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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NO.9

好刺眼的阳光。

直到井田凉在白棉花般的雪地里睁开眼,她才意识到她又做梦了。

厚厚的积雪一踩就能将小腿淹没大半,阳光照在雪上除了晃眼的细碎光点只有望不到尽头的白。

井田凉环顾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周遭一切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只剩下走动时踩在雪上发出的松软声响。

直到远方传来难以忽视的铃铛声,井田凉才止住步伐。

“叮铃铃叮铃铃——”

铃声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急,在耳边细密的作响,它好像催促着井田凉前进,又仿佛警告她来到无人察觉的禁地,企图用着烦躁的声响促使她离开。

井田凉被迫捂着耳朵开始狂奔,脚踩着雪留下一连串的脚印。她急急的喘气,喉间有难以忽视的血腥气,耳边除了铃声还有她愈发快速的心跳声,下一秒心脏要爆炸一般。

直到她被东西绊倒在地,人一扑就滚进横竖恣意生长的草地中,刹时鼻间满是泥土的腥味和草木的香气,才恍然发觉她竟然栽倒在春天里。

井田凉不可置信地抬头,入目是高耸的树木以及一个废弃的木质建筑,迟疑了一阵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打着手上和膝盖处的泥土,走在石阶上才发现上面满是青苔。

正当犹豫着要不要往里面再看看的时候,大门却拉开了一个缝隙,伴随着一道耳熟的抱怨声音一起被抛出来的还有一个桃子。

“你怎么才来。”

桃子轱辘滚到井田凉脚边不远处,上面还有一个被咬下来的牙印,在她想捡起来时已经有一只手比她更快了一步。

她的目光顺着手向上看去,入目是有些破旧的巫女服饰,而后便是落在肩上的栗色长发以及露出光洁额头的中分发式,可只有脸是模糊不清的只能让人窥见一层薄雾。

她好像看不见我。

这个念头从脑中浮出,巫女便从井田凉的身边经过,空气因为有人的的走动而起了一阵小风,井田凉嗅了嗅鼻子闻到了空气中的一点花香。

不过这位巫女似乎看不见东西。

她摸索着前进,手刚摸上开着一条小缝的门时还未有推门的动作,大门却“哐”的一声全然打开,井田凉的目光一落便落在盘着腿坐在案台上的一道白色。

鹤丸国永?

但是又好像有一些的不一样,好像看起来更年轻一些?

井田凉还没琢磨出名堂,就见鹤丸国永翻身下来,带起空气中漂浮的尘埃,轻飘的落在地上。

“你来得好慢。”

鹤丸国永状作埋怨实则是在撒娇,他拿回巫女手上的桃子,还不忘勾一下少女的手心。

“为什么不理我?”

鹤丸凑到少女的面前,从下自上的打量着少女的神情,他俯下身子脸贴得很近,甚至光只能在两个人脸颊的夹缝中生存。

可能没窥见什么答案来,他只好抓着头发想了想,最后又咬了一口桃子,口齿不清地说:“……因为我偷亲了你吗?”

哎?

等等?亲?

这可让在旁边观察的井田凉大吃一惊,她本就还是个小孩,对于男女情感方面最大限度还停留在交换手帕,拉拉小手,上课递小字条,突然其来的一句话砸得她头脑发晕。

难道说……这是鹤丸的恋人吗?

井田凉的大脑紧急地转了两圈,还没品个明白就只觉得信息量太大,脑袋快冒烟了。

巫女察觉到鹤丸国永的动作,手摸索了一下抚上作怪的大白鸟的脸颊,感受到因为咀嚼而蠕动的腮帮,她用手轻轻推了推,可算推出一点体面的社交距离。

“鹤丸殿下是在欺负我吗?”巫女绕过鹤丸国永走到案台上,“欺负我看不见。”

她带来了新鲜的花,正准备插*在有些破损的花瓶里。其实说是花瓶可能还有些勉强,只不过是高个的碗。

鹤丸国永忙走到案台前给她挡着破损的瓶口处: “你小心些,别伤了手。”

“我还不至于这样。”

“鹤丸殿下总是很紧张,”巫女轻笑着,她感觉到鹤丸国永抓着她的手,让她顺着花的形状摸摸花瓣,“怎么了吗?花很新鲜的。”

“我知道。”鹤丸嘀咕着。

花瓶的四周还有散落的小花,可能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无法完全准确的把所有花都插*入花瓶中。

鹤丸国永见状便撑在案台上,另外一只手挑挑拣拣,可算选到他满意的,手腕一转就戴到了巫女的发鬓间。

“这是做什么?”

