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学到老爸炫酷的招式,布洛克也是豁出去了,看了一会漫画,用力甩了甩脑袋,去刷数学题,区区十以内的乘法,他是聪明小孩,他已经悟了,画n头蛇然后数就好啦。
卷了两周,布洛克去抓了隔壁小山姆一起学,他就喜欢这种智商降维碾压的感觉。
安东发现他终于肯好好念书了,于是给他奖励了一个手工美国队长盾牌缩小版仿品,可以在墙上到处弹的那种。
布洛克激动坏了,并且偷偷去看了看隔壁小山姆。
哎嘿,山姆没有,他有!
布洛克每天拿着纸笔画蛇,每天折腾完作业就兴奋的洗澡上床看漫画,连洗澡都洗得神采奕奕哼小曲……
小山姆也学会了布洛克的n头蛇计算方法,二人在学校大杀四方,直到遇上除法,被打回原形,习惯了学霸光环的俩小只哭唧唧回家,小山姆也抹着眼泪去布洛克家串门。
布洛克进门就眼睛红红,惨兮兮的吸鼻子:“爸爸,我和山姆测试没有考全对,我们是小废物,爸爸教我。”
安东坐在沙发上,托腮看了看俩个可怜巴巴的小崽子,这就是学习的污染吗?
渴望通过垄断名次来确立头目的地位?
有目标也挺好。
布洛克想到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的除法:“我们想学除法,学会了下次就可以拿A以上。”
不是什么难事,安东拿过纸笔课本给他俩讲题,布洛克已经可以脱离图画理解数字了,发现黑人小孩听不懂,于是安东依然画了个九头蛇,在每三个脑袋画圈:“九头蛇有几个脑袋?”
俩小崽子异口同声:“九个!”
安东指着简笔画九头蛇:“现在要烹饪九头蛇,竖着切成,每三个头装一盘子,一共能装几个盘子?”
布洛克抢先发言:“三个!”
安东点了点头,望向山姆:“山姆,你觉得是几个?”
山姆也意识到了什么,高兴的欢呼起来:“所以九除三就是把九分成三份——!”
安东欣慰的点点头,去冰箱拿了两个冰淇淋,分给二人:“学会了吗?”
老爸都很少给自己买冰淇淋,布洛克埋头狂吃,山姆幸福的填小勺子,非常开心:“谢谢朗姆洛先生,嗯,我明白了,除法就是这样!”
布洛克没给安东留,一口一大勺,山姆则是珍惜的小口小口的舔,安东看了他们一眼,从柜子里又取出一桶冰淇淋。
这是——布洛克瞳孔地震。
“爸爸你卖身去了吗?!这么大方?”
安东嫌弃:“去你的,我找到了一份当司机的工作,小小年纪思想污秽!”
在小孩子眼里,一大桶冰淇淋一定很贵,山姆有些担心:“先生,当司机会有危险吗?”
“当然不会”安东说:“我对司机这行很有自信,今晚郊外还有赛车比赛,我去蹭点奖金。”
就你?
布洛克默默翻了个白眼:“加油爸爸。”
晚上,安东去参加赛车比赛了。这是场业余的小比赛,奖金不多,但车型差距也不大,不少是开出租车的。
感受着引擎的震动,安东眨了眨眼,没错,感觉出现了,刚刚下坠的太阳重新在地平线上升起,黄昏变成了黎明。
他听见了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响起无数轰鸣,而他也是这摧枯拉朽的洪流中的一部分。
上了赛道,安东一路风驰电掣,把其他人甩在身后,轻松第一个冲过终点,在人群欢呼中赚了一大笔钱。
叫的最大声的就是布洛克:“爸爸!那是我爸爸——!”
