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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们好乱套啊

天上黑的没有一颗星子,只有一弯峨眉月孤傲地立在黑幕的一角。地上也是一片静谧酣睡,隐藏在黑夜中的一双双皮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又急又密,然后快速转移,只有深巷中的狗吠捕捉到曾经留下的蛛丝马迹。

刚刚胡正参领,也就是胡德,他们大帅最疼爱的儿子被人在身上戳了六七个血窟窿,当场死亡。那刺客中了三枪,但随后挣脱跳墙逃了。胡仁尖叫的破锣嗓子响彻整个后宅,回头还正好抓包了从儿子屋里逃出来的自己的小姨太。他气得气血上涌,却又顾忌那堆不听话的手下,不得不忍声吞气地瞒下这事,立刻派兵全城追捕刺客。

胡德哪能想到,当初他为了给赵启个下马威,引吴延年半夜前来并枪杀于此;如今这傲慢的火点着了他自己,他在吴延年身上打了几枪,周泠就在他身上戳了几个洞。

那脏黑色的血液喷溅在他眉头的那块疤上,仿佛是在向折磨了邢暮雨将近一年的噩梦赎罪。

在哪,到底在哪。

乔婉随意从赌场周泠的房间里拿了个黑色外套披上,便跟着洪曼武励王匡他们出来找周泠。搜查的士兵一队接着一队,他们只能分头行动,小心隐藏,一旦被抓住可就千万解释不通了。

由于乔婉在颂城里还算面生,便冒险靠近了帅府,其他人则广撒网去往周家的各处势力地。内宅后墙有一处被围了起来,乔婉听见有人说:“那人被枪打中了,肯定跑不远。”思索到周泠带着伤,定是去了较近却偏僻复杂的地方躲着,她在周围又走了几圈,认定了个方向,便拼命向那边跑去。

这可是胡仁公报私仇的好机会,她必须得在这些当兵的之前找到周泠!

乔婉今天穿了双坡跟小皮鞋,洪曼又是个常年蹬高跟的,没法和她暂时借。从两颊割过的凉风倒没什么,可这皮鞋实在碍事,乔婉心一横把鞋一脱,隔着双薄薄的袜子踩在初春深夜生着露珠的青石板上。

“嘶……”

她忍着脚底传来的刺痛,使劲躲了几脚,然后便左右张望着向前找去了。

天色渐渐转亮,一切都朦朦胧胧地泡在深蓝色的雾中。前头是一片靠山的荒村,对面是深不可测的树林,黑压压地连成一片,这让乔婉心中顿时生出了迷茫。

好歹这边都是土路,没石板路那么凉。乔婉给自己打气道。

她一一走过那些个平房,瞥过新换不久的春联,又盯着外围的矮墙分析着,翻墙费力气,会留下血迹,还有可能惊醒主人,周泠一定不在这儿。

几个小时前她还赌气跟乔知说她不能理解周泠,此刻却又是无比坚信,她一定能猜到周泠之所想。

再往前又走了好几户,这一片平房都是同样的构造,只是再往偏的地方房子大都荒废了,门前无人打理,甚至有户院墙都塌了一半。

一回头,有个人影从一人高的野草地里挤了出来,正慢慢悠悠地往她这走来。

乔婉赶紧迈过那半倒的院墙,转身藏在了墙后头。

脚步还未停止,那人的目的地竟也是这里。

“真他妈的倒霉,大半夜的给老子喊出来抓什么刺客,跑了这么远的路连个放水的时间都没有!还有上次年三十为了抓那狗日的吴延年,不知道蹲了几个小时,妈的连个屁的钱都没有,老子可不给那姓胡的干这苦差!”声音里满是不耐烦和困倦。

乔婉一听是军统的人,不免全身都绷紧了,连呼吸都只敢浅浅的呼进。她慌乱地眨着眼睛向前望去,那里是个马棚,马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但留了成堆的干草。她刚刚就该躲去那啊。

后悔倒是没用了,不过那干草堆后头露出来的一只手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只手苍白骨感,沾满了未干的血迹,但乔婉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人倒没往墙后看,而是迈着轻浮的步伐想去屋里休息。那马棚可是必经之路。

