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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发病

过了两天,玉彩见奶奶可以下地走路了,就准备回去。

“你走不走?”云虹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拔草,玉彩用鞋尖踢了踢板凳的左边。

“我走呀。”他声音低低的。

“要走的。”

“你订了什么时候的票?”玉彩蹲在他旁边,看他把蜗牛放在草叶上。

“你什么时候走?”他不答反问。

“明天上午走。”玉彩也不生气,回答他。

“好吧。”云虹直起身子,拍拍手,“我也下午走。”

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好好好,你俩一块走,我放心。”

玉彩撇撇嘴,可不好再说什么。

一路上云虹都很安静,玉彩倒是省了力气应付他。

不过,玉彩放下筷子,看向坐在一旁吃饭的云虹。

一筷子下去根本夹不上来多少东西,还是在往嘴里送,把住筷子的指尖微微颤抖。

“你……”玉彩皱眉,刚刚开口,就见他一头扎在桌子上。

睡着了?

玉彩把身子探过去,发现他浑身颤抖。

“你怎么了?”玉彩推推他,心中已然有了些预感。

她咽了咽口水,手慌忙按上呼叫铃。

“我朋友,他晕过去了。”尾音轻颤,玉彩的手有力地抚在云虹颤抖的背脊。

他好瘦,混乱的大脑里,抽丝剥茧,她发现这件事。

空姐走过来,接着又有很多人来了,玉彩脸上没有表情,她以为自己很冷静,可他不会笑了,她觉得周围一切都被虚化了,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她只看到他蹙起的眉。

不知道是谁说了些什么,她跪在地上,去翻他的衣兜,找出来一个小包,沉甸甸的,全部都是药。

“……要给他吃吗?”她轻声发问。

被广播叫来的医生摇头,眼前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能随便乱吃,飞机马上就降落了,去医院再说吧。”他也没见过这种病状,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好在云虹不再颤抖。

玉彩点头,目光虚虚落在云虹身上,汗水浸透卷发,下唇被他咬烂,不成样子,眉心时不时还跳一下。

她回神,“谢谢医生。”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可语气已经平静下来。

“没关系。”石松摇摇头,找来空乘,飞机降落前的半个小时,一直坐在两人旁边。

云虹还在昏迷中,不自觉想要寻找依靠,玉彩犹豫一下,握住他的手。

好冷。

她偏头看他,汗水蜿蜒而下,弯翘的睫毛在他不安的呼吸里颤栗。

她用另一只没有被他抱着握住的手拿起纸巾给他擦汗。

眉头骤然蹙起,嘴角泄出细小的痛呼,用力地闭眼。

很生动的表情,她几乎以为他要醒来。

最终还是归于平寂。

过了一会,玉彩感到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人又猛的轻颤。

她急忙转头,云虹的脸皱起来,下意识又要咬上已经不成样子的下唇,玉彩心惊了一下,来不及思考地伸出手指挡住他锋利的牙齿。

好用力啊,玉彩感到指尖的痛楚。

但他皱皱眉头,有些狼狈地松开了牙齿。

玉彩放心了,收回手,没有注意到那人轻轻吸了吸鼻子。

云虹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感觉,灰蒙蒙的天地,他无数次来到这里,几乎不会再感到痛苦的抽离。

几乎是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就骤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来到这片没有时空界限的汪海。

窒息,恐惧,绝望,喘不上气的恐慌,

那是很久以前的感觉了。

如今每一次来到这里,他都感到比原来多了一丝的熟悉。

他渐渐属于这里了。

好像本该如此,

尽管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心中涌上无法言明的孤寂,他的身体做出动作。

一阵轻柔的风,忽然袭击了这个已然稳固多年的灰色世界。

熟悉的皂角香气,缠绕他沉重的大脑。

他吸吸鼻子,不自觉松开下了狠劲的牙齿,放开了能令他清明一点的痛意。

这股熟悉的气息,驱散了一些莫名的燥意和冲动。

胸口的压迫越来越重,他的意识被锤入更深的深海。

玉彩看着躺在救护车上的云虹,他的脸舒展开来,似乎没有了痛苦,可紧紧握着她的,冰冷的手,告诉她并不是这样。

石松就是要来荷山的第一人民医院交流学习,也跟着上了车。

“小姑娘,你能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吗?”

