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屏的一阵沉寂后，群聊中且看woc一片。
窗帘杆:【还好我脑子转得快，知道他是评定了自由的价值又区分了自由的边界，不然我都没反应过来他通关了！！！】
丘-山:【我□□操，这人际关系测验，他都不演了，直接动手啊，居然真通过了，还有这这张脸是?】
丘-山:【系统判0，给人道歉了吗？】
空调外机:【我操，我除了这两个字别无可言】
西瓜汁不甜:【我操，我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Action:【好奇怪，他是把自己挑出庄园外，把整个副本当生死盘了吗？】
卡尔还没死:【对吧，因为到零点所有没完成任务的人都会死，那副本中只有他还有生命了】
不想上班:【他不怕吗？但凡晚一点，系统判早一点，他就死了】
不想上班:【呐喊jpg.】
旧.:【这是新人吗？这不像新人有的心理素质啊】
丘-山:【对啊！我试问在座的各位满分哪个能做到像这哥们儿这么秀啊！】
Action:【是谁敢这么赌吧？】
不解结:【太帅了！！！】
通幽:【看来大家的看法都很一致，这位考核者也的确有值得人评满分的实力】
曲静看过一次视频，第二次没有很惊讶了，不过第一次观看视频时她也同样震撼，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人评处，为他打上满分。
窗帘杆:【难怪却哥给了一百】
窗帘杆:【那系统怎么回事？坏了?】
丘-山:【狠狠认同jpg.】
长白:【他是哪的考员?】
雀鸟先飞:【我这的】
钱比爱真:【却哥好运气，一次撞两，排第二的那小子也是你那的吧？】
雀鸟先飞:【不是运气】
雀鸟先飞:【嗯】
长白:【那怎么办？能联系上系统吗？】
雀鸟先飞:【还能】
长白:【好】
有风铃不响:【我操，不怪我现在才发言啊，回看三遍，最后那个视角，是从月亮往下望，他正好望上来！！！】
有风铃不响:【阅男无数，我也还是要说！！】
有风铃不响:【帅啊！！！】
西瓜汁不甜:【帅，真的帅，清朝画质也藏不住的帅啊】
so:【啊啊啊啊啊啊啊!!!】
通幽:【是挺惊艳的，实力也强劲，也是一位很有潜力的后生】
窗帘杆:【这视频最后是要被放出去的吧？之前都这样，到时其他考核者一看，看不看得明白另说，还不知道会多少犯花痴的】
有风铃不响:【别说，他这个我真挡不住，却哥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当个媒人呗？】
有风铃不响:【@雀鸟先飞 帮忙问问】
有风铃不响:【请求jpg.】
不解结:【同求】
行且:【哇，这么多条消息?】
丘-山:【周哥，该庆幸却哥把视频修好发群里了，不然只能恭喜你错过了宝藏了】
行且:【?】
钱比爱真:【恭喜你迟来地发现了宝藏】
钱比爱真:【老周，什么时候改改老人作息?还有，群里发消息什么时候往上看看再说话?】
行且:【……】
“我跟你走，”程佑安等得都不耐烦了，纤细手指轻敲桌面。
“好”谢却转到柜台内侧，“那要不要先喝杯咖啡？”
“嗯，加糖加奶，多冰谢谢，”程佑安颔首低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谢却又去冰柜里取了冰，折转回来时，不经意谈起:“你好像有心事。”
最开始他站在店门口，观望着程佑安在黑暗中细细摸索，直到顺畅地走过这条路，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以为是生气的情绪。
但到现在，他察觉那好像是一种隐秘的……担心。
“没什么，可以给我一个盒子吗？或者袋子? 小一点的，”程佑安划了一下自己的胸前，抿了口咖啡。
“可以，”谢却取了一个干净的小密封袋，递过去。
“谢谢，咖啡很好喝。”
话音刚落，系统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程佑安喝咖啡的手一顿，抬眼确认谢却听不见这道声音后，选择出卖系统。
“谢却，系统说它可以直接传送我回浙南就职，是什么意思？”程佑安搓了搓手指，将这么一杯的咖啡一饮而净。
“……”谢却没想到程佑安这么不设防便直接告诉他系统的话，一时卡住了话。
“那我可以自己先离开了吗？”程佑安指着店门。
“当然，”谢却低头，收了他的杯子转身清洗干净，回头发现人还站在原地，“怎么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系统是什么意思？而且——”程佑安轻晃了晃头，试图将声音重新召唤出来，“系统好像不愿意送我回去了。”
他指的是回酒店，被传送出来，却是自己走回去，监控录像只见他入不见他出的话，他会被抓去研究吗？
“系统的意思是，它想你成为浙南便利店的店长，”谢却颔首，认真评价道，“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但你不愿意，还告诉了我，它有些气恼所以也不想再给你引路了。”
“……”这么小气?
