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又一次来到了沧溟宫。
国师正在书房批阅奏章。
白发青年手边的奏折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不出席朝议又鲜与群臣来往的国师,往往整天的时间都消磨在了奏章与决策上。
事事亲力亲为,也难为凛国师能抽出时间应付某位不长眼溜达着在沧溟宫里乱逛的客人。
比如先前几次有意为之的赏景,又比如……现在。
察觉身后的脚步,凛沧不紧不慢的合上了手头的奏折,微微侧身,迎上孟清的视线。
国师含笑道:“孟相国,你来了。”
至少面上是分毫没有表现出被打扰到的不悦。
在沧溟宫中面对心思莫测的国师,孟清反倒比在年轻君王的面前要自在许多,见对方不起身相迎,便慢悠悠的踱到了他身后,随手拿了份案上的奏折看了看。
啧,都是些繁琐无聊的小事和问候,也不知国师是怎么耐得下这个性子。
好在政务一向是国师在处理,他也不过是个在国师压迫下无能为力只能听命的新任相国罢了。
孟清若无其事的把奏折放了回去。
看着他的动作,凛沧也没有阻止,直到相国大人对这些奏折失去了兴趣,方才悠悠出声,伸手向旁边的椅子示意了一下:“孟相国请坐。”
孟清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就坐在了上面,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白发青年:“看来我来得有些不是时候啊,打扰了凛国师了?”
“孟相国哪里的话。”凛沧好脾气的说,伸手理了理案上的奏章,将它们分成几堆,口中照例问着,“不知孟相国此番前来,可有要事?”
“无事。”
“孟相国近日倒是悠闲,”国师微微颔首,默认了孟清这近日心血来潮养成的无事也登三宝殿的古怪习惯,语气带着些许歉意,“在下仍有些公务需要处理,恐失陪片刻,孟相国还请自便吧。”
嗯……这算一种敲打吗?
孟清暂时没有在沧溟宫中郊游的想法:“无妨,我在这里等着国师便是。”
凛沧没有再说话,拿起一则奏章看了起来。
时间在安静中悄然流逝,孟清在心里倒腾着那个梦,颠过来倒过去又想了几遍,加深一下印象。
为什么他在年幼时就没有遇到一个老乞丐呢。
有些羡慕啊,梦中那个永远都有人在后面守护着的家伙。
“孟相国。”温和中仿佛隐有几分无奈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孟清回过神时,正好对上国师平静的目光。
那眼神乍然一见时似是带着几分真切的笑意,然而,待人细看时,却只觉那点笑意便仿佛镜中花,水中月,亦真亦幻,再往深处时便教人看不清了。
凛沧微微笑着,站起身,坐在了青年身侧:“久等了。”
孟清:“不碍事。”
“难得清闲,”国师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笑容温润,“孟相国不如与在下手谈一局如何?”
“乐意至极。”
两人来到了棋室,相对而坐。
“孟相国,请。”国师微微伸手示意他开始下棋,一小截绣着银白色流云暗纹的袖袍随之拂过几案。
孟清于是拿起黑子,笑着说,“那我便当仁不让了。”
闻言,凛沧轻轻笑了笑,拿过白子:“孟相国客气了。”
棋室十分安静,萦绕着淡淡的薰香。两人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棋盘,或沉吟思索,或信手落子,棋盘上,黑白子交错角逐,难舍难分。
不过下了片刻,孟清难以察觉的蹙眉。国师每次的落子有快有慢,有几次也看似被他的几步所为难,然而落子时却都是不假思索的。
白棋初时并不显得甚为高妙,却是从未有过俗手,而纵观全局,哪怕白子未露锋芒,却已隐隐对黑子形成合围之势。
……国师留手了。
看了看局势,孟清笑着同时将两枚棋子放上棋盘,此为认输之意:“国师高才,清佩服。”
凛沧看了眼棋盘,笑了笑。
“承让了。”
一局棋罢,孟清帮忙收拾棋盘,叹了口气:“人生如棋,到底是凛国师技高一筹。”
凛沧将棋子一颗颗放回棋盒,分明生就一副冷清的音色,语气却温润:“孟相国过誉了。”
闻言,孟清唇角牵起一抹笑容,也不多说什么。
“孟相国,可还有什么事么。 ”凛国师将棋盒放至一侧,目光悠然地落在黑发青年身上,神情显出几分倦怠的问。
收到了逐客令,孟清自不会自讨没趣:“清便不多打扰国师了。”
凛沧起身,走了几步,虚虚做了个想要相送的动作,“慢走。”
“多谢。凛国师,不必相送了。”
“……路上小心。”
好耶,子欢被赶走×3!
嗯,这里子欢没遇到小缺呢~
好在补偿了一个凛国师【ooc版】(被打)
啊啊,原作的凛·冷漠·沧真的有可能被针锋相对的美好(?)友谊打动吗!不能啊!!(震声)(骂骂咧咧的退下了)
那个家伙就是只驯养失败的金丝雀,只适合被关起来好好疼爱(小小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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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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