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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雨势渐歇,只剩下零星的雨滴从屋檐滴落,砸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发出单调的嗒嗒声。

周屿架着江燃,两人踉跄地穿过最后几条污水横流、堆满垃圾的窄巷。路灯昏暗,将两人依偎拖长的影子投在湿漉漉的墙面上,扭曲,模糊,像两个无家可归的游魂。

江燃大半重量都压在周屿身上,呼吸粗重,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口,带来细密尖锐的疼痛。额角的纱布彻底被血和雨水浸透,颜色暗沉。他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偶尔身体无法控制地晃一下,便被周屿更紧地架住。

周屿的校服早已湿透,紧贴着皮肤,又冷又重。清瘦的身板承担着另一个人的重量,显得有些吃力,背脊却挺得笔直。他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只有紧抿的唇线透着一股执拗的冷静。

终于,在一栋墙皮剥落得厉害、窗户大多黑着的旧筒子楼前,周屿停下脚步。

楼道口没有灯,黑洞洞的,散发着老房子特有的潮湿霉味和饭菜混合的复杂气味。

“到了。”周屿的声音有些喘,带着雨后的凉意。

他扶着江燃,摸索着踏上狭窄陡峭的水泥楼梯。楼梯扶手锈迹斑斑,台阶边缘破损,堆放着一些舍不得扔的破旧家什。

三楼。最靠里的一扇暗红色铁门,油漆斑驳,贴着小广告撕掉后留下的残胶。

周屿松开江燃,让他暂时靠着冰冷的墙壁,从湿透的校裤口袋里摸出钥匙。串在一起的几把钥匙碰撞,发出细微的轻响。他找到其中一把,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更浓郁的、封闭已久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

周屿率先走进去,摸索着按下了墙边的开关。

啪。

一盏功率很低的白炽灯在头顶亮起,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门口一小片黑暗,映出屋内极其简陋的格局。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单间。墙壁泛黄,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雨水渗漏留下的深色水渍。一张旧书桌,一把椅子,一个简易布衣柜,还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几乎就是全部家具。地上铺着廉价的塑料地革,边缘已经卷翘。窗户关着,拉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旧窗帘。

干净,却贫瘠得让人心头发涩。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樟脑丸和灰尘的味道。

周屿侧身让开:“进来吧。”

江燃扶着门框,挪了进来。他的目光快速扫过这个逼仄的空间,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寄人篱下的临时感和清贫。这和他想象中的“家”完全不同。

周屿关上门,落了锁。那一声轻响,将外面的潮湿、寒冷和危险暂时隔绝。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有些压抑的呼吸声。

灯光下,彼此的模样更加清晰狼狈。湿透的头发黏在额角,衣服不断滴着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江燃脸上的伤和苍白,周屿手腕上那圈未消的指印,都无所遁形。

一种无声的、带着窘迫的安静在空气中蔓延。

“我去拿毛巾。”周屿先反应过来,低声说了一句,走向那个布衣柜。

江燃靠在关好的门板上,看着周屿打开柜门,拿出两条看起来旧但干净的毛巾。他的动作有些匆忙,带着一种不习惯外人闯入自己领地的无措。

周屿把其中一条毛巾递给江燃:“先擦一下。我去烧点热水。”

江燃沉默地接过毛巾。毛巾质地粗糙,却带着一点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他胡乱地擦着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动作牵扯到额角的伤口,让他忍不住蹙眉。

周屿则走到墙角,那里放着一个旧电热壶和一个塑料脸盆。他接了一壶水,插上电。电热壶很快发出嗡嗡的加热声,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噪音。

做完这些,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周屿站在桌边,低着头,用毛巾慢慢擦着自己的手,视线落在潮湿的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燃靠在门上,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空间。书桌上整齐地摞着课本和习题册,旁边放着一个旧台灯。床单洗得发白,铺得平整。墙上很干净,没有海报,没有装饰,只有一枚孤零零的钉子,曾经可能挂过什么东西。

一切都透着一种过分的整洁和一种……冰冷的孤独感。

和他那个喧嚣、昂贵、却同样冰冷的家,是不同的极端。

电热壶发出嗡鸣,水开了。

周屿拔掉插头,将热水倒进脸盆,又兑了些凉水。他端着脸盆走过来,放在椅子上。

“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他依旧没看江燃,声音有些低,“家里只有红药水和创可贴……可能不够。”

他说着,又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很小的医药盒,打开,里面果然只有几样最基础的药品和一卷纱布。

