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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别常态

最近江诗笛没怎么跟江煊赫说话,因为这件事情,江煊赫去住宿的那张单子,江诗笛的名字心甘情愿的被她写在上面。

那张单子就被江煊赫放在客厅,第二天准备出门的时候,从茶几上拿起,名字已经签好了,他没过几天就搬了出去。

最近分班了,不知道校领导意欲何为,在没有进行运动会前分班,按照第一次月考的成绩。

江煊赫进了天骄班,而陈序白因为第一次没有月考再加上这次竞赛成绩不理想,在平行班。

至此之后,他们俩也就很少见面了。

每次看到陈序白,也只是在体育课上,又或者是在楼道,这些都很偶尔,课表在更变,他也不喜欢经常出去,常常都是一个人闷在那里。

江煊赫每天两点一线的进行着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段沈潭偶尔会趁着放假的时候来看看他,因为宁城的教育抓的严,所以江煊赫总比他放得晚。

某个星期的周六,段沈潭又来找他了,江煊赫不知道为什么段沈潭能老是在他的学校进出那么的轻易,这次更是演都不演了,站在门口与老师四目相对。

“同学,我们还在上课,请你不要打扰。”这位老师已经很多次看到段沈潭了,刚开始分班课表不稳定,但段沈潭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她在上课。

“老师,转校生,教导主任让我先随便找个位置坐。”段沈潭有些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后面和往常一样背着个书包。

“???”她充满疑惑。

“我们班也没有空位置啊,你要不再等等,先在外面站一下好服啦?”她继续开始上课。

“好的。”段沈潭回复她后,开始给江煊赫“眉目传情”。

看到他脸上表情的江煊赫:……

“江煊赫,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江煊赫:……

段沈潭:……哦豁

看到段沈潭傻笑然后猜到他内心想法的江煊赫:……

“选B。”江煊赫站起来,然后扫一眼题目,说出答案,竞赛的题目,第二题,当时做过的。

“现在会了?当时竞赛怎么没做出来?”老师有些疑惑看着他。

“……当时笔误写了一半,选了D。”实际上根本没有这回事,他乱编的。

“我看直播了的,我知道你交白卷哈。”老师“喜笑颜开”般张开了嘴然后快速变脸。

江煊赫:……

段沈潭在门口笑成筛子了。

这场“闹剧”以尴尬收尾,下课后段沈潭就进了班级,很熟络的坐在了江煊赫的桌子上。

“你转过来了?你不是体育生吗?”江煊赫还是有些疑惑,就算转过来,体育生也不会安置在天骄班。

“没有啊,骗她的,赶紧的,不然被发现了。”段沈潭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

江煊赫:……

俩人飞快的狂奔跑出校园,因为段沈潭跟他说,他翻墙进来的。

江煊赫:……

段沈潭有带篮球,他们便去了篮球场,天开始泛起乌云,雨滴也落下,段沈潭把书包随手一扔,江煊赫就带了些现金,书包也没带。

“你走之后我经常下雨的时候打篮球。”段沈潭看着眼前的雨丝,突然感慨道。

“幻想自己是楚子航是吧。”江煊赫笑了笑。

“没有没有,龙二没播是因为我没时间去演。”不正经的他又回来了。

“又开心上了。”江煊赫调侃道。

两人一人一个三分,看雨渐渐不下了,去旁边了便利店买了十三罐果酒。

“一人投一个,三分没进喝半瓶。”

“行。”

刚投第一个三分,两人都游刃有余,但到后面就不行了,江煊赫没怎么运动,体能比不上段沈潭。

到后面,酒喝完了,十三瓶果酒,江煊赫喝了八瓶,俩人打了四个小时,天黑了,打球的人也多了起来,他们俩收拾好酒瓶,然后去吃饭了。

“少点些吧,吃不下,酒喝饱了。”江煊赫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但意识还算是清醒,他喝着白开水,然后低头看着桌面。

“那点两碗面好了。”

“行。”

他们吃完后段沈潭回海城了,江煊赫回了学校寝室,洗澡然后躺在床上,学校是六人寝,上面四张床,下面两张床两排桌椅。

他躺在上面,没过多久,老式电话铃声在他耳边响起,上次听到这个铃声的时候,是奶奶活着的时候,她接起电话,江煊赫已经不记得奶奶的脸了,他不禁想起江南在龙族里写的那句话。

最后留在记忆深处的总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龙族?黑月之潮》

那一章的标题是:

“迎着阳光盛大逃亡”。

Escap in the sun.

