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身一跃从木窗跳出去,随后跃到屋顶,轻车熟路的探寻着这偌大宫内
他来之前,西楚那群人可是给他看了不少这大靖皇宫的构置,现下,容轻闭着眼睛都知道那暴君在何处。
虽然昨夜那暴君中了魅术,可容轻暂时还不想要了他的命,先拿些这大靖的消息应付一下宫外等着情报的暗探。
毕竟像早上那么好喝的鸡汤,狐可是第一次,西楚的鸡当真没有大靖的肥~
————
御书房
“陛下,西楚虽送来太子和亲,但仍有祸心,昨日霍将军传信说西楚似乎在秘密调兵,边境严防都比之前严了不少。”
蔺疏珩闻言,轻嗤一声:“苟延残喘罢了。”
容轻此时正伏在屋顶,小心揭开一个瓦片偷偷瞧着。
暴君,只知打仗。
“那位太子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当真要封他为后,自古可从未有男子为后的先例,”说话的是另一位大臣,两鬓斑白,胡子亦是。
为后怎么了?你们陛下不就喜欢男子,难不成还想给他一个女子祸害?
容轻撇了撇嘴多看了眼那个白胡子老头,心眼小。
“朕开的先例还少?不过一个西楚太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质子,给他一个后位又如何?”
“这......”
“行了,”蔺疏珩不耐烦地打断他,声音微冷,“皇后的事朕会处理,若没什么事你们便退下吧。”
见大臣纷纷退去,容轻才起身,小心的将瓦片放回原位。
放过西楚太子…还算是一个有点良知的暴君。
想着,容轻转身准备离开时,一只长了多条腿的黑色虫子突然从上方吊在他面前。
蜘蛛啊!
“吱吱!”
一只雪白色的团子从屋顶上应声落地,正在批阅奏折的蔺疏珩闻声抬眼,与呲牙咧嘴爬起来的容轻打了个照面。
完了。
他看着那高大的人影放下笔起身,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脚步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巨响,整只狐都被震起来。
见人到了自己面前,他心里瞬间揪紧。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吱?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反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蔺疏珩将那白狐抱到桌子上,看了眼他受伤的小腿,轻轻揉了揉,“摔下来了?”
“吱吱!”
容轻歪着脑袋看着他给自己顺毛,抽了抽腿。
心里不禁嘀咕,怎么感觉自己此刻就像蔺疏珩养的一只宠物?
没过多久,一位御医急匆匆地赶来。他一看到桌子上的白狐,眼睛瞬间瞪大,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陛……陛下,”御医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臣此次前来,是要为这只狐狸诊治吗?”
“不愿?”
“不不不,”那太医擦了下额角的汗,连忙上前小心的查看白狐的伤势。
一番检查后,他轻轻颔首,恭敬地说道:“陛下,这只白狐许是从高处跌下摔伤了腿,不过未伤及根骨,修养几天便可痊愈。”
容轻摇了摇身后的尾巴,讨好似的冲他笑了笑。
还好还好没有人查出异常。
那太医看着容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蔺疏珩看了他一眼,“有话便说。”
“不知陛下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白狐...”太医又凑近看了看,语气略微有些严肃,“这白狐似乎只生存在西楚,我们大靖的狐狸都是赤色。”
容轻:......
容轻心中“咯噔”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蔺疏珩,正撞进那双没有笑意的眼睛里,耳边只有那一贯冷淡的声音。
“这是皇后...从西楚带来的,朕一时未注意,让他跑了出来。”
闻言太医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离去。
早日就听闻皇后人美心善,如今又送来这白狐,还真要感谢这狐狸,这太医院都大半年未开过张了,险些以为今日唤自己来是要革职。
殿内剩下一人一狐时,也没人说话,倒是蔺疏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似要将这只白狐盯出个洞来。
容轻被他审视的目光盯得发毛,只好低下那狐狸脑袋,目光却撞到自己身下的西楚密报上。
......西楚太子,名项书然,唇瓣有一红痣......
红痣......
难怪昨夜蔺疏珩专门摩梭着自己的嘴唇,他知道自己不是项书然。
白狐尾巴上的毛骤然炸起,又被一双略带薄茧的手轻轻按下去。
“皇后当真会投其所好,知道朕喜欢......狐狸。”
这话轻飘飘落在容轻耳里,就像是催命符,他不自觉将尾巴蜷缩起来,避开他的视线,转而看向那封密报。
若当真被识破,死前在看点情报,还能传出去……
“吱!”
蔺疏珩似乎看穿了这只狐狸,轻笑一声将他的眼睛捂住
“皇后的狐狸就是不一般,腿受伤了就还想帮朕处理政务。”
随后,那只大手落在容轻的后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压着,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掐断他的脖子。
只是蔺疏珩没有这么做,直到那只白狐身上的毛几乎都炸起,才恶趣味的收回了手。
他起身看了眼白狐,转身离开。
“朕有事出去一趟,你好生歇着。”
歇着做什么?等死吗!