玉彩有些踟躇,她发现她对云虹似乎一无所知。

石松以为她是紧张,呵呵笑了一声,“还是地下恋啊。”

玉彩睁大眼睛,“不是……”

石松挥挥手,“没事没事,我可不是老古板,小年轻谈恋爱我可不管。”

玉彩不说话了,心里也暗暗着急,她可不知道云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这可怎么办。

谁知到医院登记了之后,就有人要来带走云虹。

“你是他朋友?”宋医生饶有兴致地看了玉彩一眼。

他问了也不等玉彩回答,一挥手,“跟我走吧。”

玉彩把话咽回肚子里,跟着他走进电梯。

“那个,他没事吧?”玉彩忍不住发问,这个医生虽然看着年纪挺大,可她觉得他一点也不靠谱,刚才飞机上那个医生都告诉他云虹发病的样子了,他现在还有心情哼歌。

宋医生嘴角笑容不减,“正常正常,他发病向来这样。”

比这棘手的情况他都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了,这小子总是不叫人省心。

刚才他听石松描述的情况就知道只是一次小发病而已。

玉彩咬咬牙,果然不靠谱。

她是关心则乱,完全没注意到宋医生说话时对云虹的熟稔。

宋医生把云虹送到他的病房里,又给他挂上输液管,叮嘱玉彩醒来之后给他吃什么药之后就走了。

玉彩坐在床边,心想这就完了?

她以为会做一大堆检查来的。

还是等他醒了再走吧,玉彩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袁河请假。

在手机上和陆君明他们聊了会天,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云虹醒过来时眼神不能聚焦,头晕的厉害,缓了好一会,才将目光缓缓落到趴在床边的玉彩身上。

她今天简单扎了个马尾,现在也乱的厉害,碎发落在脸上,叫她皱起眉。

云虹不自觉嘴角上扬,下意识想抬起手帮她拂开发丝,但没有抬起手来。

他一怔,随后真正笑了出来,倒是忘了,这时候他一般浑身都动弹不得,像是浑身都给人家打了一遍一样。

好吧,他认了。

玉彩本来也没睡的多安稳,一会就醒了,就看到云虹睁着他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

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见他醒了,心里就放松下来了,也有心思调笑了,她故意发出点响声,也盯着天花板,嘴里嘟嘟囔囔,“奇怪呀,天上也没有馅饼呀。”

“哼。”云虹知道她在笑自己。

“我是……”

“好啊你小子,逃课出去玩,还把自己玩到医院了!”

病房门被猛的推开,云虹闭上眼装死。

高玉岩一进门就和玉彩面面相觑。

“阿姨好。”玉彩站起来和高玉岩打招呼,随后看到后面的人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云黎?”

相比起玉彩,云黎冷静的多,对着玉彩点点头算是招呼。

高玉岩也没想到云虹还没醒,更没想到病房里还有个小姑娘。

“小姑娘,你是我家小虹的朋友吗?”她问着,语气有点呆愣愣的。

“对,我把他送来医院,所以……”玉彩话没说完,高玉岩就拉起她的手。

“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家小虹说不定就死外面了。”高玉岩说的情真意切,眼里已经有泪花了。

云黎则是弯下腰去看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云虹,忽然嗤笑一声,低声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花全给你拔了。”

云虹猛的睁开眼,“诶呀,姐,妈妈,你们怎么来来啦?”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玉彩倒不是很惊讶,怎么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高玉岩去抨击云虹的任性行为,玉彩向云黎招招手,两人走出病房。

玉彩把这几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随后有些愧疚,怎么说云虹去的也是自己家,结果还生病了。

云黎看出来了,摇摇头安慰她,“没事,他经常这样,死不了。”她从小就看着云虹进医院出医院的,大发病小发病她还是分得清的。

况且她听着,这和玉彩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他自己管不住腿。

玉彩忍不住发问,“他经常这样?”