“喂。”对面的声音喘着粗气,外面应该是又下雨了,雨水嘀嗒的声音也被强制录入音轨。

江煊赫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没有说话。

是陈序白。

“江煊赫,说话。”陈序白的声音重了些许。

“怎么了?”江煊赫回话,把手机放在了枕头旁边。

“江诗笛,死了。”这句话像一张宣言书一般拍在江煊赫的脸上,那种耳鸣的感觉再次袭来,像是江诗笛甩了他无数个巴掌。

他回忆着江诗笛上次的歇斯底里,片段参杂着,江诗笛说的那些话,余回和他说的那些话,陈序白说的那些话。

三个声音争先恐后般向他涌来,像是一卷大浪般要溺死他。

“陈序白,你说,她死前在想些什么。”

明明她一开始便知道这是个死局,为什么偏偏要被卷进来,她……到底要些什么?只是为了钱权吗?

对面没有说话,只是亮着的屏幕上面的通话时间不断的增加。

“她会不会觉得,她一开始就错了呢?”

“会不会后悔。”

江煊赫说着话,眼泪从他无神的眼里流出。

他起身,挂断电话,收拾行李,很多身份证件很早就被他带回了宿舍,他正准备把东西都装进行李箱,却看到了一封信。

他打开看。

致儿子江煊赫:

我是江诗笛,阿赫,我知道你这十多年会记恨我,有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让你活得那么痛苦,当我真的反思到自己过错的时候太晚了。

我知道真相的时候,都太晚了。

关于你的耳朵,那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做的,我不用你原谅我,因为你现在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没有资格去奢求你原谅我。

阿赫,对不起,你一身的哀愁,都是源于我的过错。

这封信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看到,放在你的身份证件里面。我想,那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你也要离开了,那张你给我的银行卡,我往里面存了钱,加起来够你上大学了。

贷款是我骗你的,对不起。我病了,所以我不能像一个正常的母亲一样,以至于你也被我养病了。

儿子,那张身份证是我托关系给你做的,换个名字换个生活,不要让陈庭海知道了,也不要让陈序白知道。

这段时间陈庭海一直在监视着你们,不要相信任何人,如果那边还有另一封信给你,不要相信,是伪造的。

陈序白,如果说你跟他还有机会见面的话,告诉他,他妈妈的死是被陈庭海逼迫的,如果没有机会,就不要再跟他见面了。

你们注定不会是一个世界上的人的。

可能你读到这里也疑惑了,你该怎么相信我,那就说你很小的时候跟我说的秘密吧,你当时说,妈妈,我想成为一名医生。

离开吧儿子,离开这一切,如果我还活着,我带你一起离开,如果我死了,你也一定要自由。

儿子,不要为我哀愁,我不配的,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一些,希望你能岁岁平安。

妈妈江诗笛

江煊赫似乎不得不相信了,他没有办法不相信了,江诗笛的病是他们还没来宁城之前,她给江诗笛签回执单的时候发现的。

精神类疾病。

拉莫三嗪,治疗癫痫、双相情感障碍或者精神分裂症等。

里面那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写着——江洺。

她,死了。

留下了的,是江煊赫的名字。

一封遗书,一个名字,应该就是她所有的遗物吧。

其它的后面都会被清理掉。

如果这封信不是她留给江煊赫的,那么世界上能证明她存在过的……就是他了。

当时跟江诗笛说“妈妈,我想成为一名医生。”是在什么时候?

江煊赫趴在她耳边的时候,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好像没有办法不相信,但同样,这篇信的每一个笔触,都让他质疑。

她死了,他的妈妈死了,江诗笛死了。

一切,结束了吗?

