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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魂归凡世

云起的魂魄如烟似缕,在仙凡两界的混沌夹缝中飘曳。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拉扯,每往前一寸,都要耗去三分魂力。

终于,魂魄穿透最后一层无形屏障,如同归巢的倦鸟,猛地扎向锁妖台的方向。那具肉身静静伏在冰冷的石台中央,四肢被玄铁锁链缚住,伤口周围的皮肉早已失去血色,泛着死寂的青灰。

当魂魄与肉身重合的瞬间,剧痛如同惊雷般炸开。云起猛地抽搐了一下,指节蜷缩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先是一片模糊的血红,片刻后才勉强聚焦——长衡帝君那张素来俊朗的脸,此刻正因暴怒而扭曲,额间的帝纹泛着不祥的金光,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说!”长衡的手如烧红的铁钳,骤然掐住云起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仙力顺着指尖侵入肌理,几乎要捏碎他的喉骨。“你到底用了什么阴毒法子?!行知的魂灯为何会亮起一盏!”

呼吸被骤然剥夺,云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肺腑像是被巨石碾压,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撕裂般的痛。可他看着长衡狰狞的模样,嘴角却艰难地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笑意很淡,却像一根针,狠狠刺进长衡的眼底。

“你……困不住我……”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带着九尾猫妖与生俱来的桀骜。

这蔑视彻底点燃了长衡的怒火。他猛地松开手,云起像断线的木偶般瘫倒在石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长衡反手从腰间解下一条黑色长鞭,鞭身缠绕着噼啪作响的电光,扔给身旁战战兢兢的小仙。

“给本君看紧了!”长衡的声音冷得能掉出冰渣,目光扫过云起时,满是狠戾,“不准他死,不准他晕,更不准他有片刻喘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给本君继续抽!”

那小仙哪敢违逆,双手颤抖地接过长鞭,咬着牙甩了出去。“啪”的一声脆响,长鞭带着刺骨的电光,狠狠抽在云起的背上。衣袍瞬间碎裂,皮肉绽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更可怕的是,那电光竟顺着伤口钻入体内,直扑魂魄,带来撕裂般的灼烧感。

云起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残存的衣料。可他的心,早已飞过锁妖台的结界,飞到了凡间那处有行知在的小院。他在心里飞速计算着——锁妖台的时辰与凡间不同,这里半个时辰,便是人间一年。他在台上多待一刻,行知就多一分被长衡找到的危险。

若真让长衡找到行知,那等待行知的,只会是比锁妖台酷刑更残忍的折磨。

“必须回去……”云起在心里默念,指甲深深抠进石台的缝隙里,哪怕指尖被磨得鲜血淋漓,也丝毫感觉不到痛。

不能晕!

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剧烈的疼痛瞬间将涣散的神智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视散魂钉在体内搅动的剧痛,开始强行凝聚体内残存的本源妖力。

那是九尾猫妖与生俱来的力量,藏在魂核最深处,即便被散魂钉压制,也从未真正消散。

“嗡——”

云起的周身泛起淡淡的紫光,那光芒越来越盛,甚至盖过了散魂钉的幽蓝寒气。锁妖台上方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翻滚,隐隐有雷声传来。围在周围的小仙们脸色骤变,纷纷后退,眼中满是惊恐。

“他要做什么?!”

“快阻止他!”

可已经晚了。云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一声:“引雷!”

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壮紫色天雷,如同暴怒的巨龙,从乌云中轰然落下,径直劈向锁妖台!雷光耀眼,瞬间吞噬了整个台面,巨大的冲击力将围拢的小仙们掀飞出去,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天雷化为飞灰。

雷光渐渐散去,锁妖台上只剩下云起一人。他趴在石台上,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玄铁锁链早已被天雷劈断,散魂钉也黯淡了许多,只是依旧嵌在他的体内,不断蚕食着他的妖力。

云起喘息着,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胸前,将一丝灵力凝聚在掌心,猛地按向那道伤疤!

“呃啊——!”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云起口中溢出,他的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石台上,晕开一小片血花。那道早已愈合的伤疤,竟被他用灵力硬生生再度撕裂!

奇怪的是,伤口裂开后,并没有血流出来。一道微弱得几乎透明的虚影,从伤口中缓缓逸出——那是他绝大部分的意识与魂源。

虚影在空中停顿了一瞬,仿佛在与这具残破的肉身告别,随后便如同挣脱囚笼的飞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坠向凡间,径直冲向那片他最后离去时的茫茫大海。

……

凡间,深海之底。

一片漆黑的海水中,静静地躺着一具残破的尸身。那是二十二年前景云起被天兵斩碎后,沉入海底的肉身。多年来,它一直被海水浸泡着,早已失去生机,可此刻,随着那缕主魂的靠近,尸身竟开始微微发光。

微弱的金光从尸身的每一寸肌肤中渗出,破碎的骨骼开始缓缓蠕动,断裂的四肢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点点向躯干靠拢。血肉也在慢慢修复,原本狰狞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当那缕主魂融入尸身的瞬间,尸身猛地睁开了眼睛。

