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现实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找了容器放血。
没错,我的能力需要血液——但别误会,这不是什么中世纪黑魔法,只要一点点就好。
『psychosocial』用离我最近的那根触手卷去我手中装着血液的瓶子,然后像和面团一样和进了那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里面。
它的八条触手朝着那堆东西一顿拍拍打打,便逐渐有了人形。
「傀儡吗,远程操控型?」沉默许久的迪亚波罗在这时突然出声了。
“算是吧。” 我心情愉悦地回答,尽管这个回答跟没说一样。“不过,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会很有趣的。”
它动作很快,在我说完没多久就停下了动作。浮在空中的它像在水中一样用触手划开身边的空气,转向我。然后将一只触手搭在那个人形物的头上,另一只触手则伸向了我。
我犹豫了一瞬,还是握了上去。
——就像《创造亚当》里上帝与亚当指尖相触的瞬间。
眨眼的功夫,我的意识已经转移到了那具新身体里。我低头活动了下四肢,关节发出生锈齿轮般的滞涩声响。而对面的迪亚波罗——真正的迪亚波罗——此刻正冷冷地注视着我,显然已经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
“『Psychosocial』的能力,是以他人血液为媒介,制造一个与血液提供者共生的临时躯体。” 我咧嘴一笑,故意用欠揍的语气补充道:“HP各分一半,如果我这边归零,意识就会自动弹回原身——也就是现在的你。”
我活动了下这个身体的四肢,一切都很僵硬,像个好久没上油的生锈机器。
“还真是个跟你一样麻烦的东西。”迪亚波罗点了点头,上下扫视了我两眼语气有些不悦“还有,穿件衣服。”
“哦。”
我耸了耸肩,轻车熟路的走向衣柜,从里面拿了件衬衫给自己套上,大了些。不过其实我是无所谓,毕竟这又不真是我的身体。
“明天我会用这个身体去见波鲁纳雷夫。” 我慢条斯理地一颗颗系着纽扣,余光瞥向迪亚波罗。带他去?风险太高。不带?单挑银发骑士可没胜算……不过,这具身体是女性,或许他不会多为难我什么。
“我一个人去就行。” 我最终决定。
“谁允许你擅自决定了?” 他忽然逼近,阴影笼罩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别忘了,这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游戏。”
——危险。拿回身体控制权的迪亚波罗,压迫感比之前更甚。
“你当然可以来,但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我也回视他,两双绿色的眼瞳中都倒映出了对方的身影。“我和你,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意思是别忘了你一半hp还在我这。
迪亚波罗的冷笑让我莫名有些不爽。“如果一切顺利,我自然懒得插手。”
威胁我?
“他死,你死。” 我冲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笑容灿烂。“说到做到。顺便,你打算怎么跟来?用托比欧那副人畜无害的壳子?”虽然以死相逼确实有点缺德,但管他呢,有用就行。
空气骤然凝固。
“有时候我真控制不住的想杀了你。”
“哈哈,理解理解。”但既然说出来了,也就代表现实情况正相反。“信任我吧。或者,我会逼迫你信任我。”
迪亚波罗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紧抿着唇,始终没有再说什么话。
*
迪亚波罗给自己套上了件毛衣。
所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托比欧。他一出现就嘟噜噜怪叫然后到处找“电话”。我想了想将手边的烟灰缸递给了他,他向我道过谢后就开始与迪亚波罗通话。
这个时候不管递给他什么都会当成电话吗。
“是的,BOSS。”他飞快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有意识的离我远了一些。
迪亚波罗那家伙跟托比欧说什么呢,好好奇。不过,自从脱离那具身体后就没办法听到迪亚波罗讲话了,感觉还有点不习惯呢。
我瞎说的。
我盯着托比欧一脸严肃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嘛,不过人都是这样的,总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笑出来。
托比欧点着头时不时应答两句,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动“放心吧BOSS,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语毕,在他挂掉“电话”后,才终于正眼看了我一眼。当他发现我居然一直在看他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又立马调整好了自己。
