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挽情对薄照陵这种态度早已习惯,也不计较,没有多说,她只怕徐春涧耽误,转而对徐春涧道:“快去登名。”
被上官挽情无视的薄照陵脸黑如锅底,愤愤转身,回到录名的殿中。
徐春涧不语,望一眼殿内,又看回上官挽情,道:“我需得跟这位大人解释清楚。”
上官挽情知道徐春涧是为了她好,但她不需要他为自己解释什么,强硬道:“和你没有关系,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可。”
“殿下……”
徐春涧还要说什么,上官挽情却不留徐春涧说完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阿情!”
刚走两步,长道拐弯处便扑来一人。
“长姐。”
上官挽情看清眼前人,心中欢喜。
“阿情,你回来了!”
上官挽月紧紧搂住上官挽月,语气带着哽咽。
上官挽情呼吸不受控制地微微急促起来。
按人情常理明明此时她应该热烈地回应长姐,可她现下却是胃中反酸,隐隐不适,要不是披着父母特地找来用灵蚕丝做的可隔五感的斗篷,她此刻怕会吐出来昏厥。
上官挽月感受到上官挽情身体僵硬,赶紧松手退后几步,自责道:“阿情对不住,姐姐太激动,一时忘了你不喜人触碰。”
上官挽月的道歉让上官挽情心中难受,她为何要得这种怪疾,不能与待自己如此的长姐亲近。
上官挽月见上官挽情不说胡,向上官挽情招招手,笑道:“阿情你这次回来的正好,姐姐要从此届中选位徒弟,你可要帮姐姐把把关。”
她赶回来也为此。
上官挽情点头,“嗯。”
上官挽月笑得灿烂,满心欢喜道:“赶路辛苦,姐姐这就带阿情回至宝殿休息。”
“长姐先等等,”上官挽情叫住上官挽月,“宫中事宜都由长姐主理,我有件事想问长姐。”
上官挽月笑面如花,道:“阿情尽管问。”
上官挽情说了在晦明间所见,随后直接道:“那晦明间到底怎么回事?而且里面怎会有图南宫所封禁的妖,其身上还有无咎印?”
“说起这个姐姐便生气,”上官挽月叹声,“这晦明间是前些年父亲还主事时,去三宫合议同意所设的。”
“三宫合议?”
上官挽情蹙眉。
图南宫,廌明宫和青蚨宫只有在事关三宫协助或者人间大事时才会合议。
这晦明间的设立居然动用了合议。
“是啊,”上官挽月语气颇为无奈,“合议上青蚨宫提出要选些图南宫捉来所囚的妖去做间中守卫,并且让廌明宫不管间中民事,由青蚨宫自理。”
上官晚清眉间微皱,“父亲同意了?”
上官挽月不想承认地点点头,补充道:“青蚨宫每得一妖都会给出高价,对廌明宫也是,青蚨宫宫主并保证不会将此间宣传,并且只在晦明间如此,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况且要给青蚨宫面子,爹爹便点了头。”
既然三宫合议,而且还是父亲决定,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知道了。”
上官挽月温和道:“姐姐知道阿情心里所想,阿情不用顾虑太多,顺心而为便可,无论如何都有姐姐为你撑腰。”
想让晦明间闭市也可以吗?
上官挽月又柔声重复道:“无论如何。”
面对长姐对她的偏爱,她从始至终都不知该如何回应,因为最能表达的感谢亲昵举动她都不行,就算她不顾反应,最后场面也是难看,她只得笑一笑。
“谢谢长姐。”
“不用对姐姐说谢,”上官挽月莞尔一笑,“阿情这番回来可要好好休息休息,等放松好了再出宫去捉妖。”
可她等长姐收徒以及尹竹喧有消息后,就得离开。
上官挽情顿步,道:“我还有要事。”
上官挽月心疼道:“真是辛苦阿情了。”
长姐处理宫中事宜才是辛苦,此次收徒,定要收个不仅体术术式极佳,也通理事的人,好减轻些长姐的杂务。
上官挽情脑中想起了徐春涧。
“对了长姐,”上官挽情提醒上官挽月,“这次应试者中有一人,名徐春涧,长姐需注意。”
“哦?”
