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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清晨,唐闵醒来,就感到腹部一阵难以忽视的坠痛。

果然,月事来了。

她早就有痛经的毛病,但不知为何,这次来得格外凶猛。

腹部像有锥子在搅动。冷汗涌出,浸湿额发。

她蜷缩在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觉得手脚冰凉。

皇宫门口,放了几天假终于回来的涅塔莉亚终于回来了。门卫打手势把她叫到一旁,告诉了她梅丽特拉进宫的事情。

这几天异常的放假,涅塔莉亚多少猜到了梅丽特拉来了,但她没想到唐闵把她安排在了自己的偏殿。

她撸起袖子,径直朝宫殿走,打算迎面撞上了就跟梅丽特拉打一架。

人跨进偏殿门了,也没见到梅丽特拉,反而看到名叫莱兹的小侍女拿着一包银币,一脸焦急地往外赶。

涅塔莉亚拦住她:“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莱兹抓住她的手:“涅塔莉亚姐姐!——您可回来了!神女殿下从早上就肚子疼,一直疼到现在,床单都被她抓皱了,我们想去找医生,她说不用,缓一缓就能好了。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就在刚刚,直接疼晕了。我这种打算去请大夫呢。”

涅塔莉亚快步走到寝殿门口向内望去,确实如小侍女所说。唐闵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亦没了血色,双眼禁闭,睫毛颤抖,鼻梁上沁出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看样子已是半昏半醒。

她立刻吩咐:“一个人去熬米粥,放些白糖,再加点姜根进去。再派一个人去请医生。我去照顾大人。”说着跨过门槛就要进屋。

莱兹却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姐姐。今天宫人大多都放假了,就剩你我了,你也别进屋了,跟我一起去吧。”

涅塔莉亚一愣:“梅丽特拉呢?她不是住在这里?”

只是去请个医生而已,梅丽特拉白吃白喝了这么久,总该出份力。

莱兹:“梅丽特拉小姐?她自打进宫,就假借神女的名头日日泡在陛下宫中,我们连她人影都不见。哪里请得动?”

意料之外,倒是在情理之中。涅塔莉亚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唐闵,心里叹气——我的小姐啊,你真心待人,特意将我支开给她行方便,可你病痛缠身时,想找她帮忙请个医生都找不到。可知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有良心的。

“你去熬粥,”她压下心绪,果断道,“我去请医生。”

“嗯!”莱兹用力点头。

涅塔莉亚逮住了关门正要走的医官,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赶回偏殿。

却见殿内灯火通明,图特摩斯坐在床沿,正端着白瓷碗小心翼翼给唐闵喂着什么的。低头的瞬间,乌黑的长发从王冠边缘垂落,拂在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旁。耳钉上的红宝石暴露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着火彩。

涅塔莉亚先是惊讶于法老竟然出现在这里,随即释然——这里是皇宫,法老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人能阻,也无人敢阻。

她安静地站在门外,看着图特摩斯耐心地给唐闵喂着温热的药膳,唐闵一口一口喝着,看样子困极了,连眼皮都睁不开,喝完半碗,任他怎么说也喝不下了,含了一颗蜜饯,困倦虚弱地靠在他膝头。

法老的手轻柔揉按着她的小腹上。手又大又热,像个小火炉,驱散了她体内的寒意,剧烈的痛楚也缓解了不少。

涅塔莉亚见此处已不需要自己,付了医官的出诊费,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下了,并细心地为两人掩好了殿门。

图特摩斯摸着怀中人的头发:“我已经命人将梅丽特拉赶出宫外了。以后别再让她进来了。”

唐闵仰脸问他:“为什么把她赶走?”

图特摩斯语气轻描淡写:“她违反宫规,自然要受罚。”

“只是违反规定就赶出去了?”唐闵觉得这处罚似乎重了些。

“是。”图特摩斯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唐闵病弱的小脸还泛着惨白,躺在他的膝头,又美又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

图特摩斯脸上丝毫没有被美女青睐的喜悦,反而像是听到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不知道。”

唐闵觉得他撒谎,即使不喜欢对方,被一个美女喜欢也很能满足男人的成就感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在你还是王子时就喜欢你了,还给你送过礼物,你真不记得了?”

