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只是众人的猜测,因为那个无谓似乎并没有慕容明非的记忆。”九阳说到。
九荒却激动的站了起来。
“人死了只会变成魂魄堕入灵域,如果慕容明非真是当年那个慕容明非,哈,快去查,得到玉狐城算什么,查出无谓身上的秘密才是正事!”
九阳一行先行告退,九荒毫不在意,自顾着要探子说出自己在无谓身上打探到的一切。
回到九阳的领地,乌丹臣不解。
“大人,您为何要跟他们说慕容明非之事转移他们视线,攻入玉狐城不是我们的目标吗?”
“我的目标从来不是玉狐城,就像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慕容明非。”
“乌丹臣,你要让他们去关注别的事,直至三小姐归来时,不许有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
“归来?三小姐不在玉狐宫?”
“只要玉狐宫有威胁她就会回来,不过,乌丹臣,在玉狐宫下第一场雪之前,我不希望玉狐宫有威胁,你知道怎么做吗?”
“属下明白,不过,属下还是不知道大人的意思,如果大人想要对付三小姐,为什么不乘她虚弱时……”
“即将病逝的猎物哪有生龙活虎的,更让人有征服欲呢?”
赤金镯上的血玉珠被光映得微微闪烁,映得紫袍暗纹如活物游动,兜帽下的唇角,那抹弧度越发深邃。
她与三小姐来日方长,只希望三小姐能撑到那个时候。
————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无谓就被腰间玉牌的震动惊醒。
话说,这个玉牌是冷洛霜为他特殊定制的,每有狐民有需求时,就可以用妖术传到玉牌里供无谓看见,而无谓必须完成每一个任务,如果收到差评或者长时间不完成,那么他欠条上的债务就会翻倍,不仅如此,白千雪还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检查他的进度。
"又来了..."他揉着惺忪睡眼,玉牌上金色符文如流水般展开:卯时初,擒获逃窜的灵纹巨猫,东市古槐树。
后面还附了行小字:此猫近日偷吃七户供奉的鲜鱼,需沐浴去腥。
“卯时初?这又是几点呐!”
这个玉牌哪里都不好,什么的留言文邹邹不说,还写什么卯时辰时,无谓是看都看不懂,只能上网查。
“这玉狐城里用的钱都是金子,怎么活得跟古代似的,是没有跟上科技发展吗!”
无谓抬眼望去,明明外面是古风古色的建筑,里面的设施比尚万君家还要高级,哪里像古时候了,他这床还自带按摩功能呢!
所以为什么那些狐妖还发文邹邹的话呢,好歹给他发看得懂的时间呐!
无谓叹了口气,抓起外袍就往外冲。
清晨时的玉狐城静谧安详,青石板路上还凝结着露珠。转过三个街角,远远就看见那棵三十丈高的古槐树上,趴着只足有牛犊大小的花斑大猫,金绿异瞳在晨光中闪着狡黠的光。
"请等等..."
等在树下的狐妖侍女阿绯递上个鱼形香囊,"用这个引它下来会容易些。"
无谓刚要道谢,那猫妖突然喵嗷一声,蹿到更高处的树梢。他只得认命地挽起袖子,指尖凝聚灵力,如猿猴般攀上树干。树皮上的露水打湿了衣襟,粗糙的树皮磨得掌心发红。
“怎么天还没亮就有这么麻烦的任务……小祖宗,下来吧!"无谓好不容易爬到树上,晃着挂在手上的香囊,那大猫却故意背过身去舔爪子,就在他靠近的瞬间,大猫突然暴起,一爪子拍在他肩上。
"嘶!"三道血痕立刻浮现。
树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无谓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已经围了十几个狐妖居民,有指指点点的,有捧着点心的,还有个老婆婆正满眼心痛的对着大猫喊着:“我的乖宝啊,小心别伤着了!”
到底受伤的是谁啊!
无谓满腔的怒气,咬牙扑向那团毛球,经过半个时辰的追逐,当无谓终于抱着挣扎的巨猫落地时,整个人已经成了个“毛人”,头发里插着树枝,衣领里塞满猫毛,脸上还带着几道新鲜抓痕。
老婆婆连忙上前抚摸大猫,心疼到:“我的乖宝哟,爬那么高,肯定是被吓到了。”
大猫伸出舌,舔了无谓几大口,口水糊了无谓满脸。
"辛苦啦无谓!"阿绯连忙递上丝帕,"这是冰露丹,能止血化瘀..."
无谓刚要接过,腰间玉牌突然发烫,新浮现的金色小字让他眼前一黑:
「辰时三刻,东街第七户照顾幼崽」
「巳时正,修剪玉狐宫西苑妖藤」
「午时二刻,协助搬运醉仙酒」
......
整整十二项任务排到了戌时末。
辰时三刻,无谓准时站在东街第七户门前,开门的狐妖少妇怀里抱着个正在吐泡泡的幼崽,身后还躲着三个探头探脑的有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小孩。
"你可算来了!"少妇如释重负地将婴儿塞进他怀里,"小女今日特别黏人..."
话音未落,那幼崽突然哇的哭了起来,嫩生生的狐耳应激般抖动,无谓手忙脚乱,浑身僵硬,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带孩子!
