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果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就争执起来了，她和谁跳第一支舞有这么重要吗......难道是因为阿卡姆的事？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就说得通了，他们两人大概只是在借题发挥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愈发多了起来，可她应该选谁呢，按照私交，自然是布鲁斯更重要，但她才刚刚回绝了克里斯请她当自己女伴的邀约，又因为医院的事情受过他的恩惠，此时拒绝他难免有些不近人情......贝果一向很讨厌面对这种选择，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唉。
仿佛听到她内心的祈祷，芭芭拉突然出现，打破了三人的僵持，她仿佛没听到方才几人的对话般朝着布鲁斯伸出手：“好久不见啊弟弟，不请我跳支舞吗？”
贝果顿时松了口气，她感激地看了芭芭拉一眼，随着克里斯缓缓步入舞池，两人自从上回那场尴尬的真心话大冒险后就没见过了，她还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他主动打开了话题：“你今天很美。”
长期身处上位使得他具有一种隐形的压迫感，平时两人正常沟通时还不明显，此时在略显暧昧的暖黄色灯光下抱在一起就有些不一样了，她抬头看他眼睛，被这感觉灼烧得呼吸加快，“谢谢。”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你是指？”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介绍我女儿给你认识。”
贝果一顿，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提起萝拉，是想试探她的反应吗，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好...啊，如果有机会的话。”
“抱歉，是我唐突了。”他仿佛一个忧心忡忡的父亲般解释道：“萝拉因为五年前的一些事，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医生说，如果能够解开她的心结，或许可以重新让她适应社会化的生活，你知道的，你和我的未婚妻长得......非常相似，她们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我想萝拉会愿意和你聊聊的。”
“原来如此，我愿意帮忙。”明明已经想好了要远离他，但萝拉......她一直对于当初借着萝拉接近她父亲的事情感到抱歉，能再见她一面也好。
“多谢。”她一向心软，克里斯早就知道她会答应，萝拉不过是他骗她重新进入自己生活的诱饵罢了，强取豪夺当然简单，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东西，还是要徐徐图之才更稳妥。
另一边，布鲁斯心不在焉地与芭芭拉跳着舞，余光看着克里斯搭在贝果腰间的那条胳膊......他是知道她的腰有多软的，正因为知道，才会巴不得把想染指的其他人都给剁了。
“你很喜欢她？”
“不关你事。”
“啧啧，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本来还想帮帮你的。”
布鲁斯看着这位名义上的表姐，她一向随意惯了，不着调到家里连联姻都不敢让她去，印象中她可不是个热心的人，现在却说要帮他，“什么意思？”
两人流畅却又不带感情地完成了一个旋转的动作，芭芭拉仿佛很有经验般说道：“像个孩子一样乞求她的注意，只会让她更加瞧不起你，要是还继续按照高中生那套去追求她，就等于是亲手将她越推越远。”
和贝果在年龄上的差距一直是布鲁斯很在意的一点，他略微沉吟片刻，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微皱的眉头已经昭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芭芭拉趁热打铁：“相信我布鲁斯，喜欢的东西只能靠抢，而不是等着别人拱手相让，何况克里斯那个老狐狸已经布好了圈套，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往里跳吗？”
