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彻斯特机场的出发大厅里人头攒动，坎通纳推着行李箱，身旁的艾米莉牵着克里斯蒂亚诺，一家三口在法国国家队的集合点前停下脚步。小男孩今天特意穿上了法国队的蓝色球衣，背后印着父亲的7号和“CANTONA”的字样。
“爸爸，你真的要穿7号吗？”克里斯蒂亚诺仰头问道，小手紧紧攥着父亲的衣角，“不是队长也能穿7号？”
坎通纳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国家队和俱乐部不一样，克里斯。德尚是队长，但7号是我的号码。”他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手，“就像你在U12穿9号一样，记得吗？”
克里斯蒂亚诺点点头，但眉头依然紧锁：“可是你要走好久……”
“一个月而已。”坎通纳揉了揉儿子的卷发，“欧洲杯结束后，我们全家去马赛度假，雅克叔叔答应带你去钓鱼。”
艾米莉将一个小包裹塞进丈夫的随身背包：“克里斯给你准备的。”
坎通纳打开一看，是一条手工编织的蓝色手绳，上面串着几个小珠子，组成了“FRANCE”的字样。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给世界上最棒的7号”。
“我自己做的！”克里斯蒂亚诺迫不及待地解释，“用了三天的午休时间！”
坎通纳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立刻将手绳戴在手腕上，然后紧紧抱住儿子：“我会一直戴着它，我保证。”
广播里开始通知法国队登机。德尚走过来，友善地向艾米莉点头致意，然后对坎通纳说：“该集合了，埃里克。”
坎通纳最后吻了吻妻子，又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照顾好妈妈，小冠军。每天的训练不能落下，我会打电话检查的。”
克里斯蒂亚诺用力点头，眼睛却已经红了：“你要进球，爸爸！很多很多球！”
看着坎通纳和德尚走远，艾米莉抱起儿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勇敢点，克里斯。爸爸是为了法国的荣誉而战，我们应该支持他。”
“我知道……”小男孩把脸埋在母亲肩头，“但我还是会想他……”
飞机上，坎通纳坐在窗边，望着逐渐变小的曼彻斯特城市轮廓。德尚在他身旁坐下，递给他一杯咖啡：“第一次离开克里斯这么久？”
坎通纳点点头，转动着手腕上的蓝色手绳：“这两年，我们几乎没分开超过一周。”
“他会为你骄傲的。”德尚拍了拍他的肩膀，“整个法国都会。你的回归让全队士气大振。”
坎通纳望向机舱前方，齐达内正在和德塞利讨论着什么，佩蒂特和德约卡夫在玩纸牌。这支法国队人才济济，但过去几年总是差一口气。雅凯教练选择在欧洲杯前召回他，无疑是希望他能带来一些不同的东西。
“说真的，”德尚压低声音，“为什么改变主意？之前你那么坚决要退出国家队。”
坎通纳思考了一会儿：“因为克里斯。他看着我完成了曼联的逆转夺冠，现在……我想让他看到父亲为国家而战的样子。”
德尚了然地点头：“为了家人而战，这是最好的理由。”
法国队的训练基地设在伦敦郊外的一处幽静庄园。第一天集训，雅凯就将坎通纳叫到了办公室。
“埃里克，我需要你的领导力。”雅凯开门见山，“虽然德尚是队长，但你在场上同样重要。这支球队需要你的经验和那种……曼联式的斗志。”
坎通纳转动着手腕上的蓝色手绳：“我会尽我所能，教练。但我不打算改变自己——不会为了迎合谁而变得温顺。”
雅凯笑了：“上帝保佑，我可没指望你变成乖宝宝。我要的就是那个在老特拉福德让对手闻风丧胆的坎通纳。”
训练场上，坎通纳的状态让队友们惊叹。尽管已经30岁，但他的技术和意识依然顶尖，射门力道和精准度甚至比两年前他退出国家队时还要出色。
“见鬼，”佩蒂特在坎通纳又一次将球轰入死角后摇头，“曼联的伙食里加了什么特别配方吗？”
坎通纳笑着捡回足球：“曼彻斯特的雨水和弗格森的吹风机，绝佳组合。”
齐达内走过来，用带着马赛口音的法语说：“教我那个脚后跟传球，埃里克。昨天对南安普顿你用的那招。”
两个技术大师开始在边线附近切磋，很快吸引了全队的围观。雅凯和助理教练站在远处，满意地观察着这一幕。
“看到了吗？”雅凯对助手说，“这就是我召回他的原因，他能激发所有人的最佳状态。”
晚上，坎通纳给家里打电话。克里斯蒂亚诺抢着接听，一口气汇报了今天的训练内容、学校发生的事情，以及他如何向U12的队友们炫耀父亲重返国家队的新闻。
“教练说我可以多看欧洲杯比赛学习战术！”小男孩的声音因兴奋而提高，“爸爸，你会对保加利亚进球吗？就是他们害法国没进世界杯的！”
坎通纳靠在宾馆房间的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光：“我会尽力，小冠军。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团队胜利，而不是个人复仇。”
