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里的主人。”
男人示意三人入座,无谓刚碰到椅子,就发现扶手上刻着细小的字:小心。
他坐了下来,打开三小姐留的字条。
别死掉,也别杀人,这是你们的任务,请唤醒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
"这座庄园建于三百年前。"男人切下一片肉排,说到:"最初,这座庄园的主人痴迷于长生,于是他用学习各种禁术渴望获得长生的力量,"
“他死了,禁术却成功了,只有一个人获得了长生的祝福。”
“瞧,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要说自己的故事,你们以为,别人很想听吗?”
无谓说完,下一秒就闪现到男子身侧,手压在男子的脑袋一下磕在桌上。
“说,怎么离开这里,你究竟是谁!”
男子嗬嗬嗬的笑了起来,双眼瞪着无谓,说到:“没有人能离开这里,想离开就得杀了我,你下手呀,不敢吗,你下手呀!”
男子恐吓无谓,可惜无谓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他法术一动,将男子束缚在椅子上,还将男子的鞋与上衣扒掉。
“你想做什么,除了将我杀掉,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逃不出这里!”
话音刚落,男子被无谓用羽毛挠痒得止不住的大笑。
“切,你让我杀我就杀,那我多没面子,你要是不说怎么离开。”无谓手中又多了几根羽毛。
“你!哈哈哈,卑鄙小人……哈哈哈,无耻,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哈哈哈。”男子边放狠话边笑。
“嘿,嘴还挺硬,你们两个快来帮忙!”
无谓又变出羽毛,三人,六只手,把男子折磨得死去活来。
陌生男子跟三小姐的话谁的能信,两个都不能信,可是无谓知道,三小姐还等着自己为他赚钱,绝不会让他丢了小命,那说谎的人只能是这个男人!
“你们……哈,你们,就算让我笑死,也,也逃不出去!”
无谓继续挠他的脚底。
“你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吧,这座庄园的主人究竟在哪里?”
“我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男人依旧嘴硬。
“好,你不说,那我们自己去找。”无谓让尚万君留下看守男人,留给尚万君一张用于联系的符纸,与千忆迅速离开餐厅。
两人寻找许久终于在走廊尽头看见人影,那个穿睡裙的小女孩鬼魂静静地站在一扇暗门前,她的身影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消散。
"你们……要找的人……在下面……"
她的声音如同风中的低语,带着几分哀伤。
无谓与千忆顺着女孩指引的方向走去,正是那间装有棺材的房间。
之前没有仔细看,如今无谓再度来到这个房间,用法术点燃火烛,仔细观察四周,墙面只有一个暂停时间的钟表。
千忆则看向了装有骷髅骨的棺材,棺材外画着符文的血迹已经干涸,深得与棺材融为一体,不仔细还看不出来,她凑上去看,最末端的棺材板上刻着一个名字:艾德蒙。
"这里有名字,不过不知道是谁的。"千忆皱眉,喊无谓过来一起查看。
无谓望着棺材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将棺材里的窟窿骨拿了出来,手指沿着棺材内壁摸索敲叩,忽然在某处停下。
"下面是空的。"
他用力敲了敲棺材底板,下面传来沉闷的回响。
两人对视一眼,千忆避开,无谓试图推了推棺材,无果便一掌轰碎了底板。
底下竟是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还有一个棺材,棺材被锁链束缚,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红色符文。
“要不要打开?”无谓向千忆问到,他不明白符文的作用,贸然打开,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千忆抬手触摸棺材,说到:“里面没有怨气也没有妖术痕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无谓手里聚拢法力,抬手一拉就将锁链拉碎,上面符文红光大盛,无谓一下将棺材推开。
里躺着一个人。
黑发,年轻的面容,这人与餐厅里那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除了更年轻。
而且,他的胸腔在起伏,或许他还活着。
无谓伸手探向他的鼻息,温热的气流拂过指尖。
"活的?"千忆震惊且疑惑
就在这时,暗格里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缓缓坐起身,沉睡了许久的人终于苏醒。
“你们是谁?”男子的声音虚弱嘶哑,比起无谓两人,他的眼里警惕与惊慌更多。
“我们在找这座庄园真正的主人,你又是谁?”无谓问到。
“不,你们不应该来这里,这里没有人能进来,也没有人能出去,你们是怎么来的?”
男子神情恍惚,双手捂着头,惊恐的乱喊。
“这个人废了,还不如去拷问下面那个。”无谓说到。
千忆则问到:“艾德蒙是你吗?为什么你说没有人能进来也没有人能出去,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面,想寻找出去的办法。”
男人听见自己的名字,逐渐冷静下来,抬头望着两人。
“是我,在这里的人只会被困住,无法离开,这一切都是诅咒。”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一张符纸传送至无谓身边,传来尚万君的声音。
“他消失了!”
