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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学习剑术

宫墙的阴影斜斜切过马车窗棂时,沈之瑶轻轻推醒了身侧的兄长。沈之珩睫毛颤动,睁开眼的瞬间下意识去摸腰间佩剑——这是三个月来养成的习惯。

"到了。"沈之瑶指向窗外,朱红宫门近在咫尺,金钉在夕阳下闪着冷光。

沈之珩怔了怔,胸口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滞涩,这一路颠簸同行,竟比想象中结束得更快。他掀开车帘率先落地,转身伸手时,看见沈之瑶的裙摆扫过车辕,像片飘落的枫叶。

"小心。"

他虚扶着她手肘,指尖克制地没有真正碰触。

宫门侍卫齐刷刷跪倒,铠甲碰撞声惊起飞鸟,沈之瑶望着熟悉的飞檐斗拱,忽然轻笑:"感谢老天。"

"是啊。"沈之珩仰头,暮色为他的侧脸镀上金边,"平安归来..."

"我是谢老天让三哥转了性。"沈之瑶眨眨眼,"不送我和亲了。"

这句话像把小钩子,沈之珩低笑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箭伤的位置:"走吧,回家。"

"家"字在舌尖滚过,带出几分陌生的甜。

......

偏殿的华丽超出预期。南海珍珠串成的帘幕,云锦裁就的床幔,就连脚踏都镶着象牙雕花。

最惊人的是殿外庭院——本该是萧索的早春,这里却开满反季的牡丹,花匠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姚黄魏紫在三月里争奇斗艳。

"王妹可还满意?"沈之珩立在花丛旁,月白常服被夕阳染成橘红,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带着审视,像在欣赏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

沈之瑶手指拂过一朵颤巍巍的绿牡丹:"都挺好..."她顿了顿,"就是三哥别这么笑,我瘆得慌。"

沈之珩笑意微敛,他缓步走近,靴底碾碎几片落花:"那你希望朕什么样?像从前那样冷漠?"

龙涎香骤然逼近,沈之瑶仰头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中间就好。"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贪心。"沈之珩低笑,拇指擦过她唇角,这个动作暧昧得令人心惊,却在下一秒突然松手,"不过朕可以满足你。"

他转身走向殿内,衣袂翻飞如收拢的鹰翼。沈之瑶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会板着脸训人的三哥,而是真正执掌生杀的帝王。

殿内熏着安神的沉水香,沈之珩斜倚软榻,茶盏在修长指间轻转,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细密的光斑。

"怕我?"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愉悦。

沈之瑶正逗弄廊下的白羽鹦哥,鸟儿突然学舌:"报复!报复!"吓得她差点打翻食盒。

"这扁毛畜生..."沈之珩眯眼,"倒是会揣摩圣意。"

沈之瑶强作镇定:"三哥答应过..."

"朕当然记得。"沈之珩放下茶盏,瓷器碰撞声清脆如刀剑相击,"不过王妹似乎忘了——"他忽然倾身,"朕最讨厌敷衍。"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沈之瑶想起小时候养死的金丝雀,三哥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空笼子,然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不敢敷衍。"她挤出假笑,"三哥心胸宽广..."

沈之珩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间灰尘簌簌落下,他起身逼近,阴影完全笼罩住沈之瑶:"朕疼你还来不及..."

最后一个字化作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沈之瑶浑身僵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些骑在他脖子上撒野的日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白羽鹦哥扑棱棱飞走,撞翻了一盏琉璃灯,暮色四合,最后一缕阳光掠过沈之珩腰间的玉佩,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点燃两簇危险的火光。

"答应我一件事。"沈之珩声音压得极低,"别再逃了。"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睫。

沈之珩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他直起身,阳光重新洒在沈之瑶脸上,方才的压迫感如潮水退去,他又变回那个温润如玉的兄长,甚至体贴地帮她理了理压皱的袖口。

"好好休息。"他笑着拍拍她发顶,仿佛在嘉奖一只听话的宠物。

殿门开合的声响惊醒了梁间栖息的燕子,沈之瑶慢慢滑坐在床榻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繁复的云纹。

被面是上好的苏绣,指尖抚过时会泛起细微的流光,就像沈之珩那副完美假面下偶尔泄露的真实情绪。

门外传来压低的交谈声,沈之瑶不用听也知道,那是在增加看守她的侍卫。

她抬头望向窗外——庭院里反季的牡丹开得正艳,可每株花根下都埋着特制的暖玉,确保它们永远逃不过既定季节。

......

