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风裹挟着伦敦特有的湿润气息,像一层轻薄的雾纱,温柔地漫过国王十字车站附近的小巷。风里混着远处泰晤士河的水汽、街边咖啡馆飘来的焦糖玛奇朵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魔法世界的奇异甜腥 —— 那是破釜酒吧后巷特有的味道。这风轻轻拂过艾瑞卡?格林伍德的浅金色麻花辫,辫梢缀着的细小珍珠串儿轻轻晃动,与她象牙白亚麻连衣裙的领口纽扣遥相呼应,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细碎声响。
“艾瑞卡,记住我刚才的话。” 埃里克?格林伍德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凝视着女儿。作为神圣二十八族之一格林伍德家族的现任家主,他总是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绿色天鹅绒西装,领口别着一枚刻有家族徽章的银质胸针 —— 那是一朵缠绕着常春藤的铃兰,象征着家族对魔药学的精准掌控与传承。“无论分院帽将你分去哪个学院,魔药课成绩必须稳居年级前列。格林伍德的名字,绝不能毁在‘平庸’二字上。”
艾瑞卡微微颔首,蔚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怯懦,只有沉静的笃定。她抬手轻轻理了理裙摆 —— 那裙摆长度恰好及膝,走动时会像铃兰花瓣般轻轻摇曳,是母亲苏菲娅特意请伦敦最好的麻瓜裁缝定制的。“放心吧,爸爸。” 她的声音清甜却有力,“我已经把《魔法药剂与药水》前五十页的配方烂熟于心,不会让您和母亲失望的。”
苏菲娅站在一旁,温柔地补充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亲爱的。魔药学需要天赋,更需要耐心,就像你祖母当年熬制欢欣剂那样,要带着平和的心境。” 她穿着一条浅紫色的真丝长裙,身上喷洒的 “迷迭香与月桂” 香水,是对角巷弗洛里夫人香水店的限量款,此刻正与巷子里飘来的烤南瓜馅饼香气奇妙融合,酿成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她伸手轻轻拂去女儿肩上的一片落叶,指尖的珍珠戒指折射出细碎的光。
埃里克不再多言,从西装内袋里取出魔杖 —— 那是一根胡桃木凤凰羽毛芯的魔杖,与艾瑞卡祖母的那根出自同一片凤凰尾羽。他握着魔杖,用杖尖轻轻敲击破釜酒吧后巷那面布满青苔的砖墙,敲击的节奏精准而富有韵律。随着最后一下敲击落下,砖墙表面的青苔如潮水般褪去,灰色的砖块开始缓缓转动,最终露出一条宽阔而繁华的魔法街道 —— 对角巷。
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彩色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古灵阁巫师银行” 的金色穹顶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门口的妖精守卫正抱着双臂打量来往的巫师;“丽痕书店” 的橱窗里摆满了封面印着魔法图案的书籍,有的书还在自顾自地翻动书页;“坩埚店” 的门口挂着大大小小的坩埚,从最小的锡制坩埚到最大的黄铜坩埚,每一个都擦得锃亮。
其他第一次来到对角巷的孩子早已惊呼出声,有的甚至挣脱父母的手朝着店铺跑去。但艾瑞卡只是微微睁大了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母亲绣着蔷薇花纹的手提包带子 —— 那手提包是苏菲娅少女时期的物件,包身的蔷薇花纹是她一针一线绣成的,如今带着岁月沉淀的柔软。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显得过分激动,也不显得冷漠,完美诠释着格林伍德家族的优雅教养。
“慢慢来,亲爱的,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 苏菲娅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去奥利凡德的魔杖店,然后去摩金夫人那里定制校服,最后再去看看猫头鹰 ——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只吗?”
