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解惑,晚辈告辞了。”叶雨寒起身,轻柔地抱起还在津津有味啃着灵果、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小花。
“哎你这丫头!”那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不甘,“真不要我的传承?哪怕要件防身的礼物也好啊!”
“您赐予的灵果已是难得的礼物了,晚辈感激不尽。”叶雨寒语气温和却坚定,微微颔首,抱着小花转身,踏出了这片禁锢着远古残魂的空间。
在她身后,空寂的空间里只余下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低声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怅惘与释然。
“老家伙……我们等了这么久,争了这么久……原来,早已等到结局了……”
“魔族真的……就这样没了……”
出了传承空间,外界天色已然昏暗,远山衔着落日最后的余晖。小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叶雨寒寻了处背风的山坳,指尖灵力流转,迅速布下一个简易的守护阵法,又从中取出一顶轻便却足够保暖的营帐。她抱着小花钻了进去,细心地为她掖好软毯。
就着帐内明珠柔和的光晕,叶雨寒取出那本神秘的书册,翻到某一页,在上面郑重地画下了一道新的痕迹。她们竟已在这广袤无垠的秘境中,度过了整整一年的光阴。从最初那片生机勃勃却又注定消亡的花丛,走到这古老的传承之地,前路依旧茫茫,不知尽头在何方,更不知出口何时显现。
古树曾说,秘境再次开启之时,便是此地彻底毁灭之刻。那时,花丛中那些予她祝福的精灵、建筑里那两位执着了千年的前辈残魂……也都将随之彻底消散吧……
孩子的心性总是被新奇的事物吸引。最初几日,小花还会懵懂地问起“树爷爷去哪里了”、“想找蝴蝶玩”,叶雨寒便用沿途采摘的甜果、编织的草蚱蜢、或是用灵力幻化出的短暂光蝶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渐渐地,小花口中不再提起那些逝去的名字,仿佛那段记忆已被秘境中漫长的时光悄然覆盖。
叶雨寒低头,看着在自己身侧蜷缩成一小团、呼吸均匀已然熟睡的小花,唇角不自觉漾开一抹温柔的浅笑。一年了,这小家伙的身量似乎丝毫未长,依旧是那副奶呼呼的模样。想来妖族寿元漫长,成长的速度也远非人族可比吧。
书册无声地自动翻页,显露出一行新的字迹:(我藏着许多秘密,不可对人言。你呢?你是否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会是什么呢?)
叶雨寒凝视片刻,提笔蘸墨,在那行字下面工整地写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正因其不可言说。一旦出口,便不再是秘密了。
笔尖离开纸面,她吹干墨迹,合上书册。这一夜,无梦扰人。
秘境中的岁月无声流淌,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叶雨寒几乎快要遗忘外面世界的模样,久到那桃花的香气、师姐的笑语、师尊清冷的侧颜都开始在记忆里变得有些模糊,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生来就属于这片永恒的秘境时——她终于成功烤出了第一条让小花吃得眉开眼笑、连连拍手、啃得干干净净的鱼。
她带着小花继续在这片仿佛没有边际的秘境中前行。前方的景象骤然一变,温暖湿润的空气被刺骨的严寒取代,触目所及皆是一片冰封雪裹的纯白世界。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叶雨寒立刻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两件厚实暖和的雪白貂裘,一件将小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另一件自己穿上系好。
不知在深及膝盖的积雪中跋涉了多久,寒气几乎要冻透骨髓,连灵力运转都似乎变得滞涩起来。叶雨寒不得不停下,双手掐诀,一个温暖的火焰灵阵在两人脚下亮起,跳跃的金色火焰如同忠诚的护卫环绕着她们旋转飞舞,驱散了致命的严寒,终于带来了令人舒缓的暖意。
继续前行,洁白的雪地上,忽然出现了一抹刺目的暗红色痕迹,蜿蜒向前——是早已凝固冻结的血迹。
叶雨寒心中一凛,立刻收敛自身气息,将灵力波动也压制到最低,如同雪豹般悄无声息地放缓了脚步,警惕地循着血迹向前探去。
一股浓郁的危险与不祥气息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小花似乎也感受到了,害怕地将小脑袋深深埋进叶雨寒的颈窝,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叶雨寒足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身形如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般悄然掠起,施展精妙身法,踏雪无痕,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跃上一处高大的冰岩,借着地势向下俯瞰。
看清下方情形时,她眸光骤然一冷——是那些邪修!她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正是追踪他们才被意外卷入这个秘境的。
下方一处被清理出的空地上,一个巨大而邪异的血色法阵正散发着幽幽红光。法阵中央,悬浮着那件她曾见过的、形状古怪的非金非木法器。几名邪修分列法阵不同的方位,正持续不断地将自身灵力注入那法器之中。法阵周围,杂乱地摆放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祭品。
小花怯生生地抬起小手指着那法阵,声音发颤:“可怕……好难闻的味道!”
