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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囚牢

毁灭第二次在床上睁开眼时,身侧已然空荡,只有被褥凹陷的痕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与古旧羊皮纸混合的气息残留。

他坐起身,**的躯体如钢铁般精悍,遍布怪异的痕迹——并非疤痕,而是对称繁杂的、与黑魔王身上如出一辙的无色印痕;背部两边肩胛骨正中处的皮肤上,存在一道道宛若刀子生生刻下的、难以磨灭的符文标志;昨天被异界怪物撕裂的腰腹与手臂,只剩下几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白痕。

手背也仅剩繁杂的印痕。从前他恨之入骨的印记,已经永久转移到了他的背部,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曲起痊愈了的手臂,感受紧绷的肌肉在空气中肆意贲张。

他赤脚下地,踩上冰凉的黑石地面,活动了一下肩颈关节,骨节发出轻微的爆响。力量在血脉里奔涌,像一头焦躁的困兽,昨夜短暂的宣泄远远不够。

末日机器人太脆了。他需要真正能承受重击的东西,一个能让他感受到骨头碰撞的、能反复利用的活物。

去年,他给自己找了一个。

毁灭换上崭新的黑红战衣,离开卧室。走廊石壁的照明装置照亮通往地下的路。最深处那扇刻满流转符文的门感应到他的到来,符文黯淡,门开了。冷空气带着岩石深处的潮湿和淡淡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巨大的石室呈现在他眼前。

魔法符文在墙壁和地面上幽幽闪烁,构成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囚牢。那个男人就靠坐在石室角落唯一一张简陋的石床上,在大门打开的瞬间便绷紧了身体。

他穿着粗糙的亚麻衣裤,背脊挺直地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壮硕的身形沉淀着力量感。凌乱的黑发长至及肩,岁月染白了他的两鬓,胡茬凌乱,但那双深陷眼窝里的蓝色眼睛依旧锐利,只是蒙着一层厚重的疲惫。男人像一头被关押太久、爪牙犹在却已磨钝了锋芒的雄狮,骨架撑着昔日的威严,不肯彻底垮塌。

在遇见毁灭之前,男人曾是一个种族的国王,一颗星球的统治者。他的子民是一群皮肤发青、长着触角、像人类一般套着衣物的虫子瑟克萨族。他曾拯救过它们之中最尊贵的雌性,让它的飞船免受黑洞吞噬之灾。

然后,走投无路的他在瑟克萨族的恳求下,留在了这颗陌生的星球,再次将自己扎根于非母星的土地之上,用短暂的时间学到了他早该学到的责任感与同理心——不该出现在他这个种族身上的、脆弱却宝贵的情感。

身形高大的国王将孱弱的子民护在身后,抬头仰望那片与地球截然不同的、每日面对的紫色天空,那里正悬浮着一个自称“毁灭”的男人。

“跟我走。”对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穿透瑟克萨族不安的躁动。“否则我毁掉这里,”不速之客的目光落在国王身后那个被严密保护、腹部隆起的青色雌性瑟克萨身上,“包括你未出世的孩子。”

国王终于认出了他。那张成熟的脸依稀有着熟悉的轮廓,但那双血红的眼睛和主人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无比陌生。

他想象过无数次重逢时对方激烈的反应,因为他们过去的每次相处都很不愉快。可如此平淡的索命,远远超出国王的预料。

“就凭你?”国王的蓝眼睛里满是质疑与对自身实力固有的自信。“别招笑了。”

年龄带给他的优势是面前这个小子无法企及的。二十年前,他能接下单人渗透拥有几十亿人口的星球的任务;二十年后,他也能吊打这个不知好歹的后辈——打断对方的脊骨,让他再也不能霸占属于王的天空。

毁灭不需要证明。他只是注视着挡在国王与王后身前的几只最强壮的青色虫子——那些瑟克萨突然僵直,武器没有任何征兆地从手里滑落,头上的触角疯狂抽搐,深紫色的血液混合着异色脑浆从它们的口鼻、眼睛甚至耳朵里喷涌而出。然后,它们无声地瘫软下去,一个接一个——

国王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他看着毁灭,那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名为“恐惧”的东西。

