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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分院后续

随着最后一名拉文克劳新生怯生生地在长桌旁落座,麦格教授那双总是一丝不苟的眼睛扫过整个礼堂,确认无人缺席后,才缓缓卷起手中的羊皮纸。她小心翼翼地将名单叠好,放进口袋里,伸手拿起那顶边缘磨损却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分院帽。分院帽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忙碌中缓过劲来,帽檐微微耷拉着,麦格教授轻轻拍了拍它,便转身稳步朝着教师席后方的办公室走去,她的长袍在身后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渐渐消失在礼堂的阴影里。

哈利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面前空空如也的银质餐盘上,肚子也不合时宜地 “咕噜噜” 叫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回想起下午在列车上吃的那些零食 —— 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南瓜馅饼,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列车上的欢声笑语还历历在目,可此刻,强烈的饥饿感早已将那些记忆冲淡,只剩下对食物的迫切渴望。

就在这时,主宾席上的邓布利多教授缓缓站了起来。他依旧穿着那件色彩斑斓的巫师袍,长长的银白色胡须垂到胸前,鼻梁上架着那副标志性的半月形眼镜,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温和而睿智的光芒。他笑容满面地环顾着礼堂里的学生们,缓缓向大家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所有新生都拥入霍格沃茨的怀抱。“欢迎!欢迎各位新同学,也欢迎老同学们回到霍格沃茨,开启新的学年!”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在享用晚宴之前,我想讲几句话 —— 笨蛋!残渣!哭鼻子!拧!” 说完,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礼堂里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顿时变得轻松起来。艾瑞卡坐在哈利不远处,她双手轻轻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略有紧张地审视着教师席上的各位教授。她的目光在斯内普教授那张阴沉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而在礼堂另一侧的斯莱特林长桌旁,辛西娅和德怀特正低着头,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辛西娅发出低低的笑声,德怀特不时点头回应。

“他是不是有点疯疯癫癫?” 哈利压低声音,迟疑地问坐在旁边的珀西。珀西正整理着自己的级长徽章,听到哈利的话,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又立刻恢复了严肃的神情。“疯疯癫癫?哈利,你可不能这么说邓布利多教授!”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他可是当今最伟大的巫师之一,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不过……” 珀西顿了顿,露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表情,“你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他有时候确实有点古怪。要来点马铃薯吗?”

哈利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前的空餐盘里突然凭空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金黄酥脆的烤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外皮油光锃亮,轻轻一碰仿佛就能滴下油来;热气腾腾的土豆泥细腻绵软,上面淋着浓郁的肉汁,还撒了一层切碎的欧芹;鲜嫩的烤牛肉切片整齐地码在盘子里,肉质纹理清晰,旁边搭配着翠绿的豌豆和胡萝卜。这满满一盘子食物,全都是哈利喜欢吃的,他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德思礼一家从来不会让他饿着,但也绝对不会让他这样放开肚皮吃东西,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克扣。哈利定了定神,拿起刀叉,除了那盒他不太习惯的薄荷硬糖,每样食物都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点放进嘴里。烤鸡外酥里嫩,肉汁在口腔里爆开;土豆泥入口即化,肉汁的香味在舌尖蔓延;烤牛肉鲜嫩多汁,嚼劲十足,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远处的艾瑞卡正轻轻切着一块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牛排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边缘微微焦脆。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优雅而缓慢,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辛西娅和德怀特面前的餐盘里放着一大块烤牛肉,两人一边吃,一边还在低声交谈着,偶尔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礼堂里的学生们都渐渐吃饱了。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 桌上剩下的食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收走了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银质餐盘再次变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场丰盛的晚宴只是一场幻觉。没过一会儿,一盘盘精致的点心又凭空出现在了餐桌上。松软的巧克力蛋糕上淋着厚厚的奶油,撒着碎坚果;草莓挞的酥皮层层分明,上面堆满了新鲜的草莓,还浇了一层亮晶晶的糖霜;柠檬布丁散发着清新的柠檬香气,形状各异,十分可爱……

赫敏正拿着一块巧克力蛋糕,和珀西热烈地讨论着新学期的功课。哈利拿起一块看起来十分美味的糖馅饼,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馅料在嘴里化开,让人回味无穷。他看向正在吃布丁的艾瑞卡,好奇地问道:“艾瑞卡,我听海格和我说过,我的爸爸是名巫师,妈妈是麻瓜,所以我应该是混血巫师。艾瑞卡,你呢?”