云黎淡淡的,“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初三的时候自己跑去高原,差点没回来,上学期还一声不吭跑到南方。”

说到这,云黎罕见地笑了。

“至于原因嘛,他说,听说南方在下雨。”

所以他们两个的这次临时出行,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至于后果,云黎回身看了一眼,云虹正把被子蒙在脑袋上试图逃避高玉岩的碎碎念,他自己比谁都要清楚后果是什么。

可他从来不在意。

玉彩哑然,其实她是想问他是不是经常晕倒生病,可听云黎这么说,也大差不差了。

两人都转过身,看着里面的云虹,一时静默无声。

“在这站着做什么?”宋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过来,对她们两个说。

云黎打了个招呼,宋医生带着护士进去给云虹抽血。

“你呀你,能不能让我们都省点心。”

云虹小小地挑了下眉,“我还不乖吗?”

云黎在旁边冷哼一声。

宋医生笑了,他已经向高玉岩说明情况了,包括在飞机上的,看来还是没舍得教训一下这小子。

高玉岩很忙,公司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她正在事业上升期,而丈夫又是公职人员,云虹的很多事情,其实他们夫妻两个总是很疏忽。

云黎在她打完电话后催她回公司,高玉岩愧疚地看着她,她很感性,又要哭出来。

云黎无奈,“快去上班吧,我看着他。”

高玉岩点点头,擦去眼泪,狠狠地瞪了云虹一眼,“宝宝,你下午回去上课,我一会就找护工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下午就回去。”好说歹说,云黎把高玉岩哄走了。

云虹面对云黎倒是难得显出一点愧疚来,“姐,我给你削苹果。”

“不用了。”云黎没好气。

说罢她看向玉彩,“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啊?”玉彩抬起头,把手机按灭,“我和你一块,下午回去吧。”

云黎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书来,病房里一时之间很安静。

玉彩的手在沙发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她刚才正在看另一部手机。

她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将录音发给李志达,这可不是个好人,被他反应过来自己只有吃亏的份。

言朔告诉她一切都办妥了,顺便附上截图。

太顺利了,玉彩很不放心。

[对了,应该是下周,有一个小小的聚会,你爸爸应该会带你去。]言朔发过消息来,其他的没有再说,玉彩心下了然。

确实如言朔所说,只是一次私人聚会,所以仅仅在聚会前三天才开始准备。

毫无疑问她要出席,玉彩手里拿着平板心不在焉地挑选礼服,这是第一次,李玉青会和他们一同出席。

这次聚会由言家承办,在郊外的山庄里,夏夜难得清凉,半山腰的山庄灯火璀璨。

李玉青身穿藏青色西服,身量高大可还难掩青涩。

他伸出胳膊期看着玉彩,眼含期待。

玉彩当做没看见,也不动声色地绕开玉徽,只走在两人身旁。

她今天的目的可不是和这一群人打太极,玉彩走到宴会厅里相对偏僻的角落里。

李玉青见他走开,心下一动就要跟着她走,却被玉徽叫住站在他身侧,和人攀谈。

玉彩怎么能不明白,玉徽带着他在人前露脸呢,心中冷笑一声,好暇以整地微靠椅背。

有人站上高台,拿着话筒开始讲话。

玉彩眼睛微眯,认出那是言朔的父亲。

有点老啊,她心中暗暗咂舌。

“今天承蒙各位朋友赐面来到这里,大家欢聚一堂,阿朔虽然说,很遗憾,不能到场,但还是有心为大家助兴。”

他说着,退至台侧,全场的灯光昏暗下来,言朔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

玉彩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会这么蠢吗?