“你好,我是托比欧。BOSS的参谋,也就是你的前辈。”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之后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我。”
搞什么,把我说成他同事了吗。我看着眼前这个模样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有些无奈。
也行吧。我握上了他的手,是温暖的,似乎跟迪亚波罗的不太一样,人格转变这玩意也会跟着变吗。“啊,请多多指教。托比欧前辈—至于名字,这种东西你习惯怎么叫都好。”
“我会替BOSS好好观察你的,请不要辜负BOSS对你的信任。”他点了点头说的认真。
好想告诉他我确实也是BOSS。
*
翌日,我换上了托比欧准备的女装——深灰色西装套装,剪裁利落,意外地合身。
不错,有点样子了。我对着衣柜旁的穿衣镜转了一圈。一晚上过后,我跟这具身体的磨合度更好了。虽然细看某些动作还是有点怪,但比起昨天已经是自然很多了。
与波鲁纳雷夫会面的事宜在托比欧到后就由他直接接手了。毕竟不管再怎么说,我那次突然约见波鲁纳雷夫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所以得有个什么合理的解释才行。
地点定在了迪亚波罗管辖范围内的一家餐馆。地方不大,布置却别有情调。餐馆二楼的一所包间则是提前预留的见面地点。
托比欧影藏在用餐的人群中,并没有跟我一起进去的打算。他拿着纸质菜单,和那些思考这一顿要吃什么的食客没什么两样。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左耳带着一只小巧的耳机。
行,这样也挺好的。
*
与波鲁那雷夫见面的地点是迪亚波罗势力范围内的一所普通的本地餐馆。我为此专门让手下准备了一个房间。
当波鲁那雷夫被请进来时,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个身形高大的银发男人,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请坐。"我用手势示意他坐在对面那张椅子上。
待他坐定,才道"让我们省去那些客套话"我双手交叉支着下巴,绿色碎瞳看不出任何情绪。"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还真是直率的性子啊,哈哈…”他笑了声,神情依旧紧绷“不过我刚好也不喜欢那些弯弯说说。我就直说了,你,知自箭吧。”他直了直身子,看向对面的女人。
“箭?”我挑了挑眉,配合的做出饶有性致的样子。
"没错,箭。"他收起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了起来,"简单来说,那是个能让人变成替身使者的东西"说着拿起一旁银色餐叉在空中比着“金色的箭头,以及木质的箭身。”波鲁纳雷夫观察着我的表情,等待着我接下来的回答。
但我却并没有如他所愿,甚至连表情都没一丝变化。在一片寂静中,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摧毁它。”
我以笑声打破了越来越紧张的气氛。"我不屑于说谎,你要的东西确实在我这,但是。"我盯着对方那双坚毅的眸子。“我不会给你的。”
"那我们就不需要…"波鲁纳雷夫闻言,正想宣布这次谈判决裂,并叫出他的替身做下最坏的打算。"冷静点,波鲁纳雷夫。我们的谈话可还没结束。难不成你以为我约你来这,只是为了和你打一场?"我笑容不减,曲起指节敲了敲桌子。"耐心些。听听我着法.…你之所以要摧毁箭是因为除了附予他人替身,它也同样会带来死亡。"
我把玩着的宝石袖扣,冰凉的触感我的心情更加愉悦了几分。
"不可控因素,除掉永远是最优解,对么?"我挑了挑眉,对此不可置否。"但真的是最优解吗?"
不等波鲁纳雷夫回答,我又继候接了下去。
"睁开眼着看吧,意大利。只知道享乐的上头和不管事的条子…那群可怜的小羊羔甚至得来寻求我们的避护,passione现在正处于蒸蒸日上的时期。而箭能为组织创造出源源不断的替身使者。如果,箭消失了。那无疑于从积木大楼中抽取其中的一块一样…你猜、最后会怎么着?"我停顿了一下,加重了接下来的语气
"波鲁那雷夫,你真的能承担破坏已有秩序所带来的混乱吗?"
男人沉默着,眉头紧皱。
“那你的意思,难道箭在你手中就是最优解了?你也不过是个只顾满足自身利益的混蛋罢了。”银色战车的身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当秩序建立在无辜者的鲜血上时,推翻它才是真正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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