叶雨寒眼神冰寒彻骨,抬手温柔却坚定地将小花的头按回自己肩上,声音压得极低:“乖,不要看,会做噩梦的。”
在那些邪修身后更远处,景象更是骇人——各种邪兽、乃至寻常动物的尸骨被随意堆积成山,有些早已冻结,有些却还冒着丝丝热气,显然是不久前才被残忍杀害的。当日她所见的那批邪修,此刻竟尽数聚集于此,正在进行着某种诡谲而血腥的秘密仪式。
叶雨寒眼中再无半分波澜,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冷。她抬起手,心念咒术,一个无形却强大的困阵瞬间笼罩了下方的区域!邪修们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惊骇地发现自身灵力正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抽离体外!
紧接着,地面震动,无数遍布尖刺、猩红如血的藤蔓破开冰层,疯狂窜出!与此同时,空间再次被无声撕裂,那只漠然的、囚禁着无数怨魂的恐怖血眼缓缓睁开,无数黑影构成的扭曲手臂从中蜂拥而出!
邪修们惊恐万状,试图挣扎反抗,符箓、法宝、邪功尽出。然而,他们的反抗仿佛只是徒劳的饵食,越是挣扎,那些血藤便越是粗壮,黑影手臂的力量便越是恐怖!凄厉的惨叫、绝望的哀嚎在冰谷中回荡,却又迅速被风雪吞没。不过片刻,所有的挣扎与声响都归于死寂。
血藤蠕动着,汲取着地面上残留的暗红液体,随后悄然缩回地底。黑影手臂与那只血眼也仿佛从未出现过般消失无踪。空间裂隙弥合,风雪依旧,洁白的雪地平整无暇,仿佛刚才那噩梦般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一根最为纤细的血藤和一缕淡淡的黑烟般的手臂再次探出,它们没有靠近那些污秽,只是轻盈地游弋到叶雨寒所在的冰岩下,末端各自托着一朵娇艳欲滴、与这冰天雪地格格不入的红色小花,静静放在她面前的雪地上,旋即消散。
叶雨寒面无表情地俯身,拾起那两朵小花,放入袖中。阵法痕迹彻底消失,下方空地除了那个依旧在缓缓运转、散发着不祥红光的邪阵,再无他物。她抱着小花,转身悄然离去,没有再看一眼。
在她离去后,那无人主持的邪阵,竟依旧凭借着某种诡异的力量,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中,闪烁着微光,悄悄地、执拗地继续运行着……
终于抵达雪线之巅,四野唯有茫茫白雪,天地一色。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秘境空间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远方的天空出现巨大的黑色裂痕,山脉崩塌,冰川倒悬——秘境开始坍塌了!
叶雨寒抱紧小花,望着眼前电闪雷鸣、空间不断破碎湮灭的景象,声音却异常平静:“小花,抓紧我,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去哪里呀?”小花好奇地看着天地崩坏的奇景,似乎并不害怕,“是去更好玩的地方吗?”
“对,一个更广阔、更有趣的地方。”叶雨寒周身泛起强烈的灵力波动,一个复杂的传送护阵将两人笼罩。
“好啊!那我们快走吧!”小花兴奋地拍手。
秘境外,早已因剧烈空间波动而吸引来的各方高阶修士们,原本以为是有新的秘境洞天开启,纷纷赶来企图分一杯羹。却只见入口处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空间极不稳定。还不等有人冒险踏入,那入口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坍塌!不过半刻钟,那疑似秘境入口的空间通道便彻底湮灭,化为一片肆虐的能量乱流,最终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
几个靠得最近的修士还被爆炸的能量乱流扫中,受了些轻伤,悻悻地骂了句“晦气”,御起剑光回去疗伤了。
热闹的凡人城镇中。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小花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林立的店铺和形形色色的行人,最后仰头看着叶雨寒,小声补充道,“好多人呀……不过,都没有你好看。”
叶雨寒莞尔,牵着她走进镇上最气派的一家酒楼。这一年来苦了小花的肚子,如今出来了,自然要让她好好享受一番。她点了一桌子的招牌佳肴。
小花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眼睛瞪得溜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迫不及待地拿起叶雨寒教她用的筷子,笨拙却又努力地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小花满足地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瘫在椅子上:“嗝……我吃饱啦!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呀?”