上官挽月好奇。
上官挽情道:“此人气息异样,虽荧蝶验身全无光,但我还是不放心。”
上官挽月看着上官挽情,笑了笑,“能叫阿情记在心上,看来此人不简单,姐姐定会小心。”
不过,上官挽情还是肯定甚少有人或者有妖伤到她长姐,毕竟她的体术和法式都是长姐所教授。
“我送阿情回殿休息。”
上官挽月把控好与上官挽月的距离,不近不远,走两步便眉眼弯弯地看一看上官挽情,一路送至上官挽情的住处后才赶回去处理应试事宜。
琉璃水晶金殿内,身着马兰花青丝纹路束袖宫服侍从有序打理殿中,院中花团锦簇,娇艳欲滴。
上官挽情步入殿中,环顾四周,一切如旧。
随后叫来热水,沐浴更衣后上官挽情坐在殿中,久违的清闲让出宫便不断找妖收妖的上官挽情感到不习惯,想着给自己找点事干。
那便去盯徐春涧。
他气息似妖,伤不了长姐,也得防着他伤了别人。
上官挽情起身,估摸着徐春涧此时应是登名造册结束进到宫中所设的住宿处,便去到应试男舍后墙外,脚轻轻一点跳上墙旁高树,见院里的人进进出出。
她就这般盯着似乎有点明显,但潜入她一女身更加显目。
思来想去,只得再犯戒,回想之前感兴趣而记过的术法,试着起印。
光起,上官挽情伸手低头一看,双手便得透明,其余也隐匿起来,上官挽情十分满意。
上官挽情直接跳入院中,光明正大地一间一间房查看徐春涧在那个房间,扫完前院拐弯进到后院,一进院就见一堆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
上官挽情原本毫不在意,路过时却听到那堆人里有人提到她的名字,这倒引起上官挽情注意,不禁上前。
“没想到那徐春涧长得人模狗样,居然为了能进图南宫勾搭那二殿下上官挽情!”
“啧啧啧,都让常年不回宫的上官挽情亲自带他回宫,他这下进宫是稳了,谁不知这准宫主最疼他妹!”
“他也是有能耐,居然不怕上官挽情那凶脸,猛得看过去跟怨死鬼一样,换我早吓晕了。”
“哈哈哈!要不说你没本事呢!”
一堆人哄笑起来,上官挽情听着笑,深觉这些人脑子被水泡发了,刚要准备踹人,却又听为首的人说道:“他用那龌龊手段,我们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上官挽情蹲感不妙。
难怪她都快把所有屋子都看完了还找不到徐春涧。
莫非是让他们给欺负走了?徐春涧这一走,她找起来可就费劲了。
上官挽情越想,火气越往脑门上冒,手一抬,一堆人无缘无故都重重摔了个狗吃屎。
“哈——”
端着一盆水路过的徐春涧见到众人囧样,不禁吃笑。
见徐春涧还在,上官挽情松口气。
还在就好。
“你笑什么笑?找打是不是!”
徐春涧耸耸肩,依旧带着微笑,道:“路过。”
“你等着!”
为首的那人被徐春涧毫不在乎的模样气得不轻,指着徐春涧的背影吼着。
上官挽情跟上徐春涧,走过时,手又一抬,那人再次跌倒,为着得人连忙凑过去扶。
徐春涧看看那人,摇摇头感叹一声,继续往里走。
上官挽情赶紧跟上徐春涧,只见其走了又走,还不见其停下。
都快出应试者住的院子拱门时,徐春涧突然停住脚步,放下手中木盆,猛得回头。
上官挽情一紧张,赶快低头看看自己,术法还在,应该是没发现她,但是上官挽情又立马反应过来,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
徐春涧一步一步靠近上官挽情所站的位置,直到在其身前蹲下,捡起落在上官挽情脚边的石转上的残花。
这是……
上官挽情后退一步,不解徐春涧的行为。
徐春涧将掉到花圃外面去的落花一朵一朵捡起捧在手心,随后再散开放回花圃泥土中,笑了笑,温柔道:“来年见。”
语落,风过,花枝摇曳,似是替它们回应。
上官挽情看着泥土中点点绯红,心中如同花瓣轻落平静湖面,泛起微微涟漪。
她隐约想起来之前是在何处见过徐春涧。
隔院拱门外吱呀一声,让上官挽情回神,跟了过去。
只见拱门后一间一看便是好几年无人打理的小屋,里面尘土飞扬,而徐春涧正用抹布清理。
明明院中还有屋子,徐春涧怎会被安排到这种住所。
上官挽情想起刚才那起哄的人所说的要徐春涧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不是空口说说。
上官挽情看着里面认栽而勤勤恳恳收拾屋子的徐春涧,心中气愤,还真让他们给挤兑了。
上官挽情转身,飞出试院,去到前殿。
殿中正核对应试者册子的薄照陵,感觉不对劲,一抬头一哆嗦,看清是上官挽情后,愠声道:“上官挽情,你干什么?!”