屏幕里的言朔举手投足间尽是成熟与自在,漂亮话一套一套的。

玉彩放下心来,目光移到在旁边站着的言朔父亲身上,身形有些佝偻,但精神气很足,望着言朔的眼里尽是自豪。

玉彩低下头揉揉眼睛,估计是老来得子。

言朔确实很会说话,宴会厅的灯光亮起,赞美声溢满整个夜晚。

开舞了,舒缓的音乐响起,李玉青走到玉彩面前伸出手,身姿下伏眉眼低垂。

玉彩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和李玉青跳舞,别的人是一点也不熟,还不如李玉青呢。

她把手放在李玉青的手掌心,她没看到,他的双眼一瞬间亮起。

玉彩的手搭上他的肩头,侧身间,看到站在李玉青身后的江苒。

香槟色的绸缎长裙,一个人站在灯光下,竟也不显寂寥,反而散发出遗世独立的高傲。

前奏曲毕,正舞就要开始,江苒理了理裙摆,准备离开舞池。

乐声停,接上一段嘶哑的电流声。

玉彩了然,抬起头看向李玉青,那双与她相似的眼里,写尽温和。

她几乎有些心软了,不过她依旧松开李玉青的手,将他轻轻推向旁边的玉徽。

刚才一直是她带着他走,李玉青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已经来到了玉徽身侧。

玉彩转身走了,身姿轻盈,李玉青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可他突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个身着绿色长裙,背脊挺直的少女,越走越远。

江苒不明就里,但还是走到李玉青身旁想要开口嘲讽,与此同时,玉徽转过身,已经看不到玉彩的身影,只有呆愣住的李玉青和旁边的江苒,他皱了皱眉,想要开口——

“我说,你一个小三的孩子……”

比刚才音乐的声音大了几乎一倍,清晰地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是新流行乐吗?”躲在角落里吃东西的陆君明喃喃道。

“你没救了。”顾菱又灌了口酒,看在他今天穿的人模狗样的份上没有踹他。

言枝低着头不说话,粉色的裙子被她握在手里。

窃窃私语响起,可依旧遮不住音响里传出的愈发清晰怨毒的声音。

李玉青低着头,明明已播放的录音里他几乎没有出声,他却是最不安的。

反观江苒,周遭的视线一道接着一道地落在她的身上,她仍然是扬着高傲的头,毫不畏惧地回看。

录音关不掉,江苒有些怨毒疯狂的声音回荡在宴会厅里,她并不慌乱,而是将视线放在了眼前低着头握紧双手的李玉青身上,看着他的颤抖,她反而更加兴奋。

李玉青耳中嗡嗡作响,他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阴暗的小巷。

尽管他从头到尾没有出声,但稍微了解玉家的都已经回过味来,江苒为了羞辱李玉青,说的很详细。

温暖的夏夜,李玉青手脚冰凉,热血却冲上面庞,耳中一遍遍回响着江苒那天说的话,听不到玉徽的疑问,感受不到江苒嘲弄的目光。

言崇站在台上用话筒大声说话,依旧盖不过正在播放的录音,他拿下话筒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

录音又开始重头播放,玉徽的脸色黑的要命。

玉彩这时候回来了,她面上惊讶,不动声色地挡在李玉青和江苒之间,口中不住地追问玉徽是怎么回事,像是看不到玉徽差到极点的脸色。

她似乎是刚刚弄明白怎么回事,善解人意地带着李玉青要走,玉徽挥挥手,示意他们走吧,自己转身去找江苒的长辈。

玉彩拽着李玉青的袖子,轻而易举地拽动了,他像是无知无觉,任由玉彩带着他走。

临走,玉彩回头看了江苒一眼,她全然不在意那些落到她身上好奇探究的目光,自顾自拿起一杯红酒。

见玉彩看她,依旧露出标志性的温柔笑容,向她举杯。

玉彩笑了,某些方面她们是一种人,永远不会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可还有一点不同,玉彩最后看了一眼江苒的方向,有一个中年人快步走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江苒的脸色终于稍微变化。