“哦……”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我能把你的国家队球衣带到学校吗？”
“当然可以。”坎通纳微笑着说，“但别在上课时偷偷画战术图，我知道你的小把戏。”
电话那头传来艾米莉的笑声和克里斯蒂亚诺的抗议。坎通纳闭上眼睛，想象着家中厨房的场景——艾米莉在准备晚餐，克里斯蒂亚诺坐在餐桌旁，面前摊开着作业本和永远少不了的足球……
挂断电话后，坎通纳从包里取出克里斯蒂亚诺送给他的幸运物——那个迷你英超冠军奖杯。他将它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翻开战术手册，开始研究法国队首战对罗马尼亚的部署。
第二天清晨，坎通纳是第一个到达训练场的球员。他独自进行着拉伸和基础训练，直到德尚和佩蒂特结伴而来。
“早啊，曼联人。”佩蒂特打趣道，“英格兰的水土让你变成工作狂了？”
坎通纳没有停下脚下的颠球练习：“习惯了早起。克里斯每天六点就爬起来训练，我得做榜样。”
德尚拿起一个足球加入训练：“雅凯打算让你在对罗马尼亚时首发。齐达内在你身后，你和德约卡夫打双前锋。”
坎通纳点点头，继续专注于每一次触球。训练强度逐渐加大，从基础技术到战术演练，最后是分组对抗赛。坎通纳被分在主力一方，与德约卡夫搭档锋线。
对抗赛中，坎通纳展现出了绝佳的状态。他先是接齐达内直塞，轻巧挑射破门；然后又用一记精准的任意球助攻德塞利头球得分。最精彩的一幕出现在终场前——他在禁区边缘背身拿球，一个灵巧的脚后跟磕球过掉布兰特，随即转身抽射入网！
“漂亮！”雅凯在场边鼓掌，“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埃里克！”
训练结束后，法国队的新闻官找到坎通纳：“《队报》想做个专访，重点是你的国家队回归。有时间吗？”
坎通纳看了看表——距离给克里斯蒂亚诺的每日电话还有一小时：“半小时。”
采访中，记者不可避免地提到了1993年世界杯预选赛的失利，以及坎通纳此前的国家队退役决定。
“那次失败让我一度怀疑一切。”坎通纳坦然承认，“但现在我明白了，足球和人生一样，重要的不是跌倒多少次，而是你能站起来多少次。”
“这次回归，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坎通纳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蓝色手绳：“我的儿子。他想看父亲为国家队踢球，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
“你对法国队的前景怎么看？”
“我们拥有欧洲最好的球员之一。“坎通纳的目光扫过训练场上正在加练的齐达内和德尚，“但足球不是纸上谈兵，我们需要在场上证明自己。”
回到宾馆房间，坎通纳立刻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克里斯蒂亚诺似乎就守在电话旁，因为铃声刚响就被接了起来。
“爸爸！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训练画面了！那个脚后跟过人太棒了！我明天要试试！”
坎通纳微笑着靠在床头：“先练好基本功，克里斯。华丽的动作是建立在扎实的基础上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男孩拖长声调，“我今天练了200次左脚射门！妈妈数的！“
艾米莉接过电话，声音温柔：“他今天格外用功，好像要隔着大西洋和你较劲似的。”
坎通纳望向窗外的夜空，想象着儿子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告诉他，我很骄傲。还有……我想你们了。”
挂断电话后，坎通纳取出战术手册继续研究，但思绪却飘回了曼彻斯特。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离开家人这么久，也是克里斯蒂亚诺出生后父子分离时间最长的一次。手腕上的蓝色手绳在台灯下泛着微光，提醒着他这次征战的初衷——不仅为了国家荣誉，也为了那个把他视为英雄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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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重返蓝衣军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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