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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铁皮门被踹开的巨响如同惊雷,炸得江燃耳膜嗡鸣!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清闯进来的是谁,只觉周屿抓着他的手猛地一拽,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彻底拖入身后的黑暗!

噗通!

他重重摔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呛了满口带着浓重土腥和铁锈味的空气。头顶上方,那块厚重的木板几乎在同时被猛地合上!最后一丝光线被彻底掐灭,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操!人呢?!” “刚才还有动静!” “搜!肯定有暗门!”

上面棚子里传来粗暴的吼叫和翻箱倒柜的哐当声,脚步声杂乱地踩过头顶的木板,震落下簌簌的灰尘。声音隔着木板,闷闷的,却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江燃的心脏在黑暗中狂跳得要炸开,每一次呼吸都扯得伤口剧痛。他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一只冰凉的手无声地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是周屿。

黑暗中,江燃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身边人同样紧绷的身体和极力压抑的、细微的呼吸声。还有那通过相贴皮肤传来的、冰冷的镇定。

这种镇定像某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奇异地稍稍压下了江燃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恐慌。

上面的搜查声持续了几分钟,骂骂咧咧,似乎一时没能找到这个隐蔽的入口。

“妈的!跑不了多远!” “去外面堵!把这破站子围起来!”

脚步声和叫骂声逐渐远去,最终随着铁门再次被踹上的哐当巨响,彻底消失。

但两人依旧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黑暗中凝固的雕像。

又过了漫长的几分钟,直到上面彻底没了任何动静,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捂在江燃嘴上的手才缓缓松开,攥着手腕的力道也稍稍放松。

“走。”周屿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喷在江燃耳廓,带着冰冷的湿意,“跟着我,别出声。”

他拉着江燃的手,引导他摸索着站起来。

江燃这才勉强感觉到,他们似乎身处一条极其狭窄低矮的通道,四周是冰冷粗糙的砖石墙壁,空气污浊不堪,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陈腐气味。

周屿在前方引路,动作悄无声息,仿佛能在绝对的黑暗中视物。他牵着江燃的手,指引他避开脚下的障碍物,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

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向下倾斜,越来越深。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和衣物摩擦墙壁的窸窣声在死寂中回荡,放大了数倍,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黑暗和未知滋生出巨大的恐惧。江燃只能完全依赖前方那只冰冷却稳定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伤口在每一次移动中都带来尖锐的抗议,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

那光来自一个拐角,微弱得如同萤火,却足以让在绝对黑暗中待久了的人感到刺目。

周屿停下脚步,将江燃拉到自己身后,示意他绝对不要出声,自己则极其缓慢地、悄无声息地探出头,向光源处望去。

江燃屏住呼吸,紧贴着他冰冷的后背,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都处于一种极致的戒备状态。

几秒后,周屿缩回头,对着他,用口型无声地说:

【有人。】

【两个。】

【守着出口。】

江燃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周屿的眼神在微光下显得异常冷静锐利。他极快地从后腰再次抽出那柄折叠刀,冰冷的金属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他对着江燃,用刀尖极快地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划了两个字:

【等着。】

然后又补充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动作干脆,狠戾,没有丝毫犹豫。

江燃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摇头。

对方有两个人!有枪怎么办?!周屿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

周屿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他轻轻却坚定地拂开了江燃的手。

然后,他像一道融入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向着那点微光摸去。

江燃死死盯着他消失的拐角,心脏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冷汗。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煎熬无比。

没有预想中的打斗声。

只有极其短暂的、几乎被黑暗吸收的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一下。

紧接着,又是一下。

然后,一切重归死寂。

江燃的呼吸彻底停了。

几秒钟后,周屿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拐角,对着他极轻地招了下手。

江燃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

拐角后面是一个稍微宽敞点的地下空间,像是个废弃的防空洞枢纽。墙壁上挂着一盏昏暗的、电压不稳的矿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正是那微弱光线的来源。

矿灯下方,躺着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夜视仪的男人!一动不动,脖颈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没了声息。

周屿正蹲在其中一具尸体旁,快速而冷静地搜查着对方的口袋和装备。他的手上沾了点暗色的液体,侧脸在摇曳的灯光下冷硬如冰雕。

看到江燃过来,他头也没抬,将搜出的一个弹夹和一把军用匕首扔过来。

“拿着防身。”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任何刚刚结束两条人命的波动。

江燃看着地上那两具迅速冰冷的尸体,又看看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周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发紧。

他杀人了。就这么干脆利落,无声无息。

这才是真正的“蝮蛇”。那个代号背后所代表的冰冷和死亡。

周屿似乎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抬起头,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

“不适应?”他语气没什么起伏,甚至带着点淡淡的嘲弄,“以后会习惯的。”

以后?