眼盲的巫女自然不知道鹤丸国永具体做了什么,只觉得发丝被拨动了一下。

“没什么。”

做戒心虚的事情鹤丸国永可不会承认,他歪着脑袋打量了好一阵,只觉得满意便心情愉悦地又啃了好大一口桃子。

人比花娇。

但话又说话来,鹤丸国永又仔细得看了看发鬓间的小花,“果然还是感觉山茶花更适合你。”

“鹤丸殿下又在说什么呢。”

巫女对鹤丸国永跳脱的脑回路一向不解,她听到像仓鼠一般不断啃桃子的声音,有些忍俊不禁:“鹤丸殿下刚刚掉在地上的桃子是不是没洗?”

“嗯——?”

一个急促又短暂的哽咽声后便是剧烈的咳嗽声,鹤丸国永好似被桃子呛到了,咳的撕心裂肺甚至弯了腰,直到有人顺着后背才好不容易缓过来。

“可真是吓到我了,好悬没丢了鹤命。”

鹤丸国永直拍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面对桃子究竟有没有再洗过的问题,倒是巫女不作任何反应并且颇为宽容,只觉得他要邋遢就邋遢点吧。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就像母亲看着顽劣孩童一样粘腻。”

“鹤丸殿下确实不够成熟。”

虽然用词委婉了些,但巫女确实没有说错。

初次化形的刀剑面上还藏不住情绪,对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多加好奇,就像是新生的孩童,碰到新奇的东西总要上手感受一二,不过没有像蛮不讲理的孩童那般闹腾便是了。

没有人知道对于这些精怪而言,这到底是福是祸,就像人来世间走这一遭也不能单纯用好赖定义。

如果真的是要带有某种目的,或许只不过是为了感受雨,感受阳光,感受世间一切无法触摸到的美好事物。

“……”

“我只是有些寂寞。” 鹤丸国永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不喜欢鹤吗?”他又迫不及待的问。

“很多人为了抢夺我付出性命哦。”他歪着头,眼睛里满是难以抑制的狡黠,语气恶劣尾调向下,声音好似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话说至此,他便牵着巫女的手轻柔的盖在脸上,洁白的睫毛微颤,微仰头后阳光直射眼睛,他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片刻后又露出湿漉漉的,像小动物般的表情。

他侧过头先是在手腕处落下一吻,又牵引着手向下,抚过因为是触摸而不住滚动的喉结,再是因为依靠动作袒露出的锁骨,他察觉到少女的手无意识的伸进项链里,锁骨链的空间本就狭小,她这一动作让鹤丸国永往她的身上一贴再贴。

嘛,什么嘛。

鹤丸国永露出无法遮掩的笑来。

明明很喜欢我嘛。

“鹤丸殿下,”巫女不确定的碰了碰鹤丸的脖子,“你被阳光照得好烫。”

“项链也是,你往阴影里站站吧。”

“什么嘛——”

大白鸟生气,只是一味的侧过身子不让碰了。

“你生气了?”

面对巫女不确定的提问,回应她的可只有沉默,这下她确定鹤丸国永是真的生气了,连桃子都不啃了。

她只好叹了口气:“如果可以……”

“我并不需要什么武士或者家臣,我只需要一双能看的见的眼睛和能够挥刀的手。”

“……”

鹤丸国永静静的看着少女,在漫长的沉默里他缓慢地眨动着眼睛,纯白的睫毛抖落沾有的灰尘,就像是鹤舒展着自己的四肢。

“那就让我做你的刀吧。”

