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霍格沃茨像被裹进了糖霜里,城堡的尖顶顶着蓬松的白,连禁林边缘的枯枝都挂着晶莹的冰棱。可这层洁白之下,暗流仍在涌动——玄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加速发酵,像壁炉里越烧越旺的火。
“海格今天没来给我们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罗恩扒着食堂的窗户往外看,嘴里的香肠差点掉下来,“平时这个点,他早带着那群炸尾螺在草坪上蹦跶了。”
赫敏推了推眼镜,翻开《神奇动物在哪里》:“也许是生病了?他昨天在雪地里待了那么久,说不定着凉了。”
玄清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教师席。斯内普的座位空着,而邓布利多正低头和麦格教授说着什么,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气里的微澜又深了些,像要起风的湖面。
哈利戳了戳盘子里的烤土豆,气里带着点不安:“我们要不要去找找海格?他昨天在空教室里那么着急,说不定真出事了。”
“上完课去吧。”玄清点头。海格的气里藏着秘密,而那秘密显然和魔镜、和禁林都脱不了干系,现在他突然失踪,绝非偶然。
上午的魔法史课像场漫长的催眠。宾斯教授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嗡嗡地响着,讲的全是几百年前的旧闻。玄清听得昏昏欲睡,指尖的桃木珠却突然微微发烫——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死气,正从教室后门溜进来,像条细蛇,缠向哈利的椅子腿。
他不动声色地用脚踢了哈利一下。哈利立刻醒了过来,疑惑地看向他。玄清朝后门的方向努了努嘴,哈利顺着看过去,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可气里那股阴冷感却越来越清晰,像有人在脖子后面吹冷气。
“它又来了。”哈利低声说,手不自觉地摸向额角的疤痕。
那死气在哈利脚边盘旋了一会儿,似乎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像从未出现过。
魔法史课一结束,三人就直奔海格的小屋。小屋的门虚掩着,烟囱里没冒烟,气里带着股冷意,像主人已经离开很久。
“海格?”哈利推开门喊了一声。
屋里乱糟糟的,桌上的南瓜汁洒了一地,几本关于龙的书散落在椅子上,最奇怪的是墙角的箱子——平时用来装火蜥蜴的箱子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气里残留着一丝硫磺的味道,还有那股熟悉的死气,像在上面盖了个戳。
“他走得很匆忙。”赫敏指着地上的脚印,“你看,脚印是朝着禁林方向去的。”
玄清走到桌前,拿起一张揉皱的纸。上面用炭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镜中藏,林中护,莫让黑爪沾”。字迹潦草,像是急着写完的,气里带着海格特有的憨厚,还有一丝决绝,像被逼到墙角的兔子。
“镜中藏的是什么?林中护的又是什么?”罗恩挠着头,一脸茫然。
“可能和海格找的东西有关。”玄清把纸折好放进兜里,“他去禁林,说不定是为了转移那个东西。”
哈利的气突然波动了一下,像被石子砸中的水面:“我知道去哪里找线索了。”
三人直奔图书馆。赫敏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来到**区,那里的气比别处更沉,像压着几百年的秘密。哈利走到一个堆满旧报纸的书架前,抽出一卷泛黄的《预言家日报》,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你看这个。”
照片上是十年前的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站在最中间,身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和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女人——是詹姆和莉莉·波特。而在他们身后,海格正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额头上有块闪电形的疤痕,正是婴儿时期的哈利。
“这是我父母……”哈利的声音有点抖,气里的悲伤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报道说他们被伏地魔杀死了,海格把我送到了德思礼家。”
玄清的目光落在照片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黑影,像只眼睛,藏在城堡的塔楼上,气里带着股阴冷,和现在缠着哈利的死气如出一辙。
“伏地魔的气,和那死气很像。”玄清说,“都是吞噬生命的阴冷。”
赫敏突然“呀”了一声,从一本《中世纪巫术指南》里抽出一张夹着的纸条:“你们看这个!”
纸条是用羽毛笔写的,字迹优雅,带着股书卷气:“独角兽之血能续命,然饮之者将被诅咒,永世活在痛苦中。——A.P.W.B.D.”
“A.P.W.B.D.?”罗恩皱起眉,“这是谁的名字缩写?”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赫敏立刻说,“是校长的全名!他研究过独角兽血?”
玄清心里豁然开朗。禁林里受伤的独角兽,海格的焦虑,魔镜的黑雾,还有邓布利多的纸条……线索终于串了起来:有人在猎杀独角兽,用它们的血续命,而海格在保护的,很可能就是最后一只独角兽,或者能对抗那猎杀者的东西,那东西之前藏在魔镜里,现在被转移到了禁林。
“猎杀独角兽的,就是那股死气的主人。”玄清说,“他在禁林里,而且……他很可能和伏地魔有关。”
哈利的脸色瞬间白了。他额头上的疤痕突然刺痛起来,像被烧红的针烫了一下,气里那道闪电形的印记隐隐发亮,像要挣脱皮肤的束缚。
“他在召唤我。”哈利捂住额头,声音发颤,“那个声音,是他的……伏地魔还活着!”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门被推开了。斯内普走了进来,黑袍扫过地面,带来一阵寒意。他的目光像鹰隼一样,精准地落在哈利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波特,看来你又在不该待的地方游荡。”
他的气里带着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在确认哈利有没有事。当看到哈利捂着头,他的眼神暗了暗,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做什么,又忍住了。
“我们在查资料。”赫敏立刻站出来,把纸条藏到身后,“为了魔法史作业。”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她藏在身后的手,又看向玄清,黑眼睛里像结了层冰:“东方来的小道士,管好你的朋友。有些知识,知道得太多,可不是好事。”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尤其是关于‘某些人’的知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图书馆,黑袍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像条冰冷的蛇。
斯内普走后,三人立刻离开了**区。哈利的脸色还是很白,但气里的恐惧少了些,多了些坚定,像被冻住的小溪开始融化:“我们必须告诉邓布利多。”
可找到邓布利多时,他正在和弗立维教授讨论圣诞舞会的装饰,气里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听完他们的话,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放心,霍格沃茨很安全。”
他没有追问细节,也没有表现出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天色已经暗了。壁炉里的火明明灭灭,映得每个人的脸忽明忽暗。玄清坐在角落,看着哈利和罗恩讨论着怎么对付伏地魔,心里却在想斯内普的反应。
那个总是冷冰冰的魔药课教授,气里除了阴冷,似乎还藏着别的。他对哈利的态度,不像单纯的厌恶,更像种复杂的保护,像把锋利的刀,用冰冷的外壳藏起内里的温度。
“玄清,你在想什么?”赫敏递给他一杯热可可,气里带着关切,“是不是觉得邓布利多太冷静了?”
“他在等。”玄清喝了口热可可,暖意流进心里,“等那个猎杀者自己露出马脚。”
窗外的禁林又开始发暗,死气像炊烟一样从树缝里冒出来,在城堡上空盘旋。玄清知道,决战不远了。那股躲在暗处的力量,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来了,像憋了太久的雨,总要落下。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桃木珠,珠子温润如玉。终南山的师父说过,邪不胜正,就像月光总会穿透乌云。
或许,这场雨过后,霍格沃茨的气会变得干净些。至少,那些缠着哈利的阴冷,该被太阳晒化了。
夜渐渐深了,公共休息室的人都睡了。玄清望着窗外的禁林,那里的死气越来越浓,像化不开的墨。他轻轻叹了口气,握紧了桃木珠。
该来的,总会来的。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握紧手里的武器——无论是魔杖,还是心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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