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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置可否

窗外夜色袭人,高楼大厦赫然眼前,霓虹珊澜波及屋内,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吹动纱帘,微微晃动着,屋内坐着一个人,孤单的靠在自己的膝盖上,蜷缩在一起。

“你的脑子给我清醒一点,你的成绩,才是真正所需要的硬货,把那些不该动的心思掐死。”房间内的监控传来人声。

少年没有回复那句话,而是看着客厅前的那张试卷发呆,120分的数学试卷,年级第二,他总是拿不到第一,因为某人的存在。

他很困扰。

他站起来,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其实就算关上灯,也有人能关注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的,只不过他在用黑暗欺骗自己而已。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看着备注——段沈潭。

“喂,明天出去玩呀,那个海城CBD区的科技产业博览会。”段沈潭青春活力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好呀,正好我明天没事情。”他笑起来,声音温暖人心,带着笑意,说完后与对面聊了几句挂了电话,接着笑容僵在脸上,凝固。

手机被他随手扔在一边,开始做题,其实今天的题目已经做完了,只不过要给明天腾出时间,就得熬个通宵写完才能出去。

他拿着手机,靠着窗外霓虹的光芒走进房间内,打开台灯,坐着题,手机被他放在一旁,手机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喂妈。”

“刚才我跟你说的话听到了吗?”对面带有侵略性的语言很快的压死他的情绪。

“听到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都得给我考上第一,不能考上,随便给你找个人联姻算了。”对面威胁的口气从话筒输入。

“……好。”麻木不仁。

挂了电话,他短暂的松了口气,然后继续恢复原来的状态做题,一心一意,没有再管其它的任何,仿佛下一秒阿飘站在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他都不会理会。

没过多久,又一个电话打来,是同一个人。

“喂妈。”他仿佛被桎梏于固定的枷锁中,自主意识早就被侵蚀殆尽。

“余渡,你要想清楚一点,如果说这次你不是第一,我不敢保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你最好小心一些。”对面每一句话,每一个语气,都带着威胁与上位者的姿态。

“对了,下个周日,宁城有个聚餐,里面有个男生跟你年纪相仿,巴结好他,如果你能跟他成为挚友或者更好的关系,你是年纪倒数第一都随便你。”

“好的。”他顺从的答应下来。

“你可以不成为跟你哥一样的天之骄子,但余渡,你不能从骨子里都跟你哥一样,烂透。你哥拿着那层镀金骗了我那么多年,但你不行,也绝对不可以。”

“好。”他说完话后对面挂了电话。

今年是余归死去的第一年,记得余归死的时候,应该就死在他的眼前吧。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命中注定,他走在中兴大厦,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下一秒,庞然大物降落在他眼前,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连同他的灵魂一并被“浇灌”。

恐惧代替悲伤先一步来临,他蹲下来,抱住自己,周围喧嚣遍布,人们将他围成一个圈,议论纷纷扬扬。

知道那摊肉泥是他哥,身上的温热是他哥带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他的眼眶泛红,眼圈乌青,他就在坐警察局里面,谁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进。

只是脸上的血迹被擦掉,白色体恤上的血液仿佛在告诉他,余归死了,他哥死了,怎么死的?自己从中兴大厦跳下来的,自愿的。

余归的房间被他妈翻了个遍,翻到最后,发现了一本日记,记录着余归被压死的焦虑以及得到光的眷顾。

4月20日,我感觉我快撑不下去了,那些科目很难,我并不擅长,但我妈说是我笨,说我不刻苦,我的心在下暴雨。

……

5月20日,我遇见了个很好的人,他叫段沈潭,他跟我一样大,他很张扬,他为人处世很好,跟他能够认识他我很开心,他说话很多,他似暖阳。

5月21日,段沈潭请我吃了棒冰,我今天才发现弟弟跟段沈潭在一个班级,我认识了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叫江煊赫,但那个男生跟他的名字不一样,很冷淡,只是偶尔会笑笑。

5月22日,那个叫江煊赫的男孩子跟弟弟和段沈潭的关系很好,他们三个待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好像都会放开很多,很好的氛围。