阳光落在鹤丸的肩上,此刻世界上一切动人的情话在这里都不管用,他要做她唯一的刀,他要做她不可替代的眼睛。

可是鹤丸殿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嘴皮子一碰就算数的呢。

巫女无奈的笑着。

她握着鹤丸国永的项链,握着被太阳照得发烫的项链,以及项链下面拳拳的赤诚心,她用着她的方式,用自己冰凉的手温企图将这近乎灼热她的温度降来。

可是鹤丸国永不依不挠,他亲着少女的颈侧,眼波流转间金色服饰和巫女的发丝纠缠成一团。

“多多触摸我吧。”

“阿凉。”

管管我的死活呀,鹤球。

看到如此性张力画面的井田凉脸红得要爆炸了,不要给小孩子看这种东西啊。

她左看右看想先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看了一圈无果后,她也只能用手捂住脸。

结果她悲哀的发现,原来透过在指缝里也能看的见。

这下也是彻底死心了呢。

等等?

谁?

等思绪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井田凉这才反应过来。正当她想看得再仔细些时,一阵无端的风刮来,竟将她掀翻了个跟头。

“疼疼疼。”

井田凉摸着脑袋爬了起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堆茂密的麦田间,风一吹麦子簌簌,滚落的麦种粘在发丝和衣领上。

她扒拉着麦子走了半天,麦子长得又高又密,人走在其中就如同被金色巨浪吞没一般,在分不清方向的金色海洋里漫无目的走到精疲力尽后,她软着手脚瘫倒在这海面上。

耳边不断吹过的风把皮肤表面粘腻的汗带走,她仰躺着望着天空,直到云飘过她的头顶,阳光才不再刺眼。

她翻了个身,身下的麦子发出被碾压过的细密声音,就着这草木的芳香,她想起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

乡下的夏季大概也和现在差不多,麦子还没有完全成熟,远处看就是黄绿相间的滚滚长浪,而奶奶家并没有那么大的地,能够种植的东西自然不多,所以更多时候他们只是坐在能够乘凉的树下。

她不是一出生就在父母的身边,据奶奶说父母婚后也有过一段甜蜜温馨的日子,直到她出生后家里的一切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假情假意的温情表面,然后是漫无目的地争吵,最后演变成拳脚相向,砸碎的碗碟就像没有章法的蜘蛛网,哪怕再努力编织在一起也无法挽救已经破碎的事实,直到双方都遍体鳞伤,这段婚姻也在血腥中走向灭亡。

她不能怪任何人。

毕竟感情是这世上最坚韧却又最脆弱的东西,她知道的。

只是真的不难过吗?

她转过身来张开手,透着指缝能看见路过的云和湖水般的天空,但是在更多无力的现实面前,情绪是没有价值的。

其实鹤丸国永说的没错,人活着就会不断的痛苦。

直到看到突然冒出的栗色发丝,井田凉露出疑惑的神情。

阴影盖在她的脸上,她先是想到了平日见到的巨型妖怪,而后又是什么装扮奇怪的稻草人,脸色一白再白,等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放下手。

其实没有她想的什么山林精怪,是个和她那般大的男孩,发色和她很像但是比她更为柔顺光泽,他戴着造型有点奇怪的帽子,倾斜着身子看她的时候帽子旁的长长流苏会垂落到井田凉的脸上。

有些痒痒的。

“你……你好。”

她没见过装扮如此华丽的同龄人,打招呼的时候有些磕巴。

“你好。”男孩对她微笑着,栗灰色的眼睛就像之前井田凉在真田弦一郎家中见到过的灰料器,“你的头发上有麦种,需要我帮忙吗?”

井田凉听闻低头拍了拍头发,她听见一些麦种掉在的咯哒声,但更多的是落在她的衣襟里。在尝试无果后,她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可以吗?”

“当然。”

男孩坐在她的身边,他倾着身子抬手将粘在头发上的麦种一粒粒得捻了下来。

可能是出于礼貌,哪怕这种有些亲密的举动,他们两个人的也没有挨得很近。在漫长的清除麦种的行动中,她闻到男孩身上的干净的皂角味。

有点鼻熟,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井田凉思考着,阳光把她烤得暖烘烘的,导致思绪就像蜗牛行走,只能依靠着行驶中留下足迹的粘液,才能知道到底要思考什么。

“好了。”

还没抓住思绪的尾巴,思考又被打断,她抿着嘴对男孩笑着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的。”

男孩取下戴着的帽子放在腿前,他的身上有各种做工精致的护甲,只要一有动作就会发出金属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

可能是因为看起来年纪差不多,井田凉忍不住主动询问起来: “你这么会走到这里呢?”