原来那双手其实也并不大,看上去像是脆弱唯美的雕塑,完全不该和砍刀手枪什么的扯上。

乔婉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口袋里装着的手术刀,看准时机扑上前去,使劲将那手术刀捅进了那人的脖颈子里,另一只手还拼命捂着那人的嘴,不让他发出一声呻吟。

银白色的手术刀直直地立在男人粗壮的脖子上,乔婉赶紧将他推开,她自己也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恶心,真的恶心……一手是自己的冷汗,一手是那男人的汗液唾液泪液,她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染缸里走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糊了层血液。

但乔婉并未继续害怕下去,相反,她现在格外的兴奋,格外的勇敢,因为她找到了周泠,还靠自己保护了她。

她还使劲喘着粗气,却是释怀一般地笑了。如果暂时不能把周泠拉回来,她不介意跟去阿鼻地狱,当一只保护着周泠的修罗。为信仰执刀,无论做出什么事情,她都绝不后悔!

力气渐渐恢复了点,她站起身来朝那干草堆后面的人走去。

周泠脸上已经褪了血色,皱着眉昏睡了过去。左手边放着一把短刀,一寸全刃裹了层红,右手里散着两枚子弹。

乔婉这时开始害怕了,面前这人还会不会醒过来?

乔婉抓住周泠的手,哭道:“老大,你赶紧醒过来好不好?外头那些当兵的真的太可怕了,你赶紧好,然后抱着我从他们头上飞过去,咱们回小别院,好不好?”

“这么早就开始哭丧,老婆,你是想当个家财万贯的小寡妇么?”

周泠似乎是被吵醒的,一睁眼就是乔婉哭得梨花带雨的,她那一身的煞气也就这么散了。只是一张口喉咙巨痛,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是把乔婉吓得不轻。

“你醒了!伤的重不重啊?”乔婉也顾不得抹掉脸上的泪,抓着周泠的肩膀就开始检查。

“哎等等。”周泠把乔婉的手拨到一边,凝视着她那一身的血,“怎么回事?”幸好她看着乔婉不像是带伤的样子。

乔婉指了指草堆后躺在血泊里的尸体,说:“军统的人,让我给杀了。”

周泠先是一怔,这双手握刀本该是济世救人的,这回却因为她夺走了别人的命。但她不想让乔婉背负那么多,便抬起手来比了个大拇指,说“帅”。没想到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嘶,咱先去个有屋顶有床铺的地方行不行?总不能死在外头,当个孤魂野鬼。”

乔婉可没心思听她开玩笑,慢慢扶她起来,两个人颤颤巍巍地去了正对面右手的屋子。

“你说等有一天咱俩老了,走不动了,是不是也得和现在这样似的?”周泠低头看着不服输的乔婉抿着嘴使劲架着她往屋里走,忍不住又畅想未来。

“那你也得,有命活到那天!”乔婉强硬地回怼。

或许周泠这时候也意识到了,她的乔乔真的很坚强,很勇敢,哪怕现在这种境遇实在落魄,但心里踏实,有劲可使。而且被这么可爱又强势的大小姐照顾,真的很上瘾。

她凑到乔婉耳边说:“啊,乔乔真霸气,你是我老公。”

乔婉吓得简直要绊倒在地,她木了一会儿,口吃道:“才,才不要,就管你这么一天……”

“好的老公。”

周泠觉得这称呼也有点上瘾。

屋里的配置让人大跌眼镜,家徒四壁,灰尘满地,周泠所期待的床板没有,连只老鼠都没有。

乔婉只能把马棚里的那堆干草包进屋,给两人铺了个不大的席子。

“老公真能干,铺个草席还带靠背的。”周泠赞赏道。

乔婉要被她瘆死了。她毫不怀疑,如果周泠胳膊还能抬起来,一定会连夸带鼓掌。

“停,你再这么喊我,我扭头就走。”

“哦,好的老婆。”周泠微眯着一双狐狸眼,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这大小姐反正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

周泠微微侧了侧身子,后肩上的枪口又开始汩汩流血。

“乔乔,帮我个忙,左肩胛骨里还有颗子弹。”