艾瑞卡正用小勺轻轻舀着盘子里的香草布丁,布丁细腻顺滑,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听到哈利的问题,她舀布丁的动作顿了顿,兴致似乎并不是很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她便调整好了表情,抬起头,对着哈利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我的父母都是巫师,哈利。他们在我来霍格沃茨之前,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分到格兰芬多。现在我分到了格兰芬多,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想必会很开心吧。” 她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可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暗暗在心里想着:真希望明天的课表上能和斯莱特林多安排几门一起上的课,这样我就能看到德怀特在课堂上的样子了,也能有更多机会观察他,她想多见到这位让她十分好奇的男孩。

德怀特正吃着巧克力布丁,余光便瞥见一道身影穿过人群走来走来。那是个高年级学长,墨绿色的校袍领口绣着精致的银线花纹,步伐沉稳,眉宇间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锐利。

“有什么事吗?学长?” 德怀特指尖轻轻蹭过校袍下摆,保持着礼貌的姿态。学长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目光像冰冷的湖水,几乎要穿透他的皮肤:“耶罗先生,” 他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试探,“据我所知,纯血巫师家族的谱系里,从未出现过耶罗这个姓氏。可否请耶罗先生稍微介绍一下自己的背景?”

德怀特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学长,我的确不是纯血巫师,我是混血巫师。” 他没有回避这个话题,眼神坦诚地迎上学长的目光,没有丝毫怯懦。

学长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语气里多了几分提醒的意味:“那想必耶罗先生应该知道,斯莱特林里有不少巫师信奉纯血论,他们向来不欢迎混血,更别提麻瓜巫师了。就算你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往后在学院里,恐怕会遇到不少麻烦。” 他的声音压得稍低,像是在透露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又像是在考验德怀特的承受力。

德怀特挺直了脊背,肩膀微微后展,眼神骤然变得坚定起来,像是淬了一层微光:“学长,我来霍格沃茨之前就听说过,斯莱特林真正信奉的是实力至上。只要我有能力在课堂上取得好成绩,能在学院杯的竞争中为斯莱特林带来荣誉,我相信就能收获大部分人的尊重。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学长盯着他看了几秒,眼中的审视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他顿了顿,缓缓颔首,语气也温和了几分:“那就祝你好运了,耶罗先生。起码在我看来,斯莱特林需要的是真正的强者,而非只会靠家族名号撑场面的窝囊废。只要你能为我们带来荣耀,就能赢得我的尊重。” 说完,他转身朝着长桌另一侧的高年级区域走去,墨绿色的袍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

“回见,学长。” 德怀特目送他离开。这时,手肘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他转头看去,只见辛西娅正眯着眼睛笑,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露在外面,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可以啊,德怀特,没想到你这么有底气,深藏不露啊!以后在斯莱特林,还请多多指教。”

德怀特被她的笑容逗得也笑了笑,眼神温和下来:“彼此彼此,辛西娅,也请你多多指教。”

另一边,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哈利正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丰盛的晚宴让他有些昏昏欲睡,烤鸡的香气、南瓜汁的甜味还在鼻腔里打转,眼皮却越来越重。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主宾席:海格正举着一个巨大的银杯,仰头狂饮着火焰威士忌;麦格教授正凑在邓布利多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反射着灯光,偶尔点了点头;而在主宾席的另一端,头上裹着一条可笑的紫色围巾、围巾边角还沾着些粉笔灰的奇洛教授,正对着一位鹰钩鼻教授说话,声音细若蚊蚋,像是在害怕什么。

