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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让我们恭喜嘴硬周泠泠脱单

乔婉回到工作室,看着解剖台上于三的尸体。这人恶劣的很,自私自利,欺软怕硬,见风使舵,贪生怕死,还感染了刘和棠医生。但他死了。当初把命紧紧踹在怀里,胆战心惊地行走于重感区的钢丝铁索上,但最后却是自杀,还心甘情愿当了乔婉的试验品。他就安安静静地躺着,闭着眼闭着嘴,乔婉突然觉得这人好像也没这么烦,甚至那一点点由于闹心而产生的反感也随着他的死亡而烟消云散了。

她取了于三的不同组织用于接种病菌,下午又跟周泠一起接来了几位专家。来的有微生物学家,环境学家,还一个从东洋请来的传染病防治专家。她的工作室被专业人员接管了,工作告一段落,便在重感区陪护刘和棠。

这种病菌在成年男子身上滋生极快,才过去三四天,刘和棠便来到了弥留之际。呼吸机面罩上以极慢的频率闪现的雾气和颤颤巍巍的眼睫毛说明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每天只有深夜里的那么一点时间是好受些的,便倚在床头尽可能的写下应对此次疫病的方案。

乔婉曾劝说过,让刘和棠好好休息。一方面是新来的专家已经全盘接管,刘和棠撑得时日越多,生存下来的几率就越大;另一方面,刘和棠虽是中西合璧,但中医是祖传的技术,写下的药方未必会被那些专家所认同。但刘和棠不愿意当个病床上的废人,整天除了昏睡就是瞎想。

终于,在一个阴雨天的下午,乔婉紧紧抱着他留下的笔记本,与周泠一起埋葬了他。这是刘和棠的要求。埋在此地,是一位医者的责任与信念;坟头向北,则是作为儿子、丈夫、妻子,对家里人深深的愧疚。

乔婉一直在盯着那块粗略的墓碑,也不管斜风细雨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周泠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又攥了攥她拔凉的手,稍微晃了晃,哄着问:“这里太冷了,我们走吧。”

乔婉倒没有执着,她擦干了脸上的泪,回头看见周泠正给她打着伞,而她的身上正是刚回颂城那天在码头披上的西装外套。但她那时候晕得不省人事。那天也是这样的情景吗?

为什么每个糟糕的下雨天,她都在。

意料之外地,乔婉又哭了。但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无论对面是什么人,搁在这双眼睛里头都能被冲洗地清澈干净。她红着眼睛和鼻头,严肃正式地说道:“周泠,我就问你这么一遍,这辈子唯一的一遍,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被灰色的天幕包拢,只剩下耳边沙沙的雨声,和两颗怦怦直跳的心脏。

周泠耳朵嗡嗡直响,她受不了乔婉炽热的眼神,不自然地向远方望去,可远方无尽的灰色中尽是这人的音容。

她努力清了清嗓子,沙哑的说:“你该与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在一起,结婚生子,儿孙满堂。我……我给不了你安全感。”她深深呼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很多人羡慕,崇拜我的能力地位和势力,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糟糕。好吧我承认,女性的抗压能力的确低于男性,所以有些时候,我没他们想的那么强。我暴躁,极端,危险。我不想让你见到我矫情脆弱的一面。所以,你该离我远一些。”

乔婉算是听明白了。这些话句句都在拉开两人的距离,但也说明了她真的有在认真考虑过那个艰难的未来,而且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会不会委屈了乔婉。

“这些话,你在心里念叨多少遍了。”乔婉并没有因为再一次的碰壁而难过,相反,她格外平静,格外充满希望。“我委不委屈有没有安全感只有我自己知道,你说了不算。两个人的感情凭什么要被条条框框和可能不好的将来所扼杀?”

乔婉抬手紧攥住周泠的衬衫领子,猛地把周泠往自己这边拉,她努力抬着头,两人几乎是要鼻尖对鼻尖:“你喜不喜欢我?”

