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故事我知道!白姓一族的人鱼和海巫族勾结,十万大军兵临人鱼王国城下,当时还是太子的君王带领一万亲兵迎难而上,以少胜多,最终解决外敌、平定内患,对不对!”蟹十八洋洋得意,“这段故事我哥给我讲过!”
益凡回想了一下,“你哥?蟹二吗?”
蟹十八挺起胸脯,活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当然了,我哥哥可是陪着君王长大的,是君王最信任的人之一,就像我和大王子一样,是吧?”
“……怎么了大王子?”蟹十八见塞伊神色有异,好奇问道。
塞伊蹙着眉,点了点手中的钟表,指针刚好指向凌晨三点,“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塞洱却没按约定来找我,我有些担心。”
他面色有些凝重,“我要出去一趟,十八,益凡就交给你了,记得我的话。”
蟹十八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几秒,沉重道:“是。”
塞伊拉开衣领,一颗璀璨夺目、透着异常美丽的光泽的宝石跃入眼帘,他轻描淡写的摘下,珍重地戴在益凡的脖颈,顺势把人搂在怀里,声音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不知道我这次出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跟着蟹十八走,他会保护好你。我们这一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我不知道人类是不是这样的,但你嫁了我,就得按我们族的规矩来,这辈子你是没跑了。等我回来…我们…”
“你要把我送去哪儿?”益凡很冷静,他抬头看着塞伊,人鱼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你什么时候回来?”
塞伊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益凡坚定地看着他:“我要跟你一起走。”
塞伊瞬间回答道,“不行!你老实待着,外面太危险了。”
“婚礼仪式的时候你说要和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塞伊艰难道:“你这不是还没享过福么,光跟我有难同当了。”
“所以你是骗我的?”益凡执拗道。
“我没有……我要是回来,我们就——”
“你什么时候能回来?遥遥无期吗?留着我守活寡,逢年过节给你烧点吗?”益凡刻薄地逼问,半点不肯让步。
塞伊没回应,半晌开口时嗓音已经暗哑,“你不能跟我一起走,蟹十八会带你回陆地——”
话音未落,益凡一把将项链拉扯下来,白净纤细的脖颈刹那崩出一条血线,惊得塞伊猛地上前一步,声音都变了调,“你干什么!!”
益凡后退一步,避开塞伊要来拉他的手,一把将浸着血的项链摔在他怀里,“谁稀罕你的破石头,骗子。”
闪耀着瞩目光泽的稀世珍宝被当成破烂摔在胸口,塞伊也没生气,站在原地冷静地给蟹十八使了个眼色,还在原地发愣的蟹十八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塞伊盯着益凡离开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眼里满是不舍,直到益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心,他才低下头,轻轻摩挲着那条项链。
-
“咳咳——咳咳咳——”
“三哥!三哥你没事吧!怎么……怎么有血啊?”
塞斯抖着手去拿塞森手中沾着血的手帕,眼里含着热泪,却被塞森躲开,“我没事。”
“可别讳疾忌医啊,我现在就去找大夫!”塞斯抹了抹鳄鱼的眼泪,找准时机,一溜烟儿朝门口奔去,刚刚碰到房门——
“回来。”塞森淡淡道。声音不大,甚至很温和,但塞森脊背一僵,夹着尾巴讪讪坐回原位,“我真是……真去找大夫。”
塞森看了一眼鱼尾抓地的塞斯,没拆穿他,反而温柔地提醒道:“那块地已经被你抠出来一个坑了。”
“啊?”塞斯一看,一个微型人鱼王国在他鱼尾下正缓慢成型。
塞斯:……
“这已经是你这一周出逃的二十八次了,再跑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塞森将沾着血的手帕随意放在兜里,掩盖住不停发抖的手,面色如常道。
“哎呀,我就是想出去玩玩,哈哈,我怎么可能逃跑呢!”塞斯僵笑着,想缓解这诡异的氛围。
“嗯。”塞森没继续拆穿,打开房门,“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跟门口的侍卫讲,食盒里的饭没有毒,别倒在泔水桶里了。”
“什么饭啊哈哈?三哥送来的饭我每次都吃,从来没倒过。”
塞森:……
没理会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塞森留下一句“有需要就提”,随后就离开了。
塞森离开后,塞斯尴尬地捶胸顿足,跌坐在地,一低头才发现刚才站的地方也被鱼尾抓出了坑。
几秒的寂静后。
“啊啊啊啊啊——”塞斯一个虎扑埋在床里,用被子把自己裹住,“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吧!大哥大嫂二哥你们在哪啊?来救我啊呜呜呜,我要挺不住了。”
塞斯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尴尬是不会死人鱼的。虽然这已经是我这周跑路失败的第二十八次,被抓来至今失败的第六十二次,但我一定会成功的。”
关上塞斯的房门,塞森静默着立在院子里,耳边响起不冷不热的声音,“都准备好了?”
