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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女鬼

青绿对老妇说完自己有办法离开夕颜殿,便看见老妇眼里涌上一片迷雾,忙道:“嬷嬷快走,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老妇点头低声道:“如此,得罪姑娘了。”躬身借着灌木丛的枝叶掩映,顺着墙根快步朝室内移动。

青绿猛然想起还没问她是何人,因朝她背影发问:“可否告诉我你是谁?”

老妇踌躇片刻,转身轻声说了两字,青绿却听不真切,待要再问,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朝大门而来,青绿忙摆手示意她快走。

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队卫士走了进来。

尖细的嗓音笑道:“魏三儿说屋里有个天仙似的女鬼,我今日便来会她一会。”

魏三儿取笑道:“切,便你那裆里的牙签,会了又能如何?”

众卫士一齐笑了起来。

笑声未落,便见一棵大树下,一个黑影呼地站起来朝后门跑去。

尖细嗓音脱口而出:“鬼,女鬼。”

众卫士一下愣在当场,良久,魏三儿发一声喊:“我呸,青天白日何来的女鬼?还不快追。”

众卫士追出后门,青绿早已跑出几丈开外。

待他们看清楚是个小宫人,顿时来了精神,齐齐发足狂追。

青绿出了夕颜殿后门,只管拼命朝西面的寿安殿跑,却哪里跑得过那些长腿卫士,被追得急了,见前方一座大殿,殿旁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门是开着的,便不管不顾地朝小院跑去,慌里慌张在门口刹住脚步,回头看看,不见卫士追来,才扶着门框喘过一口气来。

探头朝里看去,这是一个小菜园子,畦地上搭着两个棚架,上面攀爬着翠绿的黄瓜秧子,一个满头白发的背影蹲在一处瓜苗下拔着野草。

她急步朝背影走去,想与他打声招呼,容她在此躲藏片刻。

孰料离那白发背影尚有一臂之距,未及开声,一只干枯的爪子疾如闪电般伸过来锁住了她的咽喉,随后便双脚离地被提了起来。

她顿时被憋得两眼上翻,伸手向上拼命挣扎,如同一只被割了脖子放血后拼命扑楞的小鸡。

一个阴侧侧的声音问道:“哪来的野丫头?找死么?”

青绿拼尽全力喘了一口气,极力去看卡着自己脖子的人。

这是一名须眉皆白的高瘦老头,一副竹杆般的骨架撑着极为宽敞的衣衫随风飘忽,厚重的眼皮下,猎犬般的目光直直盯着她,惨白的干瘦老脸上表情阴郁至极。

青绿初时被他吓得全身紧绷如上满弓的弦,却见老头问自己话时,双眼只有眼白,想起娘说过自己翻白眼的架势无人能及,嘻,娘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忍不住咧嘴一笑。

老头五指骤然松开,青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冷汗直流。

老头盯着她黧黑的神色惊恐的小脸,翻着白眼问:“笑甚?怪瘆人的。”

青绿才喘出去的气险些又被填充回来,心里狠狠回怼:臭老头,你老这副尊容,不用装扮都能吓死鬼,却倒打一耙说我瘆人?

自嗨可以,青绿哪敢开口得罪他,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好在对付这些个守瓜老头,青绿有的是经验,从南边一路向北,她与小伙伴们没少干些扯一把青菜摘几个瓜果的勾当,被逮着了只要朝老头作揖打千,卖些“我已多日水米不进”的惨,加上“您老人家面慈心善积德,子孙必有余庆”的恭维话,也就屁股上挨几巴掌而已。

她揉了揉脖子,不敢与瓜老头对视,将视线落在棚架上挂着的嫩绿黄瓜上,两眼冒着绿光啧啧称赞:“瓜爷爷,你的瓜种得真好。”

大凡种庄稼的,你夸他的作物长得好,便如听人夸他亲儿子,心里必定美滋滋的。

果然,瓜老头脸上僵硬的表情有所舒缓,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尝尝?”

