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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分人物:白王子·斯诺】
【攻略进度:97%】
【得分人物:“猎人”·罗礼】
【攻略进度:96%】
……
其实,在万镜宫里发生了那样严重的事,莫含章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离开王都,把工作重心放在黑森林的专家团上。
——毕竟斯诺以她遇刺为由,想限制她的自由,将她软禁。
——还要求她用天恒帝女的身份和他结婚。
——还暗示她放弃天母位继承权。
当然,斯诺很会说话,他没有一个词说到“囚禁”或是“天母”,但她熟悉斯诺,又早留意到了万镜宫外的反巫法队伍。
他实在是疯了,竟然准备武力胁迫,话里的意思,自然步步紧逼。
她能自由地出来,也是她真的能忍。
她许诺了斯诺他想要的。
“斯诺,不用再说了,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不会回到天恒的。只是今天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北海湾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我,这太危险了。”
离开前,斯诺紧紧抱住她,一副可怜的姿态:“我让你失望了吗?”
她抬起手臂,回抱他,手指落在一片白霜刺绣上,刺绣隔绝了他的体温。
“没有。我能看见你的灵魂,你爱我,我看得见。”
她庆幸他正抱着她,无法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她不能保证自己脸上没有一丝疏离、漠然,或者,没有一丝为口中谎言而生的哀悯。
斯诺得到了他想要的:一个永不回国、为爱舍弃一切的帝女。为她的身份、权势,斯诺难免猜忌,但为什么他这样迫切?
莫含章怀疑背后或许有阴谋,不过,她本人没有空闲去调查了。
一方面,她考虑到结局得分,认为最好顺从斯诺的要求,以本人身份成为雪伦王后。
天恒国内,内阁能默许她和斯诺订婚,大概不会阻拦;但帝室重视传统,“结婚”违背伦常,她得向帝室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到黑森林,和专家团一起,正好借用她们和天都的加密通讯渠道,为帝室画饼。
另一方面,反巫法武器的研究多推进一点,多国大战的可能就少一点,战争不等人,她不想看着包括雪伦在内的更多国家被卷入其中。
夏季的黑森林本该枝叶茂密,走在树荫中,像被黑夜笼罩,黑森林也因此得名。
然而,因为爆炸和大火,林中树木稀疏,外围还有一丝生机,越向矿山原址,满目萧然,万籁俱寂。
专家团以矿山原址为圆心,进行大规模的样本、数据收集,进行法术实验,勘察地质,还雇佣了一批雪伦女工挖掘矿山废墟。
莫含章在这里的工作绕不开挖矿和做实验。
至于切斯特派来的助理,那是个自学法术成才的贵族小姐,因为语言障碍,她做不了系统的工作,不过,作为营地中少数的法术使用者,对实验也有帮助。莫含章让她定期带研究材料给切斯特。
莫含章还有额外的工作,就是反复向帝室表决心:她一定要以帝女身份加冕王后,公示各国,才能收揽雪伦民心,做雪伦之主。
大巫坐在临时实验台上,用指尖簇起茶盏,边饮边道:“殿下,您曾经和红党领袖是莫逆之交,红党尚和,帝室岂会信你有拓土开疆之心?”
“我想红党的主张不是和平主义,否则,她们也不会策划暴动。”莫含章说,“请教阁下,我需要怎么做,才能不给帝室借故干涉的机会?”
大巫淡然一笑:“您要想说服她们,尤其是您的母亲,必须证明您可以随时杀死当今的……雪伦之主。”
什么?
刹那间,莫含章觉得斯诺的不安来到了自己身上。
大巫有预言之能。
莫含章问:“您是预知,还是推测?”
大巫举杯,笑而不语。
枝杈微动,天空阴沉,像要下雨了。
泥道尽头,模糊地现出一个灰扑扑的身影,这身影一脚深一脚浅地跑来,高喊着:“总裁!总裁!”
莫含章听出是樊秘书的声音,当即迎过去。
樊秘书靴子上满是泥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她是能跑的,脸上没有疲惫之色。
“哗——”一声,她拉开背上的包,把里面的封装袋交给莫含章,大声道:“天恒的急讯,南方多国以阿丹、琼文为首,有可能秘密联盟了。”
莫含章同她确认:“准备对天恒开战?”
“是这个意思。”樊秘书喘了口气,前倾上身,低声说,“你的厨师早上被绑走了,现场死了好几个人,莫司长从外情局掏来的消息,说让别人知道不好,让我过来告诉你。”
莫含章一时不语,片刻后,握住她的肩:“你开车来的?”
樊秘书回答:“是的,林地不好走,车停在外面。”
“我去和专家团请个假,在这儿等我,我们回王都。”
*
为一片疆领发生的厮杀被称作战争,为一个统治者发生的厮杀被称作什么?