结束了吧。

他没有打算完全相信江诗笛,也没有打算相信任何人,他将信扔进厕所马桶,那两张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被他放在口袋里,随后他用那张新的身份证买了去海市的飞机票。

为了节省时间,他没有带行李,只背着书包,就到了宁城栋社机场,然后上了最早一般的飞机。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没过多久,陈序白打来电话,老式电话铃声响起,他坐在头等舱,旁边的人有些带着疑惑,有些甚至鄙夷,对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

他接起电话,陈序白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你在哪?”江煊赫看向窗外,下小雨了,记得每年快运动会的时候,都是这样,都会下雨。

“怎么了?”江煊赫语气平淡。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

“陈序白……”江煊赫打断陈序白说话,看着外面的云稠密地聚在一起,“她死了,我们也会结束。”

“听说过契可尼效应吗?”江煊赫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对面没有说话。

“嗯。”

“我想,她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吧。”

“我记得之前看到真空衰变在十亿年内都不会出现。”江煊赫自顾自的说着。

“应该是等不到的吧,祝你以后顺遂无虞。”江煊赫笑着挂了电话,眼角的泪划出,但他知道,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到海城机场的时候不是很晚,他先是去银行把钱取出来后再将钱存进那张夹在书里的银行卡里,那张卡……是余回的,只不过到了今天,江煊赫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他将部分钱存进去后,就将江诗笛给他的那张卡丢在门口的垃圾袋里,他去了地铁站,坐着最晚的一班地铁到了海城的隔壁——江城。

然后坐公交到总站,他对于江城的路径没有很熟,只是系统性的知道市中心在哪里,他突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到这里后,那两张身份证都要尽量不用了。

他走着走着,发现一家叫“夏威夷”的澡堂,他走了进去,买了张票,把包放进柜子,取出条形码,放进睡裤的口袋里,进去泡澡,然后抱着被子躺在上面的大通铺上,这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夜是漆黑的,他的眼睛同样黯然,他睡不着,内心的空洞肆意妄为灌输他的全身,麻木不仁。

烟雾缭绕中,陈序白那张脸渐渐地露出来,映在玻璃落地窗上,后面坐着一个人,手拿着雪茄,以一副贵态的姿势坐在单人沙发上面。

“挂了?”陈庭海眼神锐利地看向陈序白的背影,那双眼与他在玻璃落地窗中对视,陈序白眼神淡然,似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般。

“嗯。”他将那只握着手机的手从耳边放下,江煊赫挂了电话,垂下眼眸,吸着烟,“你做的吗?”

“是……”陈庭海应答后笑了笑,脸上带着胜利者般的姿态,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切都如他的预料所一般,“你不是早就查到了吗?”

陈序白正准备抽烟的那只手一顿,眼神重新看向玻璃落地窗上的陈庭海,那张脸,下作且恶心。

“什么?”

“肾癌,没有血缘的私生子,江煊赫。”陈庭海以一种谈笑风生的方式说出这些。

“不知道。”

“江煊赫在哪?”

“不知道。”

“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来往……密切啊。”陈庭海说道一半停顿后以一种说笑料的方式来窥探着陈序白。

“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了。”

“什么?”

“契可尼效应,又称蔡格尼克效应。是指人们对未完成或中断的事情比已完成的事情记忆更深刻的心理现象。”

“他说的是谁,你还不明白吗?”

“爸……你瞒了我多少事情啊?我想……应该很多吧。”陈序白转过身,靠在窗上,烟被他用手掐灭,一松手,掉落,腾空,落下,弹起,再次落下。

“你不是都查到了吗?”陈庭海看向他,但是他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盯着陈序白。

“真的、假的不都被我查到了,对吗?爸。”陈序白直接戳破,看到陈庭海只是笑了笑,默许了。

“记得霍布森选择效应吗?”

“本质是‘假性选择’,表面上有很多选择,但实则在每个选择下的结果都是唯一的。”

“七岁的时候,你带我玩‘红门与黑门’那个游戏,你还记得进入两个门后的结局吗?”

