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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下双思

刚进城,许笺一就像只刚出笼的鸟儿,对街边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在城外时许笺一的肚子早就咕咕怪叫开始抗议。楚袂准备带他先饱餐一顿,不料却被拒绝。

“仙师,我们还是先找地方买身干净衣服吧。”

楚袂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淋雨后蓬头垢面确实不合宜,他悄悄掂量着袖中仅剩的碎银,心中暗想,应该还能对付两套简单的衣裳。

许笺一眼若桃花,眼底仿佛盛着一泓春水,看谁都带着点笑意;鼻梁高挺,相貌俊美,像长身玉立的青年书生。刚踏进成衣店就吸引了许多目光。

身姿丰腴的女老板看到来人,高昂的热情响彻店内,“哎哟喂,两位俊俏的公子打算看点什么,外衣还是里衣?成衣还是布匹?咱家店里应有尽有,随便看随便看。”

“麻烦这位美女姐姐领我们看看店里的成衣。”许笺一不笑时自带三分情意,此时展颜一笑更是潋滟生辉,俘获女老板和一众女顾客的视线。

老板眼光毒辣,从穿着一眼看穿许笺一才是富贵的主,殷勤的带着人转悠。

楚袂大致扫了眼店内的分布,兀自走向适合他的角落。刚掀起衣服想要详细看看,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抓住。

他抬头,微微瞪着凤眸看向那只手的主任。原来是许笺一不知何时过来,老板则候在三步之外,笑意盈盈。

手腕上的温度滚烫,仿佛被灼烧,楚袂反应过来迅速挣脱他的手。

许笺一怔愣一瞬,“仙师,您怎么...”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楚袂解释道:“没,你挑选好了?”

“没有。我看仙师选的都比较素净,让您也去那边挑选。”

楚袂顺着许笺一说的看去,都是鲜艳的颜色,很华丽。可囊中羞涩,他平静的脸上有些紧张,抿了抿唇,轻声道:“这些就可以了,我不喜欢太鲜艳的。”

或许是飘忽担忧的眼神过于明显,许笺一也不理旁人的目光,凑近一步,弯下脖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仙师在担心银子的问题吗,别怕,我这有。”

说完轻拍腰间钱袋,沉甸甸的,许笺一微微一笑,继续劝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况且,您不是还答应帮我找人吗,仙师可不能拒绝。”

那气息很近,楚袂觉得有些不自在,听到许笺一凭空编撰,他迅速反驳,“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就在野外那片小树林的时候!仙师想出尔反尔吗?”许笺一震惊。

“诶诶,听见没有,小树林。”

“还是两位公子,居然去钻小树林。”

事情走向忽然变得奇怪。

楚袂不去看那些或好奇或揶揄的目光,硬着头皮瞪他,“你?我?什么时候小树林...答应了?”

“我不管,反正仙师就是答应了。”许笺一耍无赖,“在郊外就答应了,不然干嘛让我一直跟着。”

他无视周围看戏的人,拿起锦缎制成的长衫在楚袂身前比划。

最后在许笺一的胡搅蛮缠下,楚袂换上一袭月白长衫,绘着水墨雅竹,衣袖领口有浅浅的云纹。当他换完从屏风后走出,许笺一还是怔了一瞬。

楚袂本身没有修道之人的陈旧古板,此时换上精心挑选的新衣,更显温润俊逸。

少年虽不苟言笑,但与整体的比起来,瑕不掩瑜。

就连见惯各种场面的老板也忍不住拍手叫绝,“当真是积石如玉,郎艳独绝。”

许笺一闻言只是笑了笑,得意自己的杰作同时,贴心的选了一条流苏发带递给楚袂,才开始挑选属于他的新衣。

与楚袂的素雅截然相反,许笺一给自己选的招摇华贵,绣着复杂的暗纹。

楚袂不知道具体价格,只是看着许笺一结账时,凤眼瞪得比平时要圆些。

似乎在问,这么贵?对此许笺一笑了笑,点头。

暮色渐浓,长街熙熙攘攘。

熟悉的声音突然消失,楚袂回头发现那人驻足在小摊前,不知被何吸引。

他不想扯着嗓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矗立两秒后忽然抬手两指碰撞,吵闹的人群中格格不入的清脆响指声顿时吸引了许笺一的注意。

