杰森已经两晚没怎么睡了，前天晚上从阿卡姆回到家后，他躺在床上兴奋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以前他对未来的规划在杀了小丑后戛然而止，他不敢想之后的事，尤其不敢想家人失望的眼神。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杰森知道未来里家人会站在他身旁，他内心充满了豪情壮志，他要一个月内踢遍哥谭犯罪分子们的屁股，半年后彻底掌控哥谭暗面，一年后荡涤哥谭。
未来的哥谭之王从床上一跃而起，杰森从书房扯了份哥谭地图，奔回卧室，在企鹅人黑面具双面人等乌合之众的地盘上圈圈画画，做好规划。他想着想着，一个晚上就过去了，他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里还在继续他睡前的畅想。
在梦里，杰森冲进家门，对着站在壁炉前的父亲快乐地大喊：“我做到了！”
背对着他的黑发男人转过身来，笑着向他张开双臂：“我一直知道你可以，儿子。”
他像一个游走球一样狠狠撞进他父亲的怀抱，惹得他父亲闷哼一声：“嘿，你差点把我肋骨撞断了。”
“才不会呢！我又不是那些小报，我可知道你有多壮。”杰森大声说，他抬起头，撞进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杰森吓醒了。他木着脸，看了下时间，现在才六点多，他没睡多久，但天已经快大亮了。就眯这一小会儿还能做梦，杰森这下完全不想继续睡觉，他起身洗漱去了。
巫师的牙刷不需要手动，所以杰森能全身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在他还只是布鲁斯韦恩养子的时候，梦里的事情确实发生过，正因如此杰森才格外烦躁，他唾弃自己异想天开、贪心不足，有哈利和金妮的支持已经是幸运，难道他还在奢望布鲁斯也支持他吗？
是的，曾经布鲁斯当然会为杰森在学校里的成绩，笑着搂着他夸儿子干得好，但是现在，蝙蝠侠绝对不可能夸红头罩干得好。
杰森不再去想这个梦，他难得心情这么好，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这个点还早，哥谭正经商铺都没开门。他看了看詹姆紧闭的房门，哼着歌出门，在路边角落里幻影移形，去别的城市，买菜。
*
八点钟的时候，杰森从猫头鹰爪下接过预言家日报，喝着咖啡读了起来。八点半的时候，杰森放下他刚看了个开头的书，走到詹姆房门前，深吸一口气，开始一边拍门一边大吼：“醒一醒！詹姆！起床了！八点半了！你全勤要不要了！”
没拍几下，詹姆就黑着脸把门打开，吼了回去：“梅林在上！我昨天没说吗？我明天才去上班！我今天还是休假！昨天回家都那个点了，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休假就能不起床吗？昨晚也没多晚吧，稍微熬点夜就不行了？”杰森勾住詹姆的脖子，把他睡乱的头发揉得更乱，“岁月不饶人啊，我们的格兰芬多夜游小王子去哪儿了？”
詹姆的脸色更黑了，杰森瞄见了，特别实相地放开手，他熟练地化解兄弟的怒气：“我做了早饭，你要来点吗？”
詹姆盯着他，不说话，脸色却是好转了不少。
杰森乘胜追击：“我还没吃，在等你。”
詹姆直接被拿下，叹了一口气，说：“等我洗漱。”
*
等詹姆把自己收拾整齐，走进餐厅，他立刻被一桌子食物震惊到了：“这？你们在美国把叫这个叫早饭？那你们圣诞节吃晚饭的时候要用多大的桌子？”
杰森打了个响指，餐椅飞着撞向詹姆的腿，载着詹姆滑到餐桌前，杰森说：“我今天起太早了，左右也没事干，打发时间。”
“你早起了就要我也早起吗？”詹姆抱怨，“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吧，你早餐搞这么丰盛，就我们俩吃不完啊。”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提议道：“嘿，我们为什么不把这些带着去见弗里斯呢？我们可以和他一起吃，我还没见过他呢。”
詹姆兴致勃勃地继续说：“他还是个孩子，整天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医院里，这怎么行呢？我请客，我们带他去迪士尼乐园吧！他肯定喜欢那儿，麻瓜孩子们都喜欢。”
杰森对此毫无兴趣：“我和你可不是麻瓜孩子。”
詹姆苦苦哀求道：“杰森，求你了，我这次休假了好几天，我明天一回去上班肯定要被塞一大堆任务，会忙好久，就陪我去放松一下呗。”
他发现杰森表情松动了，立刻趁热打铁，他很熟练地利用兄弟的愧疚：“而且我这次休假一天都没休息——前几天抓了小丑之后我甚至都没合过眼。”
这是为你抓了小丑的兄弟！杰森脑子里立刻有个小人呐喊起来，你怎么能不满足他的愿望？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他满口答应：“行行行，不过我得去问问弗里斯愿不愿意。”
“他肯定愿意，”詹姆兴高采烈地开始打包一桌子菜，“没有人会拒绝迪士尼乐园。”
*