布洛克双手捧着一桶冰淇淋,他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分给了山姆,两个小孩坐在赛车场外的路边等着安东,当安东冲线时,布洛克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如果不是山姆帮忙抓着,他肯定会摔一跤。
知道爸爸帅,但不知道还能这么帅,高大的男人下车,潇洒转身合上车门,金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他看不清对方逆光的脸。
在这一刻,人群簇拥下的爸爸就是布洛克和山姆心里的神。
邻居小孩坐在布洛克身边,一勺勺吃冰淇淋,吃着吃着就哭了,一边哭一边笑,吓了布洛克一跳,还以为安东的“病”会传染,却听见山姆说:
“我真羡慕你,布洛克,你有这么好的爸爸。”
布洛克不明所以,安东摸了摸山姆的脑袋,没说话。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你有实力,有财富,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
而小孩子的幸福和快乐,或许就来源于父母为他们描画出的安全与美好。
吃完冰淇淋,时间晚了,两个小朋友在外面玩,安东和山姆的妈妈打了招呼,让俩小只在自己家玩,反正都是邻居。
安东换了衣服,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个频道,去厨房做晚饭。他给自己做了一杯香草奶昔,喝了一口还是觉得味道不对,只能作罢。
出来时布洛克和山姆在沙发上玩游戏,他们在比谁四脚着地爬得快,安东随手把他们拎到卧室去随他们闹腾,自己则喝着香草奶昔看电视新闻,新闻里正在报道斯塔克工业的新成果。
电视上人刚亮相,安东一眼就认出了霍华德·斯塔克,或者说看见这人就想起了不少非常清晰东西,比如反重力小汽车,二十秒,两百万诈骗,女装舞会……
细节超完善!
对,是那场未来科技博览会!他和霍华德有过赌约,还和小个子美国队长跳了舞。
电视里还有霍华德和妻子玛丽亚一同接受采访的片段,霍华德老了许多。
世界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霍华德·斯塔克早就不是那个一门心思科研的花花公子了,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
安东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霍华德时对方的奸商样,还有那时候自己想出来祸害神盾局的无厘头整蛊烧钱实验把厄斯金气得……神盾局……厄斯金博士……
这个世界不对劲,明明很多线索都对上了,但还是少了一个人。
像卡壳了一样,想到厄斯金他就心里发赌,安东抓起外套,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但有个声音催促他,在他耳边说,你要去,你一定要去看看。
也许这个世界有例外呢?
…
小山姆听见关门声:“布洛克,你爸爸也跑了!”
布洛克嘴角抽了抽:“不,他经常这样,我们继续看漫画。”
到达目的地时是晚上,天已经黑了,安东几乎是凭直觉找到了那个地方,那是一座废弃大楼,风吹过楼道,发出如怨如慕的呜咽。
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安东看着那本该是个小店铺的神盾局旧时入口已经被封住了。
他想起来每次自己忘记口令,都得靠厄斯金来捞,老人每次都骂骂咧咧把他揪下去,特工小姐姐们会调侃的冲他飞吻,叫他索伦先生,他的朋友史蒂夫也曾在这里注射血清,然后就是一声枪响——
夜风吹过,安东出了一身冷汗。
再想下去就不是什么美好的事了。
安东躲在车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栋楼。那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它又脏又破,显得摇摇欲坠。
安东知道他的长辈和朋友已经不在这里了,但那里依然让他害怕。
他想起上一次在这里失去的是什么,冷汗浸透了衣服,因为无法控制情绪发出了巨大的呼吸声,汹涌的记忆里他看见了无数倒在地上的厄斯金,血流了一地……
在无数个世界里无一例外。
现在,那个老人已经不在了。
安东惊觉,厄斯金离开,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轻松自在,悲伤与不甘从未消失,只是被更重要的事压下了。
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随波逐流,没有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甚至一直没能找到最想找到的那个人的线索。
于是他又想起了海伦,汉斯,玩牛粪的疯姑娘,好心的餐馆老板,餐馆洗盘子认识的…大哥……?
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在无数多元宇宙里,那是唯一的存在,他很难抓住。
安东不知道自己在车上坐了多久,直到夜晚过去,黎明到来,他慢慢清醒过来,想起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得回去带小孩。
回到家时,屋里静悄悄的,安东按上把手,轻轻打开卧室门,床上和地上是一堆翻开的美国队长打变异希特勒的漫画。
布洛克和山姆蜷在床上依偎着睡着了,安东帮他们掖了一下被子,也去休息了,看了一会天花板,他闭上眼,祈祷自己不要做梦,那实在太累了。
…
可惜,也许是醒着时特别回忆过,梦里他看见了小时候的事。
午后的阳光与微风吹拂起的薄窗帘,光点斑驳,海伦一头长发服帖的梳到一侧肩膀,在窗边喝下午茶,小安东坐在书桌前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战争就回来啦。”海伦温柔的朝他笑,过了一会儿门响了,外面传来父亲呼唤的声音。
他哒哒哒跑过去,拉开门,是一套站着的染血军装,衣服间空荡荡,幽灵似的飘在半空,他后退几步,那东西也不进来。
安东看了它一会儿,走过去抱住。
至少梦里的父亲还有衣服能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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