长长的麦梗遮挡在一起就像青纱帐,如果不是在梦里她几乎不可能往里走。

“我在寻找鸟的声音。”

鸟?

井田凉在金色麦浪中扫视一圈却一无所获,入目的除了绿油的麦梗就是还未成熟的果实,反到是身旁的男孩笑着看她:“我是前田藤四郎,虽然居于末席但我会长长久久的侍奉于您。”

“什么?”

前田藤四郎将一样东西塞进她的手里,她低头一看是一块盔甲片,上面有几个小孔,四周磨得很平滑。

阳光照在上面,光面一反可以看到雕刻的花纹,是像家徽一样的花纹。

她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张口眼前开始一阵发黑,视线顷刻间暗了下来,在彻底意识飘散时耳边还有前田藤四郎的声音。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无论您变成了什么样子。

主君。

“明明已经睡了很久了,但为什么还不醒?”

鹤丸的声音传进昏沉的大脑,井田凉这才想起来前田藤四郎身上的味道在哪里闻到过。

思路好像找到了牵引的线,她才记起这熟悉的味道出自哪里,在鹤丸递给她的围巾中,更多的还是鹤丸靠近她时,干净的衣领间散发出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睁不开眼?

身体也好累。

“看着样子好像是因为惊吓丢了魂。”

从未听过的声音,声线听着好像年纪也比较小,“单依靠药物是醒不了的,需要有人把魂带回来。”

“皮外伤我倒是可以处理,但关于这一方面我确实没有好的办法。”

井田凉感觉到有人给她掖了掖被子,说话人的声音也从她头顶上传来,“鹤丸殿,让您照顾好大将真的是一点都没照顾呢。”

“……药研去找石切丸会有办法吗?”

“我不知道,如果真的要找,还是找祢祢切丸吧。”药研确保井田凉的被子掖好后,将带来的瓶瓶罐罐都整理起来,“据说他在祈祷上面颇有一手,或许大将这种情况找他更加合适一些吧。”

“我知道了。”

“还有一点就是,”药研推了一下滑落的眼镜,“虽然我不想说,但是大将这里空间太小了,祢祢切丸进得来吗。”

“总有办法的,大不了把他磨短嘛。”

“这并不好笑鹤丸殿。”

祈祷的问题解决了,那么由谁来把主上丢的魂带回来呢?

“让膝丸殿去吧。”药研见鹤丸国永迟迟做不下决定,最后还是自己拍板定案了,“虽然膝丸殿现还在远征,但是就目前大将的情况而言,提前召回也未尝不可。”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并不是因为这个,除却最初选择的初始刀外,源氏兄弟中的膝丸和井田凉的羁绊比寻常的自锻刀会更深一些。

虽然也和鹤丸一样是捞回来的,但是药研可不相信计划型远征还能捞刀剑,如果真能捞那么这个世界只会是栗田口的天下。

冷酷无情药研藤四郎如是道。

“不要摆着脸了鹤丸殿,当初在本丸里抽签,鹤丸殿可是比物吉还幸运抽到最短的签呢。”

鹤丸国永当然知道药研说的说什么,自从名字被念出后本丸的刀帐就亮了,这是近乎百年来唯一一次发出的亮光。

虽然无数次都觉得刀帐死球了。

然而,这种短暂压倒性的喜悦过后,本丸里的众人不得不面对更深层次的问题,如何照顾年幼的审神者又该以何种的方式相见,这一两个命题就像惊喜后扑来的巨浪,令无数刀剑犯了难,除了小孩外表的短刀,大部分付丧神对于育儿指南的了解更少得可怜。

小豆长光除外,这位简直是妈妈级别。

他们左思右想下选择最公平也最靠运气方式——抽短签,至于鹤丸国永在这一方面上得利,毋庸置疑的是——他作弊了。

他自己也知道在一方面的运气比别人差上很多,根本不需要多加思考,他果断的选用了最有效也最不体面的下三滥手段。

在“太糟糕了” 、“本丸要完蛋了”的悲鸣中,大白鸟毅然决然的登上了荣誉的宝座,并且大获全胜。

“本身我们私自见大将已经违法了规定,鹤丸殿您是知道的。”