哈利的目光在奇洛教授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被那位鹰钩鼻教授吸引了。那位教授穿着黑色的长袍,领口系得严严实实,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哈利忽然想起,刚才分院的时候,这位教授就一直盯着德怀特看,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那位鹰钩鼻教授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刹那间,哈利感觉额头上的伤疤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下意识地捂住了额头。伤疤处的皮肤滚烫,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疼得他眼前发黑。

“怎么了哈利?” 坐在他旁边的珀西注意到他的异样,立刻放下手中的刀叉,关切地问道。哈利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试图缓解那突如其来的疼痛。几秒钟后,疼痛像是潮水般骤然退去,只留下额头处淡淡的灼热感。他放下手,喘了口气,声音还有些发颤:“没什么,就是…… 额头上的伤疤突然疼了一下。”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主宾席,那位鹰钩鼻教授已经转回了头,继续和奇洛教授说话,但哈利却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位教授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好感,只有冰冷的审视,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跟奇洛教授讲话的那位老师是谁啊?” 哈利压低声音,凑近珀西问道,目光还停留在那位鹰钩鼻教授身上。

珀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应该已经认识奇洛教授了吧,他教黑魔法防御术,就是太紧张了。跟他讲话的是斯内普教授,他教魔药学,他对学生特别严格。不过他一直想教黑魔法防御术,毕竟他对黑魔法确实很在行,只是邓布利多一直没同意。”

哈利盯着斯内普看了片刻,只见斯内普微微侧着头,黑色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遮住了一部分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也没有看他。

就在这时,桌上的点心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一个个消失不见,连盘子都变得干干净净。邓布利多教授慢悠悠地从主宾席上站了起来,他银白色的胡子垂到胸前,手中握着那支标志性的老魔杖。原本喧闹的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看来大家都吃饱喝足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透过空气传到餐厅的每个角落,“在新学期正式开始之前,我有几点注意事项要跟大家说。首先,一年级的新生请注意,校园里的禁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就算是高年级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别想着偷偷进去探险。”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韦斯莱兄弟身上,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弗雷德和乔治立刻坐直了身体,假装严肃地对视了一眼,强忍着笑意,惹得周围的学生都偷偷笑了起来。

“另外,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让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要是被他抓到,会被扣分。” 邓布利多顿了顿,继续说道,“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会在本学期第二周举行,想参加校队的同学,可以直接去联系霍琦夫人。最后,我要强调一点 —— 凡是不想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带着几分郑重,让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餐厅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他不是认真的吧?” 哈利悄悄碰了碰珀西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眼神里满是疑惑。

珀西皱紧了眉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不可能是开玩笑的,邓布利多教授从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奇怪的是,以前凡是不准我们去的地方,他都会说明原因,比如禁林里有许多危险的野兽,大家都知道。这次四楼右边的走廊,他却什么都没说,至少该对我们这些级长讲清楚才对。” 他的目光投向主宾席,脸上满是不解。

“好了,现在在就寝前,我们一起来唱校歌吧!” 邓布利多突然提高了声音,脸上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严肃从未出现过。其他老师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麦格教授悄悄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斯内普教授的脸黑的和坩埚底一样,仿佛随时会把手里的酒杯捏碎。

“大家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想怎么唱就怎么唱,不用拘束。” 邓布利多说着,举起魔杖轻轻一挥,空中立刻浮现出一行行金色的歌词,悬浮在每个学生的面前。

随着第一个音符响起,餐厅里立刻响起了七零八落的歌声,韦斯莱兄弟更是夸张,他们用《葬礼进行曲》缓慢而沉重的旋律,拖着长音唱着校歌,脸上还故意摆出悲伤的表情,惹得周围的学生哈哈大笑。邓布利多站在主宾席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等他们唱到最后几个小节时,还特意用魔杖为他们指挥了起来,魔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音乐,真是富有魅力啊!” 邓布利多放下魔杖,轻轻拍了拍手,“现在已经很晚了,是就寝时间,大家跟着各自学院的级长回宿舍去吧。祝大家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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