艾瑞卡轻轻点头,目光顺着街道缓缓移动。她看到坩埚店里的店员正拿着一根长杆,将一个巨大的铜制坩埚挂到天花板的挂钩上;看到丽痕书店里有个小男孩正踮着脚,试图够到书架顶层的《魔法史》;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街道中段那家古朴的店铺上 —— 奥利凡德魔杖店。店铺的木质招牌已经有些褪色,上面用烫金字体写着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 382 年即制作精良魔杖”,橱窗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轻轻摇曳,却透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历史厚重感。
“每个巫师的魔杖都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主人,就像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轨道。” 她想起祖母坐在家族图书馆的扶手椅上,握着那根胡桃木魔杖对她说的话,“魔杖选择巫师,这句话从来都不是玩笑。好的魔杖能让巫师的魔法发挥出双倍的力量,而不合适的魔杖,甚至可能反噬主人。”
推开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门上的铜铃发出一声清脆的 “叮铃” 声。店里弥漫着檀香与旧木头混合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魔法尘埃气息。货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摆满了贴着标签的长盒子,每个盒子里都躺着一根等待主人的魔杖。柜台后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此刻正低头整理着手里的账本。
听到脚步声,老人抬起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艾瑞卡身上,那目光似乎能穿透她的外表,直抵灵魂深处。“格林伍德家的小姐?” 老人的声音沙哑却有力,他从柜台后走出来,围着艾瑞卡转了一圈,“我记得你祖母的魔杖 —— 胡桃木,凤凰羽毛芯,十一英寸半,质地坚硬,擅长精准的魔药调配咒,当年帮她在‘霍格沃茨魔药大赛’上拿到了优异的名次。”
艾瑞卡礼貌地颔首,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是的,奥利凡德先生。祖母常说,那根魔杖陪了她一辈子,从霍格沃茨的学生时代,到后来在魔法部魔药司工作,再到退休后在家族实验室研究新的药剂,从来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很好,很好。” 奥利凡德点了点头,转身走向货架,动作敏捷得不像一位老人。他从货架上取下一个棕色的盒子,放在柜台上打开,里面躺着一根山楂木魔杖,杖身刻着精致的藤蔓花纹。“试试这根,山楂木,独角兽毛芯,十英寸。”
艾瑞卡用指尖轻轻握住魔杖,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易碎的瓷器。她按照母亲教的方法,轻轻挥动了一下 —— 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丝火花都没有。奥利凡德摇了摇头,把山楂木魔杖放回盒子里,又取下一个蓝色的盒子:“这根,樱桃木,龙心弦芯,十二英寸。”
艾瑞卡再次握住魔杖,挥动时,杖尖冒出了一缕黑烟,还差点点燃了柜台上的账本。奥利凡德连忙用魔杖施了一个 “清水如泉” 咒,扑灭了即将燃起的火星:“不对,不对,这根太暴躁了,不适合你。”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艾瑞卡试了一根又一根魔杖:柳木的、枫木的、紫杉木的…… 有的让她手里的手提包飞了起来,有的让店里的油灯忽明忽暗,还有的甚至让她的头发瞬间变得卷曲 —— 直到第七根魔杖。
那是一个银色的盒子,奥利凡德从货架最高处取下它,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柏木,独角兽毛芯,十三又四分之三英寸,质地温润,却藏着强大的力量。”
艾瑞卡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杖身,就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像冬日里的暖阳。她轻轻挥动魔杖,杖身瞬间发出柔和的光晕,金色的火花从杖尖跳跃而出,像小星星一样落在她的象牙白裙摆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反而让裙摆上的珍珠纽扣变得更加明亮。
“就是它了!” 奥利凡德的声音带着一丝赞叹,他拍了拍手,“柏木魔杖选择的巫师,往往勇敢无畏,且具有自我牺牲精神。它不会轻易认可主人,但一旦认可,就会成为主人最忠诚的伙伴。格林伍德小姐,你很幸运,这根魔杖是我三个月前才制作好的,一直在等它的主人。”
艾瑞卡握着柏木魔杖,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她对着奥利凡德微微屈膝:“谢谢您,奥利凡德先生。”
离开魔杖店后,父母带着艾瑞卡走进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店里的装修比奥利凡德的店铺华丽得多,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丝绸与天鹅绒布料,有的会随着光线变化颜色,有的上面还绣着会动的花纹。天花板上悬挂着水晶吊灯,灯光洒在布料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摩金夫人是一位身材微胖的女巫,穿着一条红色的丝绸连衣裙,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她看到艾瑞卡一家走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哦,亲爱的格林伍德夫人!好久不见,这位就是您的女儿吧?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她拿着软尺走近艾瑞卡,“来,站直身体,我给你量尺寸。”
艾瑞卡乖巧地站直身体,双手自然垂在身侧,肩膀保持着平稳的弧度。苏菲娅站在一旁,轻声说道:“要定制三套校服,两套日常穿的黑色羊毛长袍,一套参加学院宴会的天鹅绒长袍,颜色就选格兰芬多的红色吧 —— 虽然还没分院,但我们格林伍德家的孩子,大多都去了格兰芬多。”
摩金夫人点了点头,手里的软尺像有生命一样,自动绕着艾瑞卡的身体测量起来。“好的,夫人。格兰芬多的红色天鹅绒最衬金发的小姑娘了,我再在长袍的袖口绣上精致的铃兰花纹,呼应您家族的徽章,怎么样?”