江燃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还有以后吗?跟着这样一个……行走在刀尖和死亡线上的人?

周屿不再看他,从另一具尸体上扒下一件相对干净的黑色外套扔给他:“换上。你的衣服太扎眼。”

他又快速将两具尸体拖到阴影深处,用一些废弃的麻袋和杂物粗略掩盖了一下血迹和痕迹。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这个地下空间的另一头,那里似乎是一扇锈蚀严重的铁门。他检查了一下门锁,然后用那柄折叠刀撬了几下。

咔哒。

门开了。外面是一条更窄的、似乎是维修管道的通道,同样漆黑一片,但空气流通了一些,带着下水道特有的潮湿气味。

“跟上。”

周屿率先钻了进去。

江燃看着地上那滩尚未完全干涸的暗色血迹,又看看那个再次融入黑暗的背影,咬了咬牙,捡起地上的外套和匕首,快步跟了上去。

新的通道更加难行,到处是淤积的污水和滑腻的苔藓。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在无尽的黑暗中跋涉。

不知又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不同的声音——隐约的车流声,还有雨水滴落的声音。

周屿再次停下,示意江燃噤声。他摸索着墙壁,找到一处缝隙,向外望去。

片刻后,他缩回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外面是三号地铁线的废弃维修井口。但情况不对。”

“怎么了?”

“井口外面,停的不是老狗那些人的车。”周屿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警惕,“是黑色的SUV,没有牌照。车里有人,守着。”

江燃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是……是你说过的,‘更专业’的人?”

“不像。”周屿的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在快速思考,“这种行事风格……更像是‘清理组’。”

“清理组?”江燃对这个名词感到一股寒意。

“负责处理‘麻烦’的。通常意味着……灭口。”周屿看了他一眼,眼神在黑暗中格外沉冷,“看来你那个电话,钓出来的鱼,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灭口?!

江燃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那我们怎么办?”原路返回几乎不可能,上面废品站肯定也被围死了。

周屿没有立刻回答。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度匮乏的条件下快速评估着局势和体力。雨水顺着他额前的黑发滴落,划过苍白的脸颊。

几秒后,他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决断的厉色。

“只有一个办法了。”他看向通道更深处的黑暗,“穿过下面的废弃管线,从四公里外的另一个出口出去。那是唯一的生路。”

“四公里?!”江燃失声,“在這種地方?我的腿……”他的伤腿几乎已经麻木,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要么走,要么死。”周屿的声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冰冷如铁,“选择权在你。”

江燃看着他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又想想井口外那些等着“清理”他们的人,一种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席卷而来。

他还有选择吗?

从来都没有。

他惨笑一下,撑着墙壁,拖着那条几乎废掉的腿,向前迈了一步。

“走。”

周屿不再废话,转身再次没入黑暗。

接下来的路程,如同地狱。

通道越来越狭窄,有时甚至需要匍匐爬行。污水没到膝盖,冰冷刺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头顶不时有碎石落下。空气稀薄得让人头晕目眩。

江燃几乎全靠意志力在支撑。伤口在污水的浸泡下发出阵阵刺痛,体力早已透支殆尽。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风箱,肺部火辣辣地疼。

周屿的情况似乎比他好一些,但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呼吸同样沉重。他始终走在前面,不时停下来,确认方向,或者强行撬开某些锈死的栅栏。

在一次爬过一个极其低矮的管道后,江燃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污水里,呛咳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不行了……真的……走不动了……”他趴在污水中,声音破碎,带着濒死的绝望。

前方的周屿停下脚步,折返回来。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着瘫倒在污水里、狼狈不堪的江燃,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弯腰,抓住江燃的手臂,试图将他拉起来。

“起来。不能停在这里。”

“放开我……你自己走吧……”江燃几乎是在哀求,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我……我就是个累赘……”

周屿的动作顿住了。

黑暗中,江燃感觉到他抓着自己的手,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然后,他听到周屿的声音,依旧冰冷,却似乎掺杂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别的什么。

“闭嘴。”

下一刻,周屿猛地用力,几乎是将江燃整个人从污水里拖了起来!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周屿竟然转过身,背对着他,抓住他的两只手臂,猛地向上一带!