“我与她的事不劳你操心。”
芭芭拉耸耸肩：“好吧。”
布鲁斯反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关注她的事？”
“你猜！”芭芭拉的绿眼睛里展现出几分恶趣味，被人追求是好事，但同时被几个不择手段的上位者追求可不是，她才不会告诉布鲁斯，她很期待看到贝果为此付出代价的一幕呢。
即便芭芭拉没有回答，布鲁斯也做出了警告：“你最好不要去接近她，你们不是一类人。”
哦，该死，怎么和戈登的反应一样，她就那么招人嫌弃吗？为了避免被继续追问下去，芭芭拉笑眯眯地说了句，“是时候该交换舞伴了！”
下一秒，贝果就被她推到了布鲁斯身边，少年稳稳地接住她，“没事吧？”
芭芭拉的力道太大，她整个人是扑进他怀里的，还好他没摔倒，否则两人脸就丢大了，“没事。”
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就这样一同撞了进来，布鲁斯耳朵微微发红，不动声色地揽着她远离舞池中心，走到灯光更加昏暗的角落，随后仿佛闲聊天气般说道：“克里斯最近大概有得忙了。”
贝果有些好奇：“为什么？”
“在哥谭，牵扯进家族斗争中是很麻烦的事情，阿卡姆在他的支持下被分给了马罗尼，法尔科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法尔科内......听到这个名字，贝果微微怔愣，她一直避免自己将法尔科内与卡迈恩联系起来，就是为了尽量不要在任务世界以外的地方和攻略对象产生牵扯，克里斯的怀疑已经带给她不少麻烦了，她绝对不能被法尔科内发现真实身份。
这让她忍不住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刚刚就不应该答应克里斯要去劝解萝拉的，这种事情一次两次没什么效果，可次数多了就说不清了，她要是因此被法尔科内注意到怎么办？
甚至，法尔科内会不会已经注意到她了？她可不会觉得现在的法尔科内和几十年前的卡迈恩是一个人，如果被他发现自己骗了他，她的结局恐怕不会比被丢进海里喂鱼好多少。
她微微出神的想着，直到布鲁斯放在她腰上的大手箍得她有些呼吸不畅起来，她语带抱怨：“你弄疼我了。”
“抱歉。”他赶紧放松胳膊，心头像是被扬着爪子的小猫挠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她微微颤动的鸦翅般的睫毛，生出一种将她带回家藏起来的想法，她总是在他的面前以姐姐自居，但是如果能够弄哭她，看着她脆弱地向自己寻求庇护，让睫毛上挂满因他而留下的泪水，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他垂眸，或许芭芭拉说的是对的......
另一边，戈登匆匆赶到舞会现场，他一向不参加这些应酬，今天却因为贝果的事情破了例，有熟悉的长辈便因此开起他的玩笑来，纷纷说他转性了，他也只好苦笑着敷衍几句，眼神却一直在人群中徘徊。
奇怪，贝果和芭芭拉到底去哪了？
盥洗室里，芭芭拉手持口红对镜补妆，打算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去狠狠奚落戈登一番，膏体却因为太用劲而折断，口红一下子擦出界，毁了她精心打理好的妆面，“Shit!”
进来整理裙子的贝果恰好看到这一幕，她将自己的口红递过去：“用我的吧。”
她对方才帮忙解围的芭芭拉印象很好，此时便搭讪道：“我叫贝果，很高兴认识你，你是布鲁斯的姐姐吗？”
芭芭拉扯出几张纸巾，粗暴地擦着嘴：“算是吧，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她的力道简直大到好像那不是她自己的脸一样，贝果有点看不下去了，她主动道：“嗯，我帮你吧。”
她从包里取出湿巾，凑近芭芭拉，轻柔地帮她把嘴角多余的口红膏体擦掉，神情专注得仿佛是在做什么精美文物的修复工作，因为凑得很近，说话时的气息便难免喷到了芭芭拉的脸颊上，“卸妆不能太用力的，你的皮肤都有些发红了呢。”
芭芭拉：“......”
