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送的礼物礼轻情意重,可是积攒得多了,无谓很是愁恼,吃又吃不完,喝又喝不完,用的暂且也用不上。
于是冷洛霜为他出了个主意,狐民的礼物被打包当特产卖给外族,而无谓的账本上减了一笔数目,无谓留下的东西就剩手腕上那个红绳。
“可以把蓝手链给我吗,该物归原主了。”冷洛霜说到。
“蓝手链是你的?可是我摘不下来呀。”无谓说到。
“手链不是我的,但是现在,千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已经可以脱离手链的载体了,这条手链还是换给她吧。”
无谓将信将疑,一拉手链,真的拿了下来,千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侧,将手链接住,带在自己手上。
下一秒,千忆浮在空中半透的身影有了实体,她站在地面,结结实实的踩了几大脚。
“玉狐宫的妖气养人哎,这下所有人都能看见我了!”千忆止不住的高兴,天知道,有些实力低的妖也是看不见灵魂的,她找人说话,差点被当成灵异事件。
“恭喜你!”无谓祝贺到。
“是的,恭喜你,千忆,有了实体,接下来,你就可以更好的跟无谓他们一起做任务了。”冷洛霜说到。
“啊?”
千忆有一种自己掉进苦海里的错觉,无谓则在一旁偷笑。
————
尚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
尚怀远将一份烫金合同推到尚万君面前,声音低沉而威严:“夏家已经同意了联姻,现在只需要你签字。”
尚万君垂眸看着合同上夏家的家徽,一只展翅的凤凰,象征着夏家在商界的地位。
他双手垂于身侧,语气平静:“夏语涵不会答应的。”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尚父冷冷道,“左家和佑家联姻,他们一旦联合,我们跟夏家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
“可是,父亲,我们有玉狐宫的帮助。”
“人族有人族的事,妖族有妖族的事,这场联姻,没有拒绝的余地。”
尚万君沉默片刻,最终拿起钢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钢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像是某种命运的宣判。
……
夏语涵站在夏家别墅的露台上,指尖轻轻抚过鎏金栏杆。
这座占地三亩的欧式庄园是父亲送给她的成年礼,却也是她最华丽的囚笼。
"小姐,尚少爷到了。"管家在身后恭敬道。
她没回头,只是望着花园里那株被精心修剪的玫瑰,和她一样,美丽却永远不能自由生长。
尚万君在琴房外找到她时,夏语涵正在弹奏琴曲。
修长的手指突然重重砸在琴键上,不和谐的音符像某种抗议。
“语涵。”他站在门口,声音低沉。
夏语涵头也不抬:“如果你是来谈联姻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门开着,尚万君直接走了进去,目光直视她:“联姻对尚夏两家都有利,你应该明白。”
“利益?”她终于抬头,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尚万君,你眼里除了尚家的利益,还剩下什么?”
他皱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不会让我受委屈?”她冷笑,“联姻之后呢?我是不是要乖乖做尚家太太,被困在尚家老宅,直到生下继承人?”
尚万君瞳孔微缩,手指微微收紧:“不是这样的,我不会强迫你。”
“你知道的。”夏语涵转身,裙摆扫过琴凳,“尚家要的从来不是妻子,而是一个能延续血脉的工具。”
"语涵..."尚万君突然抓住她手腕,触到她常年戴玉镯留下的淡淡勒痕,"婚后你可以继续弹琴,继续做你想做的一切,没有人会强迫你。"
夏雨涵抽回手。
"等你敢违背你的父亲再说这种话吧。"
……
水晶吊灯下,夏父切着牛排笑道:"万君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跟我们家语涵又是青梅竹马,这次联姻再合适不过。"
夏语涵盯着餐盘里被切成方块的鹅肝——就像她的人生,必须保持完美形状。
"语涵钢琴进步很大。"母亲试图转移话题,"上周还..."
"正好。"哥哥夏明海打断道,"下周有良辰吉日,订婚宴该提上日程了。"
银叉突然划拉过餐盘发出刺耳的声响。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夏语涵优雅地擦擦嘴角:"我吃好了。"
尚万君心事重重的听着夏父谈论订婚宴的要求,夏语涵早已离开了现场。
许久,夏语涵从窗户看见尚家的车离开,才轻步下楼。
在二楼转角,她听见父亲与哥哥谈话时压低的声音:"必须联姻,尚家背后撑腰的可是妖族,到时候,夏家的生意不仅会蒸蒸日上,还有可能与妖做上生意,那些利润,你能想象有多大吗?"