“记得。”陈庭海思索着开口。

“都是死亡。实质是在固定的结局下选择以自我意识挣扎走向合理的死亡结局。”陈序白看向陈庭海道,“爸,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知道他自己的结局,必死。

陈序白的眼神昏暗不明,窗外霓虹被抛之脑后,两双眼对视交错,明争暗斗,仿佛一切静止,暗流涌动的思绪交织,勾勒出一切。

“他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他所诞生与选择的一切,源自于霍布森选择效应。”

外面的雨下了很久才停,乌云消散,阳光穿透树叶,丁达尔效应赫然眼前,别墅内寂静,桂花盛开,飘香四溢,茶水声渐渐。

“江诗笛?”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煮着茶,望向眼前淡漠的少年。

“死了。”陈序白言简意赅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接着补充道,“外公,你说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心甘情愿去死。”

“……没有寄托的时候。”老人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给陈序白答复。

“孩子不是寄托吗?”陈序白好奇道,可老人却慈祥地笑了笑。

“那个孩子,对她来说真的重要吗?”老人慢悠悠吐出这些字句,所以轻柔,却格外讽刺。

“阿艺估计是真的没办法了,才去……唉,但江诗笛……这个女人,摸不透。”老人摇了摇头,将茶倒进两个杯子里,拿起其中一杯吹了吹呡一口。

“会是因为余回吗?”陈序白看向眼前的那杯茶,然后与对面的老人对视,慈祥和蔼的眼神在刹那间陷入沉思,老人摇了摇头。

“她应该不知道余回是被陈庭海弄死的……要是有证据,陈庭海也不能够逍遥到现在。”老人开口。

“余回是缉毒警察的事情,为什么能被查到?”陈序白说完后,老人陷入沉思。

对啊,国家保密的公职人员,怎么可能会被那么轻易的查出,就算是牺牲了,尸骨未寒。

“有人在弄虚作假,又或者,有人在故意泄露。”陈序白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他们坐在阴处,而除去这里,艳阳当空,璀璨夺目,陈庭海从远处走过来。

老人没有说话,看到陈序白的表情后站起身,想要走进客厅内,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爸,您这几年过得还好吗?”陈庭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老人却当没听见般走进门去,没有回头。

是啊,决心已定,何必回头。

“爸,你说,我妈现在过得还好吗?”陈序白叫住想要进门去“骚扰”外公的陈庭海。

“现在可能过得不好吧,但过段时间,她会过得好的……”陈庭海这句说辞充满深意,他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江煊赫被陈庭海发现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时间问题,昨天陈庭海已经把宁城和海城翻了个底朝天了,什么也没有找到,出行记录、住宿记录……什么也没有。

他,就在喧嚣不止的宁城中,消失了,很干净,留下了很多东西,比如一封信,那封信就垫在陈序白的课桌上面,在所有书的最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陈序白

致preface:

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一个月,我很少叫你哥,也很正常的撇清一切关系,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很多事情,我不是他的儿子,我也不是你的弟弟。

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很感谢你preface,我感谢你的出现,感谢你带给我的片刻,对于我来说是珍贵的。

我不擅长于表达自我,也不需要去用表达自我的方式进行社交,所以我话很少,你话也不多,只是比我多一点而已。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看到这封信,也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我准备等我走的时候,再把这封信给你。

我不擅长说些肉麻话语,可能源于我本性难改,可能源于你我本不该有联系,那些多的少的,对于我来说都足够了,所以我能理解你对我的一切。

在我眼里,我把你当做朋友,一个可能会随时失去的朋友,这本是结局,不能更改是常态。

对于我来说,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感觉,即使你出于怜悯或其它,他出于假心假意或利用获取,对于我来说,都是没有感受过的。

但我不会沉沦,你也不会。

我猜,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我的出现,是个命中注定的错误。

我的耳鸣最近好很多了,很感谢你能为我请医生,不过应该不需要了,我的一切都很好。

祝你也一切都好,如果不需要的话,我收回我刚才说的所有话。我很少给别人写信,公式化的客套我觉得对于你来说并不需要。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或者给你补一个生日快乐,希望preface能够拥有所想拥有的一切。

无需为我哀愁,莫要替我悲悯。

生就如此,本就如此。

离别常态,仅此而已。

light

于十月夜

江煊赫留下的信,涵盖着一切未知,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以什么方式离开,活着离开又或者是死着离开。

但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一醉方休,沉吟不语。

如此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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