塞森深深叹了口气,胸口的郁气却怎样也吐不出来,“我这条命都搭进去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呢。”
鲨毓走出房屋的阴影,站在塞森的身旁,难得没有嘲讽,“累了就歇着,你多点做什么,也没人会念你的好。”
塞森笑了,“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吗?”
“不敢。我只能说你活该。”骤然被揭穿,鲨毓红着脸,又恢复了往常冷嘲热讽的阴阳模样。
塞森只是笑了笑。
半晌,鲨毓硬邦邦开口,似是花费了全部的力气,“若是……若是三王子此次大难不死,可否答应老臣一件事。”
塞森有些惊讶,“有什么要求为何不现在说?此次就算是劫后余生,我也要向父王谢罪的,难逃一死。鲨大人多年为我奔前赴后,有什么要求我必然都会答应的。”
鲨毓的脸全然红了,塞森看得稀奇,这位老臣何时有这样窘迫的时候,不由得好奇,“究竟是什么事?”
鲨毓一甩袖子,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道,“五年前,三王子的生辰典礼,红尘桥上,老臣的义子对三王子一见倾心,从此一往情深,下定决心非您不可啊。老臣也是实在没办法……哎!”
三王子静默了很久,“您的义子,一条鲨鱼?”
“老臣的义子姓白名瑞卓,也是人鱼族。”
“为何从来没见过他?”
“老臣看他太过伤风败俗,离经叛道,打发到不毛之地了。没成想这五年来他不加收敛,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甚至将……!”
塞森潜意识察觉到不好,但下意识问道:“将什么?”
“他将……将您的照片……罢了!混账东西!只是老臣看他情深意重,随意一提罢了,还请三王子别放在心上。”
塞森沉默了一会,“还是不要提比较好,我不放心上。”
-
“小鳗,给我揉揉腿。”塞洱大爷似的躺在稻草垛子上,在监狱里硬是躺出一种度假的悠闲感。
“来了来了!”小鳗把食盒端过来,给大爷打开后,忙不迭揉起腿来。
塞洱慢条斯理地嚼着点心,嘴里念念有词,“嗯……甜了,下次让他们少放糖。”
“好嘞!”
“我不爱吃桂花糕,让他们少做。”
“好嘞!”
“哎……肩膀也有点酸,你来——”
咣当——
身旁的铁门忽然巨响,塞洱一下子站起身,防备着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的人影,“连我都没发现,兄弟武艺高超啊。”
人影从铁门的阴影中缓缓现身,“不敢当,略胜二王子一筹吧。”
塞洱一愣,随后狂喜:“大哥!”
塞洱向亲爱的大哥飞奔过去……然后被一脚踹了回来。
塞洱震惊地看着塞伊,“你踢我!为什么?”
“好意思问为什么?让你办的事一件没办成,还在这度上假了。用不用给你开个满汉全席啊?”
塞洱揉着肚子,委屈道:“我咋没办?我盯的严严实实的,所有的消息都逃不过我的法眼。”
塞伊:“个屁。”
“塞森出兵了你知不知道。”
“啊?”
“怎么可能!我得到的消息明明是一切正常。”塞洱不可置信地问道。
“肯定是哪步出了差错,你自己想想吧。”
“我……”塞洱忽然想到了什么,宛若五雷轰顶,缓缓看向小鳗的方向,“你是塞森的人。”
小鳗的面色异常镇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任凭二王子处分。”
“好啊!”塞洱气得七窍生烟,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早就准备好了是吧!”
“别好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塞伊看了一眼满地的食盒和稻草上好的软塌,“还是把你度假的家伙带着才能走。”
“不用了,”塞洱挠了挠头,看他哥的脸色不好,连忙转移话题,往塞伊的身后看,“欸,嫂子呢?”
塞伊的脸色更阴沉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啊?嫂子不跟你过了啊。”塞洱来劲了,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连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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