许笺一循声望看去,最后一缕夕阳光落到人群中少年的脸上,柔美和煦。在小摊上留下一块碎银后,他朝楚袂挥手嘿嘿笑着,“来了,仙师。”

许笺一性子活泼,爱凑热闹,走了一路,就问了一路。

“仙师仙师,这是什么?”

“拨浪鼓。”楚袂随意瞟了一眼。

“仙师,这又是什么?”

“九连环。”

“仙师?”

“皮影。”

“仙——”

“风筝。”楚袂扶额,怎么连最平常的许多东西都不认识。他很好奇,“你以前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你家乡没有?”

“没见过,应该没有。”许笺一坦白,“就算有,家里长辈也不会让我接触。”

他说的比较隐晦,楚袂却理解多了一层意思。

出手阔绰,珠光宝气,非富即贵的富家公子哥,往往背负了家族的重任,被寄予众望,这些市井小玩意,越是普通,越是不会出现到他的眼前。

楚袂的目光不由得有些触动,原来他不是傻。

越是富贵的人家越是容易养出心性纯良之人。

自此,表面虽然还是冷冷的,但他对许笺一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善。

“仙师,那又是什么?”

楚袂有一瞬的怔愣,“糖葫芦。”怕他不理解,轻声补充:“是吃的。”

“你——”

“我不要。”

楚袂拒绝后眼睁睁看着许笺一买了两串色泽鲜艳的糖葫芦,还兴高采烈的递给他一个。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

“仙师,这个好看,送你。”

“不用,不需要。”楚袂简短拒绝。

“可是......”很适合你。

许笺一垂着眼,黯然受伤。

楚袂脖子微红,选择视而不见。当然不能要,那是香囊,而且...

“粉色娇嫩,我如今几岁...”

夜已深沉,烛火将尽。

客栈床榻上,楚袂心事重重,独来独往贯了,身边突然留一个人,不知该还是不该。

辗转难眠,锦被翻乱,楚袂最终掀被而起,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推开雕花木窗,窗外月白风清,倾泻在他单薄的身上。

记忆的碎片会在每个夜深人静时无差别攻击。

对着月色楚袂只觉怅然,自那日不告而别,已经过去十五个日夜。

他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那块从不离身的黄龙玉坠,那是幼时沈晨晔赠与的。月光下,玉坠泛着温润的光,恍惚间仿佛又看见那人月下温柔的眉眼,颤抖时骨节分明握着自己的手指。

夜风拂过,吹起他散落的发丝,脑海中全是那人的身影,在炉火旁煎药的样子,同桌吃饭的样子,还有面对他不肯喝那苦涩汤药时无奈的样子。

尽管他还未分清那夜难以名状的情感,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毫无疑问,他是思念沈晨晔的。

虽然这样很不争气,但他不得不承认。

“师兄......”楚袂轻唤出声。

他掀起眼睑,清澈的眸子看向皎洁的月光,只求善良的月亮能够带着一缕思念去到远方。

同一轮明月下,千里之外。

烛花爆了第三次时,沈晨晔放下手中的狼毫。墨迹未干的宣纸上赫然是楚袂的画像。

他无论无何也没有想到,少年会突然离开。

推开偏锋的轩窗,夏夜的晚风裹着满墙的蔷薇花香扑面而来,粉白色花瓣簌簌落满肩头。

案上被翻开的书籍中,几片花瓣中安静躺着半截泛黄的纸张,正是楚云舒没来得急放回藏书阁的那本。

沈晨晔思绪渐渐飘远。

他明明记得,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在少年的怀中,再辞睁眼,却回到小时候,修为大跌,虚弱至极。

沈刑天说他是练功激进走火入魔,一躺就是整月。

能下床后,不顾任何人不能靠近偏锋的命令来到吊桥前。虽活两次,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幼年的楚袂。

小孩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用软糯的声音问:“你是谁?”