云起在深海中剧烈地咳嗽起来,咸涩的海水涌入鼻腔和喉咙,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他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只见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仍在渗血——那些是锁妖台上留下的酷刑痕迹,竟随着魂体融合,一同出现在了这具凡间肉身之上。黑色的血珠在海水中缓缓上浮,如同散落的墨滴。

“行知……”云起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这个名字能给他带来无穷的力量。他摆动着酸痛的四肢,开始奋力向上游去。

海水冰冷刺骨,每游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他的意识几次差点涣散,不知游了多久,终于,他看到了上方传来的微光。

“快了……就快到了……”

云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出水面,剧烈地喘息着。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稍微缓过劲来。他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便是江南东坊的海岸,岸边停着几艘渔船,隐约能听到渔民的吆喝声。

他挣扎着向岸边游去,最后在一片沙滩上爬了上来。浑身湿透的衣袍紧紧贴在身上,伤口被海水浸泡后,更是疼得钻心。他每走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一个踉跄的湿痕,以及一个淡淡的血印。

“小伙子!你怎伤得这般重?!”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云起抬起头,只见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老渔夫,正提着渔网快步走来。老渔夫的脸上满是担忧,他放下渔网,上前想要搀扶云起:“快,医馆就在附近,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云起借着老渔夫的力气站稳,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他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却坚定:“多谢老伯……不必了。我……我必须去云府。”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长衡很快就会发现他逃脱,说不定已经派人去凡间追查。他必须尽快见到行知,带着行知离开这里。

云起推开老渔夫的手,踉跄着转过身,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老渔夫站在原地,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喃喃自语:“怪人……伤成这样还惦记着云府……是那个住在东巷,点了二十二年灯的云府吗?”

……

不知走了多久,云起终于支撑着走到了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前。门上的铜环已经有些氧化,泛着淡淡的绿锈,可那扇门,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云起抬起头,目光瞬间被院内的景象吸引——两个总角孩童正在院子里追逐嬉戏,一个穿着青色短打,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笑声清脆,如同银铃般悦耳。

院子里的石榴树长得枝繁叶茂,树下放着一张石桌,桌上还摆着半盏没喝完的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宁静。

可云起的心,却在这一刻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窖。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冒了出来:行知他……已经成家了吗?

是啊,他在锁妖台待了数个时辰,换算成凡间的时间,已是二十二年。二十二年,足够一个人成家立业,生儿育女。那两个孩子……是行知的孩子吗?

云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他看着那两个孩子的笑脸,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那个穿着青色短打的孩子发现了他,停下脚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他。他非但不怕生,反而兴奋地朝着屋里大喊起来:“舅舅!舅舅你回来啦!”

舅舅?

云起一怔,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像是菜篮落地的声音。云起僵硬地转过身,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屋门口,手里的菜篮掉在地上。

是行知。

云起的目光落在行知身上,心脏猛地一跳。行知看起来比二十二年前景老了许多,鬓角染上了霜色,眼角也有了淡淡的细纹,可他的眉眼依旧清俊,身上那股温雅的气质,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因岁月的沉淀,更添了几分温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院子里的孩童停止了嬉戏,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行知的眼睛瞬间红了,他死死地盯着云起,嘴唇颤抖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踉跄着扑过来,一把将浑身是血的云起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因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着,手臂收得那么紧,仿佛要将云起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云起……云起!”行知的声音破碎不堪,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云起的肩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抱了很久,久到云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感受到他温热的泪水,感受到他真实的温度。云起反手紧紧抱住他,千言万语哽在喉间——仙界的酷刑、魂飞魄散的痛苦、拼死回归的决绝……所有的一切,最终只化作一句沉痛的:“对不起。”

行知突然感到手心一片粘腻温热,他猛地松开云起,抬起手一看,赫然满掌鲜红!他这才惊觉云起满身是伤,血色正不断从衣袍下渗出,染红了他的手掌。

“你怎么了?!”行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怎么会伤成这样?!是谁?”

他全然顾不上追问云起为何二十二年容颜未改,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害怕,害怕再次失去云起。

行知手忙脚乱地想要撕下自己的衣襟,为云起包扎伤口。

云起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别怕……死不了。只是看着吓人,都是些皮外伤。”

“皮外伤?”行知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语气中满是心疼,“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说是皮外伤……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话没说完,却被云起打断了。云起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忽然勾起苍白的唇,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戏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低声道:“你唤我一声‘夫君’,我便都告诉你,如何?”

行知闻言,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他习惯性地想推开云起,手伸到半空中,却又没了力气,最终只是带着哭腔哽咽道:“……都这般模样了,还贫嘴!先进屋,我去给你找伤药,再给你做酥山。你……你再慢慢说与我听。”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云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两人一步步向屋里走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院子里的两个孩子见状,也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舅舅,舅舅,我也要吃酥山!”

屋里的灯火,亮了二十二年,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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