詹姆猜的没错，弗里斯对于迪士尼之旅兴奋极了，准确地说有些兴奋过头了。他们三个一直在迪士尼玩到夜色降临，杰森结结实实地享受了“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园一天的单亲爸爸”体验卡。杰森早就想走，但是另外两位兴致正高——特别是詹姆，不过弗里斯毕竟是小孩子，体力没那么好，天色暗下来没多久他就累得趴在杰森背上睡着了，詹姆这才同意离开。他们先把小男孩送回医院，再返回哥谭的家中。
玩了一整天，本来应该早早洗洗睡觉，毕竟詹姆是明天还要上班的打工人，但是一进家门，他们俩就都被桌子上包裹吸引住了。那是贝努从英国家里的带过来的，金妮昨晚说的新罐子。金妮还在里面放了张纸条，介绍了这是蹩脚笑话罐。
这个定义着实模糊，他俩一拍即合，决定试出这个罐子对于蹩脚笑话的准确定义——并没有很成功，但他俩乐此不疲，直到两个人用光了俏皮话，也用光了银西可。
眼看着快午夜了，詹姆打着哈欠起身，“我要去睡觉了，明天上班。”
杰森从罐子上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我现在就要去‘上班’了，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出门，也不知道我的地盘还剩多少。”
詹姆一听，来劲了，“你要去当红头罩吗？你会穿紧身衣吗——就像超人那种？我能不能也跟着去啊，我还没看过你夜间工作呢。”
这是杰森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夜间活动，不用躲着詹姆偷偷摸摸地出门，他感觉好极了——但也没好到带着詹姆去现场，他劝住詹姆：“没有紧身衣，这辈子都不会有。今晚不能带你，我太久没出现，肯定乱得很，你等我整顿好了，之后有机会再说。”
詹姆并没有纠缠，他跟杰森碰了下拳，“那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兄弟。”
*
非常完美的一天，非常完美的夜晚，以至于杰森在哥谭夜空中荡来荡去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好心情，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给头罩加一个音乐播放器的功能，哥谭的夜色这么美，应该配上音乐去欣赏——他在当罗宾时就有过这种打算，但很显然布鲁斯不会赞同。
哦，布鲁斯，不该被想起来的名字，就和苦难一样，每当杰森在心中暗骂，他的生活中布鲁斯/苦难含量是不是超标的时候，生活总会说，还没有呢。
但杰森今天心情着实很好，即使蝙蝠侠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也只当是夜游遇见费尔奇了，他阴阳怪气道：“有何贵干啊？老头。”
蝙蝠侠·费尔奇，杰森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一下，有点怪，毕竟费尔奇没蝙蝠侠这么壮，可能这是个海格版费尔奇吧——对不起海格。
费……不，蝙蝠侠声音低沉：“你不该这么久不现身，你还没有彻底管束好你的手下，他们对于哥谭来说是很大的威胁。”
杰森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不是了，不长眼的我今晚都清理了。”
感觉到蝙蝠侠的气场更阴沉了，杰森非常有求生欲地补上：“我把他们都扔进警局了。”
“一周前，警局里凭空出现了一批犯人，”蝙蝠侠说，“也是你干的？”
杰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朋友，闪电侠和超人也能做到。”
蝙蝠侠问：“魔法？”
杰森像是应激的猫一样，反应激烈：“是啊，那是魔法，如你所见，蝙蝠侠，我是个巫师，怎么了？想复古一下，加入猎巫运动把我绑起来烧死吗？”
蝙蝠侠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之下，但杰森能看得出来蝙蝠侠因为他的话心情很不好，蝙蝠侠说：“不要让愤怒掌控你。”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指教，杰森想，我以为我曾经是他的儿子，我以为他想要个儿子。但是不，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助手，一个下属。
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恨不得把所有恶毒的咒语和话语一起扔到蝙蝠侠脸上，看看那张如同石头一样的脸会不会有变化。思量了一下，杰森选择了更温和的方式，他一拳揍了过去。
一边出拳，他一边愤怒地大叫着：“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大晚上非得要找我不痛快，还‘不让愤怒掌控你’，去你的吧，你不出现我就不愤怒了！”