青绿神情紧张地摇摇头:“我只看看。”

真是的,看破又说破叫人怎么好意思么。

瓜老头摘下一根顶上带花的黄瓜,两眼直瞪瞪地递给青绿。

她一脸惊喜地接了,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咔嚓掰成两半,一半返还瓜主:“瓜爷爷,分甘同味,一起吃才有味道。”

瓜老头一愣,有些失神地接了过来。

青绿不曾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迫不及待地将黄瓜送进嘴里,嚼吧嚼吧,满足道:“嗯,这黄花大黄瓜煞是好吃。”

她的恭维发自真心,因为实在是又累又渴。

再说那几名长腿卫士见青绿进了院门,吓得远远驻足,面面相嘘,虽说这小宫人淘气,但罪不至死,被他们逮住不过打几下板子教训一下,如今擅闯这个院子,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心里老大不忍:得,在此等着给她收尸吧。

瓜老头看青绿一身宫人打扮,问道:“你是哪个宫的?”

青绿回道:“我进宫不久,未曾指派。”

瓜老头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谁让你到这里来的?那些卫士为何追你?”

青绿被他盯得后背又开始冒冷汗,垂眸避开他眼里的锋芒,低头咬了一口黄瓜,连带着心跳一起咽了下去:“没谁派我来,我就是好奇,四处走走。”

瓜老头脸上含着明显的“你当我傻啊”的不屑:“你一个才入宫的宫人,在宫里四处走走?”

青绿抢答般回道:“所以那些卫士要追杀我啊。”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带着讨好的语气道:“瓜爷爷,你武功盖世,救我一救,我这一出去小命一定被收了。”

瓜老头眸子转了转,突然闪过一抹恨厉,语气蛮横道:“可以,你拜我为师。”

青绿愕然:“拜你为师,学种黄瓜?”白眼翻到一半又硬生生收了回去,作低眉垂首状,“不是不行,而是不能,我还得回教习室呢。”

瓜老头语气凶狠道:“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青绿撅着小嘴十分委屈:“瓜爷爷你不讲理。”

瓜老头两眼向上一翻,蛮横道:“不讲理,你又能如何?”

青绿瞬时心里来气,捡起方才的白眼一翻到底,倔强道:“我不答应你又能如何?”

她看见瓜老头的手指动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便又被他干枯有力的爪子锁住了咽喉。

瓜老头气哼哼道:“不答应便只能做瓜下鬼了。”

青绿两眼一闭做死鱼状,心道:死都死了躺平就完了,我便不信你敢杀凡二姑娘。

瓜老头忽然“呵呵”一笑,青绿一睁眼,见他脸上表情比方才还瘆人,吓得又赶紧闭上眼睛。

瓜老头松开爪子,凶巴巴道:“你就在此处呆着,何时答应便何时离开,有大把黄瓜,饿不死你,准你吃到撑死。”

他转身朝外走,边走边得意地补刀:“我可告诉你,你不当我徒儿,宫内谅也无人敢再教你,再说了,你只要踏出这扇门,立马身首异处。”

青绿生无可恋地歪倒在地,顿时思绪翻飞:现在躺平还来得及么?我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脑中瞬间闪出埋藏心底的岭南旧事。

她被带到岭南,在自称舅舅的车夫蓝忘几家仅呆到九岁便离开了,准确来说是逃离了,起因是蓝舅舅拐角遇见京师旧友,一名杨姓商贾,盛邀他到家里吃酒。

酒桌上,杨姓商贾絮絮叨叨讲了许多京师轶事。

酒至酣处,杨商贾大着舌头道:“四年前,皇宫里走失了丞相凡羲家的二姑娘,同日,宫里的少使谌鱼和宫人阿倩双双溺水而亡,有传阿倩是少使不小心拽下水的。”

蓝舅舅举至唇边的酒盅从手上滑落,哐地一声砸在桌上,他丧魂落魄急问:“杨兄弟,此话当真?你是如何知道的?”

杨商贾打了一个酒嗝,重重地拍着他肩膀笑道:“蓝兄你忘了以前我是给宫里送绿植的?”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宫里都在传,是凡家二姑娘害了谌少使。”

一旁侍候的青绿一惊,拿在手上的酒壶抖了抖,洒出几滴酒,却见蓝舅舅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夜深了,青绿躺在耳房内的小床上辗转反侧,脑中浮现出一些不甚清晰的往事,迷糊之中,满身酒气的蓝舅舅坐在她的小床前,握住了她的手。

她悄咪咪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借着纤长而浓密的睫羽看着蓝舅舅。

蓝舅舅满脸悲伤,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以低沉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嗫泣道:“亭旭,儿呀,你快快长大,回京城杀了凡家二姑娘,为你娘报仇。”

当日她被套着麻袋颠簸了几十里路,好不容易马车停下,她从麻袋里爬出来,未及看清周围境况,蓝舅妈便快速给她换上一套粗布衣裳,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烟灰,将她改头换面打扮成男孩模样,还不下十遍地叮嘱她,记住她现在的名字叫蓝亭旭。