5月23日,今天我请段沈潭吃了棒冰,他跟我撒娇,说想吃葡萄味的,我给他买了,因为我带的钱刚好够,我不吃没有关系,看到他吃的开心,我也很开心。

……

7月21日,今天学校刚放假,我跟弟弟就被马不停蹄送到了补习班里面,但我有些听不进课程,因为段沈潭说等我有空带我去打篮球。他打篮球很帅气,而且很厉害,想要他能教教我,不用跟他一样厉害,只是不要特别菜就好。

……

8月15日,我好不容易腾出来时间去找了段沈潭打篮球,他打球的时候汗从下颚线滑下来,他教我怎么打球,他好好呀,他对我也很好,会送我生日礼物,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我好像喜欢上他了,这算是喜欢吗?还是仅仅是崇拜。

……

10月03日,月考成绩降了10分,妈妈不再让我和他们玩了,我只能看着弟弟和段沈潭他们玩得很开心,没有段沈潭,感觉压力好大,妈妈今天又掐我了,很痛,以前的淤青还没有好,这次又有新的了,明天要穿长袖了,不能吓到同学,不能吓到段沈潭,不能吓到弟弟,弟弟还什么都不懂,弟弟最好什么都不懂,这样弟弟就不会跟我一样痛苦了。

10月19日,最近很久没有写日记了,今天也是最后一次写日记了,今天我的头发被妈妈抓住,往墙上砸,因为我这次掉出年纪前三了,我的额头流血了,血液停不下来般流下来,就像现在,血液滴落在我的这页日记中。妈妈不带我去医院,而是让我自己反省,但我不觉得我有真的做错什么,我凭什么要成为她口中的天才,凭什么?凭她是我的母亲吗?我感觉现在心中怒火中烧,纸页快要被我划破,但我不想停下了,也不想继续了。不知道最后会被谁看到,我把这个放在角落,不会被发现的吧,但我想跟弟弟说,阿渡,哥哥撑不下去了,但哥哥希望你能平安顺遂,无虞安乐,开心自由就好。

这些,是她逼迫他一字一句背下来的,她以最恶度的方式,让余渡相信余归的死亡,一个失败案例像是旧玩具般被她抛之脑后,换来的是更加窒息的控制,全屋的监视器、监听器、定位。

她所有的孩子,都是她跨上阶级一个个阶梯的工具,余归是,余渡也是,余玲像是骨子里刻着偏执与偏激的人,野心庞大的人,不屈服于现状的人。

余归的死,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环环相扣,一步不差的把他送入了死神的手里。

次日,海城CBD区的科技产业博览会2楼H3。

忽然间一股意大利橙花混合烟草的香味袭来,他转头一看,有个长相尚好的男生靠在江煊赫的旁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边声音很嘈杂。

在他坐在宁城那场聚会的时候,一个大圆桌上,穿着高定定制西装的男人坐在主位,另一个同样穿着高定定制西装的少年就坐在旁边——那个男生是陈序白。

他很随意的揭开扣子,扯了扯领带,仿佛是什么不重要的场合,余玲恭维着他们俩,连带着余渡一起,他如余玲所愿般,很好的恭维着主位抽着雪茄的男人。

余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扮演者一个温顺乖巧的形象,陈序白没过多久就走了,整个场面中,只有他是真的来吃饭的,吃完就走了。

他们俩一句话也没说过,只是依靠着长辈介绍,除了他们还有其它跟余玲和主位男人有商业联系的人,整个场面有礼却违和,在他们眼里的司空见惯,在余渡的眼里,虚伪又恶心。

主位的男人看向他。

“你小儿子呀,余玲。”男人抽完雪茄后声音带有磁性,说话带着笑意,却泯灭不了上位者的姿态。

“是啊,小儿子,跟序白差不多大的。”余玲笑着说完后与男人敬酒。

“到时候高中来宁城上吧,我看好你,孩子。”男人以长辈的姿态向他敬酒,他笑着回应,然后将自己的杯子端过去于他碰杯,将杯子碰在较低的位置。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喝下了那杯红酒,带着玩味般看着他。

鲜少的,今天余玲说话语气带着雀跃。

因为那个男人的话。

余渡不理解,也没有必要去理解,他只需要按照余玲说的去做就好,其它的都没有必要。

中考来的很快,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美好的梦,在刹那间迎来了终章,对于余渡来说,江煊赫与段沈潭真的很好,只是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罢了。

他坐在书桌前做试卷,而监控里的人声发布着命令,“到厨房来。”,他像是一个机器人般被输入指令运行着。

他接过把个保温盒,余玲说里面装的是银耳羹。

“他叫……江煊赫,对吗?”