蝙蝠侠挡下了他的拳头，杰森转而攻击他下盘，依旧没那么容易得逞，反而被蝙蝠侠抓住破绽摁在了地上，蝙蝠侠问：“你被刺客联盟训练过。”
这不算是个问句，杰森也没想回答，他从衣袋里掏出魔杖：“力松劲泄！”
蝙蝠侠压制他的手松开了，杰森站起身，挥舞着魔杖，威胁道：“再靠近一步，我就把你变成真蝙蝠。”
说实话，杰森并不敢搞出多大动静，他已经踩在魔法国会底线上了，再闹出点大的他的魔杖就要被折断了。他只想赶紧解决这事，他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问过康斯坦丁，”蝙蝠侠说，“任何方式的复活都会有代价……我想知道你是否需要帮助。”
“我需要帮助？”杰森笑出声，笑着笑着，他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他咆哮起来，“你！让小丑依旧活着！你！找了别人代替我！现在你来问我需要帮助吗？”
蝙蝠侠看起来很想安慰杰森，又怕说出什么更刺激杰森，斟酌良久，他说：“你对我来说依旧是罗宾。”
“不要用那个称呼我！！荒谬！可笑！”杰森大喊大叫着，他把魔杖攥得太紧，魔杖尖窜出了火花。气势足得很，但他内心却缩成一团，“你认为我还在乎你的评价吗？”
他得跑了，杰森意识到，布鲁斯是绝佳的侦探，杰森说得越多，他的内心就暴露得越多。他转身就向楼顶边缘跑去，他站在边缘，回头看了一眼布鲁斯，转而毫不犹豫地从楼顶一跃而下。
这是十七楼！他的身影坠下去的那一刻布鲁斯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扑了过去：“杰……”
他差点把杰森的名字喊出来，蝙蝠侠在夜巡时很少犯这种错。他看见杰森在空中对他比了个中指，然后随着一阵轻微的爆裂声，空间扭曲了一瞬，和上一次小巷里一样，杰森凭空消失了。
*
杰森幻影移形到客厅，他一显形就感觉剧痛从左腿上传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杂念太多，他腿上有一小块肉分体了，不过家里常备各种治疗用的魔药，而且这次不严重，上完药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
他熟练地处理完伤口，很幸运的是今晚詹姆睡得死沉沉，杰森单脚蹦进卧室的动静都没吵醒他。
杰森躺在床上，可能是因为腿还有点疼，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反正他横竖睡不着。他越是翻来覆去，越是觉得身下的床不够舒服——完全比不上家里的。这房子里的家具都是原本就有的，杰森没费劲倒腾过，毕竟之前在他心里，这只是他在哥谭的落脚处。
可是家里不一样，他在家里有一个处处舒心的卧室，那是杰森真正加入这个家后，哈利和金妮一点点帮着他，和他一起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房间。
波特家每个孩子的房间都不一样，杰森卧室的天花板是一片星空，不是霍格沃茨礼堂里会随着天气变化的那种，是固定的、一个大好的晴朗的夜空。杰森很喜欢，无数个晚上他在那片天空下安然入眠。
詹姆的房间要喧闹很多，他在学校里看金红色没看腻，家里卧室也要摆满金红色的东西。阿不思卧室要质朴很多，杰森没怎么进过他的卧室，因为詹姆害怕阿不思卧室的天花板，那是一片倒挂的海——杰森倒是很喜欢，他和阿不思一样都觉得听着海浪入睡很棒。至于莉莉，她几乎每年都有卧室装修的新想法，巫师风麻瓜风、新潮的复古的都有，杰森也不知道现在她卧室长什么样。
家里的床虽然舒服，但杰森也没睡多久，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人生中睡的时间最长的，是格兰芬多塔楼上那张四柱床，他闭上眼又能回到那个寝室，耳畔有猫头鹰掠过塔楼时拍动翅膀的声音，还有偶尔禁林里不知名生物的啸叫。到了有课的早晨，红色被子上的金线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本来就困的他眯着眼睛摸衣服，四个男孩的领带袜子随着咒语乱飞一气。
但他睡过最舒服的床，却是在韦恩庄园。也并不意外。那是蝙蝠侠家里的床，他的所有都该是人类最强，他家里的床也当然不例外。
杰森还记得自己在韦恩庄园的第一晚，床太软了，他觉得自己像躺在云里，他和他的心一起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杰森也记得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第一晚，他在月光下小声和詹姆聊天，他在詹姆的眼睛里看见《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封面的星空。
他的两段少年记忆，美好而又充满希望，平和地交织在一起。他真的能把两边都留住吗？
他是不是想要得太多了？他在街头流浪，裹着旧报纸入睡的时候，想着之后如果有属于自己的床，一定会好好珍惜。但事实上，有了自己的床后，不是在哥谭夜巡，就是在霍格沃茨夜游，没几个晚上是好好在床上睡觉的。
