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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为你臣服
顾远行站在顾行舟公寓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流光溢彩，却照不亮他眼底的冰冷与沉痛。
他手中拿着一份刚刚由心腹送来的最终调查报告。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那个向启明科技泄露公司核心机密，数次在背后捅刀，几乎让远航集团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内鬼”，不是别人，正是他从小带大、悉心栽培、无比信任的亲弟弟——顾行舟。
报告里甚至详细记录了顾行舟如何与启明科技的张总密会，如何指使对方接触恒盛与星海，如何一步步布下陷阱，引导他怀疑其他高管……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蚕食他的权力，瓦解他的意志，最终……
最终什么？报告没有写，但顾远行已经能猜到。
他想起那些“恰到好处”的生病，那些依赖又炽热的眼神，那些以退为进的撒娇和占有欲……原来全是精心设计的表演，全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商海沉浮多年，他自认冷静理智，却在此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荒诞。
他最深的软肋，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身后传来指纹锁开启的轻微声响。顾远行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中的报告捏得更紧，指节泛白。
“哥？你来了怎么不开灯？”顾行舟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恰到好处的惊喜和依赖。他按下开关，暖黄的灯光瞬间驱散黑暗，也照亮了窗前顾远行挺拔却僵硬的背影。
“哥？”顾行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脸上的笑容微敛，小心地靠近，“怎么了？公司又出什么事了吗？你别太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被顾远行随意扔在茶几上的另一份文件——那是他用来与启明科技张总联系的另一部手机的通话记录和转账凭证副本。他明明藏得很好……
顾行舟的脸色瞬间白了白，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试图去拉顾远行的手臂：“哥，你听我解释，这些东西是伪造的，是有人想陷害我……”
“陷害你？”顾远行终于转过身，声音平静得可怕，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直直地刺向顾行舟，“用你的私人账户给张情转账？用你藏在书房暗格里的手机发送指令？模仿你笔迹签名的保密协议？顾行舟，你告诉我，谁有能力这样‘陷害’你？”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得顾行舟哑口无言，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哥哥什么都知道了。
他精心编织的谎言，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表演，在哥哥冰冷的注视下，碎得彻彻底底。
空气死寂。
下一秒，顾行舟眼底的慌乱和无措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揭穿后的、破罐破摔的偏执和疯狂。他不再伪装，挺直了脊背，眼神变得同样锐利，甚至带着一丝扭曲的笑意。
“是，都是我做的。”他承认了，声音不再虚弱，反而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兴奋，“哥，你终于发现了？比我想象的慢了一点。”
顾远行的心彻底沉入谷底，痛楚过后是滔天的怒火：“为什么？顾行舟！远航集团也有你的心血！你就为了权力和钱？！”
“为了权力和钱？”顾行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一步步逼近顾远行，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他吞噬，“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做的这一切，从来都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顾远行气极反笑，“把我逼到绝境，叫为了我？”
“对！为了你！”顾行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我受够了！受够了永远只能跟在你身后，受够了你眼里只有公司和工作，受够了你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我想要你看着我，只看着我！哪怕是用恨的方式！”
他的眼眶发红，情绪彻底失控：“如果得不到你全部的注意力，那我宁愿毁掉你最在意的东西！只有这样，你才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你的时间，你的精力，你的愤怒，你的失望……都只能因为我！”
他猛地抓住顾远行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哥，你明白吗？我受不了你看向别人！受不了你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耗费心神！你是我的！从爸妈离开那天起，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
顾远行被他眼中**裸的占有欲和疯狂震撼得说不出话。他一直以为弟弟只是依赖性强，有些偏执，却没想到这份感情早已扭曲至此。
“你疯了…顾行舟，你真是疯了…”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我是疯了！”顾行舟低吼，将他死死按在落地窗上，滚烫的呼吸交织，“从你第一次因为我生病逃课回来陪我，从你第一次喂我喝粥，从你第一次在我装睡时偷偷亲我额头的时候…我就疯了！我只要你！公司算什么？我可以帮你打造一个更大的商业帝国！但前提是，你眼里只能有我！”
冰冷的玻璃隔绝了窗外的喧嚣，却隔绝不了室内几乎令人窒息的对峙。
顾远行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眼睛里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愤怒、失望、心痛、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猛地发力，挣脱了顾行舟的钳制，反手一拳狠狠砸在对方脸上！