他没得选。从毁灭找上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结局已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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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走进去,石室的牢门无声闭合。他没有闲聊的心情,直接一拳轰向对方面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男人的反应刻在骨子里。他猛地侧头,那只拳头擦着他的耳际砸在石壁上,砸出飞溅的碎石。与此同时,他弹起身体,利用粗壮的手臂格开毁灭的侧踢。

“咚——”

沉闷的撞击声炸开,每一次肢体碰撞都带着千钧之力,骨头撞击出令人牙酸的闷响。但在石室存在的魔法符文的限制下,两人并未造成太大的破坏力,仅有地面扬起的尘埃与被战斗波及到的碎石彰显战斗的激烈程度。

男人的招式老辣狠厉,每一击都直奔要害,带着某种族裔特有的狂暴与精准,挥出的拳头砸在毁灭格挡的小臂上。毁灭纹丝不动,反手一记凶狠的勾拳击中他的肋下。清晰的骨裂声传来。男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嘴角溢出血丝。毁灭没有停顿,欺身而上,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将对方彻底压制。

男人奋力抵挡,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手臂发麻,断裂的肋骨传来钻心剧痛。他试图反击,但对方总能预判,精准截断攻势,以更重的力量还击。

毁灭就像一块早已被不断锻打过的精铁,吸收着对手的经验,进化着本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多年后,两人间的“师徒”关系还是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形式延续了下去。

如果真是“师徒”,对男人而言反倒更好接受。

一记沉重的膝撞狠狠顶在男人腹部。他像被攻城锤击中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刻满符文的墙壁上,又滑落在地。墙壁上的光芒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嗡鸣,勉强卸掉了大部分冲击力,但男人依旧喉头一甜,嘴角溢出鲜血。他滑落在地,蜷缩着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全身伤痛,鲜血染红胸前的粗麻布。

他挣扎着用手肘撑地,手臂肌肉青筋暴起,试图让自己再次站起。试了两次,那条被打断肋骨的半边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最终还是没能成功,颓然坠下,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地,汗水混着血水滴落,另一只小臂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

战士的尊严在剧痛和绝对力量面前发出无声的哀鸣。但他咬紧了牙关,既没有呻吟,也没有求饶,唯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在巨大的牢房里回荡。

他很久以前就停止了计算被囚禁在这里的日子。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日复一日的、看不到尽头的挨打。那些长得像城主的铁皮怪物会在他瘫倒在地、骨骼尽碎时进来,沉默地将他拖走,用冰冷的器械清洗他身上的血污和尘土,用他不理解的技术加速他的愈合——它们像伺候一头等待宰割的牲口,让他每次都能以最好的状态服侍主人。

毁灭站在几步之外,胸膛微微起伏。他低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指关节上沾着对方的血。他甩了甩手,眼里只有对自身力量提升的审视,以及力量宣泄后残留的余热。

男人艰难抬起头,汗水夹杂血水淌进他灰白的鬓角。他看向毁灭。牢房顶壁的冷光落在那张沾着几点血污的脸上。那双曾是清澈绿色的眼睛,如今沉淀着化不开的血色,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也映不出任何过往的痕迹。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近乎呜咽的抽气。他宁愿在这双眼睛里看到刻骨的仇恨,看到被背叛的怒火。那样的话,至少还能证明某些刺痛的过往是真实存在的。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个沙袋,一个还算趁手、比较耐用的工具——这认知比断骨更痛。

“为什么?”男人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骄傲火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死死盯着毁灭,试图从那双血红的深渊里捞出一丁点他想要的东西,哪怕是恨也好——

毁灭的目光终于从自己的拳头上移开,落在男人狼狈不堪的脸上。他歪了歪头,像思考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比较耐打。”他的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我需要够硬的沙包。”

男人呼吸一窒,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屈辱淹没了他。他张了张嘴,想怒吼,想质问。但最终,只化作一阵剧烈的呛咳,咳出更多的血沫。