艾瑞卡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墙上的镜子里。镜子里的女孩有着浅金色的麻花辫、蔚蓝色的眼睛,手里握着一根柏木魔杖,身上还穿着那件象牙白的亚麻连衣裙。当摩金夫人将一块宝蓝色的天鹅绒布料搭在她肩上时,布料的光泽与她的眼眸相映成趣,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屈膝,动作标准而优雅,像在演练一场重要的舞会礼仪。
“小姐的仪态真是少见。” 摩金夫人忍不住赞叹道,“比很多纯血家族的小继承人还要端庄。我上个月给马尔福家的小少爷量尺寸时,他还在店里追着我的猫跑呢。”
苏菲娅笑了笑,眼里满是骄傲:“我们从小就教她,仪态是巫师教养的一部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优雅。”
定制完校服,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路过弗洛林冷饮店时,埃里克提议买冰淇淋休息一下。冷饮店的橱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冰淇淋,有巧克力口味的、草莓口味的、薄荷口味的,还有巫师特有的 “火焰冰淇淋”—— 吃起来会在嘴里冒出蓝色的小火苗。
艾瑞卡选了一份香草口味的甜筒,用小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轻柔得没有让一滴奶油沾到嘴角。她坐在冷饮店外的长椅上,看着巷子里追逐打闹的孩子们:一个男孩骑着扫帚在低空飞行,手里还拿着一个会发光的魁地奇球;两个女孩在玩 “巫师跳房子”,地上的格子会随着她们的脚步变换颜色。艾瑞卡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却没有丝毫羡慕 —— 她更享受此刻与父母并肩而坐的宁静时光,听父亲讲他在霍格沃茨的趣事,听母亲说对角巷的各种小秘密。
“看,那是咿啦猫头鹰商店!” 苏菲娅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艾瑞卡顺着母亲的手指看去,只见商店的橱窗里站着十几只猫头鹰,有灰色的仓鸮、棕色的雪鸮、还有带着白色斑点的林鸮。其中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格外显眼,它的羽毛像初雪一样干净,没有一丝杂质,正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窗外,模样乖巧又可爱。
艾瑞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放下冰淇淋甜筒,走到橱窗边,轻轻敲了敲玻璃。那只雪白的猫头鹰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朝着她的方向歪了歪头,还轻轻叫了一声。“它的羽毛像初雪一样干净。” 艾瑞卡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喜爱。
埃里克笑着走进商店,和店员说了几句话后,便将那只雪白的猫头鹰抱了出来。猫头鹰温顺地停在艾瑞卡的手臂上,用脑袋轻轻蹭着她的手腕,动作亲昵又温柔。“给它起个名字吧,亲爱的。” 苏菲娅说道。
艾瑞卡低头看着怀里的猫头鹰,手指轻轻抚摸着它雪白的羽毛:“就叫它‘雪绒’吧,像雪一样柔软,像绒毛一样温暖。” 雪绒似乎听懂了自己的名字,又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像风铃一样清脆。
就在这时,艾瑞卡看到了一对母子从街对面走来。男孩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有丽痕书店的书、魁地奇用品店的手套,还有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坩埚。他牵着一位妇女的手,妇女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斗篷,斗篷下摆扫过街道,露出了斗篷内侧绣着的苍鹰徽记 —— 那是耶罗家族的徽章。