乔婉向四周看了看,正要站起来,说:“我出去拿刀。”

周泠拽住她的手腕:“那刀上是胡德的血,我不用。”

果然,她这一系列的判断都是对的。

“那你那两枚子弹是怎么取出来的?”乔婉问。

“拿手抠的。”周泠云淡风轻道。

“……拿手?”乔婉不可置信。在无麻药,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她竟然自己抠出了两枚子弹。

肩胛骨处的子弹卡在了骨头上,随时都有移位的危险。“来吧,我相信你。”周泠不欲多解释,笨手笨脚地在乔婉的帮助下扒了外套。

乔婉做过很多场手术,甚至是开胸腔,但她从未有如此无措的时候,甚至是靠在窗边借着微弱的光,稍微瞧到那不断涌出的鲜血,都让她觉得头晕。

“没事哈,我皮糙肉厚的,挺得住,你别紧张。”周泠安慰道。

一整个后背连带大臂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刀疤和弹孔,这叫皮糙肉厚?

乔婉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伸手将那子弹抠出来的,只知道她背后的皮肉跟着周泠一起被生拉硬扯,搞得血肉模糊。

结束这项折磨人的任务时,两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周泠回过身,将脑袋垂在乔婉的肩头,乔婉手上动作不停,将自己内搭的衬衫撕成一条一条,包在肩胛骨和同样捱了一枪的大臂上。

还剩了些布条,乔婉放心不下,问:“别的枪口呢?我看看。”

周泠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试探道:“没什么事了,别看了。”

“不行,你现在绝对不能再流血了,我得再给你包扎一下。”

周泠知道躲不过,她直起腰来向后倚在墙上,一直拿右手压着的小腹上的伤口也暴露出来。

周泠不好意思地解了裤腰带,往下扯了扯,一条丑陋的伤疤如百年的老藤般横在那里,还向投来的目光示威。

这就是……

经历了如此波折的一晚乔婉都没哭,但此刻,她仿佛回到了她一无所知的那些年,去翻阅了某个小女孩的血与痛。

“乔乔不哭,这不是新伤,你别看它长得丑,但其实……”周泠说着说着就没声了,这道疤,吓到乔婉了吧。

“我哥都告诉我了,我都知道了……”乔婉赶紧拿手背抹了几把脸。

周泠倒是格外平静,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倚在墙边发呆,任由乔婉去堵她腹部的血窟窿。

“唉,怎么办,可我还是想喊你一辈子老公啊。”

乔婉手上一顿,不知怎么的,她竟然听出了自嘲的意思。

她利落地包扎完,抬头冷漠地看了周泠一眼,然后身子前倾,准确无误地吻上了那冰凉的嘴唇。

“乔婉呢?!周泠呢?!”

大清早的,一宿未睡的武励就被迫隔着电话承受着乔知的暴怒。他大哥自己行动没告诉任何人,乔小姐又是个拦不住的,这还有个不敢惹的……一个个都是祖宗,哪怕心大豪横如武励,这回也百口莫辩。

“胡闹!”电话那头,乔知“嘭”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王匡从欲哭无泪的武励手里接过电话,从善如流道:“三爷,我是王匡,昨晚大家是一起出去寻的大当家,现在乔小姐还没回来,军统那也没多生事,说不定乔小姐已经找到了大当家,两人正藏在某个地方修养生息呢。”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王匡继续说道:“您放心,我们一直在派人出去找她们,只是要避开那些绿皮子,可能效率慢了点,但绝不敢懈怠。”

担忧肯定是大于生气的,赵启周泠乔婉这些人啊,一个个脑袋热得很,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拼刺刀。自己是成全了,有没有考虑过为他们担心的人。

大抵天下的人都这样,为了吾心安处,便顾不得与其他的心隔了迢迢几万里。

乔知扣了电话,正准备从后门走,带人去与武励他们回合,结果门还没迈出去,秦昭黑着脸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畏畏缩缩的人。

“怎么回事?”

还未等秦昭开口,后头那俩如遇神明一般,脸上的褶子都被撑开了,简直是癫狂地跪在了乔知脚边。

这两人都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道:“大少爷!救命啊大少爷!我们二十多口子人可全凭大少爷做主了啊!”