他难掩激动,忍住心中酸涩。

小孩又香又软,稍加诱导,就甜甜的跟在身后叫晨晔哥哥。

小晨晔想,好乖。心底又甜又涩。

可是他又忍不住唏嘘,楚袂越长大越规矩,完全没了孩子的天性活泼模样。其他人认为楚袂是因为成长过程缺少长辈关爱和管教才会如此。但其中缘由,沈晨晔却清楚。

他一直知晓,八岁时楚袂身边的就多了一个奇怪的灵魂体,从那以后,楚袂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害怕秘密被发现,所以独来独往,不愿与人亲近。

也是从那时开始,楚袂的身体状况愈发孱弱,需要用汤药调理,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有所改善。

对于重生后的种种疑问,沈晨晔曾两度找过安喻。

第一次是发现楚袂失去了所有以前的记忆,安喻告知这或许是逆转时间的代价。

原来,在楚袂穿过时空隧道后,安喻也跟了过来。

安喻告诫他,不要试图唤醒楚袂遗失的记忆。

沈晨晔的劫难被楚袂篡改,劫难难消,改命的后果,楚袂总要承担。

悠悠众生,因果循环,做了逆天而行之事,在一切回归正规前,不能让往事重演,否则楚袂会万劫不复。

第二次是询问楚袂身边多出的神秘灵魂体。

曾经那样可爱阳光的他,为何就突然变得沉默?好好的人,为什么身体越来越差?

对此,安喻解释:心脉淤堵,神机黯淡,能活着就不错了...

恍惚间沈晨晔又看见少年赤足坐在树下,抿着唇波动古琴。又或是手捧书本坐于凉亭下,面对内容晦涩难懂时轻轻皱眉。

那些神情漠然,清冷平静,都是因为心脉受损,所以郁郁寡欢。

看着窗外的蔷薇枝,沈晨晔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坠,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显然和楚袂身上的是一对。

只要他想,就能凭借玉坠寻到楚袂的具体位置,但是他不能。

“小屁孩还真是狠心,消失这么久,杳无音讯。”他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摩挲着手中的玉坠。

他一直不敢袒露对楚袂浓烈的爱意,因为楚袂年纪尚小,还因为天命难违,需要等到安喻口中“一切回归正轨”的时机。他坚信,那一天就快到了。

沈晨晔把玉坠放回怀中,又拿起墨迹干涸的画像,思绪回到了离别前的那个夜晚。

零碎月光下,少年隐隐颤抖的脆弱身躯,他想把人紧紧抱在怀中,却又只能克制那份冲动,用手轻轻握住那发颤的指尖。

这么多年来,沈晨晔只敢偶尔逗逗他的单纯少年。他深知,他的阿楚脑子不太记事,不然也不会把他忘了。结果,就那么一次没忍住,逗弄得狠了些,人就跑了。

上一世,这个人不告而别,两人生死分别。眼下又一次,沈晨晔气馁又害怕,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掏空。

他按住胸口,手指微微蜷缩,止不住心头翻涌的思念,一滴泪水打在他的手背上。

“我自知这结局难改,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平静地抹去泪水,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将画像卷好拿在手心,转身离开。

偏锋小舍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没有人来过一般...

雪,下了一整夜。

刚满五岁的楚袂蹲在石阶上,呵出的白气在眼前凝了又散。他穿着蓝边白色棉袍,小脸冻得通红,却固执地不肯进屋——从这里可以看到去山下蜿蜒的路,师兄每次都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那以后你还会来找我玩吗?”半年前,初次见面要分别时,小楚袂睁大漂亮的眼睛,满含期待问道。