“……是。”

“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就这样,你明白的。”

沉默、无声。

窗外的欢呼声一瞬间袭来,窗门没关,纱帘被吹了出去,外面霓虹珊澜,沙发上躺着的人瞬间脱离梦境,大口的呼吸着周遭的空气。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站起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宁城市中心的样貌,静默不语,房间里走出来的人,披头散发,穿着真丝吊带,看着他。

“怎么不早点睡?”余玲环着胳膊站在他的背后看向他,而余渡并没有看向落地窗上带着探究的眼神,而是看向楼下热闹非凡的舞台和旁边的摩天轮。

“……被吵醒了。”

“这样啊。”

“嗯。”余渡应声,然后便不再说话,但余玲离他越来越近,最后一步,落在他的旁边。

“这次你做得很好,竞赛第一,百分之五的股份,希望你能够一直这样按照我给你安排的路线完成下去,这样你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好的。”

余玲点了点头便回了房间,其实余渡能发现,自从江煊赫的母亲死后,陈庭海与余玲的来往便越来越多了,就像此时此刻,陈庭海躺在余玲的卧室里面。

陈庭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余玲的野心,所以又是究竟为什么,会做出这些行为呢?把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也能够从余玲的手上拿到这个把柄,利用陈庭海,然后摆脱余玲。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在此刻的夜中,根深蒂固。

次日到校,余渡每个下课都在厕所等着,终于在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等到了陈序白。

他拦住陈序白走出去,陈序白的脸上散漫,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一张纸条被塞进他的手心里,他看着离开的余渡,没有说话,打开纸看。

“查查余玲,她有问题,你晚点出去,岔开时间。”

这是纸条上的字,陈序白看完后将纸条冲进厕所的蹲坑里,洗了个手,走了出去。

到晚上,他没回陈家,而是按照每周一次的频率,正常到达外公家,顺理成章,理所应当般在周五回到长辈家。

老人站在自己的书桌前写字,而陈序白坐在正对面,看着他写出的一个又一个字。

“外公。”

“怎么了?”老人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又低下头写字,一撇一捺,工整有序。

“记得我跟您上次说的事情吗?”

“哪一件?”

“陈庭海和余玲。”陈序白思索片刻问道,“会是一样的原因吗?”

“你觉得呢?”老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的想法。

“不是。”

“你也想到了。”老人停下写毛笔字的手,认真地盯着陈序白。

“嗯。”

“能有机会吗?”老人问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陈序白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抿了一口,茶香钻入口鼻,在口腔内炸开。

“如果没有机会呢?”老人用慈爱的声音笑着问道。

“那没有机会的本身,便是一个机会。”陈序白回答道,看向窗外的漆黑。

夜色暗流涌动,寂静下的,是一次又一次暗潮激荡,笔被旋转在手,却因为失误掉在桌面,啪嗒。

他垂眸看着手机上刚发过来的资料,是余玲和陈庭海的,他们俩最近的出行记录以及其它。

对于余渡,他能感受到余渡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傻白甜,他之前所给予的表象与现在的一切,都像是被撕裂开一般。

其实他不说,陈序白也会去查他们俩的,有人在故意暴露陈庭海的行踪,是他自己,还是别人?不得而知。

那余渡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很奇怪的一个点,如果说没有合适的理由解释,那么保不准,他也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他看着陈庭海与余玲的开房记录,很多次,并且频率在上涨,有时候,陈庭海会直接到余玲家里去。

他看着下一页,余玲的资料,意料之外的,看到了一个名字——余回。

“弟弟:余回”

如果说,陈序白知道余玲是余回的姐姐,那么陈庭海就不可能不知道余玲的目的,他比陈序白更了解余回的一切,这是不能够否定的。

可余玲又真的有那么蠢吗?

权利攀爬还是为亲复仇。

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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