乔知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地上跪着的二人赶紧又贴了上去。他瞪了秦昭一眼:“这什么情况?”

秦昭无奈地看了跪着的二人一眼,说:“先别哭了,你们有什么苦就赶紧说出来,大少爷肯定为你们做主。”

两人哭哭啼啼地直起身子,年纪较大点的说道:“小人名叫老狗,原名叫乔树宝,但前头血脉已经偏了好几代了,也穷了好几代了,勉强留在乔延少爷名下的作坊里干活,他们不让俺姓乔……

“叫老狗就叫老狗吧,总能有口饭吃,可昨天突然有人上门砸了作坊,说是给乔延少爷个教训。乔延少爷到底干了什么俺们不知道,可他现在人见不到,作坊也被砸了,俺们这些工人二十多个,找谁说理去啊!”

说完,这俩人又额头磕地继续哭,乔知愣是扶不起来,真是添堵。

乔知问秦昭:“乔延人呢?”

“这个还没来得及去问。”秦昭严肃道,“不过,今早我是接了冯掌柜的消息才去那作坊找到的这两个人。冯掌柜说冯氏账面亏空了将近二百两白银,一查是他手下的人受乔延鼓动合放私贷。冯氏酒家南来北往的人多,这贷放出去都以为是冯掌柜自己的注意,日后有了债务纠葛就拿冯掌柜的势力出来压人,逼迫偿还高额的利息。那挪用的二百两白银都已经散出去了,欠款条子都握在乔延自己手里。冯氏的人已经被冯掌柜处置了,但乔延不是他的人,他说作坊的事算是略施小惩,但大体上的还是希望您能妥善处理。”

这人当真是贪心不足,犯了族规没跟他计较,偌大的家业也都攥在手里了,还敢冒险放贷,竟然还把手伸向了冯氏,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就照他杀了未婚妻全家心狠手辣的劲儿,怎么可能只局限于生财呢?恐怕整个冯氏都在计划中吧。

“找人给赵子兴传个信,让他多留意着点乔婉。咱们去找乔延。”

“大少爷!大少爷您不能直接进去啊,阿延这几日劳累过度生了病,正在卧房里修养呢。”老管家紧赶慢赶,一路跟在乔知身后,劝着就到了乔延的屋子门口。

屋里的人听见动静,着急忙慌地将写到一半的书信藏到枕头底下。

乔知没理这老管家,负手站在屋门前,看了眼紧闭的门窗,冷漠地对秦昭说:“开门。”

秦昭抬胳膊把老管家拦到一边,走上前去,一脚将门从中间踹开。

乔延正站在衣橱前,露着半个膀子,看上去像是还没换完衣服。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抱歉,身体不适,刚起。”

乔知心里冷笑,他这表哥一向规整自持,为了撒个谎连这种招都用上了:“不急,穿好了衣服咱们慢慢谈。”说罢便将长衫下摆一甩,一屁股坐在了八仙桌旁,俨然一副“今天你出不去这个门”的样子。

乔延系好衣服走到乔知对面坐下,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送到乔知跟前,说:“不知无文今日来此,是?”

乔知没接那茶,半笑着兴致盎然道:“昨个中午突然对冯氏的茶酥鸭馋的紧,结果去的不是时候,正碰上那掌柜的处理家务呢。二百两白银呐,全拿出去放了私贷,我倒是好奇一个跑腿的哪来这么大胆子,你说说,这种事要是放在咱们家,该如何处置。”

“咚”的一声,乔延把那杯茶磕在了桌子上,茶水流了一半:“乔家的人太多了,这个数量还一直在增长,仅靠现有的资产根本养活不了全部的人。您应该知道有多难吧?否则也不会甩手给我不是?我只是想靠自己多赚点,我不在乎受人唾骂遭雷劈,活的更好有什么不对?您相信我,相信我,我能撑起这一整个家族的!”