她不是没有和情敌交锋过，但这种形式的交流还是第一次，她是认真的吗，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吗？她怎么对她这么友好，她没看出来自己刚刚故意挑拨她和两个男人的关系吗？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是不是傻？
过于新奇的体验让芭芭拉半天没憋出一个字，等贝果擦完后，她才神色怪异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贝果自来熟地赞叹道：“你这身衣服搭得真好，不像我，我总是不知道穿礼服时该怎么搭配鞋子。”
似乎是真的傻......芭芭拉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不要被奇怪的人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她清清嗓子，有点高傲地回答：“这需要长久的审美训练，可不是一天两天能速成的。”
“原来如此，”贝果又指着那根断裂的口红问道：“这根是什么色号呀，真的很好看，我也想买同款。”
芭芭拉不屑地把口红塞给她，“送你好了，反正也没剩多少了。”
贝果完全没发现这是大小姐独有的嘲讽方式，她开开心心地接过，“谢谢你呀。”
两人鸡同鸭讲地交流时，舞厅里却易变陡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出现在大屏幕上，他微微一笑，开始了自己的演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晚上好，各位，我是韦赞药业的首席研发师，考尔比·罗德尼，很高兴今天晚上可以和哥谭的大人物们共聚一堂，共同见证这一壮举。”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
“这是在说什么，什么壮举，我怎么听不懂。”
“今晚不是没有发言环节吗，这人是谁？”
“韦赞药业？话说韦恩夫妇的独子今天是不是也在场？”
布鲁斯拧着眉，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或好奇或询问的目光，快速几步走到赶来的贝果身边，朝着她解释道：“似乎有些不对，今晚的慈善舞会并不是韦恩集团主办的。”
贝果没有说话，因为脑海里的0828已经疯狂尖叫起来：【主人，监测到反派出现，有危险！】
她咬牙：【你现在才告诉我有什么用？】
0828赶紧道：【主人我从主系统那里薅到一张武器兑换券，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是否现在使用？】
【用！】
屏幕上的演讲还在继续：“今天我来到这里，是为了给大家展示一个韦赞药业的新成果，请看。”
这名自称考尔比的年轻人切了画面，是段录像：
一个身穿病服的男人被封闭在透明的房间里，绿色气体被缓缓注入，很快就充满了整个空间。
吸入气体后，男人先是在地上疯狂打滚，后又突然变得肌肉虬结，在一拳打碎了房间里的桌子和床板便开始疯狂攻击起透明的墙壁来。
但是很快，他整个人就融化成了一滩肉泥，这一切变故发生在仅仅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考尔比的脸又回到了大屏幕上：
“是的，这就是韦赞药业的新发明，很快，这种药物就会改良上市，并且大规模应用于军事。
我试图反抗过，但是除了死去的韦恩夫妇，根本没人在意，你们所有人，都只注重利益！
所以今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尝试一下活活融化的滋味，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这个狗屎一样的社会和政府才会真正重视这件事！”说着，他面色狰狞的拉开了身旁的阀门。
贝果眼尖地发现和刚才视频里一样的青色烟雾随着考尔比拉开阀门的动作从屋顶的排气孔进入了大厅，糟糕，这烟有毒。
“快跑！”她大喊。
同时赶快指挥布鲁斯脱西装，“用衣服把头包住！”
布鲁斯脱下西装，想先护住她，可惜贝果不领情，“顾好你自己！”害怕继续纠缠更给她添乱，他只能听她的话。
旁边就是餐桌，空酒杯里插着餐巾，她眼疾手快地取过几张，其中一块直接塞给了被突发情况打懵的芭芭拉：“把口鼻捂好！”
有些人还处在震惊中，有些人却已经反应过来开始往门口跑，舞厅里一下子乱了起来，贝果扯开裙子，从大腿内侧的枪套上取下手.枪，快速上膛然后朝着天花板打了一枪，会场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
她趁机大喊：“GCPD，捂好口鼻，俯身前进，不要争抢！”
枪声的震慑使得人群的秩序略有恢复，但也只维持了片刻，因为大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密闭的空间使得人们再次慌张起来。
听到枪声的戈登迅速赶了过来，时间紧急，贝果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没有问贝果为什么随身持枪，两人对视一眼，凭着默契同时抬起坚硬的铜质装饰雕像，“都让开！”
雕像砸烂了巨大的彩绘玻璃窗，人群发现出口，立刻一拥而上，此刻这些总是伪装良好的上流人士们也终于露出了最真实的一面，为了逃离毒气的范围，不惜踩着旁边人的身体往外攀爬。
贝果毕竟是警察，甚至都不用布鲁斯帮忙，自己三两下就翻了出来，戈登跑去取酒店设施地图了，只剩下布鲁斯和她待在原地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克里斯方才在里面时就想找她，因为人太多未果，现在却依旧被一堆人堵住去路，他没办法，朝着这边看了一眼，确认了她的安全以后便只能先以市长的身份安抚起惊魂未定的宾客们来。
突然，贝果发现有些不对劲，“芭芭拉呢？”
方才她还与自己在一起，后来砸窗时便被人群挤开了，现在怎么不见了！
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在街道上快速找了几圈，都没有人应答，贝果心里浮上一个最坏的猜测，芭芭拉不会还没出来吧？
不行，她得进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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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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