凌晨三点,夏语涵站在衣帽间里,取下祖传的翡翠手镯,镜中的自己突然和童年影像重叠——六岁那年,她也是这样踮脚摘下首饰,只为了和帮佣女儿玩跳房子。
"这次..."丝绸睡衣滑落在地,"我要跳得更远。"
……
尚万君被敲响房门时,正在看夏语涵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在金色大厅前笑得灿烂,那是她唯一一次"被允许"的独自旅行。
等他打开房门,属下递来一个信件。
"夏小姐不见了。"属下声音发紧,"只留下了这个给您。"
信封里滑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小孩在夏家花园偷埋时光胶囊,小语涵脸上还沾着泥巴。
背面是她娟秀的字迹:你当年答应带我走的。
窗外惊雷炸响,尚万君突然想起十七岁那个雨夜——他本该带她逃离夏家,去完成一趟独属于两人的旅行,却最终选择去了玉狐宫。
这是尚家子嗣永远逃不脱的宿命,是尚家存在的根基。
他对夏语涵失信了,从那时起,夏语涵也开始疏远了他。
……
夏语涵跌跌撞撞地穿过妖界的迷雾森林,裙摆早已被荆棘撕得破碎,脚踝上还残留妖气灼痕。
她咬着牙,将最后一张尚万君送给她的隐匿符贴在胸口,这符纸能藏住她的气息,避免她被妖发现,如今符纸用尽,蛮荒领地的妖气在排斥她这个人类。
“该死……”她喘息着,抬头望向远处那片漆黑的荒原。
那是蛮荒领域,连尚万君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
她必须逃到那里,才能彻底甩开家族的追捕。
可就在她刚踏入荒原边缘时,一双猩红的眼睛在暗处亮起。
那是一头狼妖,足有两人高,獠牙上还滴着腐臭的涎水。
它盯着夏语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戏弄猎物的前奏。
夏语涵后退两步,指尖捏紧最后的保命符咒,可狼妖的速度更快。
“唰!”
利爪划破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浸透衣衫。她痛得闷哼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符咒脱手飞出,被狼妖一爪碾碎。
月光惨白,狼妖的阴影笼罩下来,夏语涵绝望地闭上眼。
“噗嗤!”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一道雪色剑光劈开月色。
狼妖的利爪齐腕而断,黑血喷溅在夏语涵惨白的脸上。她怔怔抬头,看见月光下悬立的素白身影。
那女子踏着虚空拾级而下,雪色广袖在夜风中翻涌如云,玉冠束起三千青丝,腰间蹀躞缀着七枚星纹玉珏。
最摄人的是那柄悬在她身侧的长剑,通体冰蓝的剑身上缠绕着血色纹路,像封印着活物的脉络。
不过眨眼,女人的剑锋已直取狼妖咽喉。
待夏语涵回过神,那狼妖早已化作一地黑水。
救她的女子正用绢帕擦拭剑刃,侧脸在月光下如同冰雕,夏语涵这才看清她的全貌。
素白交领长衫外罩着鲛绡纱衣,衣摆处用银线绣着连绵的雪山纹。腰间除却那柄妖异长剑,还悬着枚青玉雕成的狐形禁步。最奇异的是她垂落的广袖,看似轻薄如雾,实则暗藏玄机,夏语涵亲眼看见她挥袖间杀死了扑来的三头狼妖。
下一秒,绢帕下的手突然掐住她咽喉,女子俯身时,玉冠垂落的银丝扫过夏语涵染血的脸颊。
杀机仅出现了一瞬,女人又收了手,转身离去。
"人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等、等等!”夏语涵挣扎着爬起来,踉跄追了两步,“求你……带我一起走!”
女人脚步未停。
夏语涵急了,她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没有这女人的庇护,她迟早会被其他妖物撕碎。
她一咬牙,猛地扑过去,直接抱住了女人的大腿!
“求你!让我跟着你!”她仰着脸,声音发颤,“我什么都愿意做!洗衣做饭、端茶递水、当牛做马都行!”
女人终于低头看她,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只蝼蚁。
“人类,你该回去。”
“我不回去!”夏语涵死死抱住她的腿,指尖都掐得发白,“我绝对不会回去!”
女人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知不知道,跟着我,只会死得更快!”
夏语涵疼得眼眶发红,却倔强地瞪着她:“那也比回去强。”
女人盯着她许久,终于松手,冷冷道:
“随你。”
夏语涵强撑着跟在女人身后,可失血过多让她视线模糊,她没注意到暗处蛰伏的另一头狼妖。
狼妖扑来的瞬间,女人头也不回地反手掷出妖术,精准贯穿它的头颅,可夏语涵却被余力撞飞,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女人站在原地,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夏语涵。月光下,少女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肩膀的伤口狰狞可怖。
她本该转身离开。
可鬼使神差地,她走了回来,弯腰将夏语涵抱起。
这一动作让她腰间的玉佩滑了出来,那是一枚青玉雕成的玉佩,上面刻着玉狐宫的徽记以及九尾狐环绕着弦月的图案,正是玉狐宫三长老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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