“可以跟着我出去，”谢却挂好杯子，扯了纸擦手后，随手取了一些东西装好，关了灯，最后走去为程佑安开门，“一会儿送你回酒店?”
“回酒店，不会被怀疑吗？”程佑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而且我没带房卡和身份证。”
“……”谢却莞尔，去便利店的生活区拿了些东西装起来后说，“那先去我家吧，有客房。”
事都这样了，再加上有了便利店此类的共同秘密，程佑安心态变了又变，懒得再纠结。
“嗯。”
谢却屋子装潢是现代简约风，软装整洁，应该是安排了人定期清洁的。
进了厢房的第一时间是开空调，程佑安走了一会儿就热起来，又站到置顶空调的空调前一点的位置去了。
“随便坐，我先去洗澡。”
谢却烧了水就离开了。
程佑安没走动也没坐，他出了汗今晚不洗澡他是不会上床的，那现在就该想想怎么借谢却一套衣服了。
“叮——”
“新排名发布！恭喜考核者程佑安顺利通过考核，并获得众判满分的好成绩，现位于本次考核成绩排名第一！”
“叮——”
“职员程佑安拿取A1便利店一包很麻很辣辣条且尚未支付，特此通知批评。”
“……”
程佑安有理由怀疑这系统故意的。
“依据排名先后顺序，请职员程佑安选择就职便利店及职位——”
蓝屏显现，选择栏中框出了几个地区选项，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击了京北地区，店面选项随之出现，A1，A2，A3……以此内推到D1~5。
谢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选完了，茶桌上的水烧开也有一会儿了，对方为他泡了杯茶后，也没问他的选择。
“浴室在同侧的耳房，多准备了衣服，旁边就是卧室，我的房间在另一边，有问题随时找我。”
贴心且没有一句废话，他抿了一口茶，回之一笑:“谢谢。”
话题延续——
“你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嗯，”谢却看着他，或许是洗过澡都缘故，神色懒散，不过桃花眼里像永远装满笑意。
那父母呢？有人照顾吗?没了解完具体情况，他不好多问。
谢却倒是开口了:“一个人从浙南到京北来，被困在便利店里的时候不害怕吗？”
“还好，”程佑安嘴角还残留着笑意，“本来是想店长早晚会回来，后面报警，警察说没有那条巷子的时候有些怕。”
怕自己是死在异乡了，也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没想过找认识的人帮忙吗？”
他没想过，朋友和亲人都在浙南，找了也没用。
“我在京北没什么认识的人。”
“那我也不算?”谢却笑起来，“刚认识也不算是认识吗？”
“……”程佑安表情呆了一下。
“那就是我没资格？”
“不是，我没想到……”
“那以后遇到困难找我吧？”谢却笑意盈盈，“我有资格吗？”
“有。”
“给什么身份?只是认识吗？”
“……”不然是什么?谢却好像在逗他。程佑安找到一个合适的名词，“朋友。”
谢却提供的睡衣是短袖短裤，挺合适的，无非是上衣领口大了些，所以下摆也比他原身的那套长了点。
快凌晨三点了，他调了一下空调，躺到床上窝到厚实舒适的被子里，想起谢却的话，他突然回忆了会儿那时困在便利店里的心绪。
其实他也有想过给谢却通话，只是不好意思，面子至上而已。
那时候还很难受，觉得这是京北给他一个他乡客的下马威，于是自己恹恹地在空调口坐了许久。
被窝配合空调温度刚刚好，隐约感受到困意，累了这么久，是神仙精力也是有限的，他迷迷糊糊，又突然想起了那坨黑色。
他预感没错，它的确不是考核副本的产物，不然也不会被他带出来，只是在出了副本后，它彻底失去了活力，现在被他装在小密封袋里，现在就是一坨有些湿润黏稠的沙子。
他难免对此感兴趣，但是太晚了，床又太舒服，他慢慢闭上眼，沉睡过去。
现在是假期，除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其他事前对于睡觉在程佑安眼里都要往后排，就算是在谢却家里，赖床分子也不会失效。
所以，他顺利睡到十一点，收到谢却的一道微信通话。
“喂?”他有些起床气，现在语气并不好，只是刚醒，声带还没完全跟上，音色暗哑。
“程佑安。”
通话没有使对方的声音发生一点变化，磁性动听，加上他拿话筒离耳朵很近，如果不是没有气息，他快以为谢却是正贴着自己耳朵喊的他。
“嗯?”