“父亲,您看。” 艾瑞卡指向他们,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埃里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当目光落在妇女斗篷上的苍鹰徽记时,他愣在了原地,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几分怀念。
“父亲,您认识他们?” 艾瑞卡注意到父亲的异样,疑惑地问道。
“那是赛利娅?耶罗和她的儿子,德怀特?耶罗。” 埃里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我在霍格沃茨读书时,和赛利娅有过几面之缘。她是个混血巫师,母亲是麻瓜,父亲是耶罗家族的人。实话说,她展现出的魔法天赋真的不像是个混血巫师 —— 当年她的各门成绩几乎达到了年级第一,还拿过‘霍格沃茨魔咒学大赛’的冠军。”
格林伍德家族虽然是纯血家族,却并没有像马尔福家族那样排斥混血和麻瓜巫师。他们真正尊敬的,是那些强大又善良的巫师,无论对方的血统如何。“艾瑞卡,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和德怀特打好关系。” 埃里克认真地说道,“不仅仅是因为耶罗家族在魔法界的威望 —— 他们家族世代研究古代魔法,在魔法部和巫师界都有很高的地位,能让你受益和成长;更重要的是,耶罗家族的立场和我们相同,都反对‘纯血至上’的极端思想,主张巫师与麻瓜和平共处。志同道合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良友。”
苏菲娅也蹲下身,握住艾瑞卡的手,眼神温柔却坚定:“你父亲说得对,艾瑞卡。耶罗家族的人值得深交,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能力,更是因为他们的信念。赛利娅当年担任傲罗时,还曾为保护麻瓜巫师发声,无畏的和食死徒战斗。她是个很勇敢的女人,德怀特能有这样的母亲,想必也是个善良正直的孩子。”
艾瑞卡的眼睛里划过一道错愕 —— 她从未想过,父母会主动让她和一个混血巫师家族的孩子交朋友。但随即,她的心里升起了几分好奇,目光再次投向那个黑发男孩,然后轻轻颔首,对父母说道:“我知道了,爸爸,妈妈。我会试着和他做朋友的。”
夕阳西下时,对角巷的灯笼渐渐亮起。暖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整条街道,给店铺的招牌、来往的巫师、甚至路边的鹅卵石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艾瑞卡把玩着手里的柏木魔杖,杖身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雪绒站在她的肩膀上,偶尔用脑袋蹭蹭她的脸颊;她的右手牵着母亲的手,左手被父亲轻轻握着。一家三口沿着对角巷慢慢走着,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
路过 “预言家日报” 的店铺时,艾瑞卡停下脚步,看着橱窗里摆放的报纸 —— 头条新闻是 “魔法部部长将访问霍格沃茨”,旁边还配着一张霍格沃茨城堡的照片。照片里的城堡巍峨而神秘,尖顶直插云霄,周围环绕着云雾,看起来像一个童话里的王国。
“艾瑞卡,想什么呢?” 苏菲娅轻声问道。
艾瑞卡转过头,眼里满是期待:“我在想霍格沃茨的生活,想魔药课的教室,想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想城堡外的禁林……”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在想,会不会真的和德怀特在同一个学院。”
埃里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还有一个月,你就能踏入霍格沃茨的大门,亲自去探索那里的一切。”
晚风再次拂过,吹动了艾瑞卡的浅金色麻花辫,也吹动了她的象牙白裙摆。裙摆上的珍珠纽扣在灯光下闪烁,像一颗颗藏在夜色里的星星,优雅而明亮。雪绒轻轻叫了一声,仿佛在附和她的期待。艾瑞卡拉紧了父母的手,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 她知道,属于她的魔法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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