无论遭遇什么,她相信冤有头债有主,绝对不会去找无关的人的麻烦。

同样,给她找事的人,她同样不会放过。

玉彩把李玉青送回家,送回那个有李琴和玉徽的家,他竟也没有反抗,只在她换下礼服要走的时候,抬起头软软地盯着她。

没有攻击性的直视,只有执拗。

可她不会给他回应,把他带离那个地方,把他说话部分的录音剪掉,已经是她最大的善良。

玉彩有段时间没有回南亭街了,她随意地走着,难得放松。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温意的店门口,里面还黑着,她去旅游还没回来。

玉彩驻足一会,转身走了,转过身的第一步还没落下去,她先抬起了头,瞳孔微微放大。

又是一个星期不见他,就这样猝不及防。

便利店旁的路灯,昏暗又迷蒙。

晚风吹动他的衣服,勾勒出身形,上次见他,有这么瘦吗?

指尖猩红,他吐出一口烟,明灭间,他回头。

玉彩走近他,烟被扔到地上,还在尽力燃烧。

他打耳洞了,玉彩掰着他的脸转过去,看到已经消肿的耳垂,挂着红色的耳钉,在黑夜中闪烁光芒。

她把他的侧脸微微抬起来,对着路灯的光,雪白的皮肤,和深色的红。

“好看吗?”他问,还是那样纯净的眼睛,期待她的肯定。

“好看,很漂亮。”玉彩摸上他的耳钉。

“好痒。”他笑的眼睛弯弯。

玉彩的手一点点从耳朵滑到他的唇边,粉色的,翘起的,还有红色的痣。

“为什么吸烟?”

云虹眨眨眼,睫毛好翘,笑的无辜,“我想试试嘛。”

“你不要生气,嗯?”

他扣住玉彩放在他脸上的手,脸上是熟悉的羞涩,“可以吗?”声音小小的。

玉彩松开他的手,稍稍后退一步,看着他。

云虹一开始还有点失落,察觉到玉彩在打量他,又微微挺起胸膛,嘴角抿起,眼里像是含着春雨。

巷口多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迷了眼睛。

云虹被玉彩盯着看了许久,脸庞早已有些发烫,干脆就着这阵风,闭起眼睛。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轻笑,抓住衣角的手指,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

他猛的睁开眼睛,看见玉彩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风也不见地也不实,他像走在云端里,而心跳重重地坠下,这次,是带他回到人间。

原本冰凉的指尖,被她手心捂热。

玉彩惬意地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有点雨后的清凉,又有些厚重的夏日的温暖。

旁边却传来小声的喷嚏声,她转过头,看到云虹正揉着鼻子。

她握着他的手,手心似乎有点汗意,却依旧是没有温度。

“怎么不穿外套?”她下意识问出口,很快就后悔了,六月盛夏,马上就要步入七月,他依旧穿着长袖的春衣。

“我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他自然地回答,言下之意是说他出来的时候还很暖和。

“出来玩了一下午?”玉彩问他,手里随意揪了一片路边草丛的叶子。

“这样问显得我很无所事事诶。”

“所以下午做什么了?”玉彩摇摇他的手,成功看到他脸上的笑容。

“我去植物园了。”云虹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种子,“送给你。”

“要我自己种?”玉彩有点不敢接,她种什么死什么。

“这个很好养活的。”云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坚持。

“好吧,这是什么种子?”玉彩接过来问他。

“我不知道。”他咧嘴笑了。

玉彩偏过头去,看到公园里冲天的灯光,“真热闹啊。”她感叹一声。

两人站的地方离球场很近,玉彩下意识把手背过去,才发现两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她回眸看向云虹,和她一样,双手背在身后,杏白色的卫衣被晚风轻轻吹动,连同刚才被他抓乱的发丝,在风中,在眼前。

她现在觉得,原来在黑夜里,什么都是一样的,云虹清亮的茶色眸子,此刻也沉黑如墨。

鼻尖传来一股若有似无的薄荷味,不必转头,柔软的布料攀上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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