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数学是个严肃的东西，但在有些时候确实很无聊。
安东深深看了陷入狂化状态的养子，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只小蛇，画了三个吐信子的蛇脑袋：“这是什么？”
布洛克看了一眼：“长三个头的东西。”
安东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的，你有进步了，这回你算出来了，答案是三。”
这有什么难的，谁看不出来这是三个脑袋？
小孩觉得他在瞧不起自己：“当然。”
安东欣慰的点点头，看来智商不至于数不清数，于是他再接再厉：“那么，三个这个合体，他们有几个脑袋？”
三个毛毛虫合体——布洛克眉头一皱，直觉这事不妙，问题变得严峻起来，他拿起笔开始画，画了三把拼在一起的叉子，他数了数尖端：“十二个！”
安东默默看着他原始的计算方式，血压开始上升：“……为什么”
布洛克理直气壮数给他看：“十二个尖尖。”
安东扭头深呼吸，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他觉得还是揍一顿更能让他冷静。
顺便在皮带挥舞中找点灵感，想想被自己忘记的爱人。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布洛克被按在床上绝望愤怒的嘶吼：“就是十二个！明明就是十二个头，你自己去数啊，你不能颠倒是非——！”
揍完了，布洛克蜷缩在床上委屈巴巴抹眼泪：“嗝……就是十二个头，你打死我也是十二个头。”
安东觉得这小崽子揍一顿能老实俩小时，为了省事，他把他拎到书桌前，安东指着草稿纸上的蛇头：“这是什么？”
布洛克还在哽咽：“三头毛毛虫。”
安东手搭在皮带上，和蔼：“你再给我看看？”
布洛克看起来非常绝望，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四头毛毛虫。”
安东给了他屁股轻轻一皮带：“这是蛇。”
布洛克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全是泪痕，只好跟着点头：“蛇……蛇……”
“那你给我说说，假如一条蛇有三个脑袋，三条蛇有几个脑袋？”
…
布洛克眼含热泪，努力的想要理解这个问题，最后还是选择画图：“一，二，三……八，九，是九个！蛇有九个脑袋！”
他一边说，一边害怕的闭上眼。
皮带没有落下，安东欣慰的点点头：“好的，你有进步了，所以三乘三等于几？”
布洛克呆滞的说：“等于九头蛇。”
世界重新变得美好起来，他简直就是顶级教育家，就像记忆里刚刚一闪而过，曾经用皮带抽过自己的模糊人影一样。
终究活成大哥的模样，安东温柔的摸摸小崽子的头，给他讲完了数学题。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去洗澡睡觉。”
布洛克一瘸一拐抹着眼泪去洗澡，路过茶几看见被风吹起的美国队长漫画，正好是美国队长对九头蛇敌人拳打脚踢，而顽固的纳粹还在高喊九头蛇万岁。
他吸了吸鼻子，九头蛇万岁？
去他妈的九头蛇！
去他妈的数学！
去他妈的外语！
老爸路过他身后，冷不伶仃催促：“怎么还不去洗澡？”
布洛克满脸忍辱负重挪动：“这就去。”
不会打重了吧，到底只是一个小孩子，自己又力气大…安东有些担心：“你屁股还疼吗？”
布洛克倔强且愤怒：“一点都不疼，我好得很！”
见他不疼，安东十分欣慰，想了想，觉得刚才还是打轻了，要多加练习，他记得自己挨打是被抽成陀螺在一片操场似的空地上旋转，也许多实践几次，自己就能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谁了。
“嗯，好孩子，听隔壁家小山姆说，你们学校下个月有考试，你能拿到A以上的成绩，对吗？”
布洛克瞪大眼睛。
安东和蔼。
安东微笑。
安东咧嘴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
黑化的小学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恍惚间又看到了那只三个脑袋的蛇在旋转合体，朝他吐信子，它会咬烂他的屁股：“我会拿到A！”
安东摸了摸他的头：“很好，乖孩子，快去洗澡，我帮你把作业收好了，明天还要去上英语课，母语课这种简单东西可不能拿B，要不然你就回家来重新背俄语，还有，区区学会两门外语，这么久了你还把德语词记成俄语，下次再犯——”