随后一路向南,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交州郁林郡一个名为布山的县城安顿了下来。

不知为何,蓝家一直以为她是男孩,她也从不敢明说,怕暴露身份引来杀身之祸,但她却不敢忘记自己是凡家二姑娘。

今听舅舅如此说,虽不明白凡家二姑娘与谌少使有何关联,也不明白谌少使与蓝舅舅有何关联,但她明白自己已不能留在此处。

她装着已经睡着了,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看着蓝舅舅踉踉跄跄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收拾了几件衣裳和日常攒下的压岁钱,眼睁睁看着天边微微露出了鱼肚白,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蓝家。

起初她漫无目的,想着走得离蓝家越远越好,后留心打听了京师在北方,便有目的地朝北走。

一日到了一个名为潭中的县城,想想途中几次遇险,估计如此下去还未走到京师便已死了十八回了,便决定在此停留一段时日,慢慢再想法子。

她在街上瞎逛,留意周围店铺看有否招小工的,无意中看见一名中年妇人甚为吃力地扛着一大筐食材,身后跟着一名才学步的孩童,孩童不小心被坑洼的路面绊倒,膝盖渗出血丝,疼得哇哇大哭,妇人干着急却腾不出手来。

青绿上前一步抱起孩童,替他擦干眼泪,笑问妇人:“阿婶,为何不带个帮手?看把你累的。”

妇人也不见外,喘了口气道:“原先有个丫头相帮着,这不,前日嫁人了,一下寻不着合适的,老身只得自己折腾了。”

青绿趁机问:“如不嫌弃,我便在你家帮工如何?”

老妇看看号称十二岁,却怎么看都只有**岁的小丫头,皮肤粗糙,身上却也干净清爽,再看看趴在她肩膀上打瞌睡的孩童,点头道:“你随我回去,这事还得大娘子点头。我姓伍,你唤我伍婶罢。”

伍婶的主家恰巧是潭中县县令申屠吉,大娘子问青绿来历,她谎称是郊县人,爹娘死后来此处投奔大哥,不料大哥举家去了京师,留话说待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接她进京。

大娘子便将她留在膳房帮厨,说好了月钱半吊。

她将月钱小心积攒起来,一个子儿都不敢多花。后县令调任荆州零陵郡始安县,她觉得离京师又近了一些,二话不说随迁到始安。

转眼又到了金秋八月,始安县城满城浓郁的桂花香。

县衙临街的前院,有两颗枝叶几乎相连的硕大的桂花树,青绿在树下铺了一张大大的关草编织的席子,举着长竹竿用力敲打树上的桂花,一名五六岁的孩童跟在她身后欢蹦乱跳,不时“姐姐这里,姐姐那里”地嚷嚷,不多时,草席上便堆积了一层厚厚的嫩黄色花朵。

青绿放下竹竿,蹲着清理花堆里杂七杂八的枝叶,孩童顽皮地捧起一捧桂花洒在她头上,洒得她满头满脸的细碎黄花,连长长的上翘的睫毛也停留了星星点点。

孩童拍掌大笑:“姐姐真好看。”

青绿笑骂:“伍弟你皮痒了是吧。”抓起一把桂花朝他领子里塞。

两人打起了花仗。

便此时,漫天黄色的桂花雨中,一张仿佛经过精雕细琢的少年脸庞出现在青绿面前。

少年朝青绿微微颔首行了一礼,眉宇间含着淡淡的清冷,开口问道:“请问姑娘,在哪里办传?”

吏民出入关津的关牒称 “传”,长一尺宽二寸,上刻持有者姓名、过关事由、目的地、日期及颁发官员的姓名等。

青绿站起身,认真打量了少年片刻,问:“到京师赶考?”

少年未置可否。

她朝身后不远处两排平房指了指:“后排东头第二间。”

少年朝她欠了欠身:“谢谢。”

青绿快速收拾好采下的桂花,嘱伍弟拿回去给伍婶,自己则一直候在县衙大门外。

约两盏茶后,少年出了大门,青绿尾随他,一直到了他的住处。

少年进了门,将她挡在门外,冷漠问道:“姑娘意欲何为?”

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我在此处孤身一人,想进京寻亲,不敢一人上路,可否与公子同行?”

他神色冰冷,目光冷漠地吐出一个字:“否。”

门砰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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