天恒有一块祥和之地,千年前的风俗和当代迥然不同:那时,每个氏族的男孩到了七岁,非健全者被阉割,健全者则要开始残酷的训练,直到成年。训练中,近一成死去,一成伤残,六成被剔除,留存下的两成,参与氏族内的角斗,败者或死或残,胜者被氏族中有地位的女性挑选,用于繁衍。
其中最优秀者,要进行最终的生死角斗,决出唯一的胜者,献给大祭司或未来的大祭司使用。
这场角斗,被称作“血舞”。
血是帝国的本色,但不是男人伤口上流出的血,是女人腿间流出的血。
罗礼越来越清醒了,他被吊在架子上,肩部受伤较重,但体内药剂的药效没有过,血已经不再流了。
这里幽暗、嘈杂,模糊的惨叫声从各处传来,夹着腥味和霉味的气流从一侧穿过他的鼻下,他大概猜测了一下出口的方向。
突然,周围安静下来,几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着一声刺耳的开门声,罗礼终于睁开眼。国王斯诺站在牢门口,身后有人为他举着火把,他淡淡扫视地上的血迹,眼神掠过一旁积满污垢的刑具,没有走近。
可笑,这个背地里坑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国王,竟然讨厌血。
斯诺伸出一手,下属递给他上一块红绸,一张文件,红绸陈旧,文件干净,这两件是罗礼身上能搜出来的全部东西。
“你为什么接近含章?”
罗礼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
“绸带上的名字是谁?”
罗礼依旧不回答,斯诺得到的只有沉默,火光在他脸上摇晃,忽地,他单手抽出枪,踏进血泊,将枪口对准了罗礼的胸,又微微下压。
“你不想回答我,就只能先做条阉狗了。”
罗礼笑起来,斯诺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有多无能,就算那些蠢货准备得再充分,他想脱身也轻而易举,还能顺路把他们吊在广场上,给人观赏。他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憎恨。
斯诺扳机上的手指收紧了,罗礼的目光轻轻落在他另一只手,红绸上一片雪白的文件,本来折得整齐,现在已经褶皱。
“写在‘红织’上,无非是革命者的名字。在雪伦谁过去和红织党关系最深,国王陛下,你应该知道是谁,怎么还来问我?”
罗礼觉得自己不需要任何嘲讽语气,就足够嘲讽斯诺了。
“不过,我现在能帮陛下你一点小忙,陛下没有学过姮文吧,雪伦的姮文翻译官水平多半很差,我可以为你翻译几段文件的内容。”
斯诺一语不发,他身后一人惊叫:“你到底在说什么!天恒帝室的巫体字法和通用字法不同,在外不流传,外国人根本不可能……”
翻译官惶恐地为自己开脱,斯诺看都没看他一眼,指向罗礼的枪口没有丝毫移动。
罗礼笑意更深:“‘恕我难恪帝室规训,秉天家慈心……无论公权,抑或私刑,伤持书者,如伤帝女含章,杀持书者,如杀帝女含章’,含章殿下会——”
“砰”的一下,斯诺手中一声枪响。罗礼紧咬牙关,子弹击中他的小腿,鲜血喷涌,汇入地上的红痕。
“你没有资格喊她的名字,含章……含章是我的……”
枪声在密牢里往复几回,停下了。
“我知道你的来历,‘猎人’,你只是切斯特的一条猎狗,为了苟延贱命,跑到她面前摇尾乞怜。是含章太不小心了,养这样下贱的狗,会弄脏自己的。”
罗礼咽下口中的腥味,缓缓开口:“我下贱不下贱,殿下很清楚……你这幅卑劣的样子,她同样清楚。我有时候不懂她,她明明知道你不配,你永远不配。”
火光悚然,斯诺眼中没有一点光,他的枪始终没有放下,这一次他瞄准了罗礼的心脏。
而这个囚徒身上毫无畏死之意,只有越来越浓烈的憎恨,他喊出一句满含鲜血的唾骂:“斯诺·白霜,你和你的王国就是她的泥沼!”
“今天你最好杀了我,让天恒的情报人员把我的死状在她面前详细地描述一遍!只要她能记得我,只要她能警惕一点点,对我来说,就值得了。”
斯诺脑中划过一道尖锐的闪电。他原本恨这条猎狗得到她的恩宠,现在他恨这条猎狗爱她,为维护她的荣光不顾性命,这让他感觉一只牡犬的爱都仿佛比他的爱高尚了。
永远不配……是吗?
她那张梦幻般的脸浮现眼前,他无数次充满贪欲、充满虔诚地亲吻、抚摸,而她的目光似乎洞悉一切,渗入他的灵魂,即便身处血腥的牢房,只要想起她的目光,他便沐浴在光明中,不受黑暗侵染。
可杀戮一种是本能。斯诺平稳地持着枪,扳机上的手指一点点下压。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迫近牢门。
“陛下!那位——!她进来了!”
枪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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