“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中午?”或许是昨晚真挚的身份认证，又或许是对方语气太过娴熟，刚睡醒的程佑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是在质疑自己固定的生物钟，十一点已经算到中午了吗?还是他起晚了?
“想吃什么？”
意识到对方可能在买菜，他没推拒，随便报了两个菜名，准备挂电话。
“早饭吃了吗？”
“什么?”
“早饭，我在门口贴了纸条，在厨房蒸笼里，不用再热。”
“哦，我马上……”程佑安勉强起身，领口大得让他有些不适，空调开得好像太低了，而谢却提供的被子厚得舒服，他昨晚也没什么不适。
“好，我大概半小时后回来，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的?”
“……帮我带三包很麻很辣辣条吧，七包辣条的钱到时候一起转你。”
“嗯。”
轻笑声挺明显，程佑安脸红了一会儿，暗暗嘀咕，也不放个收款码在店里，现在还要他掩着脸转账。
早饭是小笼包和咸口鸡蛋羹，在保温蒸笼里，恒温40度程佑安不用夹子也拿得出来，结果猝不及防被烫到了。
还好鸡蛋羹完好无损地取出来了，他给自己可怜的右手过了遍水，只是看着有些红，也没什么事。
小笼包好吃，鸡蛋羹对他这种钟情辣口的来说太淡了，不过也很不错。
他虽然懒，但吃完饭散步消食是必需，他在院子里绕了几圈，正第四次悠悠走到正房门前，门口传来声音。
“谢却?”程佑安这边看不见门口，他往下走到门口，看到穿着蓝白拼接衬衫的谢却。
对方衣品倒是卓尔不群，昨日的花衬衫惹眼但是很有个人特点，今天的蓝白衬衫再普通配上谢却挂好的同色系衣链也很独特。
加上谢却的相貌和体态，衣服的特色也被展现的更为全面。
“嗯，你的辣条，”递去的袋子里是三大包很麻很辣红色包装。
“谢谢，”程佑安眼睛都亮了，嘴角上扬了点，完全把丢脸抛之脑后，不过也没想到谢却买的最大包。
他平时买的散称，并且都是想吃的时候买，一小包一小包的，他虽然爱吃，但一天吃得不多，所以一次买十几包也够。
不过刚刚吃完鸡蛋羹消食后，他就很馋了，想让谢却多买些，又不太好意思，这种大包正好，一包散装十个，对付他这两天的嘴瘾也足够了。
“不客气，先去厢房里等着，我去做饭。”
“好。”
还是昨晚那间厢房，程佑安打了声招呼便直接开了空调，坐在茶桌边上，找到了上次还没看完的刑侦片。
谢却会做饭，那早餐也是他做的吗？
程佑安咬辣条的动作一顿，回过神接着看刑侦片。
今天下午回酒店，昨晚那套睡衣还要找谢却再要吗？
“全身多处骨裂，左手小拇指有勒痕，致命伤是头部的刀伤……”
他身上还穿着谢却的睡衣，就这样出门打车回酒店?
“三位嫌疑人的口供一致，并且都具备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笃笃——”
谢却敲门进来了，盯上了他的手指问:“手指怎么了？”
“啊？”
谢却烧了壶水，指了指他捏着辣条袋的食指，道:“有点红。”
“……是辣椒油吧？”他看了眼，搪塞道。
谢却抬头看他，眼神带着无奈和笑意，问他:“你是不是没看我留的便签?”
这和他手指红不红有什么关系吗？程佑安愣愣点头。
“恒温蒸笼的温度和瓷碗的温度不一样，拿鸡蛋羹要用夹子夹，”谢却认真看着对方，眼里满是无奈了，“我把夹子放到蒸笼旁边了，也没用上。”
“……”程佑安放下辣条，搓了搓食指，其实不碰是不痛的，刚开始看着也不太明显，现在倒是红了一片。
谢却起身出去，说:“别动，我去拿药。”
刑侦片还在放，程佑安瞪着屏幕到底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了，烫伤的手指存在感越来越高，好像不可忽视。
谢却知道会烫伤是自己烫伤过吗？还是蒸笼的说明书里写了?那为什么会有烫伤药?
“自己涂还是我帮你?”