“回我住的地方。”叶雨寒帮她擦掉嘴角的油渍,“那里还有一只白色的狐狸,可以陪你一起玩。”
“狐狸?”小花眼睛一亮,“白色的,九条尾巴的那种吗?”
“对,”叶雨寒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风说的呀,”小花歪着头,一脸天真,“它们说,天地间传来消息,一只白狐狸捡了一个花妖养大的小孩。我问它们白狐狸是什么样的,它们说,就是很漂亮很漂亮、有九条尾巴的白狐狸!”
叶雨寒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花妖养大的小孩……说的,难道是自己?
天玄宗,巍峨的山门之外。
叶雨寒抱着小花,仰望着云雾缭绕中的仙家气象。她从未学过御剑之术,以往出入皆有师姐或师尊携带,或是直接通过飘渺峰上的传送阵。这般徒步从正门走回,还是头一遭。
守门的弟子见一个容颜清丽娇弱、衣着素雅的女子抱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娃站在门前,不似寻仙访道,倒似哪家走亲的姐妹或母女,语气不由放轻了几分:“这位姑娘,请问你们来天玄宗有何贵干?”
“我回飘渺峰。”叶雨寒语气自然地回答,“从此处不能过去吗?”
“回……回飘渺峰?”那弟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上下打量着怎么看都是凡人的母女俩,语气带上了几分轻视,“姑娘,你当飘渺峰是什么地方?岂是寻常人说进就能进的!”
叶雨寒见状,也不多言,从容地从袖中取出一枚触手温润、散发着淡淡月华清辉的玉令,递到对方面前:“现在,我可以进了吗?”
那弟子看清玉令上独特的云纹与中央那弯银月印记,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声音都带上了颤抖:“长老令!您、您请!晚辈有眼无珠,冲撞了您,万望恕罪!”他慌忙侧身让开道路,躬身行礼,不敢抬头。
待叶雨寒抱着小花走远,几名守门弟子才聚在一起,心有余悸地窃窃私语。
“喂!刚才那个……难道就是银月长老那位从不露面的小徒弟?”
“肯定是了!银月长老的令牌独一无二,绝无仿造的可能!”
“她、她还抱着个孩子!这些年都没她的消息,她不会是偷偷跑出去……与人……”
“嘘!你想死吗!银月长老的禁令你忘了?再敢妄议,小心祸从口出!”
几名弟子顿时噤若寒蝉,齐齐想起了前人任性的凄惨下场,连忙闭上了嘴巴。
叶雨寒抱着小花行走在天玄宗内。她虽只在大比时来过一次主峰,但去往飘渺峰方向的路还是记得的。只是通往飘渺峰需跨越险峻山峰,必须动用灵力飞行。她牢记师尊的叮嘱,不可暴露会修炼之事,看来只能先找到一位师姐师兄帮忙了。
她一个容貌出众、气质独特的凡人女子抱着个孩子出现在宗门内,引得沿途弟子纷纷侧目,好奇不已。
叶雨寒转了一圈,并未看到苏白微的身影,反倒看见五长老梅雅君正懒洋洋地瘫在一张竹编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广场上演武的弟子们,一副闲得快长出蘑菇、昏昏欲睡的模样。
叶雨寒走上前去,微微躬身,柔声唤道:“五长老。”
梅雅君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心道哪来的声音这般好听又陌生。待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她猛地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这这这……这不是师姐家那个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小徒弟吗?!她怎么……还抱着个娃娃?!消失了三年,娃都这么大了?!!