江燃看着那简陋的医药盒,又看看周屿低垂的眉眼,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走过去,挽起湿透的、黏在伤口上的袖子。绷带已经被血水和雨水浸得看不出原色,边缘脏污。

他尝试着自己去解那绷带结,但因为一只手受伤,动作笨拙又吃力,好几次碰到伤处,痛得他额头渗出冷汗。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拨开了他的手指。

“我来吧。”

周屿不知何时抬起了头,拿起了医药盒里的剪刀。

他靠得很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那脏污的绷带。他的动作很轻,很专注,呼吸浅浅地拂过江燃的手臂皮肤。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他的手指偶尔不可避免地碰到江燃的皮肤,带着雨水的凉意,却又有一点奇异的、安抚人心的温柔。

江燃僵着身体,一动不动,视线落在周屿近在咫尺的发顶,看着他柔软的黑发,和他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的嘴唇。

绷带被剪开,露出底下狰狞的伤口。一道不算太深但皮肉翻卷的划伤,周围红肿不堪,因为长时间泡水,边缘已经有些发白。

周屿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他用棉签蘸了温水,极其轻柔地清洗伤口周围的污渍。

棉签碰到伤口的瞬间,江燃肌肉猛地绷紧,倒抽了一口凉气。

“忍一下。”周屿低声道,动作却没有停,更加快了清洗的速度,尽量缩短他的痛苦。

清洗干净,他又拿起红药水。小小的瓶子,在他手里显得有些可笑,对着这样一道伤口。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棉签蘸了,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

冰凉的药水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江燃咬紧牙关,没发出声音,只是额角的冷汗更多了。

周屿的动作很快,涂完药水,又拿出干净的纱布,仔细地帮他重新包扎好。他的手指灵活,打结的动作熟练得不像个普通学生。

最后,他剪断纱布,抬起头:“额头的伤,要不要也……”

话没说完,就对上了江燃深不见底的目光。

那目光太复杂,太专注,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周屿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要后退。

江燃却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经常处理这个?”

周屿的动作顿住,睫毛颤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视线:“……以前,偶尔。”

含糊的回答。带着不愿多提的回避。

江燃没再追问。他只是看着周屿拿起另一根棉签,蘸了温水,凑近他额角的伤口。

距离再次拉近。

周屿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才能更好地处理他额角的伤。他的呼吸轻柔地拂过江燃的眉心,带着一点点干净的、皂角的味道。

江燃垂着眼,能清晰地看到周屿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他因为紧张而轻抿着的、没什么血色的嘴唇。那点破皮的结痂还在。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空气仿佛变得黏稠,某种难以言喻的、躁动的东西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发酵。

周屿专注于清理伤口,棉签小心地擦过纱布边缘。他的指尖偶尔碰到江燃的太阳穴,皮肤相触的地方,像是窜过微弱的电流。

江燃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快速地跳动。一种陌生的、强烈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想要抓住眼前这个人,想要确认他的存在,想要……更多。

周屿似乎察觉到了他目光的异样和骤然变化的呼吸节奏,动作微微一顿,抬起眼。

四目相对。

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倒影和细微的颤动。

空气瞬间绷紧。

周屿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手里的棉签掉在地上。

“差……差不多了。”他有些慌乱地别开脸,声音发紧,“剩下的你自己……可以吗?”

暧昧的气氛骤然被打碎。

江燃眼底翻涌的暗潮慢慢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晦暗不明的复杂。他看着周屿泛红的耳尖和躲闪的目光,极慢地眨了一下眼。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依旧沙哑。

周屿像是得到特赦,立刻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桌边,端起那盆已经变凉的水:“我……我去把水倒了。”

说完,也不等江燃反应,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闪身出去。

门轻轻合上。

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江燃一个人。

他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靠在桌边。额角传来药水清凉的刺痛感,手臂上则残留着周屿指尖冰凉的触感和包扎时轻柔的力度。

空气里似乎还萦绕着那点干净的皂角味,和他身上湿衣服的潮气混合在一起。

他缓缓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看着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和泥污,又慢慢收拢手指。

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

门外传来隐约的水流声,和周屿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江燃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疲惫和一种沉沉的、化不开的郁结。

他走到那张窄小的单人床边,坐下。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环顾着这个简陋却整洁的小小空间,书桌上堆叠如山的习题册,墙上那枚孤零零的钉子……

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枕头旁边。

那里随意地放着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笔记本,封皮是深蓝色的,没有任何图案。笔记本里,似乎夹着什么东西,露出一个坚硬的、泛着冷光的金属小角。

像是一把……很小巧的折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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