上官挽情直接了当地问道:“应试者的住处是谁安排的?”
薄照陵深感破天荒,这上官挽情居然问起宫中事务,却还是依旧没好声气道:“怎么了?殿下有什么不满吗?”
“应试者的住处是谁安排的?”
上官挽情重复问道。
薄照陵不爽,站起身,“殿下说白了就是宫中的一名捉妖师,无权过问宫中事宜。”
上官挽情真不知她做错了何事,惹得位师兄对她不满,总是这般对她。
薄照陵白一眼上官挽情,“殿下瞪人也无用,还请回吧。”
“薄师兄!”
“还请告诉我,住处是谁在负责。”
上官挽月从殿外走来,神情严肃道:“我此番来便是看看应试的事准备的如何。”
薄照陵一看来人,速速起身行礼,恭敬道:“回禀大殿下,应试一切妥当,这是章程册。”
“嗯,”上官挽月接过章程册,“不错,师兄做事我放心。”
上官挽情上前准备向上官挽月问问,上官挽月却是挥手示意上官挽情先等一等,转身对薄照陵板正道:“阿情回宫为得便是宫中应试之事,当然有权过问,薄师兄你应当告知阿情所问为何。”
薄照陵对上官挽月的话言听计从,虽不情愿,但还是向上官挽情说道:“应试者住所安排是由宫中弟子张靖负责。”
“嗯。”
上官挽情听到想要的答案,不多耽误一刻,转身对上官挽月道:“长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上官挽月笑道:“好。”
上官挽情一路找到张靖住的图南宫弟子合院,不用多费心问人便知谁是张靖,因为一进院,便见其内一个弟子长得跟应试院中为首的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合院中弟子一见是上官挽情来,立马站到一块行礼问好,不敢马虎。
“你是张靖?”
那人一愣,随后点头,“回禀殿下,在下正是张靖。”
上官挽情面无表情道:“是你安排应试者住所?”
此话一出,张靖头上便直直冒汗,“回殿下,是。”
上官挽情刚要替徐春涧讨回公道,瞥到旁边还站着许多人,便先道:“你们先去忙。”
“是,二殿下。”
见人都走后,上官挽情才对张靖道:“即刻将徐春涧住所换回去。”
张靖不敢多说,连连点头,“是是!”
上官挽情警告张靖道:“如若还有下次,你便出宫。”
“弟子知道了!弟子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张靖连连向上官挽情保证。
上官挽情回到徐春涧住处,没想到徐春涧速度还挺快,不一会便将床收拾干净,就当徐春涧铺床褥时,张靖带人匆匆赶来。
“且慢!”
徐春涧见到张靖带着他弟张铭前来,以为他们又来找麻烦,可别给他刚收拾的床弄脏,因而略感头痛。
“诸位前来是……”
张铭板着脸,极其不情愿地上前,去扯徐春涧手中床褥,十分用力,却从徐春涧手中夺不走床褥。
徐春涧看起来没什么力,但张铭就是拽不走被子。
张铭凶道:“小白脸,放手!”
张靖见徐春涧误会,解释道:“是要给你换回去。”
徐春涧笑着拒绝道:“多谢,此处很好。”
张铭看不下去徐春涧装模作样的姿态,“好了,你装什么装,不就是你向二殿下、呜呜——”
在徐春涧旁边的上官挽情眼看张铭要说出她来,赶紧法封住了张铭嘴巴。
她不想让徐春涧知道是她让给他换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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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惹人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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