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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仨……仨普来丝…

要是没钱还好,他能靠着那两三本破书换口饭吃,可要是没地方住呢?

他手里只有两百四十三块钱,这是他从业四五年攒的所有积蓄,这笔钱能让他在街上最便宜的旅店住十二天,之后带着铺盖卷儿开始流浪,也可以让他换来足够建棚屋的材料,之后孙承奶业捡破烂儿。

可是他享受过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舒坦日子,那些可怜的曾经早已成为遥远的过去,现在的他既不想当流浪汉,也不想做拾荒者。

所以,他得想办法重新住回这里。

他花了两百三十块买了建棚屋的木头和塑料布,剩下的钱买了十三个糖包,然后在这栋房子的旁边划了块地,准备给自己搭,房,子。

储牧只请了一天假,他今天在这里住一天,明天一大早就得往铺子里赶,半夜里,他被外头叮叮咣咣的声音吵得睡不着,睡不着明天就没精神,刚过完年,铺子里还有一堆麻烦事儿等着他处理呢。

他忍无可忍地下了床,推开窗户往外看,借着明亮的月光,他一眼就看见了被自己扫地出门的小鹌鹑。

小鹌鹑真可怜,都半夜两点了还在刨坑埋木桩呢,他撅着屁股挖呀挖呀挖,又对着木桩削呀削呀削,终于挖好了坑又削好了桩,可他怎么也不能把木桩正正好好地插在地里。

那根木头像是风雨中的狗尾巴草,不是东歪就是西倒,可把小鹌鹑累坏了。

储牧兴致缺缺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房子给小怂包白住这么多年,不让他连本带利地交房租已经是有情有义,况且那病殃殃的小身板儿,风一吹就打飘,是该好好锻炼锻炼。

第二天还没亮,储牧就接到了秦五爷的电话,说是南边儿来了一批新货,今天早上到码头,让他赶紧起来去码头看着,别让对家钻空子。

做古董生意的行家都知道,真货不能正大光明地摆在面儿上,即便是有客人来买,如果价格足够贵,他们拿给客人品鉴的,也是早就准备好的还原品。

一般来说,秦五爷的铺子一年会从南边收四次货,每季一次,像这次的就叫春货。

事如其名,收春货容易遇见坏事儿的蠢货,因为大多数老板都喜欢在过完年之后买高货,一是借着年气图吉利,希望这些新物件能给自己带来一整年的好生意,二是过完年真货多,不容易栽跟头。

春货的单子正月初就得定,年关公安系统休假,打击力度小,手里头压着非法渠道得来的真货的二道贩子和倒斗团伙都在这个时候开张做生意。

所以春货看似是一船普通瓷器,其实里头暗藏玄机,对外行人来说这的确是个秘密,可在内行人眼里,这只是个没在面上交流过的共识。

有些没渠道但有势力的铺子,就会瞅准这个好时候下手,随便在码头惹起点骚动,顺手就把高货给偷走或者是砸了。

有道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虽然秦五爷的铺子不单单靠卖古董赚钱,但是赔一件高货也是不得了的,他得物色条好狗替他守财。

周天的清晨清洌湿润,虽然储牧是被吵醒的,但他心情也不坏,出门的时候,他看见小鹌鹑还在摆弄那几根破木桩,一边往坑里压土一边吃着手里的糖包,他咬一口也不嚼,鼓着腮帮子直点头,浓浓的黑眼圈骗不了人,他看起来困得不行,似乎下一秒就要靠着柱子睡着了。

储牧扬了扬嘴角,心说这小怂包是不是营养不良连着大脑发育都有缺陷啊,嘴里脱口一句“真傻”。

到码头的时候,王川和几个平时跟着他的手下都已经准备妥当,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根铁棍,只等船停港。

“储儿!”

“储哥!”

“嗯。”

王川从储牧走上这条道儿的第一天就跟在他身边。

说来也好笑,他俩是半道上认识的,就是半道的马路牙子上,两个五六岁狗屁不通的小男孩儿,因为都死绝了亲人,认识第一天就相见恨晚,当即花光所有积蓄合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对着路边长得最高壮的一棵梧桐树跪地结拜,一整瓶100毫升的中度白酒愣是被他俩你一瓶盖儿我一瓶盖儿地喝完了。

按别人的话来说,他俩是贱兄弟也谈真感情,不管是私下还是面上,王川都喊他小名,可无论其他弟兄比他大多少,哪怕都够当他爹了,也还是得规规矩矩叫声哥。

储牧下意识环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埋伏。

“膺子怎么说?”

膺子是储牧安在“罗家尚瓷”的眼线,里头当家的罗老板是秦五爷最大的心患。

“他说罗宝生没什么动作,应该是不准备动手了。”

“其他伙计呢?”

“也一样,都没什么不对劲,那些小喽啰都看着罗宝生行事,大哥不动,他们也没胆子上赶着送死。”

这话储牧没全信,虽说罗家的铺子大不如从前了,但罗宝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每年收春货,他必定要派人闹一闹,即使没有什么损失,也给储牧烦得不行。

他按流程等船停港,上船查了货,补了尾款,联系拉货公司,最后给随船而来的送货员塞了一条软中华。

奇怪的是,就像串子说的那样,收货全程顺利得不像话,罗宝生似乎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再没功夫瞎折腾了。

等到**点,拉货的中卡到了码头,司机下来打开集装箱门,储牧往里头一扫,瞬间皱紧了眉头。

从集装箱里走出来一个畏畏缩缩的人,那人正是被他派到罗宝生那儿当卧底的膺子!