小小的身体,说出的话却认真,有力,让人不能、也不忍心拒绝。得到肯定答复,他显得特别兴奋,在原地跳了好几下。

可是今天,却迟迟不见身影。师兄答应过的。昨天分别时,沈晨晔揉着他的头发说明天会带糖葫芦来。

雪越下越大,渐渐模糊山路。楚袂的脚已经冻得失去知觉。也许师兄是被什么事耽搁了?也许是在来的路上摔倒?各种可怕的想象在小脑袋里打转。

终于,小楚袂站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脚,迈开步子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比想象中难走。

积雪没过脚踝,石子路又湿又滑。楚袂摔了好几跤,手掌被冰渣划破,渗出血珠。他不在乎,用袖子随便擦了擦,继续向前。

夕阳将雪地染成橘红色,楚袂才走到半山腰。山林的响起了各种诡异的声响,还没有师兄身影,可是实在走不动了。他咬紧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想回偏峰,却发现迷路了。每一棵树、每一条路在雪中都那么相似。

不知走了多久,他听到身后又脚步声。不是人类的脚步声,而是肉垫轻轻踩在雪上的沙沙声。楚袂不敢回头,夕阳将影子投在前方的雪地上——是两只体型硕大的雪狼正悄无声息地跟着他!

跑!

楚袂顾不上方向,拼命奔跑起来。树枝抽打在脸上,冰雪灌进单薄的靴子,可他不敢停。身后野兽兴奋的叫声越来越近。

“师尊,师兄!”他终于哭喊出声。

就在一只雪狼即将扑上他后背的刹那,楚袂脚下一空,整个人跌入一个陡坡,滚了下去。

当一切停止,楚袂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浅坑里。浑身疼的厉害,试着爬起,却使不上力。太阳开始落山,气温急剧下降。小楚袂蜷缩成一团,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他即将闭上眼睛时,远处传来微弱的脚步。

“阿楚!”

脚步声急速接近。当沈晨晔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楚袂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阿楚!”十一岁的沈晨晔跳下浅坑,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感受楚袂浑身冰冷,他迅速脱下外袍把人裹住,声音发颤:“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楚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手死死抓住沈晨晔的衣襟:“我以为...以为师兄不要我了...”

“怎么会!”沈晨晔把他小心抱起,“临近年关,今日临时有任务,我脱不开身...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先告诉你的...”

回偏峰的路上,楚袂手臂牢牢环住师兄的脖子,在沈晨晔还算不上宽阔的背上渐渐停止哭泣。

“师兄...师兄怎会知道我不见来寻我?”他小声问。

沈晨晔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吊坠,“发现你不在小舍,我就顺着路上的脚印找了起来。”他收紧手臂,轻轻将人往上耸了耸,“阿楚,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下山。有任何事,等我来了再说,好吗?”

楚袂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那里有较多的热源。

回到小舍,沈晨晔为他检查身体,又生起火盆,楚袂裹着厚厚的被子,看师兄忙前忙后。

“饿了吧?”沈晨晔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水热了,洗个澡不容易生病。”

楚袂接过那被完好保存的糖葫芦,上面泛着诱人的色泽。紧接着他就被扒干净衣物放进热水中,羞赧一瞬,他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撸着袖子的少年。

他小口的舔着糖渍,看沈晨晔坐在凳子上给他洗澡,眼中满是自责。

“晨晔哥哥...”

“嗯?”

“明天...你还会来吗?”

这句话像刀子般扎进沈晨晔心脏,他的眼眶突然红了,伸手轻抚楚袂的头发:“来,以后每天都来,无论多晚。”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直到你烦了我为止。”

楚袂咬着一块糖葫芦,认真摇头:“不...费烦,不非烦晨晔哥哥的。”

沈晨晔笑了,那笑容在火光中温暖耀眼:“我们阿楚真可爱。”他低头在楚袂脸颊轻轻蹭了一下,像一片雪花落下,转瞬即逝...

“睡吧,我守着你。”

窗外,雪依然在下,楚袂却不再觉得寒冷。

沈晨晔坐在床边,守了许久。

日复一日,直至冬日雪,融成春风岸。

沈晨晔:阿楚,要一起洗澡吗(抛媚眼)

楚袂:婉拒。

(求收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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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月下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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