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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裴景昕所谓的“不能急”,并非放弃,而是决定继续并升级他原有的策略,更精细地计算“偶遇”的频率和场景,用一种更温和、更不易察觉的方式,一步步地渗入她的生活,让她习惯他的存在,直到她卸下心防,或者直到他找到那个最适合、最自然的开口契机。

周四晚上十点,杨蓓希结束咖啡馆的晚班,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她没带伞,站在屋檐下,看着瓢泼大雨发愁。

就在这时,一把巨大的、黑色的伞在她头顶撑开,隔绝了冰冷的雨水。

她惊讶地转头。

裴景昕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那把伞,表情依旧平淡:“顺路,送你到宿舍区。”

他的车停在不远处,但他选择了步行,和她共享一把伞。

伞下的空间变成了一个私密的小世界,雨声哗啦,敲打着伞面,衬出伞下的寂静和暧昧,他们靠得很近,她的手臂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他微凉的外套面料。

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咖啡香和雨水的气息,她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古龙水,混合着雨水的清新。

两人沉默地走着,他的伞明显地倾向她这一边,自己的半边肩膀被打湿了也浑然不觉。

走到一盏路灯下,光线透过湿漉漉的伞面,变得朦胧而暧昧。

杨蓓希偷偷抬眼看他,恰好撞上他正低头看她的目光,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不再是平时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专注的、灼人的温度。

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却感觉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发顶。

这段路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仿佛一瞬间就结束了。

到了宿舍区入口,他停下脚步。雨势稍小。

“到了。”他的声音低沉。

“谢谢你的伞。”她小声道谢,声音微微发颤。

“嗯。”他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

两人又沉默地站了几秒,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拉扯的张力,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雨幕中,黑色的身影很快与夜色融为一体。

雨中邂逅之后,裴景昕的行动力提升了一个等级,他不再满足于线下那种需要“巧合”和“等待”的无声注视。

几天后,杨蓓希的手机微信突然弹出一个好友验证消息,名字是X_,验证信息简单,裴景昕。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握不住手机,他怎么会有自己的微信?她很快意识到,这对裴景昕来说可能根本不算个问题。

犹豫再三,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她点击了“通过验证”。

他的头像是一片纯黑的图片,朋友圈一条状态都没有。

对话是从他开始的,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甚至有些生硬。

X_:没感冒吧

杨蓓希看着那四个字,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他微蹙着眉、故作平静的表情。

杨蓓希:没有,谢谢关心。

X_:嗯。

过了一会儿,他的消息又来了。

X_:明天还去咖啡馆?

杨蓓希:嗯,下午三点到六点。

X_:好。

这种看似平淡的问答,成了他们最初的线上交流模式,他总是能找到极其自然又不容拒绝的切入点:

X_:推荐一下文学院附近安静的自习室。

杨蓓希:图书馆三楼南侧人比较少。

X_:明天去看看,你呢?在哪儿?

杨蓓希:明天上午在二教上课,下午在书店兼职。

X_:知道了。

他像是在一点一点地拼凑她的生活地图,将她的课程表、打工时间、常去地点都默默记下,询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心,却又巧妙地保持在“普通同学”的界限边缘,让她无法拒绝,只能被动地回答。

在咖啡店上班时,杨蓓希不小心烫伤了手,整个手背红彤彤,老板破例给她休假,手恢复后,杨蓓希发了个朋友圈,成了他一个“关切点”。

他发来消息:

X_:手怎么样?拍个照片看看。

杨蓓希拍了张手部的照片发过去,皮肤光洁,早已看不出任何痕迹。

X_:看不清楚,视频。

这不是询问,是一个简洁的指令,还没等杨蓓希反应过来,视频通话的请求已经弹了出来。

她的心跳骤然失序,幸好宿舍没有人,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那头,出现了裴景昕的脸,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微湿,看起来比平时少了几分距离感,背景是一面巨大的、摆满了书的书架,灯光柔和,将他冷硬的轮廓勾勒得稍微柔和了一些。

他的目光透过屏幕,直直地看过来,带着一种专注的审视。

“手,举到镜头前。”

杨蓓希红着脸,乖乖地把手举到手机摄像头前,翻转着让他看。

“没事了。”

真乖。

他的视线在她手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缓缓上移,落回到她的眼睛上。屏幕上的对视,比现实中更让人无处可逃。“嗯。”他应了一声,却没立刻挂断,两人隔着屏幕,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一种奇异的、带着电子颗粒感的亲密氛围在无声蔓延。

“在干什么?”他忽然问。

“准、准备明天的课。”她老实回答。

“那不打扰了。”他说完,便干脆地结束了视频通话。

杨蓓希握着发烫的手机,久久无法平静。刚才那几分钟的视频,像一场极速的心跳考验。

裴景昕频繁发朋友圈。

内容极其隐晦,甚至莫名其妙。

比如,一张窗外下雨的照片。

比如,一本翻开的、她正在读的某位作家的书。

比如,一杯孤零零的美式,放在咖啡馆那个熟悉的座位上,配文:【太苦】那是手烫伤的那一天,裴景昕去咖啡店“偶遇”杨蓓希,却落了空。

他是在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与她进行着秘密的对话,每一条都像一枚轻柔的羽毛,精准地搔刮着她的心尖,让她忍不住去对号入座,去胡思乱想。

杨蓓希知道,他们的线上互动,早已远远超出了普通同学甚至朋友的界限。

他会突然问她吃饭了没?,在她回答“还没”后,过一会儿,外卖员打电话,让她去取外卖。

他会在她抱怨一句“论文好难”后,默默地发来几篇极具参考价值的核心期刊论文PDF文件,正是她需要的方向。

在深夜她下班回宿舍的路上,发消息问到了?仿佛算准了她的时间,在用这种方式确认她的安全。

杨蓓希的内心充满了巨大的矛盾和触动。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与众不同、细致入微的关心和关注,无法否认自己的心动,每一次手机提示音响起,她都会下意识地期待是他的消息。

但另一方面,不真实感和阶级差异带来的自卑感,又让她不敢确信。

他是裴景昕啊,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对她动心?这会不会只是一场公子哥无聊之下的消遣?那些隐晦难懂的朋友圈,是不是她自作多情的解读?