下一秒,那原本在楼下的男人突然狰狞的拿起刀刺向艾德蒙,艾德蒙睁大眼睛死去,他的衣服上原本就有一个刀口,现在,他的鲜血染红了衣物,顺着身躯流向地面。
与艾德蒙长得一样的男人粘了血,面容改变,顷刻间变成了另一个人,衰老着死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那男人几乎是穿过无谓与千忆的身躯攻击艾德蒙的,可是,为什么?
无谓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躯变得半透,而艾德蒙的鲜血被地面吸收,墙上暂停的钟表开始逆向转动,庄园在恢复昔日的生机,宅内的人们死而复生,一切回到过去,重现当年的一切。
无谓三人变成了灵魂,面面相觑,望着坐在钢琴前的小孩,明白,幻境又要开始了。
艾德蒙的记忆始于琴房飘摇的烛光。
六岁那年,他踮着脚趴在彩绘玻璃窗前,看着外面飞舞的雪絮问管家:"我能出去堆雪人吗?"
老管家褶皱的眼皮下闪过一丝恐惧。
"少爷,外面的空气...对您有害。"
艾德蒙的世界只有三十二个房间、七条走廊和永远上锁的庄园大门。
父母像两尊冰冷的雕像,只在晚餐时出现,用餐时不会发出一丝声响。整座庄园唯一鲜活的色彩,是女佣的两个孩子,赫斯特与赫蔓。
"少爷,快看这个!"
十岁的赫斯特从围裙里掏出一只知更鸟,翅膀上还沾着晨露,"我在墙角抓到的。"
七岁的赫蔓把野花编成花环,套在艾德蒙小小的脑袋上:"外面有片超~大的蒲公英田哦。"
艾德蒙拉住她的衣角,可怜的恳求说:“赫蔓,我也想出去看看,拜托你,带我去看一眼吧,就一眼。”
某个浓雾弥漫的清晨,两个孩子带着他溜出房门,避开巡逻的管家。
赫斯特用厨房偷来的油润滑了侧门铰链,赫蔓踮脚捂住丹犬的鼻子。当艾德蒙的漆皮靴第一次踩上庄园外的泥土时,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太好了,我们成功了!"赫蔓的笑声戛然而止。
艾德蒙突然跪倒在地,殷红的血从眼角、鼻腔、耳道里蜿蜒而下。
他看见赫斯特惊恐万分的脸在视野里扭曲,听见赫蔓撕心裂肺地喊着少爷,最后的意识里,是闻讯赶来的父亲用镶嵌黑宝石的手杖,狠狠抽打在两个孩子的脊背上。
高烧三天后醒来的艾德蒙,发现卧室窗户被焊上了铁栏。
管家捧着镀金鸟笼进来:"老爷说您该学钢琴了。"
笼里是那只知更鸟的尸体。
从此悲伤的琴音旋律日夜回荡在庄园里。
艾德蒙再也没有踏出庄园一步,他走得最远的距离是庄园大门的位置。
某天深夜,他发现弹错音时烛焰会诡异地变成蓝色,而窗外,也许是蒲公英的种子飞了进来,庄园的草地上长满了蒲公英。
岁月在庄园外奔流,却在艾德蒙身上静止成琥珀。
十八岁的某个夏夜,他看见赫蔓在玫瑰丛里踮脚摘除败花,月光描摹着她舒展的肩颈线条,汗珠顺着锁骨滑进亚麻裙的领口,艾德蒙突然发现自己的诗稿上,不知何时写满了她的名字。
"少爷在看什么?"赫蔓转头时,发间夹着的花瓣簌簌落进泥土。
艾德蒙的笔尖在纸上洇出墨渍,他尚未开口,赫斯特便扛着修剪刀从树丛钻出,故意用沾满草屑的胳膊横在两人之间:"蔓蔓,母亲找你。"
这种阻挠反而让暗涌的情愫愈发汹涌。
艾德蒙开始把琴房钥匙"不小心"落在洗衣房,赫蔓则会"恰好"在每周三下午独自整理藏书室。
有次她的发丝勾住了他衬衫纽扣,两人呼吸交错间,楼梯突然传来管家的咳嗽声。
艾德蒙转头看见父亲与母亲冰冷的视线。
父亲愤怒的声音如冰锥刺穿仲夏夜。
艾德蒙被锁进塔楼那晚,听见马车载着哭喊的赫蔓兄妹碾过砾石路,他砸碎彩窗玻璃,看到赫蔓被拖上车时甩落的鞋,像只被折翼的知更鸟躺在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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