江燃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他竟然趴在了周屿的背上!

周屿……在背他?!

“你……”江燃彻底懵了,趴在那个并不宽阔、甚至有些单薄的后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脊背的僵硬和肌肉瞬间的紧绷。

“省点力气。”周屿的声音从前传来,带着压抑的喘息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火,“再废话就把你扔下去喂老鼠。”

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托住江燃的腿,深吸一口气,背着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江燃,一步一步,艰难却稳定地继续向前走去。

江燃趴在他的背上,脸颊贴着对方被雨水和汗水浸透的、冰凉的颈窝。周屿身上那股干净的皂角味早已被污水的恶臭和血腥味覆盖,但此刻,这具背负着他前行的、坚韧无比的身体,却成了黑暗中唯一的支点和……温暖。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滚烫的情绪猛地冲上鼻腔,让他眼眶发热。

他闭上眼,将脸更深地埋进那片冰冷的潮湿里,手臂无意识地环紧了周屿的脖子。

周屿的身体似乎又僵硬了一瞬,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快了脚步。

黑暗中,只剩下彼此交错的、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蹚过污水的哗啦声。

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周屿的脚步也开始踉跄,呼吸急促得如同破风箱时,前方终于再次出现了一点微光!

不是矿灯,而是……自然的月光!还有雨水的声音!

“到了……”周屿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

他背着江燃,踉跄着走向那处光亮的来源——一个被杂草半掩的、锈蚀的铁栅栏出口。

雨水从栅栏外飘进来,带着清新的气息。

周屿将江燃小心地放下,让他靠墙坐着,自己则用尽最后力气,用那柄已经有些卷刃的折叠刀,拼命撬动着锈死的栅栏插销。

咔……咔……

铁锈纷纷落下。

终于!

哐当一声!插销被撬开!

周屿猛地推开那扇沉重的铁栅栏!

清冷的月光和冰凉的雨水瞬间涌了进来!外面是一片荒芜的河滩地,远处是城市模糊的灯火!

出口!

他们出来了!

江燃几乎是贪婪地呼吸着外面冰冷的、带着自由味道的空气。

周屿率先钻出出口,警惕地四下观察,然后回头向他伸出手:“快!出来!”

江燃撑着墙壁,想要借力站起,却发现那条伤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就在他挣扎之时——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无比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噗!

站在出口处的周屿身体猛地一震!动作瞬间僵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肩。

月光下,一截小小的、尾部带着精密装置的金属飞镖,正正钉在他的肩胛骨下方!镖身泛着幽蓝的冷光!

不是子弹……是麻醉镖?!

周屿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中镖的瞬间就猛地向后急退,想要缩回通道内!

但已经晚了!

第二声破空声接踵而至!

噗!

另一枚麻醉镖精准地钉进了他的大腿!

周屿的身体晃了一下,单膝跪倒在地,试图伸手去拔镖,但手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麻痹。

“周屿!!”通道内的江燃目眦欲裂,嘶吼着想冲出去!

“别……出来……”周屿艰难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依旧带着最后的命令和……一丝极快的、复杂的情绪。

下一秒,几个穿着全黑作战服、脸上戴着夜视仪和防毒面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河滩的阴影中无声地扑出!动作迅捷如猎豹!

两人猛地扭住周屿的手臂,将他死死按在潮湿的地面上!另一人迅速给他注射了第二针强效麻醉剂!

周屿最后挣扎了一下,眼神彻底失去焦距,头一歪,昏死过去。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不超过五秒。

江燃瘫坐在通道内,眼睁睁看着周屿像失去生命的破布娃娃一样被那些人粗暴地拖起来,套上黑头套,迅速塞进了一辆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停在河滩边的黑色厢式车里。

他甚至看不清那些人的脸,记不住车牌。

引擎低沉地轰鸣一声,车子迅速驶离,消失在雨夜和荒草的尽头。

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被推开的铁栅栏在风雨中吱呀摇晃,地上残留着挣扎的痕迹和……一枚从周屿挣扎时掉落、滚进泥水里的——那枚小小的、冰冷的银色口哨挂坠。

江燃孤零零地坐在黑暗的通道口,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污水淋在他身上。

他看着空荡荡的河滩,看着那枚在泥泞中泛着微光的口哨。

整个世界寂静得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

和他胸腔里,某种东西彻底碎裂的无声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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