三个月后的一场春雨洗净了宫墙,沈之瑶赤脚踩在回廊的青砖上,足尖还留着淡粉的疤痕,但已能灵活地踢起一颗珍珠,宫女们惊呼着去接,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白羽鹦哥。

"公主小心腿!"

沈之瑶转了个圈,石榴裙摆绽开如花,阳光透过她指尖的珍珠,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从远处看,这一幕与从前那个骄纵的小公主别无二致。

但若有人细看她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有肆无忌惮的张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醒的冷静。就像被驯服的鹰隼,即便收拢利爪,也从未忘记飞翔的本能。

偏殿角落,沈之珩静静注视着这一切,他手中握着北狄刚送来的国书,羊皮卷轴上还带着边关的风沙。

当沈之瑶突然转头看向他这个方向时,他迅速退入阴影。

"陛下..."暗卫无声跪在身后。

沈之珩最后看了眼院中嬉戏的身影,春风拂过廊下金铃,叮咚声掩盖了帝王离去的脚步声。

沈之瑶接住宫女抛来的珍珠,忽然若有所觉地望向空荡荡的回廊转角,那里只有一串铃铛在轻轻摇晃,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拨弄过。

宫女们还在嬉笑打闹,没有人注意到公主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

暮春的风掠过殿前海棠,带起一阵绯色花雨,沈之珩站在玉阶上,看着不远处俯身嗅花的沈之瑶,她今日着了件杏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倒是比宫里那些满头珠翠的嫔妃更显灵动。

"王妹的伤可大好了?"沈之珩走近时故意踩响步声。

沈之瑶直起身,裙摆扫过地上落花:"能跑能跳,三哥要检查吗?"说着还转了个圈,阳光下裙裾飞扬如蝶。

这个动作让沈之珩想起她小时候,每次炫耀新裙子都要这样转上几圈,他不由伸手扶住她肩膀:"明日春日宴,陪朕同去?"

"当真?"沈之瑶眼睛一亮,又迅速垂下睫毛,"...臣妹怕失礼。"

"朕准你失礼。"沈之珩轻笑,指尖拂去她肩头花瓣,"就像从前那样。"

这句"从前"让两人都怔了怔,那时先王还在,沈之瑶能在宴席上横着走,连那时的太子都要让她三分。

当晚,尚服局送来六套新衣并配套头面,沈之瑶抚过那件霞影纱披帛,指尖传来流水般的触感——这是南海贡品,往年连皇后都难得一匹。

......

春日宴这日,晴空如洗。

沈之瑶选了套湖蓝衣裙,发间只缀几颗明珠,倒是衬得脖颈上那串珊瑚链越发鲜红似血,这是沈之珩去年远征带回的礼物,她第一次戴。

"陛下驾到——"

内侍尖利的唱喏声中,沈之珩着一袭月白龙袍踏入花厅,众臣跪拜间,他径直走向沈之瑶,亲手将她扶起:"今日不必多礼。"

这个举动引得席间一阵骚动,按制,公主席位当在亲王之后,沈之珩却引她同坐玉阶之上,几位老臣交换着眼色,却无人敢出声质疑。

"尝尝这个。"沈之珩夹了块琥珀糕放在她面前青玉碟中,"用你最喜欢的槐花蜜做的。"

沈之瑶咬了一小口,甜香顿时盈满口腔,她眯起眼的样子像只餍足的猫,没注意到兄长凝视的目光,直到沈之珩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

"沾到了。"他低笑,将指尖那点糕屑自然含入口中。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沈之瑶耳尖顿时烧了起来,席下乐声恰在此时转为欢快,一群着彩衣的舞姬旋入厅中,转移了众人注意力。

"喜欢吗?"沈之珩凑近她耳畔问道,"朕特意让乐府排的新曲。"

温热气息拂过耳垂,沈之瑶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挺好的。"

酒过三巡,沈之瑶双颊已染上芙蓉色,她本就酒量浅,今日的荔枝酿又格外清甜,不知不觉便多饮了几杯。

"三哥...我先回了。"她起身时晃了晃,广袖扫翻了一只琉璃杯。

沈之珩立刻扶住她手肘:"朕送你。"

"不用..."沈之瑶摆摆手,眼角泛着水光,"政务要紧..."

宫女们连忙上前搀扶,沈之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满厅歌舞都失了颜色。

他招手唤来赵岩:"派影卫暗中护送,再让太医署备好醒酒汤。"

......

宴会后,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时,更漏已过三更。

沈之珩揉着眉心走出御书房,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沈之瑶的偏殿外,值夜宫女刚要行礼,被他抬手制止。

"公主可好?"