他当然尝试过逃跑。那一次,他几乎摸清了这间囚牢符文的薄弱点。他用尽积攒的力量,一拳轰在那个点上。魔法屏障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哀鸣,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希望瞬间点燃了他冰封的心。他几乎摸到了那扇隔绝自由的、流转着诡异符文的大门。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扉的瞬间,一股无形的、不可阻挡的力量再次将他狠狠抛回牢房中央。毁灭出现在门口,甚至没有走进来,只是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再试一次,”毁灭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入骨髓,“我就去找你的妻子——无论是哪一个——还有你的孩子。”他顿了顿,血红的眼睛平静如水,“我会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们。”

男人当时不信,或者说,他不愿相信。毁灭怎么可能会杀了他的孩子?他们曾经……但当他抬头对上那双眼睛时,所有的侥幸瞬间冻结。

那不是威胁的眼神,那是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的眼神——冰冷,且无比确信。

“我已经这么干过一回了,”毁灭补充道,“不介意再来一次。”

——那双猩红之眼里……连恨都没有。

牢房门口流转的符文再次黯淡。沉重的石门向两边滑开。维克多·冯·杜姆站在门口,背后的深绿色斗篷纹丝不动,银亮盔甲反射着光芒,毫无表情的铁面具隔绝了所有窥探的可能,正对着牢房内的景象。两个沉默的末日机器人如影随形,宛若凝固的雕像矗立其后。

杜姆的目光扫过地上蜷缩咳血的男人,视线最终落在毁灭身上,铁面具下的声音带着金属嗡鸣:“玩够了吗?”

毁灭转过身,面向杜姆,擦掉拳头上残留的血珠。“如果你把这叫作‘玩’的话。”

杜姆隐藏在面具后的视线在那几点溅到毁灭脸颊的血迹上停留了一瞬。铁面具微微侧过一个角度,朝向地上的男人,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略微刻薄的玩味:“看来你的‘沙袋’损耗加快了。这才一年。”

“他还有用。”毁灭的声音冷硬无比。

“哦?”杜姆发出一声短促的金属回响。他向前踱了一步,锃亮的金属靴底踩在粗糙石地上,发出清晰的叩击声。“但愿如此。”

他不再看地上的人,转向毁灭,“下一个目标死了。”

毁灭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是因为猎物被抢,而是意识到了杜姆话中的含义。这不是第一次了。

“意外?”毁灭问。

“看上去是。”杜姆铁面具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毁灭,“就像上次那样没头没尾。”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有人在和我们做同样的事。这才算麻烦。”

毁灭陷入沉默。他想起昨天那个港口废墟里的怪物,那团被自己捏爆成血雾的毁灭日。它或许没有真正死去——如此天方夜谭的猜测,也如同毒蛇缠绕毁灭的心头。杜姆的怀疑则像一根无法忽视的针。他不动声色地说:“那就换一个。”

“当然。”杜姆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在找到新的目标之前,”铁面具观察孔后的目光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审视,“你应当给自己放个假。拉脱维利亚的冬天快结束了,山上的雪景还不错。”

毁灭迎上那面具后的视线。杜姆的提议从未如此“体贴”。不过他现在需要确认一些事情——在杜姆不知情的情况下,确认那个毁灭日是否真的灰飞烟灭了。“度假”是个不错的借口。

“也许吧。”毁灭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我会考虑。”

杜姆微微颔首,深绿色斗篷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划过一个弧度。“处理干净。”他对末日机器人下了简短的命令,随即踏出石室。

两个外形与杜姆一模一样的末日机器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经过毁灭,冰冷的金属手臂伸向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

男人用尽最后力气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毁灭即将跟随杜姆离开的背影,喉咙里滚动着压抑到极致的嘶吼,那声音仿佛不是出自人类的口腔,更像是从灵魂深处被撕裂出来:

“维克多!!!”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毁灭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宽阔的肩背在战衣下绷出冷硬的线条。时间凝固了一瞬。只有地上男人粗重痛苦的喘息,以及末日机器人金属关节转动的细微摩擦声。

杜姆同样驻足。他别过头,铁面具微微朝向身后。低沉缓慢的声音带着宣判般的残酷,越过毁灭,重重砸在男人的头顶:

“满足他吧,诺兰·格雷森。你也就剩这点用处了。”

那个从他嘴里吐出的名字如同盖下最终的烙印,裹着冰冷且残忍的回音,将诺兰彻底拖入囚牢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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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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