图特摩斯低头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整个埃及喜欢我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每个都要记住的话,我也没精力去忙其他事了。”

唐闵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在他的注视下说出心底那点别扭的真心话:“可是,她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

“她……他们都说,她很像我。”越说唐闵声音越弱,说完这句话,耳根都红了,双手扯起被子,整个人都要缩进里面了。

图特摩斯这下是真的被她逗笑了,低沉的笑声在胸腔震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戏谑:“像你我就要喜欢啊?唐闵,你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

感受着发丝在指间流淌的微凉触感。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在静谧的寝殿里异常清晰:“我不觉得她和你像。退一万步说,哪怕她真的模仿到了几分形似,在我能拥有原品的情况下,也绝不会考虑赝品。”

自己这只意外飞来的蝴蝶扰乱了时间的河流,图特摩斯的回答不可避免地受到她的影响。她忍不住轻声问:“那……如若我从未出现呢?如果你的世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我你难道不会考虑娶她吗?”

金色的眸子深邃难辨。

他没有回答。好在唐闵也并不执着于一个答案。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眨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很快,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缓缓垂下——她睡着了。

图特摩斯低头凝视着她的容颜,指尖极轻地拂过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颊。殿内灯火荏苒,将他凝视的身影拉长。

——如果没有唐闵的话,他会娶梅丽吗?

这个问题他从未思考过。

甚至在她出现之前,“婚姻”这个概念本身,在图特摩斯的人生蓝图里就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坐标。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日后会结婚,但是在当下,他对结婚二字避犹不及。

这一切都源于他母亲的经历。

图特摩斯永远记得母亲寝宫里弥漫的香料气息。

那味道和泪水咸涩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成为他童年最深的记忆。

他的母亲伊西丝是个不受宠的妃子。自从失去了丈夫的眷顾,她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年幼的儿子身上。每天清晨,她都会亲自检查他的功课,用戒尺敲打他稚嫩的手心:"再背!你是要继承王位的人,绝不能比别人差!"

小图特摩斯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当他取得优异成绩时,母亲才会露出笑容。于是他拼命学习,在骑射、文法、祭祀各项课业上都力求完美。在赢得父亲的夸赞后,趁机向父王提出请求:"父王,今晚能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吗?我刚学会了一首新的颂诗。"

仁慈的父王总会答应。在长达半年的空窗期后再次踏入伊西丝的寝宫。母亲会一遍遍地梳头发、换衣服,眼睛像得了热病一样亮得惊人,问他、问女仆:“这样好吗?这套衣服看起来适合我吗?”母亲总是打扮得很美,甚至比哈特谢普苏特还要美,可餐桌上,父王会慈爱地抚摸他的头,称赞他的进步,却很少将目光投向母亲。无论母亲如何努力展现温婉,无论图特摩斯多么优秀,都无法换来父王对母亲的一丝爱意。

"如果你能再优秀一点,你父王就会多来看我们了!"母亲在无数次的发疯中总是这么对他说。图特摩斯由此形成一个观念——爱是有条件的。只有不断变强,变得出类拔萃,才配得到爱。

母亲在一个雨夜悄然离世。站在她的墓前,年轻的图特摩斯无限悲伤,回顾母亲一生——困溺爱情,一无所得。连最后被埋到土里,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也没有来看一眼。

图特摩斯觉得自己看透了爱情——一种本身不幸,也令人不幸的东西。

他不像其他纨绔子弟,将风花雪月挂在嘴边,期许着那一天遇到真爱。

他不期待,甚至不打算去爱。因为爱情不幸,且无意义,他不要像母亲一样一辈子浪费在上面。他要去打天下,去建功立业,去流芳百世。等他三十而立,帝国也稳如磐石了,到时候再考虑娶王后。

他于是在神明面前起誓,十年不娶,将生命奉献给埃及的伟业。

十年之期将近,唐闵出现了,这个誓言才到此为止。

如果她没有出现……不娶的誓言大概还会续下去。梅丽特拉更加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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