“五长老?您还没醒神吗?”叶雨寒见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又唤了一声。
“啊!啊!那个……呃……小、小师侄女?是你啊!哈哈,你好啊!”梅雅君手忙脚乱地站起来,难得地露出几分尴尬和局促。
“五长老安好。”叶雨寒抿唇一笑,仪态依旧从容。
“你……你这是有什么事吗?”梅雅君眼神不住地往她怀里的小花瞟。
“我想回飘渺峰,但需有人携引,不知五长老可否帮我?”叶雨寒说明来意。
梅雅君看着她纤细的身姿、纯净的眼眸和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下恍然,难怪师姐和她那三个徒弟都护得跟什么似的,这小模样,确实招人喜欢。
“小事一桩!我带你过去便是。”梅雅君爽快答应,祭出自己的飞行法宝。
“多谢五长老。”
飞往飘渺峰的路上,梅雅君终究没忍住,假装随意地问道:“这小娃娃……瞧着真伶俐,是谁家的孩子啊?”
“路上捡来的。”叶雨寒回答得云淡风轻。
梅雅君闻言,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亲生的,若是师姐知道自家白菜不仅被猪拱了,还揣了崽回来,怕是真要提剑掀翻整个修真界了。
将叶雨寒稳稳送到飘渺峰的地界,梅雅君片刻不多留,化作一道流光便溜了,生怕卷入接下来的“风暴”。
小花一踏上飘渺峰的土地,立刻从叶雨寒怀里滑下来,大眼睛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这里灵气氤氲,奇花异草遍地,空气里都弥漫着让她舒服喜欢的清甜气息。
九尾狐一如既往地霸占着庭院里最舒服的那张软椅,晒着太阳打着盹。感受到有人来,它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去——第一眼:哦,是小祖宗啊。第二眼:嗯?怀里好像抱了团什么东西?第三眼:等等!小祖宗回来了!还抱了个奶娃娃?!!
九尾狐瞬间炸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狐狸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它家水灵灵的小白菜被人拐跑了?!还抱着“罪证”回娘家?!
它瞬间化为人形,一个娇俏灵动、身后却炸着九条毛茸茸白尾巴的少女,指着小花,气势汹汹地质问叶雨寒:“快说!这女娃是哪来的?!”声音里满是护崽般的焦躁。
“路上捡的。”叶雨寒觉得这问题真是莫名其妙,怎么一个两个都问,难道她还能自己生一个不成?
小花看见九尾狐,尤其是那几条蓬松的大尾巴,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咯咯笑着就从叶雨寒身边跑开,张开小手扑过去,一把抱住九尾少女的腿,小脸在她柔软的裙摆和尾巴上蹭来蹭去,小手还试图去抓那摇来晃去的尾尖。
九尾少女被蹭得浑身不自在,手忙脚乱地想把这“小挂件”扒拉下来:“哎呀!放开!你这小娃……快松开!”她越是推拒,小花就越是瘪嘴,眼眶瞬间就红了,金豆豆眼看就要掉下来。
九尾少女顿时僵住,求助般地看向叶雨寒,却见对方正侧过脸,肩膀微微耸动,明显在憋笑。她气结:“小祖宗!你从哪里带来的这小麻烦精啊!快把她抱走!”
叶雨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声音如清泉击玉:“她好像特别喜欢你,我可抱不走她。”
小花得寸进尺,整个身子都趴在了九尾少女身上,小脸埋在她柔软的小腹处,抱着一条尾巴蹭啊蹭,笑得更开心了:“白狐狸!毛茸茸!喜欢!最喜欢狐狸了!”
九尾少女生无可恋,试图把尾巴抽回来,却被抱得死紧,她简直欲哭无泪——她最讨厌吵闹又黏人的小娃娃了!
“哟~今儿个咱们飘渺峰怎么这么热闹啊?”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苏白微一袭红衣,抱臂倚在月亮门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可惜呀,她们是热闹了,我们这几个孤家寡人,心里可是酸涩得很呢!”镜雪一袭白衣,从另一侧缓步走出,笑容温婉,语气却带着明显的调侃。
“何止是酸涩,简直是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啊~”乔承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正坐在桃树枝桠上,晃着腿,摇头晃脑地接话,脸上却满是重逢的喜悦。
“就是就是,”苏白微走上前,故意板起脸,“某个没良心的小师妹,一跑就是三年,音讯全无,怕是早把我们这些师兄师姐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叶雨寒转过身,看着悄然归来、将她围在中间的三人,眼中漾开真切温暖的笑意,如同春风吹融了冰雪,轻声唤道:“大师姐,二师姐,师兄,我回来了。”
苏白微再也绷不住,上前一步用力抱了她一下,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个坏丫头!还知道回来!想死我们了!”
“是啊,小师妹,”镜雪和乔承宇也围了上来,眼中满是欣慰和思念,“这三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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