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司委任监工洞察计划，埃尔文也算松了一口气，他这些年一直在摸索九头蛇各处基地和信息，等掌握充分就把这伙二战纳粹余孽一网打尽。
安东的出现几乎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九头蛇各要员大洗牌意味着他掌握的很多信息都不再准确。
但现在能做洞察计划一把手，他就可以重新了解其他基地的主力高层，而且有安东副官这个身份，他的行动能更加高效。
这处西伯利亚基地不像原世界阿尔卑斯山基地那样暖和，供暖设施很陈旧，不呆在办公室，几乎能冷到骨子里，鼻尖尽是钢铁机油混合物的味道。
他想着反正圣诞节要到了，要不要安排基地大扫除，有些地方还是稍微装修一下，正好他们有不少批皮企业上市了，收入还挺高。
打打杀杀的任务安东不怎么让布洛克去做，他不想再失去在意的人，所以给布洛克安排了打理一家收益不错的九头蛇公司的任务，主要是干餐饮。
至于布洛克有没有经营天赋…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了，不过那小子当年算计他钱买漫画，应该这方面不会差到哪去。
至少不会被斯塔克家的人忽悠两百万。
圣诞节的准备安东不怎么上心，只需要给布洛克和巴基准备礼物，装点一下儿子的住处和办公室。
也许还可以托人给威尔逊夫人和山姆也寄点东西，比如高中教材什么的，毕竟是布洛克的好朋友，还照顾过布洛克半年。
……
基地放了假，一个小长假，有家室的高高兴兴走了，孑然一身的则为了加班费留在基地。
埃尔文的小蛇人设就是个孤儿，所以也留了下来，他发现布洛克最近很兴奋，一问才知道，安东每次圣诞节都会给儿子准备礼物。
“……不是说你爸不爱你吗？”
你管这叫不爱？！
中二少年的嘴，骗人的鬼！
布洛克无视他的吐槽：“我在想我应该给老爸准备什么礼物，他一直苦恼抓不到间谍，所以——”
埃尔文先发制人：“我把你送给他怎么样？”
布洛克:）
谁许你抢我台词你个反骨仔！
惹小孩好有意思，埃尔文笑眯眯的：“很难吧？可怜的小布洛克——这么多次圣诞节耗光了你的想象力，但我已经知道该送安东什么了，慢慢苦恼吧，臭小子。”
……
圣诞节当天，安东给基地里的员工准备了一场晚宴，布洛克玩得尽兴，虽然被冬兵的雪球砸得很惨。
冬兵的雪球威力让不少人看着他流鼻血。
埃尔文也捡了几个雪球去砸布洛克，但有些心不在焉，他送的礼物不算贵重，也不算实用，其实心里也没底。
会不会被当成嘲讽？
上司要是看见他的署名不知道会不会把礼物扔进垃圾桶，他可能心会碎……
好吧，也没有那么严重。
……
安东原本打算在圣诞树下吃点东西就回办公室处理工作，但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了，用餐时一直在喝酒。
布洛克想学他喝伏特加，被冬兵制裁了，他拿一杯冬兵喝一杯，布洛克拿了两杯就老老实实停手，免得冬兵再抢他酒。
身体出问题会被冻起来的！
布洛克坚决不让邪恶的九头蛇找到理由重新把冬兵冻起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人一直冻到自己变成老头，然后巴基出来时还是现在这幅样子，满脸智慧的问他布洛克去哪了，他想吃牛排和李子甜点，布洛克为什么不给他做。
……
安东托着下巴，看大家热热闹闹的起哄，便宜儿子面红耳赤的反驳，大声澄清他和冬兵是好朋友。
嗯，是应该把冬兵冻起来，十五岁的儿子不可以早恋……
副官埃尔文在吃巧克力小蛋糕，被他看一眼，给他倒了一杯香草奶昔。
烦死了这个魅魔就会讨好人！
伏特加喝得有点上头，快一点了，九头蛇的老大才回到办公室，头晕晕的。
要是大哥在，肯定会把他抱回办公室或者寝室床上。
他可以挂在大哥身上，什么也不管的发酒疯，大哥会帮他处理好一切，第二天自己一准在大哥怀里醒来，也许会把人衣服弄得乱糟糟的，也许扣子和勋章也会扯掉。
大哥会生气的用皮带吓唬他，他只需要可怜巴巴的望回去。大哥就会心软。
也许他可以得寸进尺要一个亲亲……然后做完他们坠机前没能做的事。
而不是清醒的自己走回办公室守着两份洞察计划过夜。
要是和大哥做那种事，他们谁上谁下呢？
想吃掉大哥…或者让大哥吃掉…都行啦。
应该不会有找死的间谍在这个点跑来办公室骚扰自己偷东西，他望着天花板，感觉天旋地转，要是有个人这会儿来给他心口一枪，他说不定不会反抗。
安东瘫在沙发上，越想越委屈，又过了一年，大哥还好吗，也在过圣诞节吗？
自己在这个该死的世界已经耗了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吗？
好像有。
十年过去，大哥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想他，会不会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就像他们曾经讨论过的那样，大哥像海因茨老师一样，娶妻生子，儿子在阿尔卑斯山基地玩。
一家人在阳光明媚的周末去莱茵河划船，还有佐拉，佐拉可以玩到大哥的小孩，好生气。
说不定他们还能遇上赫尔穆特叔叔，赫尔穆特叔叔的女儿回去找他了吗？
虽然加入冲锋队，但赫尔穆特叔叔其实人很好啊……
他们活到战争结束了吗？
林都已经帮助他的国家取得胜利了，还会回九头蛇吗？
要是神盾局垮了，厄斯金博士的墓会有人一直记得去除草吗？
巴基和佐拉能协助卢卡斯管理好九头蛇德国吗？
弗里德里希大概是死了，党卫队会被战后清算，还有疯姑娘艾拉，国防军的朋友们……他们熬过战争了吗？
全是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安东埋在沙发里哭了一会儿，他讨厌圣诞节。
……
桌上堆了很多礼物，埃尔文已经给他整理好了，普通员工一堆，管理层一堆，冬兵布洛克的两份放一块儿，正中间是一个银色的小盒子。
除了布洛克和冬兵的礼物，他其实对别的没什么兴趣，尤其讨厌某人放在正中间的盒子！
以权谋私！
居心叵测！
臭魅魔！
安东拆开礼物，有小巧的高科技产品，有被家庭保险治愈的家属孩子亲手做的圣诞袜，以及一些高奢表类，还有帅气的有折叠握柄的皮带不知道是谁送的……
他看着那个银色的盒子，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才打开，以权谋私又如何，就不如副官的意！
他决定无论埃尔文送什么都要第二天嘲讽他。
从臭魅魔的失落里汲取快感！
哼哼，要不是洞察计划还没有成功，他一定要全世界的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像他一样活在不安里！
所有人都不高兴，这样他就好受啦！
……
他打开了最后一份没有任何期待的礼物。
看清里面东西的那一刻，安东像个雕塑一样僵在那儿，甚至听不见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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