少妇说到:“你轻挠她耳根就行了。”
无谓照做,哭声戛然而止。
"学得真快,你很有天赋哦~"少妇掩嘴轻笑,突然往他腰间塞了个食盒,"新蒸的桂花糕,记得尝尝。"
还没等无谓推辞,三个小狐妖已经一拥而上,最高的那个拽着他衣袖:"无谓无谓!陪我们玩好不好?"
最小的直接往他背上爬:"要骑大马!"中间那个最鬼灵精,不知从哪摸出把木剑,唰地劈向无谓膝盖。
两个时辰后,当无谓踉跄着跨出门槛时,头发如茅草,袖口沾满奶渍,背上还贴着幼狐们用妖力画的"护身符"——歪歪扭扭的狐狸头下面写着:无谓第一。
午时的日头正毒,无谓举着特制银剪站在西苑妖藤前,这些活了上千年的灵植粗如儿臂,表面覆盖着晶莹的鳞状结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据说要顺着纹理剪..."他小声嘀咕着,刚碰到主藤——
"嗖!"
一根藤蔓突然缠住他手腕。
"喂!松开!"
"啪!"另一根抽在他屁股上。
转眼间,无谓就被倒吊在半空,妖藤们欢快地将他甩来甩去,引得围观的狐妖侍女们笑作一团。
"放开我!"无谓狼狈地抓住乱飞的长发,"再不放我可要动粗了!"
"无谓,你忘了带这个。"
名叫巴蜀的小狐妖递来竹筒,里头晃动着琥珀色的液体,"用晨露加蜜蜂配合妖力做的,妖藤喜欢这个。"
清甜液体倒在妖藤身上,瞬间被吸收干净,妖藤温柔地松开束缚,还体贴地将无谓放回地面。更神奇的是,它们主动将需要修剪的枝条凑到剪刀前,安分的让人修剪。
等无谓完成一天任务,抬头看见回廊下不知何时站满了狐妖,每人都捧着不同的谢礼——绣着镇邪纹的护腕、能装十斤酒的葫芦、甚至还有件用妖藤纤维织的轻甲...
"无谓帮了我们大忙,大家都想来感谢你。"阿绯笑着,耳朵抖了抖。
申时末,无谓瘫在酒坊门槛上,眼睛眯成一条线,差一点就要当街睡去。
三十坛醉仙酒已经搬完,但身上沾的酒香引得路过的小狐狸们不停往他怀里钻。
"无谓!”酒坊老板娘三娘拎着个玉壶走来,"新酿的头道精华,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他刚要推辞,忽然察觉这壶酒蕴含法力,三娘眨眨眼,解释到:"用的就是您上月救活的那株醉仙草。"
记忆突然闪回,是那株被雷劈焦的灵草,据说很重要,他连续三个晚上用法力温养才救活的。
当时还以为没人注意到...
三娘仿佛看穿他的心思,狐尾轻轻扫过他手背,说到:"玉狐城的规矩,恩情可是要用真心来还的。"
戌时末,无谓瘫在玉狐宫最高的飞檐上,腰酸背痛,灵力枯竭,储物袋却塞满各种礼物:妖蜜糕、灵晶果、护身符...甚至还有幼崽们用乳牙串的"平安链"。
千忆鬼魅般出现在他身旁,递来坛散发着星辉的酒:"尝尝,用你今天修剪的妖藤新芽酿的。"
“你还真厉害,一个人就做了这么多任务,下一个王牌员工肯定是你!”
酒液入喉那刻,无数记忆碎片突然涌现:
东街老狐医偷偷塞给他的伤药;
西巷小贩坚持少收的灵果钱;
甚至那个总捉弄他的猫妖,今早其实收着爪子...
"你在想什么,是事情做多累着了?"千忆晃着酒坛。
无谓望着为夜归族人留灯的千家万户,突然想起白天偶然见到的场景——威严的大长老蹲在街角,正耐心帮小狐狸系散开的红绳,那小狐狸抬头看见大长老时,露出虎牙。
"大长老,要不要来块芝麻饼?我娘亲做的,刚出锅,还热着呢!"
那严肃的大长老罕见的露出慈祥的笑容。
“也不是很累,只是,我比较喜欢她们直接送我钱。”无谓朝千忆笑着,是比往日得睡懒觉还要开心的笑容。
月光洒满城池,无谓摸出玉牌,上面已经有了明日行程:
「卯时,帮南巷老胡修屋顶」
「顺路给幼崽们带人间糖画」
三日后,当千忆再来寻人时,发现无谓正在教小狐狸们叠纸鹤。他的袖口别着幼狐送的羽毛,腰间挂着妖藤编织的剑穗,连眉眼都柔和许多。
"你倒是乐在其中。"千忆说到。
“怎么,你不陪白千千训练了?看,这是什么!”
无谓举起右手,蓝手链下多了根红绳,细看竟是由无数狐毛编织而成,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金色光晕。
玉狐城狐民的情谊,或许就藏在这千万条看不见的红绳里,每份善意都是绳结,最终织成让人甘愿沉沦的温柔罗网。
“你倒是厉害,才几个月整个玉狐城都知道你无谓的大名了……白千千那边嘛,有长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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