储牧正要问他怎么回来了,就听见他先开了口。

“储……储哥……仨……仨普来丝……”

“什么?”

储牧一时没反应过来,觉得是膺子在说胡话,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面前这人有胳膊有腿,一个鼻子俩眼,面色红润双目有神,不像是受了虐待的样子。

“什么俩铺来撕仨铺来撕的,几个铺来撕我也没怕的!倒是你,怎么从这儿出来了,还满嘴胡话,是被罗宝生发现之后给这儿打傻了?”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嫌弃。

膺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叽叽哇哇的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最后他终于把储牧的耐心磨尽了,痛快地挨了一脚。

“舌头不想要了就割了喂狗!”

“要要要,哥,那个是英语……哦对了,是惊喜的意思,我小学都没毕业,念得不标准。”

储牧听了这话更是来气,“我看起来很惊喜么?”

“不惊喜不惊喜……”

储牧心里清楚得很,再借膺子五百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耍手段,这句英语既然是这种意思,那就是有人教给他,让他专门说给自己听的,至于意图,不过就是挑衅。

“是谁教你的,罗宝生?”

“对!昨天晚上我都已经睡着了,他的手下突然把我从被窝里薅出来,押到他面前,他上来就说我是秦爷的人,我心想怎么突然暴露了,这下得挨打了,结果他火急火燎地教我这么一句,让我明天见到你第一句就这么说,之后我就被劈晕了,再睁开眼就是在车里……”

话还没讲完,他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他让你说你就说!”

“不是,”膺子知道储牧最看不上背信弃义之人,急得要跳脚。

“我唾沫星子都攒好了,正准备往他脸上啐呢,突然听见他说什么秦春堂快散了,我这么做对你有好处,还说什么你能想明白,我看他不像是说着玩儿的,就准备再问几句,这不是还没开口就被劈晕了嘛。”

储牧听完这话,眉头更紧了几分。

罗宝生发现了他的人,没好好教训一番,还直接把人放了,这种好事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除非就像膺子说的那样,罗宝生故意放了他,就为了让他给自己说那句“仨普来丝”。

这也太扯了,自己没上过初中是真,可罗宝生怕是连小学的大门在哪儿都不知道,他一边想帮自己,一边又整这洋活来挑衅,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但罗宝生完全没必要耍这种故作玄虚的手段,他是个重利的商人,不会干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超级蠢事,可是,自己好歹也算秦坤的人,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罗宝生还说什么了?”

“就这些,他急急忙忙地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才没工夫多搭理我呢。”

“你好好想!”

“他……哦,他中途还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就低头哈腰地叫对方徐老板,之后……之后他就走了。”

“徐老板?”

宜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不同行当的人来说,谁家挣了钱谁家破了产大家不一定知道,可对于他们这种在一个圈子里的“生意人”来说,谁家铺子里钻进一只老鼠各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他怎么没听说过宜城还有个徐老板呢?

储牧盯着风平浪静的海面,远处海平面之上,初生的红日还不晃眼,水天相接的地方随着海浪晃动,渐渐模糊了边界,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水还是天。

直到下一艘船停港,他才突然转过身,吩咐兄弟们把今早这事儿忘了,然后跟着一车货打道回府。

路上,一车人要么打瞌睡要么瞎扯皮,没一个把膺子的那句转述放在心里,除了储牧。

人一旦有了底气,就会得意忘形,他们这群给秦坤卖命的也是人。

在宜城,秦已经不只是个姓,它是个招牌,也是种力量,秦春堂的生意是圈子里最好的,秦坤的势力是同行里最大的,甚至是路边随便一个姓秦的普通人,都会在打架斗殴,震慑对方的时候说一句“我可是姓秦”,仿佛“秦”就是天,现在有人告诉他们天快塌了,他们会信么?

别人都可以不信,但储牧不行。

十四年前的八月十五,他跟秦坤第一次见面。

那天晚上,他和王川领拎着两个蛇皮袋子从秦春堂门前经过,看见路边的台阶上有从门里扔出来不要的月饼,虽然每个都被咬了一口,可在他们两个穷孩子的认知里,月饼是点心,不是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这些点心已经是中秋节的绝无仅有。

于是小储牧拉起小王川的手,非常决绝的走了过去,准备把月饼拾起来吃了。

秦坤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储牧的。

他被手底下的人灌了不少酒,又听了一晚上的奉承话,心里飘飘悠悠很是高兴,人当壮年,一高兴就容易惆怅,最终分不清壮志酬酬和一秒上头。

他抬头看了看那晚的月亮,觉得这月真是……对了,真是“皎皎空中孤月轮”!

又低头看了看储牧,觉得这小叫花子真是……对了,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于是他牵起储牧的小手走进了秦春堂,从此认下了这个干儿子。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个人物。

从此,储牧冠以秦姓。

当时的月饼,现在的秦春堂,都默契地成了他的绝无仅有。

所以,他必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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