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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说书

褚乐游一个激灵,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沉重如山。紧接着,无边无际的冷包裹了她。那不是冬天的风,而是浸入骨髓、钻入心脏的湿寒,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一个模糊的、属于女声的啜泣声在耳边萦绕,听不真切,却让她心口一阵阵发紧。

"水儿......再忍一忍......就快好了......" 谁在说话?水儿是谁?

她在梦中蜷缩起来,想要寻找一点暖意,却只碰到冰冷的、粗糙的,像是铺了碎石的地面。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紧紧裹着被子,浑身冰凉,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湿意。那个诡异的机械音和梦中真实的寒意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塞在了她的脑海里。

次日,清源茶馆。

人声比往日更嘈杂几分。说书先生因病告假,他的空缺让老茶客们颇感失望,掌柜的急得额角冒汗,目光在几个伙计身上逡巡一圈,最终精准地锁定了正猫着腰试图溜去后厨的褚乐游。

"阿游!就你了!平日就你主意多,快去顶上!"掌柜的几步上前,几乎是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提溜了出来。

"啊?掌柜的我真不行!我哪会......"褚乐游垮着一张脸,下意识就往二楼雅座的方向瞟,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那道月白身影虽模糊,却像冰棱子一样扎在她背上。

"少废话!加三成工钱!"

......好吧。褚乐游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被推上了台。站定后,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道让她如芒在背的视线,拍了拍惊堂木。

"啪"的一声脆响,将茶客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几分。

"对不住各位老主顾!"她挤出一点笑容,声音尽量放大,带着点豁出去的爽利,"说书先生今日抱恙,掌柜的赶鸭子上架,让小女子我来给大家解个闷!讲得好,您赏个脸,讲得不好,您也多包涵!"

几句场面话说完,台下哄笑几声,气氛稍缓。褚乐游心口却怦怦直跳,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必须讲个故事,一个能......能让他觉得不那么无聊的故事。电光石火间,一个她曾在某本杂书上读过的、带着点诡异色彩的故事闯入脑海。

就它了!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台下,刻意避开了二楼,声音沉下来,带上了说书人特有的叙事节奏:"今日咱不讲才子佳人,也不讲侠义江湖,小女给各位讲个坊间奇谈,名叫——《钉子上的人生》。"

"话说,在那不知名的地界,有个天生与众不同的孩子。他能看见风的颜色,能听见花开的声响,更能......感受到旁人最细微的情绪。旁人的一丝喜悦,他能共享温暖,旁人的一点恶意,于他便是穿心刺骨。"

茶馆里渐渐安静下来。二楼雅座,谢止水漫不经心地听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眼神空茫地落在楼下的某处虚空,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这本是老天爷赏饭吃的灵性,可搁在那孩子身上,却成了天大的折磨。您想啊,这世间纷纷扰扰,人心隔肚皮,哪能处处是真心?那虚伪、冷漠、算计,就像无数根看不见的针,日日夜夜,扎得他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她的语气带着真切的同情,让一些茶客露出了唏嘘之色。谢止水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一种熟悉的烦躁感开始滋生。又是这种无病呻吟的脆弱,无聊。他指尖的动作快了些,几乎想立刻起身离开这团嘈杂。

"他实在受不住了,眼看就要被这无边苦痛吞没。最后,他想出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褚乐游说到这里,故意停顿,吊足了胃口,才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清晰语调,一字一句道:

"他寻来一枚寒铁打就的、世间最冷最硬最锋利的钉子,在炉火中烧得通红,然后......亲手,对准自己的心口,一寸一寸,锤了进去!"

"铛。" 谢止水摩挲着杯沿的指尖,倏然停顿。

那空茫的眼神瞬间聚焦,如同散漫的光线被收束成一道锐利的冰锥,精准地钉在了台下那个讲述者的身上。他脸上那副万年不变的温和面具没有丝毫裂缝,但内心深处,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似乎被这个粗暴而奇特的比喻,轻轻敲击了一下。

......钉子? ......亲手......钉进去?