该撒的谎都撒完了,该说的无奈也都说完了。黔驴技穷,只得放弃抵抗。

“喜欢。”

如受妖精蛊惑,却又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周泠真的很想亲她,正一寸一寸地向那朱唇移去时,脖颈子突然被搂着压了下来,乔婉踮着脚热烈地吻上了她的唇。

乔婉满意地笑道:“盖章了,你是我的!”随即将手抚上周泠撑伞的手,“走吧,泠姐姐。”

周泠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啧,一点都不帅,换一个。”

“嗯,那就,周老大!”

周泠没回复,但心花怒放。她决定等回去以后下个命令,所有手下只能喊“大哥”不能喊“老大”。

一场又一场的秋雨铺盖着暑热的躁动,随着气温的降低,疫情的蔓延似乎也减慢了下来。窗头白露未晞,小小的诊所里围坐着能决定这片区域未来命运的人。

请来的专家们决定与病魔打响最后一战,作为东家的周泠本应是有求必应,但从膏药国来的这位佐藤一郎心思不纯,特别是在乔婉将刘和棠医生的笔记本交出用以研究后,他似乎更加痴迷于挖掘本土古方,甚至向周泠提出不收任何费用,但要让他到颂城去研究古代医学。

颂城虽不是什么政治经济大区,但因其地理位置优越,自古以来接纳吸收了大量的文化营养。无论颂城内部几股势力再怎么斗争,外人不得长期客居是不谋而合的规矩。

这场“谈判”打得旗鼓相当,三位专家一致希望等疫病结束后入颂城修习。

乔婉一身冷汗地回到卧室,气得往床上一坐。

周泠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情绪倒还轻松地说道:“消消气。”

乔婉接过去也不喝,气冲冲地说:“我就不明白了,能让洋人带走咱的东西吗?那俩人是不是傻啊,为了看老师家里的那些典籍真是连气节都不要了!”

周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说你们医生治病救人无国界吗,你怎么还这么小心眼。”

“我小心眼?”乔婉瞪起圆溜溜的眼睛,不服气地喊道,“这是小不小心眼的问题吗?咱跟膏药国关系这么紧张,保不齐哪天就要打起来,随你们怎么说吧,但我绝不会让老师留下的东西给他们当枪炮使了!”

乔婉一本正经掐着腰的样子可爱极了,周泠笑着上前捏了捏她的脸:“开个玩笑,你做得对。医生有争取提升技能的权利,但治病救人不是□□,不能以此为理由得到一切。职业不过就是那么一身衣服,不能代表一个人。就像我,虽然我也黑吃黑也收保护费也强权管制,但我是个好人。”

这招拐弯的确自然而巧妙,乔大小姐顿时笑没了脾气,还上手揉了揉周泠的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臭屁啊。”

周泠将手搭在她腰上,挑了挑眉,说:“我说是跟你哥学的,你信不信?”

“嗯……”乔婉假装认真思考,又缓缓点了几下头,“是挺像,果真是臭味相投。”

“我们俩要是有臭味,整天跟我们俩呆在一块的你是啥味的?”

乔大小姐噘着嘴蛮不讲理道:“我当然是香的!我是下凡来拯救你们的。”说着说着还用手捧住脸,送上了个甜甜的笑容。

“那还真是……承蒙仙子不弃啊。”

两人腻歪没多久,乔婉又想起了刘和棠最后的叮嘱,她思量几日始终觉得不妥,但佐藤实在是个定时炸弹,她必须跟周泠商量。

“老大,跟你说个事呗。”

周泠明显听出来乔婉有些失落,问道:“怎么了?”

“其实老师临终前跟我说,佐藤这人很危险,绝对不能让他离开。我刚开始觉得真的不至于,但现在……”她那时候也是缺心眼,只想着赶快治病,便傻乎乎地把刘和棠的笔记本拱手相让,也不知佐藤学到了几成。

刘和棠与佐藤仅有一面之缘,那时他已被感染,整日只能待在那个小帐篷里,但依旧敏捷地嗅到了佐藤危险的气息,想必今日之事,刘和棠也早已预料到了。

周泠在心里稍微计划了下,又摸了摸乔婉的头:“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肥水不流外人田,流也得是流向你。”