"回陛下,公主沐浴后便睡下了。"

沈之珩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推开了寝殿门,月光透过纱帐,为熟睡的沈之瑶镀上一层银边。她怀里抱着个绣海棠的引枕,睡得毫无防备。

沈之珩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抚平她微皱的眉头,却在咫尺之距停住,指尖悬在空中,最终只轻轻勾起一缕散落的发丝。

"三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窗外一阵风吹过,满树海棠簌簌作响,沈之瑶在梦中呓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沈之珩如遭雷击般收回手,起身时带翻了一旁的小几。

"三哥...?"沈之瑶迷迷糊糊睁开眼。

"睡吧。"沈之珩迅速退到阴影中,"朕...只是来看看你酒醒没有。"

沈之瑶含糊地"嗯"了一声,又沉沉睡去,沈之珩站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看着自己的手——那里还残留着发丝拂过的触感,轻得像一场不敢醒来的梦。

一夜无梦。

蹴鞠划过半空,在湛蓝天幕上留下一道朱红弧线,沈之瑶跃起接球,石榴裙摆扫过海棠枝头,惊落一阵粉白花雨。宫女们的喝彩声还未落下,院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冷喝:

"你们在干什么?"

刹那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蹴鞠"咚"地砸在地上,滚到来人玄色龙纹靴边,沈之瑶僵在原地,看着沈之珩用脚尖挑起蹴鞠,面上阴云密布。

"三哥..."她下意识擦了擦额角汗珠,沾了尘土的手在脸上抹出几道灰痕。

沈之珩五指收紧,蹴鞠在他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都退下。"声音不重,却让宫人们如蒙大赦,眨眼间退得干干净净。

"那我也..."沈之瑶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你留下。"沈之珩随手抛下蹴鞠,声响让沈之瑶肩膀一颤。

春阳突然变得刺眼。

沈之珩背光而立,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刺绣晃得人眼花,他一步步走近,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海棠花瓣,在青砖上留下淡红汁液。

"看来朕太纵容你了。"他停在一步之遥,居高临下地俯视,"连宫规都忘了?"

沈之瑶立刻屈膝行礼,动作标准得能入礼部教材,垂首时,一滴汗顺着鼻尖砸在地上,在寂静中发出惊人的轻响。

沈之珩忽然伸手,拇指重重擦过她脸颊:"玩得满脸是灰。"语气依旧冷硬,力道却放轻了,"还以为你早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沈之瑶垂眸立着,一言不发。

"抬头。"沈之珩捏住她下巴,"怕朕?"

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流,沈之瑶睫毛轻颤,目光却固执地落在他耳后的位置,不肯与他对视。

"莫不是..."沈之珩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做了什么亏心事?"

龙涎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沈之瑶耳尖发烫,终于忍不住抬眼:"我哪敢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带着几分从前的娇纵,沈之珩一怔,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震得胸腔微微颤动,连带着捏她下巴的指尖也松了力道。

"下月是你生辰。"他突然转了话题,指尖顺着她下颌线滑到耳后,替她别好散落的鬓发,"想要什么?"

沈之瑶眼睛一亮:"能出宫玩吗?"话出口又后悔,急忙补充,"就一天!"

沈之珩的手顿在半空,他望着妹妹期待的眼神,忽然想起那年她及笄礼,本该最风光的日子,却因为与邑国交战,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行礼。

"朕陪你一起。"他终于松口,"这是...朕欠你的。"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之瑶却突然绽开笑颜,眉眼弯成月牙,颊边挤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阳光穿透她耳垂上挂着的明珠,在沈之珩玄色衣襟投下晃动的光斑,像一尾活泼的鱼。

沈之珩不自觉地跟着勾起嘴角,他伸手想揉揉妹妹发顶,却在半途改为整理自己袖口:"今日的《女诫》抄完了?"

"啊?"沈之瑶笑容僵在脸上。

"再加三遍。"沈之珩转身走向殿门,背影挺拔如松,"免得你精力过剩,整日想着蹴鞠。"

沈之瑶冲他背影做了个鬼脸,不料沈之珩突然回头,正好抓个正着。

"五遍。"他挑眉,眼中却带着罕见的笑意,"再让朕抓到一次,就取消出宫。"

殿门开合间,一缕风卷入,吹散满地海棠,沈之瑶捡起蹴鞠。

远处宫墙上,一只白羽鹦哥扑棱棱飞过,嘴里叼着半截粉白海棠,沈之瑶望着它消失在碧蓝的天际,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香囊——那里藏着她偷偷收集的宫外落叶,每一片都代表一个未能实现的愿望。

而现在,终于有一个愿望可以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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