乔延越说越激动,眼角发红,嘴唇都在颤抖。

“好啊,我信,不过你得跟我走一趟。”乔知的眼神越来越暗,到最后竟然露出了一丝杀气。

乔延吓得打了个寒战:“好,我跟您走。”他又倒了杯茶,起身向乔知走去。

就在走到秦昭身侧时,那茶杯甩了出去,触碰到墙面的一刻碎得彻彻底底。火光电石之际,乔延飞快地从桌下抽出了一把匕首架到了秦昭的脖子上,另一手向后一拉,锢住了他的手腕。

乔延的力气与他这副病殃殃的模样不成正比,竟让秦昭挣脱不开,他只得放弃抵抗,示意乔知一定得除了这个祸害。

乔知眼神中的杀意暴露无遗,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向前迈去,将乔延逼到了书架旁:“你动他一下试试。”

乔延突然咧着嘴笑了起来:“乔无文你还真是好命啊,去买只鸭子都能听到这种事。”

“哦,骗你的。是冯掌柜亲自派人将作坊的工头送到了我的面前。”乔知随便地说道。

这一番操作简直让乔延的得意之作完全暴露在了乔知眼前,他甚至觉得,乔知在嘲笑他的幼稚。

“凭什么?凭什么!你个不阴不阳不务正业的戏子占着这金贵权誉,而我从海外归来却要当你的一条狗!”

“我不阴不阳?”

乔三爷唱青衣这么些年,虽算得美名远扬,但同时也有些人说话不好听,不过终究不敢拉出来议论,如今被这白眼狼指着鼻子骂,乔知连生剐了他的心都有了。可秦昭还在他手里,绝不能轻举妄动。秦昭的命和这王八蛋的命,他都要。

乔知在原地站立,深吸一口气后慢条斯理道:“如果没有猜错,乔媛是你杀的吧?还有你未婚妻一家,啧啧啧,下手可真狠啊。”

乔延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惊讶。

“乔媛偷走的金豹出现在了胡德那里,这说明了什么?”

乔知仔细观察着乔延越来越临近崩溃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一撇轻蔑的笑。不,这还没完。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胡德死了,你的投诚白费了。

“胡德为人傲慢无礼,自诩高贵,让我猜猜除了那只金豹以外,你还用了什么手段才舔到了他的脚跟……”

“闭嘴!你他妈的闭嘴!”乔延冲着对面的人大声吼叫,匕首刃抵在秦昭喉咙上,压出了一道血痕。

乔知抛出了最后的牌:“你所有的经营都毁于一旦了,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退路么?”

乔延怔了一下,随即眼神又亮了起来,警惕地将匕首握得更稳,威胁着秦昭一起往后挪去,后背已经贴到了书架上。

乔知微笑道:“到墙根了。”

乔延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后咧嘴诡异一笑,抄起身边的瓷瓶猛地向乔知一扔,同时把秦昭往前推倒在地,转身倚着墙就消失了,只留下“轰隆”一声。

那书架后头的墙竟是个可翻转的,里头有一条密道。乔知和秦昭火速靠过去,只见墙体的另一面翻转出来,是一整块的厚大理石板,翻过来后已经卡死了,再也推不开。

秦昭立刻绕道了屋后检查。屋子后头是一大片假山,种着小型的松树,无水。

“后边是假山,走的地下。”秦昭气喘吁吁地回来,报告道。

“算了,总能抓回来。”乔知皱着眉头看了秦昭的伤口一眼,从怀里掏出来一白绢递给他,“处理一下。”

秦昭愣愣地接过白绢,碰上那渗出的血珠后,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刀架在脖子上了:“呜少爷,我,我受伤了。”

乔知扶额嫌弃道:“多大的人了,丢不丢人。”

“可是流血了啊……”秦昭吓得咧着个大嘴,马上就能哭出来。

原来成熟圆滑的秦老板,乔家的“第一秘书”,是个晕血的崽。

“行了。查封这间宅子,清算账本,那道门给我炸开,我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去。”

听到“清算账本”四个字,秦昭仿佛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整个人都精神不少。耶,又有账可算了。

乔知冷着一张脸往外走,丝毫不顾乔延爹娘的求情。他坐上车,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心想:哼,敢说我不阴不阳,等抓回来先剃个光头,随后的账,咱慢慢算!

总结本章:破碎的周泠,破防的乔延,破皮的秦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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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们好乱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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