暖黄的灯光就绕着半大的空间中央打了一圈,药研摘下眼镜放进胸前的口袋里,刘海轻轻晃动,投下细密的阴影显得紫眸也愈发深沉。

对于“逆转时空,让时间倒流”这以话题其实每把刀的态度都不一样,但是他们自己也门清这是时之政府明令禁止的行为。

直到井田凉的死亡。

那一天实在是太暗了,四周弥漫着血腥气,最先发现的是五虎退,他跌跌撞撞地跑着和所有遇到的人都说了这个消息,中途摔了好几回也只是爬起来接着跑,直到再也跑不动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个场面实在是混乱,短刀们哭作一团,屋里的血甚至没有人有勇气清洗,一直到最后药研也都记不清了。

可怎么救井田凉,拿什么救井田凉,其实没有一把刀知道,他们日复一日的不断回忆着和井田凉在一起的日子,甚至不愿放过每一个细节,最终在某一天所有的刀剑聚集在一起制定了一个缜密又冒险的计划。

他们用着最后的灵力扭转时间装置,时隔多年再次重启的时间装置力量依旧惊人,在强大的蓝色时间流光中,哪怕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哪怕灵魂在时空里受着千次万次的折磨,也没有人主动退缩。

“咯哒。”

药研将医药箱的锁扣扣上,斜挎在肩上时还有药品碰撞的清脆声响,他正欲起身头发却碰到晾晒在头顶的衣服,忍不住抱怨:“真是的,这种环境怎么好养伤嘛。”

外面的雪很大,坏了的暖气设备只会在这时令房间更冷,药研碰了碰井田凉的脸确定是暖和的后才放心下来。

“我会带祢祢切丸来的。”药研走到玄关处穿上鞋子,他穿的很薄除了白色长款外套里面就只有衬衫和短裤,唯一和季节相匹配的只剩一条和他眼睛颜色相近的围巾,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边角处有些磨毛。

他开了门,冷风簌簌得往屋内灌,只是片刻功夫风雪就落了他满头,但他仿佛感受不到寒冷般,任由外套被风吹得鼓起。

“在那之前,守好大将吧。”

他没有再多嘱咐什么,低头也只是将围巾围得严实了些,就着这风雪关了门。

“……”

鹤丸国永跪坐在井田凉的身侧,他这种跳脱的性子难得在此刻这么沉默,他把井田凉脸颊旁的碎发都拨弄到两边,借此让伤口透气。

做完这个举动后,一直挺直的腰才逐渐弓了下去。

狭小的空间实在是太静谧,哪怕是风拍打窗户也没有留下任何印记,直到抽泣般的鼻子吸动的声音响起,房间才好像被按了播放键。

他才轻轻的把头靠在井田凉的身旁的被褥上,确保没有压到后才缓慢的躺了上去。

好像又麻烦鹤丸先生了。

感受到身侧因为重量而产生的凹陷,井田凉察觉到空气中凝重而又压抑的情绪,可想说些安慰的话或者动一动身体都毫无办法。

就像无数次的鬼压床那样,她无法移动身体的任何部位,好不容易清醒一些意识也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包围,一点点的被吞进黑暗的深渊。

“快点醒来吧,阿凉。”

灯光落在鹤丸的脸侧,窗外是压垮人的千斤棉,他看着井田凉是眼睛闷生出一股雾气,可是唯一能回应他的人,此时却毫无动静更别提说出更多安慰的话来。

他小心翼翼地蹭了蹭的被褥,感受着厚重的被褥传递的实感,心才安定了些。

此刻他的情绪就像浸泡过的纸,张开反复摊平后还有着鼓起的纹路,虽然还没被浸泡得发霉却有种深浅的沟壑,上面写满了难过。

“真是糟糕透了。”

他抬手用长长的衣摆遮住眼睛,就如同受伤的鸟禽将头插入羽翼间休眠一般,在遮掩的衣袖下,他露出近乎动物般湿漉漉的委屈神情。

“我讨厌雪天。”

药研:“都是一些糟糕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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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N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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