说到夜游，有一天晚上他和詹姆偷偷溜进禁林，想去找什么来着？他记不起来了，但他记得那天他俩迷路了，被晚上的禁林吓了个半死，幸好撞见了马人费伦泽，费伦泽把他俩平安送出禁林。费伦泽说的话奇奇怪怪，杰森没怎么听懂，只记得一句，人类只有四肢，比马人少两肢，但人类想抓住的东西却比马人多得多。
费伦泽用他那双蓝得惊人的眼睛注视着杰森，声音缥缈，他说：“那是你们的天性，不要抗拒。”
费伦泽当时就预见到杰森的现在了吗？还是杰森太想要认同，把犄角旮旯的记忆都扒拉出来牵强附会？杰森越想越心乱，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他就听见詹姆蹑手蹑脚出房间的声音。
他看了眼钟，已经八点了，詹姆在准备上班，这下彻底不用睡了。不过杰森也不打算出去，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有和人交流的余力。他等到詹姆离开，准备稍微睡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刚闭上眼，就听见敲门声。
自从上次开门贴脸见到迪克之后，杰森就对敲门声心惊胆战，他从床上弹起来，一手攥着魔杖一手拧开门把手。站在门外的是他从没想过的人——莉莉！
这下杰森彻底没法补觉了，他头疼万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莉莉聊着。
*
“怪不得，”莉莉听完了爸妈和哥哥们前一天晚上在阿卡姆的经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昨天还在奇怪，怎么家里壁炉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装银西可的罐子。这个叫什么？地狱笑话罐？”
“事实上，”杰森打了个哈欠，“妈决定让它成为蹩脚笑话罐。”
“好主意，你们有时候讲的笑话确实够烂的，你们昨天讲的笑话是不是烂得离谱？只花了一天就塞满罐子，”莉莉走到壁炉前，拿起杰森这里的罐子仔细端详，“这个罐子是怎么和家里那个通起来的？它用了什么魔法？”
杰森停下了今天打的第三十个哈欠，他本来想提醒莉莉小心那个罐子，但是现在他决定为自己的笑话反击，他说：“我也不清楚，包裹里没有说明书，我猜是舅舅们搞的，就像家里之前的罐子——嘿莉莉，你还记得那个脏话罐吧？”
莉莉毫无防备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嗯哼，当然，我们不能在家里说任何含有uck的词，甚至duck也不能，那个罐子会持续尖叫直到我们往里面投钱——我很庆幸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我的博格特没变成那个罐子，我想它算我无法战胜的恐惧。”
她话音刚落，手里的罐子就尖叫起来，她气冲冲地说：“讲点道理吧！这也算蹩脚的笑话吗？哈？”
杰森幸灾乐祸道：“对吧，这罐子毫无幽默感。别愣着了，你知道规矩，投钱吧，莉莉——别看我，昨天我和詹姆试了一晚上，我身上和这个房子里一个银西可都没有了。”
他话刚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他看了看时间，惊喜地发现已经十一点了，他起身抓起外套，提议道：“快饭点了，我们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
莉莉沉着脸盯着自己的西可消失在罐子里，她看起来很想把这个罐子砸了，她问：“怎么不在家里吃？阿不思可是在家里大肆吹捧你做的饭，他说你的厨艺堪比家养小精灵。”
“这是夸奖吗？我就当是了，”杰森睡眼朦胧，“明天我下厨，今天不行，我一整晚都没睡，我太困了。”
“我看出来了，”莉莉谨慎地说，“你发现了吗？你刚刚塞进口袋的不是你的魔杖。”
“……詹姆·波特！！我要和他说几遍他才能记得，吃完中餐外卖不要把筷子拿出来乱玩！”
“你还是回去睡觉吧！你看起来不像能把叉子安全放到嘴里的，”莉莉半拖半拽地把她哥塞回卧室，“我自己去找地方吃饭，要我给你带什么吗？”
杰森一沾床眼睛就睁不开了，他含糊不清地说：“不用了我醒来自己……钱在书房，麻瓜的钱，巫师的在，在……”
莉莉没等到他后半句，她体贴地说：“我还是直接用飞来咒吧。”
她准备出去，杰森突然直挺挺坐起来，大喊：“别在哥谭乱逛！危险！注意安全！”
下一秒，他又栽回床上，瞬间睡熟过去。莉莉被逗笑了，她摇了摇头，替杰森关上卧室门，离开了。
太久没更了我写个前情提要，上一章剧情：波特一家齐聚小丑牢房，为阿卡姆基建稳定性做出卓越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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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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