顾行舟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在沙发上，嘴角瞬间破裂，渗出血丝。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舔掉唇角的血迹，眼神更加兴奋：“对，就是这样！哥，别对我失望，对我生气！恨我也好，只要你的情绪是因我而起！”
顾远行看着他那近乎享受的样子，心底一片冰凉。他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西装外套，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和决绝。
“顾行舟，从今天起，你被解除在远航集团的一切职务。我会冻结你名下所有银行卡和资产。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哥！”顾行舟慌了，扑过来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声音里带上了真正的恐惧和哀求，“别走！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你不能不要我…”
他的眼泪滚烫地落在顾远行的后颈，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这一刻的慌乱和绝望，不再是伪装。
顾远行的脚步顿住了。背后传来的湿意和颤抖，像针一样刺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中闪过父母离世时的嘱托，闪过行舟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叫“哥哥”的样子，闪过无数个深夜他陪在生病的弟弟身边的场景……
最终，所有的愤怒和冰冷，都化作一声长长的、疲惫的叹息。
他一根根掰开顾行舟紧箍在他腰上的手指，转过身，面对泪流满面、惊慌失措的弟弟。
顾远行的眼神依旧复杂，却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沉重的无奈。他抬起手，用指腹有些粗粝地擦去弟弟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泪水。
“顾行舟，”他的声音沙哑，“你是我弟弟，我永远都不会真的不要你。”
顾行舟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
“但是，”顾远行的语气斩钉截铁，“信任一旦崩塌，重建需要时间。你做的错事，必须付出代价。从明天起，你去基层项目部，从最基础的岗位做起，没有薪水，靠自己的能力重新开始。我会派人看着你。如果你再耍任何花样……”
“不会了！哥！我再也不会了！”顾行舟急切地打断他，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去！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别不理我…”
他像是害怕哥哥反悔，急切地保证着，甚至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狗一样，用脸颊蹭着哥哥的掌心，姿态卑微又讨好。
顾远行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最后一点怒火也消散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扭曲的牵绊。
他揉了揉眉心：“记住你说的话。”
“我保证！哥，我保证！”顾行舟连连点头，眼神亮得惊人。只要哥哥还愿意给他机会，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就有信心一点点重新蚕食掉哥哥的心防。过程慢一点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顾远行抽回手，转身走向门口。
这一次，顾行舟没有再去拦，只是痴痴地看着哥哥挺拔冷漠的背影，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那味道混合着哥哥刚才指尖的温度，让他兴奋得战栗。
哥哥心软了。这是他最大的胜利。
门被关上。
顾行舟缓缓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顾远行的座驾驶离。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恢复了冷静和掌控力，甚至带着一丝愉悦：
“张总，计划终止。之前允诺你的补偿，我会双倍支付。另外，准备一下远航集团基层项目部的资料，明天我要用。”
挂断电话，他抚摸着玻璃上哥哥刚才留下的模糊轮廓，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哥，你看到了吗？就算你把我打落尘埃，我也有能力重新爬上来，用你认可的方式。”
“公司，我会帮你管得更好。而你，最终也只会是我的。”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只不过，规则由他来定。而最终的赢家，也只会是他。
夜色深沉，城市灯火璀璨如星河。
商业帝国的战争或许暂告一段落，但另一场更为隐秘、也更为偏执的追逐，才刚刚拉开序幕。
——（正文完）——
【小小后续彩蛋·数月后】
远航集团季度表彰大会。
顾远行作为总裁，亲自为优秀员工颁奖。当念到“最佳新人奖——项目部，顾行舟”时，全场响起热烈掌声。
顾行舟穿着一身笔挺但明显不如之前昂贵的西装，步伐稳健地走上台，从哥哥手中接过奖杯。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炽热，却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沉稳和自信。
“谢谢公司，谢谢…顾总。”他微微鞠躬，在众人面前礼仪周到。
只有顾远行能看到，他低头瞬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而偏执的光，以及他接过奖杯时，指尖刻意又短暂地擦过他手心的触感。
顾远行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心底却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小子，演技倒是越发精湛了。而他似乎……也越发习惯甚至纵容了这种无声的挑衅与靠近。
或许，他这辈子，都逃不开这只偏执年下小狗的纠缠了。
也罢。
顾远行看着台下意气风发的弟弟，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扬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公司总归是需要人管理的。
而这只小狗，虽然麻烦，但……驯服的过程，似乎也不全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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