她既渴望他的消息,又害怕这一切只是镜花水月。

她沉溺于这种隐秘的暧昧,又痛恨自己的摇摆和不敢确认。

周二下午,杨蓓希在艺术展兼职,裴景昕“恰好”也在。

杨蓓希看到,他挽起的衬衫袖口下,露出一块铂金腕表,表盘是深空的墨蓝色,秒针的走动几乎无声,却精准地压着她逐渐急促的心跳。那是她后来才知道的,Patek Philippe Ref. 3939,内置三问报时与陀飞轮。

杨蓓希穿着主办方提供的面料轻薄的米白色吊带裙,剪裁贴身,衬得身段玲珑,一个顶着啤酒肚的男人故意将香槟泼在身上,金黄色的酒液沿着她胸前曲线下淌,冰凉黏腻。

“抱歉啊,手滑。”男人笑得毫无歉意,目光黏在她被打湿后紧贴皮肤的布料上。

她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处理。

裴景昕看到了她,对正在交谈的瑞士策展人略微颔首,说了声“失陪”,便径直走来,一步踏入了她与男人之间的空气,用他挺括的深灰色西装后背,为她隔出了一小片绝对寂静的真空地带,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条纯白手帕,直接、精准地按在了她制服上酒渍最蔓延的位置。

隔着一层棉布,他的指尖温度灼烫得像一块炭,透过湿透的布料,烙在她冰凉的皮肤上。

然后,他终于侧过头,目光像淬了冰的手术刀,落在那个男人脸上。

“李单。”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能切断喉管的冰冷压力,“你的手,看来是需要找个医生好好看看了。需要我为你介绍一位神经科专家么?”

男人脸上的笑冻结,连声道歉,几乎是踉跄着退开。

危机解除,裴景昕却没收回手,手帕仍按在她胸口,吸附着酒液,他的拇指指腹,极其轻微地、克制地在她锁骨下方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

只是一个近乎幻觉的动作。

她的脉搏在他指尖下疯狂跳动,如困兽撞击牢笼,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吸入的全是他身上令人眩晕的香气。

他垂眼,看着自己指尖下她剧烈搏动的血管,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然后撤开了手,将吸饱酒液的手帕随意攥入手心,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垃圾。

“下次。”他看向她,眼神深得像夜海,里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压抑极深的情绪,“避开这种蠢货。”

结束后,杨蓓希在附近便利店吃关东煮,透过玻璃窗,看到他的黑色迈巴赫62S静默地停在路边雨幕里,像一头休憩的庞大野兽。

她正在里面吃一碗最便宜的关东煮,热气模糊了玻璃,他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罐黑咖啡,目光穿过雨幕和玻璃上的水汽,牢牢锁着她。

眼光对视,她指尖一颤,白萝卜掉回汤里,他推门进来,铃铛轻响,昂贵的羊绒衫瞬间带入一股外面雨水的冷气,混合着他身上固有的雪松香,强势地侵占了便利店内温暖的、充满食物加工气味的空气。

他没说话,只是在她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帆布包。

“裴同学也吃这个?”她无法忍受这沉默,指了指自己碗里的东西,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防御性的刺。

他目光落在她碗里,然后移到她脸上:“不能吃?”

“能。”

他起身,走到货架前,他修长的手指掠过那些包装花哨的零食,最后却拿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杯装关东煮,外加一个金枪鱼饭团。

“你那个,吃不饱。”他将金枪鱼饭团推到她的手边。

她看着那个饭团,没有碰。“我不需要。”

“需要。”

他打开自己的关东煮盖子,热气蒸腾而上,柔和了他过于清晰冷峻的下颌线。

“你待会还要赶两份兼职,热量摄入不足,会影响效率。”

他竟然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种无处不在的、沉默的监控感本该让她恐惧愤怒,但此刻,看着他低头小心吹凉一块豆腐的样子,一种荒谬的、尖锐的心酸却攫住了她。

他拿起她手边的饭团,撕开包装,再一次,不容拒绝地放到她面前,她看清他眼底细微的血丝,以及一种深藏的、几乎要被掏空的疲惫。

他看起来,比她还累。

她不再反驳,拿起了那个饭团。

裴景昕松了口气,重新专注于那杯关东煮,两人就这样并排坐着,沉默地吃着廉价的食物,窗外的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

他先吃完,抽出纸巾,极其仔细地擦了擦手和嘴角,恢复了一丝不苟的精英表象。

起身离开时,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

她抬起头。

他目光落在她嘴角,忽然伸出手,用拇指极其快速地、几乎算是粗暴地擦过她的唇角,那里沾了一粒饭粒。

指尖的触感粗糙而滚烫,她浑身一颤,几乎从高脚凳上弹起来。

他收回手,将那粒饭粒碾碎在指尖,面无表情地转身,推门走入外面的雨幕中,走向那辆沉默的、昂贵的黑色野兽。

她独自一人,坐在原地,被他指尖擦过的唇角如同过了电,麻痒一路窜到尾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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