容轻见他离开,快速扫了眼密报上的文字,蓝光一现,整个人消失在了御书房,下一秒就出现在寝殿。
他几乎脱力的坐在地上,袖中的手抖个不停。
蔺疏珩可是暴君!传闻偏过他的不论轻重皆是酷刑折磨致死,尸首还要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
忽的,刚刚看过的密报浮现在眼前。
“西楚皇帝另收养子容轻,替太子项书然和亲,无父无母,为西楚孤儿,可杀之,以此起兵大靖……”
“西楚境内驻守严防,难攻之,西北城郊大旱,无囤粮,可攻之。”
坏了。
西楚西北城郊临荒漠,连年大旱,其他不知,但容轻也听说过那里贼寇山匪成群,官匪互通,百姓叫苦不迭,如若蔺疏珩起兵西北,那百姓只会更惨。
容轻支起身子,快步走到桌前,拿纸笔写了一封信,指尖一动,那信便化为一只小狐狸跑了出去。
随后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茶盏时才发觉自己手抖得厉害,多数茶水都洒在了桌上。
若刚刚蔺疏珩是故意让他看见那封密保,那他肯定也知道那白狐是自己,也可能下令讨伐西北城郊……
今晚必须要了他的命。
夜晚
栖云殿
蔺疏珩一踏进殿内,就见容轻端着美酒迎上来。
“陛下,”他娇嗔的靠近他怀里,声音甜美,“陛下一日都不来臣妾这里,妾身可想得紧呢。”
“是么?”蔺疏珩接过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朕今日在御书房捡了只狐狸,不过出去半晌他便不见了,爱妃可有见?”
“狐狸吗?自是没有,妾身一日都在殿内,未曾外出呢。”
容轻将酒盏推到他唇边,讨好道,“陛下,这可是我们西楚的佳酿,是妾身特意给您带来的。”
话落,周遭充斥着犹如昨夜的橙花香,迷人的紧。
“爱妃有心了。”
容轻看着他饮尽酒,将人搀扶到软榻上,低声蛊惑着:“陛下,这酒最易惹人醉,不如先歇息......”
见蔺疏珩和昨夜一样睡着,容轻叹息片刻:“蔺疏珩,要怪就怪你太聪明了。”
“我将你从昨夜留到今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话落,他伸出手,尖锐的指尖对准那人的脖颈,猛地下手。
也是在这一刻,原本应该沉睡不醒的人忽然睁眼,一把抓住眼前的手,将人摁在软榻上。
“你没睡?”
容轻眼睛微微瞪大,随后脖颈就被人抓住,他指腹轻轻摩挲着,不像要杀人,倒实在像是在检查货物的成色。
容轻微微皱眉,之后眼前好似闪过一道金光,再看向蔺疏珩时,便被他盯得发毛。
“朕若睡了,怎会知道这西楚和亲的太子,竟是一只偷梁换柱的小狐狸。”说着,他拇指重重按了下容轻的喉结,语气转冷。
容轻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来时西楚可从未有人与他讲过,这位大靖的暴君可破他的魅术。
他心中把那群乱传消息的人骂了个遍,指尖悄悄勾住蔺疏珩另一只手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语气带着几分狡黠:“陛下再说什么呀,莫非陛下不喜欢太子…喜欢狐狸不成?”
容轻抬眼盯着他,眼底泛着蓝光,周围的橙香越发浓郁,蔺疏珩眉头微皱,猛的抽回手。
“还不死心。”
话落,容轻便看见他的眼睛赫然出现一双金色竖瞳,周遭的香气瞬间消散,那双在脖颈上的手忽的捏住他的下颌,微微用力,眼前这张秀丽的脸立马皱起来。
“看来朕一年前荡平西楚北境三城,斩了你们大将军的头,竟还未让他们学乖,派了一只狐狸来和朕谈和亲。”
说着,他手上力气更重,似乎想把人下颌直接掐碎。
容轻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嗷呜”,不等蔺疏珩反应,便张口咬住了他的虎口。
蔺疏珩吃痛猛的收回手,但虎口上已有一道清晰的牙印,渗出血珠。
容轻舔了舔尖锐的犬齿,微长的凤眸眯了眯,眼底闪着稀碎的蓝光。
“陛下…好眼力,不愧也是一只…妖。”
话虽如此,但容轻知道,那定不是妖,许是一条上古真龙,否则这凡世的妖无论是谁,都无法在他的魅术下全然不中招。
真龙克万妖。
容轻谨慎的盯着他的动作,若是不小心中了招,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可这真龙现世无非是历劫,古籍中记载上古神兽下凡历劫者,力量十不存一……既然是历劫,那他本身的法术肯定所剩无几,如此……容轻微微挑眉,本狐也不至于死,这条龙,还不是轻松拿捏。
他心里细细盘算着,目光却不动声色的扫过殿内,若是蔺疏珩这个暴君没有下禁制,眼下先拼一把,若是打过了,整个大靖都是他说了算。
若是打不过……那便跑,毕竟保命才最为要紧。
“别看了,周围都是朕的人,你逃不出去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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