他转身就跑，他想上厕所，但他屁股疼得要命，在马桶上没坐多久，他再次面临考验，他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但不能等了，再不去洗澡老爸肯定又要拿皮带揍他，呜呜呜，屁股疼，要上厕所……
安东非常满意，这个小崽子虽然癫癫的，但还是听话的，希望他好好学习，毕竟虽然皮带教育可能有点疼，但很温情很让人熟悉，不是吗？
他教会了布洛克数学，大概比布洛克其他同学的父亲都要厉害，等回去了大哥一定会夸自己……
大哥是谁……
……
拿A不是件容易事，布洛克之前落下的课程太多，他只是努力学了一天，就感觉自己拥有了看见上帝的能力，不过爸爸的教学并非没有作用。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邻居小山姆打瞌睡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山姆慢吞吞的走上前，在黑板前迟疑的拿起笔。
布洛克望着黑板上白白的三乘三，胸有成竹眯了眯眼。山姆思考了十秒没想出来答案，大家开始起哄，黑人小孩连忙回头看向邻居，眼神求救:布洛克,答案是什么？
布洛克望着三乘三，眼前浮现出安东的教学，三只三头蛇合体，是九头蛇，所以他迅速做口型：九头蛇——嗨爪~嗨爪~
山姆得到了答案，松了口气，照着布洛克说的，坚定的在等号后写下嗨爪。
全班一片寂静，而老师则从布洛克的课桌下掏走了他的美国队长漫画，并通知布洛克月考后家长会务必让他爸爸来，山姆就算了，布洛克一个白人肯定有爸爸。
下课回家，小山姆和布洛克难兄难弟一起回家，山姆埋怨他：“让你提示一下怎么还玩谜语？！”
布洛克迅速甩锅：“九头蛇不是九个头吗，你是笨蛋，笨蛋山姆！”
山姆怒了，揪住布洛克的领子：“你耍我，你这个不讲义气的混蛋！”
布洛克当然不甘示弱的和他打起来，俩小只在泥地疯狂打滚摔跤。
…
在家长会后，山姆妈妈拎着自己儿子教训他：“你看看人家布洛克，一学就会，你这个笨蛋，数学课也要靠人家提醒，你为什么不自己想想！”
而安东也在拧布洛克的耳朵：“沉迷漫画是吧，让你跟隔壁小山姆一样测试拿A，你倒好，把别人拖到和你一样的C水平然后用你丰富的经验打败他是吧？！”
小崽子疼得龇牙咧嘴，同时捂住屁股防皮带咬自己，挣脱后委屈的蹲在墙角，瞪向自己的养父安东，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惨的人：“但我这次的确考过山姆了，我错的题比他少，我拿了B！”
安东并不买账，他不喜欢无缘无故打孩子，但这个小崽子屡教不改，实在是烦人，他在学校就是个废物，居然还和别人打架：“还有，威尔逊夫人说你上次和山姆打架，赢了还是输了？”
体格不如山姆，但这孩子打小就心理素质超棒，睁眼说瞎话理直气壮：“没输！”
也没赢。
…
那就是没赢呗。
安东摇摇头，一脸失望：“没用，你看看你这样的废物，学习不如人，打架也不如人，你是个可悲的小废物，布洛克，小废物。”
布洛克瞪大眼睛，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这是人格上的侮辱：“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一定会拿到A！还有，如果你不想我给你丢人，你应该教我打架，就像你当初打翻一百多个人一样，而不是——
家长会后跑去找老师要回美国队长漫画书还不告诉我——唔唔——”
事情败露前安东做贼心虚捂住他的嘴：“嗯，说的对，我应该教你，不过那得等你下次测试拿到A，我就教你！现在，闭嘴！小混蛋！”
布洛克非常激动，立刻从地上蹦起来：？真的吗？！”
他从前软磨硬泡这人都嫌麻烦不教他！
安东笑而不语，拍了拍他的脸：“总之，你要好好学习…”
长大给我当外置大脑用，最好变成博士。
给我造飞天航母。
被寄予厚望不自知，布洛克重重点头，回到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声说：“那你把漫画还我吗？”
检查发现那些都是自己看过的，安东很干脆的把漫画书扔给他，小崽子立刻欢呼起来，拿到漫画就急急忙忙跑回房间。
他急需队长提供精神食粮安抚自己幼小的心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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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三乘三等于嗨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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