谢却已经回来了，桌上酒精棉片，棉签，烫伤药俱全。
“我空不开手，你帮我吧。”
刑侦片已经演到了抓捕凶手的紧张桥段，背景音乐外放着，所以这并不是一个适合暧昧的氛围。
只是程佑安总忍不住往谢却那处瞟，辣条也忘了吃。
谢却的手一直温暖干燥，捏着他半截手指，轻压指尖，棉片擦过后是沾着冰凉药膏的棉签柔软涂过，一点点的触觉也很舒服。
蒸排骨很好吃，爆炒虾仁也是，再辣点更好，鸡汤就清淡得更多，里面的辣椒像是只起到了陪衬的作用，但味道也还不错。
不过谢却吃得很少，程佑安一直想这件事的原因想到他消食绕完院子的第三圈，才意识到谢却可能不太能吃辣。
“程佑安。”
“在这。”
“要不要下去玩玩？”
“下去？”
原来地下也可以有一层单独的娱乐场所。
谢却带他逛了一圈，从藏酒柜区到台球厅，这些完全是一层私人会所的设备。
谢却询问他想玩什么，这层的设备都是齐全的。
程佑安思虑了片刻，最后俩人决定在KTV房里的茶几上下飞行棋。
为了一定乐趣，他们互相投掷骰子，并且输者有随机的真心话大冒险处罚。
饮料有酒和果汁，程佑安果断选择了后者，怕谢却把他灌懵后偷他飞机。
“是几?”
“猜猜看?”
“应该到五了，不对我再喝一杯吧。”
谢却不知道自己和程佑安玩个飞行棋，是怎么玩得和赌酒一样的，不过对方晕晕乎乎的样子，还真的像是醉橙汁了。
“开啊，”程佑安去拉了一下谢却的手。
“是五，运气真好，你赢了。”
“真的?”程佑安夺过骰子，随手一抛，“万一这个是六呢?”
骰子跌跌撞撞滚到谢却眼前来。
“你赢了，是一。”
“真的啊?”程佑安将骰子拿回来，确认无误后，微笑点了点KTV大屏幕。
“你想我玩什么？”谢却看他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问。
“红牌，”蓝牌是真心话，红牌是大冒险。程佑安将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后，晃了晃空杯子，眼神清澈地与谢却对视。
谢却笑着接过，听话地由他眼神命令。
“蓝牌?”程佑安将屏幕上的话念完，“说出最近的一位心动对象。”
冰块碰撞的声音停下，一只指节修长，干净利落的手拿着冰橙汁递过来。
“谢却，”程佑安抬了抬下巴，眼神与谢却对上，示意对方回答。
“……”谢却看着他失笑，没有犹豫拿起杯子，“我喝。”
“不用，就我们两个玩还喝饮料太没意思了，”程佑安挡了他的手。
“那我喝酒?”
他摇摇头:“再摇一个吧。”
“好。”
输输赢赢，程佑安的朋友圈又添了几个文字素材，叫同学和小叔都有些惊讶。
而谢却虽然开局输了一次给任意一位朋友打了电话，后面几局基本没输，所以最后又到了他。
“最后一次，”谢却点了按钮，随意转移了话题，“今晚想吃什么？”
“清淡一点的吧，下午喝了冰的，晚上不能再吃辣的了，”不然他的肠胃岌岌可危。
“……好，”谢却转头看屏幕，蓝色底色，白字大写的正是他最开始的问题。他失笑着看向程佑安。
“……”这算什么，首尾呼应吗？程佑安也没料到，他抿了口橙汁，慢慢悠悠地重点了按钮。
谢却没说什么，只是在红牌出现的时候又笑了一下:“好像还不如上一个。”
红牌，听从本场赢家的三次命令。
他们就两个人，程佑安输了，赢家自然是另一位。
“还好，就这个吧，”程佑安想谢却也命令不了他什么过分的事，上一个真心话他也答不出什么。
谢却理所应当地应下:“那真是荣幸。”
“……嗯。”
晚上吃辣版京酱肉丝，抓炒鱼片以及清汤燕窝。
程佑安喜辣，一般没什么辣味的菜品，他都不太喜欢，但谢却做的菜出人意料的好吃，就算是没有辣椒也好吃。
“要不要出去逛逛?”谢却收了碗后，看他在院子游廊下转了一圈，怕地方太小，再来几圈给人绕晕了，提议道。
“我?”程佑安远远望着谢却。他睡衣穿一天了，晚上出去再换衣服很麻烦啊。
“就在胡同里，去吗？”
“……不想换衣服，”他坦白。
“也可以穿睡衣出去，要拿东西别一下领口。”
谢却给他拿了条多针细链，因为是拿上面自带的饰品针别领口，他自己操作不太安全，便让谢却帮他。
用针串过衣领，前段正好到搭着锁骨，后面别了两处，银链尾处坠到了他肩胛骨中间的位置，藏在纯白睡衣里看得不清楚。
谢却一直望着他，笑意不减，明明别好衣服后是站着一动不动，但好像就是在扯着他。
“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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