鸿声断续暮天远,柳影萧疏秋日寒。周泠乔婉一行人终于在秋日的最后一个节气里踏上了归途。

哪怕是正午时分,船上的风也大的不像话,可乔婉坚持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

她站在甲板上目视前方,怀里是紧紧抱着的刘和棠的笔记本。刺眼的阳光并不能让她看清什么,或许她也不是为了看什么。

笔记本是周泠拿回来的,佐藤死了,据说是劳累过度心肌梗死,但从那以后,乔婉也没再见过佐藤的助手,而且这本笔记的外皮上有被清洗的痕迹。

乔婉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姑娘,佐藤为了得到刘和棠的典籍不惜以疫病的扩散威逼利诱,只可惜他遇上了个更狠的,结局如此也是咎由自取。她只是在想,周泠什么时候才能不沾血,什么时候才能安心睡觉。赵启在厨房做饭时的那番言论声声在耳,她那时只是倾听者,而此刻看见了明面上最激烈最血腥的冲突,还是与自己爱的人有关,她没法只是给予“支持”二字,她要加入,她要早日结束这场纷乱。

一件厚厚的呢子大衣连同炽热的温度将她紧紧裹挟,周泠从后头抱住她,放松地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攥住乔婉的手搓了又搓:“甲板上风大,出来也不知道多穿点。”

周泠看见她手里的笔记本有些不自然,眼睛低垂。她家乔乔这么聪明本就瞒不住,只是哭闹一场也比这般冷静要好得多,她不想乔婉憋在心里难受。

“我保证,以后少惹这种事好不好?但你不能自己闷着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们需要交流和磨合。”

“不是……”乔婉反抓住周泠的手,歪头蹭了蹭周泠的脸颊,“我不是怪你……杀了佐藤。我只是才发现,原来我们身边的危机这么多,原来需要通过这么多残忍但又无可奈何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且你我都明白,这治标不治本,只有自身机体的免疫能力强大了,才能不依赖药物,靠自己驱逐病原体。”

周泠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她装傻道:“你个当医生的不给开药,凡事都靠病人自己,不会是个赤脚大夫吧。”

乔婉转身抓住周泠的肩膀让她站直,皱着眉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我不信你听不懂我的意思。一个佐藤一郎没了,还会有佐藤二郎三郎,周大当家能杀几个?你肯定比我了解赵启的想法和布置,但就你刚刚的反应来看,你并不支持吧?”

周泠眼睛里的光突然暗了下去,如果不是风还在刮着,她简直像是一座雕像。她犹豫了良久,努力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说:“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周家是h道起家,不像赵家那么维护亲缘规矩,我爷爷年纪大了,分散的势力随时威胁着他,他急需一个听话而又有能力的接班人,所以便培养了我。”她不敢去看乔婉,清了清嗓子,抬头眯着眼望向那刺眼的太阳:“该怎么让我听话呢?他软禁了我的父亲。”

这些过往压在心里那么久,没想到如今却能如此轻松地说出来了,仿佛只是讲了一个不好的故事一般。

垂下的手被悄悄拉住晃了晃,周泠歪头看到了乔婉那张像小猫一样的脸,正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没事。”周泠抬手揉了揉乔婉的头,继续说道,“其实他对我父亲也不错,只是行动和权力受限,在家吃好喝好的,他倒也乐意待着。”

“周家的势力很分散,我作为大当家肯定是实力最强的,平时处事虽然高调蛮横,但利益都是共享的。可一旦其他人联合起来公然反抗,那可不只是分家的问题,是要砍人的。”

乔婉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想到了周泠不顾胳膊也要去西山那次:“所以你一定要去控制西山的那块矿场。”

“嗯。”周泠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这还不够,这次运河的损失太大了,回去以后还不知道那帮人要作什么死呢。”

乔婉搂上周泠的胳膊,想了想,通情达理地说:“那我们先把权都收回来,然后再联合赵子兴把那些坏人都杀个片甲不留!”

“呦,知道胳膊肘往内拐了啊,我还以为你是想拉我给赵启当冤大头呢。”

乔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嘻嘻,怎么可能,肯定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重要嘛。”

风越大,浪越高,船越盛。一船的人劈波斩浪,气势大涨地回了颂城,随即迎接下一项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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