不是共鸣,不是震撼。而是一种......品尝到前所未有新异口味时的微妙反应。这种血腥、冰冷、又带着极致决绝意味的自毁意象,与他认知中那些甜腻或悲情的故事截然不同。它不够优雅,却足够直接,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近乎野蛮的力度。

这种直白的"痛感"描述,反而让他觉得......很爽利,很......有趣。

他改变了主意,缓缓将茶杯放回桌面,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前微倾。他开始真正地"听"了,不再是忍受噪音,而是像挑剔的美食家,开始评估这道意外呈上的"菜品"能否持续取悦他麻木的味蕾。

"嘶——" 台下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这意象太过血腥骇人。

褚乐游仿佛没听见,继续用那种空茫的语调讲述:"痛啊......撕心裂肺的痛!可痛到极致之后,世界,陡然安静了。他再也感觉不到风的颜色,听不见花开的声,旁人的喜怒哀乐,于他皆成了模糊的影子。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前所未有的强大,心硬如铁,再无弱点。"

"理所当然。" 谢止水在心中漠然想道。无感则刚,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他得到了世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权势、敬畏。可那枚钉子,也就此留在了心口,与他的血肉骨骼长在了一处,成了他的一部分。"

她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复杂的悲悯:"很多很多年后,他遇上了一个人,一个像冬日暖阳般的人。第一次,他心底生出一个疯狂的、连自己都害怕的念头:他想......把这钉子拔出来。"

"呵。"

一声极轻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嗤笑,在谢止水喉间滚过。那笑容在他温和的脸上一闪而逝,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认同。愚蠢。变得强大不就是为了远离这些无用的牵绊吗?为何要回溯软弱?

"可他发现,"

褚乐游轻轻一叹,为故事画上句点,"钉子早已生根。若要强拔,便是撬动筋骨,撕裂血肉,是比当初钉入时,更要痛苦千百倍的......九死一生。"

故事讲完,茶馆内鸦雀无声,众人还沉浸在那残酷的抉择里。

但谢止水却只感到一种精神被适度刺激后的轻微愉悦。如同饮下一杯不算醇厚却足够辛辣的酒,虽然远不如杀戮带来的快感强烈,却有效地驱散了先前那蚀骨的无聊。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那潭死水,却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极小极小的石子,漾起了一圈名为"兴味"的微波。他略一抬手,候在一旁的茶博士立刻躬身听命。

"台下的丫头,"谢止水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半分波澜,却清晰地传入茶博士耳中,"故事讲得,尚可。"

"赏。" 一个"赏"字落下,一块不小的碎银便被送到了刚松一口气的褚乐游面前。

不是给褚乐游这个人,而是给她刚才产出的、取悦了他的"产品"。

她愕然抬头,正对上谢止水从二楼投来的目光。那目光不再空洞,也不再是纯粹的审视,而是变成了一种极淡的、如同发现新奇玩具般的专注打量。

他看着台下那个因为收到赏钱而有些愕然的少女,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偶然间做出了合口味点心的小厨子。

这个'厨子',有点用处。他在内心冷静地评估。留着,让她继续做。

褚乐游看着那道目光,刚刚松下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这打赏,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谢止水不再看她,优雅起身,月白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对他而言,今日这茶馆,总算没白来。

他发现了一个稳定的、能产出合他口味"点心"的来源。而如何确保这个"来源"专属于自己,是他接下来要考虑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傍晚,结束了茶馆一天的工作。褚乐游像一缕游魂一样,死气沉沉地回到了那个家徒四壁的家。

"吱呀——"

木门被推开发出疲惫的呻吟,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屋内比外面更暗,仅有的一扇小窗透进残阳微弱的光,灰尘在光柱中无力地浮动。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原来那个"褚乐游"的皂角气息。

她反手闩上门,背靠着门板,并没有立刻动作。白日里在茶馆强装出的镇定、勤快,在此刻彻底卸下,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茫然。

掌柜的夸奖、茶客们的喝彩,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而不真实。只有二楼雅座那道看似温和、实则如同实质般存在的目光,清晰地烙在她的感知里,让她一整天都如同走在钢丝上。

她慢吞吞地走到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桌旁,拿起冰冷的茶壶,对着壶嘴灌了几口凉水。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暂时压下了喉咙里的干涩。

屋内死寂,只有她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带着一丝豁出去的恼怒和试探,对着空气低声开口:"喂,昨天那个机械音,你还在吗,我昨天做的梦是什么回事?"

话音在陋室中落下,没有任何回应。就在她以为那真的只是一场过于离奇的噩梦,怀疑自己想太多时——

【系统在线。】

【正在分析宿主梦境碎片】

【来源确认:目标人物谢止水深层记忆】

【强制任务已激活:攻略目标人物谢止水

任务时限:无限制

失败惩罚:无】

当前攻略度:-50%(警告:极度危险!他对您的杀意远高于兴趣)

褚乐游浑身一僵,汗毛倒竖。不是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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