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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借势

贺兰凛退出寝殿时,掌心的玉佩还带着点余温,他站在廊下看了会儿檐角滑落的雪,转身往太医院去了。

太医院的诊室里,姓刘的太医正慢条斯理地拨着算盘,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贺兰凛,手里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质子也配来太医院?这点皮外伤死不了,哪来回哪去。”

说罢,刘太医见贺兰凛依旧站着不动,把算盘一推,站起身来,语气轻慢:“要治也成,先跪着等。今儿个候着的都是京中显贵,哪轮得到你插队?”

贺兰凛垂着眼没说话,他记得这人,上次他幼弟淋了雨发高热,来求诊时,就是这刘太医隔着屏风扔出一句“质子贱命,不必费心。”

旁边的药童见他不动忙跟腔,又道:“还愣着?刘太医肯让你在这儿等,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刘太医捻着胡须,正要再奚落几句,却见贺兰凛忽然抬了眼。

只见他缓缓从袖中取出那块玉佩,玉上的“安”字就这么展露在众人眼前。

“你说谁不配?”

刘太医的笑僵在脸上,看清那玉佩时,脸色“唰”地白了,那是陛下赐给安乐侯的私印玉佩,见玉如见侯,寻常官员见了都要躬身行礼,他一个太医怎会不认得?

“你、你……”刘太医慌得后退半步,手忙脚乱地想行礼,却被贺兰凛捏住了手腕。

贺兰凛没说话,只反手一拧,刘太医便疼得嗷嗷直叫,先前的傲慢荡然无存。

“上次我来求诊,你说什么来着?”贺兰凛的声音很轻,“质子贱命,不必费心?”

他随手一推,刘太医踉跄着撞翻了药架,瓷瓶碎了一地,药童吓得缩在角落,连大气都不敢喘。

“侯爷有令,”贺兰凛将玉佩重新揣回袖中,目光扫过狼狈的刘太医,“凡太医院中,曾轻慢过我的,今日都得讨回公道。”

他确实记仇,也确实等着这一刻。既然李安乐把刀递到了他手里,他没道理不用。

太医院里的几位老太医早吓得缩在一旁,方才刘太医的狼狈模样还在眼前晃,谁也不敢再触这霉头。

偏生角落里站着个年轻太医,不过二十出头,入宫刚满一年。

这一年多恰逢李安乐身子不爽利,大半时间在府中养病,入宫的次数屈指可数,是以这新来的周太医竟从未真正见过安乐侯本人。

周太医本就没什么根基,在太医院里常被前辈支使,日子过得憋屈,先前见贺兰凛是北境送来的质子,觉着总算有个比自己地位低的,便常借着问诊的由头冷嘲热讽,言语间没少欺辱。

此刻见贺兰凛仅凭一块玉佩就震慑了众人,周太医年轻气盛,又没亲身领教过安乐侯的厉害,只当是旁人小题大做。

他听过些关于安乐侯的风言风语,却不知其中深浅,梗着脖子站出来,对着贺兰凛喊道:“嚣张什么?”

这话一出,旁边的老太医们吓得脸都白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周太医却浑然不知,自顾自道:“谁不知道安乐侯好龙阳?你不过是个靠爬床上位的男宠,有什么好得意的?”

贺兰凛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周太医 ,周太医见状,只当是自己的话戳中了贺兰凛的痛处:“怎么,被我说中了?谁不知道安乐侯素好龙阳?你一个北境质子,无依无靠的,突然得了他的玉佩当护身符,不是靠爬床上位的男宠是什么?”

他扫视着满屋噤若寒蝉的老太医,愈发觉得自己占了理,语气更冲了:“仗着主子的势就在太医院里横行霸道,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若没安乐侯给的这块破玉,你连让我瞧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有什么好得意的?”

旁边的刘太医刚从地上爬起来,闻言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想捂住他的嘴,却被周太医一把挥开:“刘太医你拦我做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几位老太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有胆小的甚至悄悄别过脸去,仿佛已经预见了这年轻太医的下场。

贺兰凛看着周太医那张写满“无知者无畏”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人的愚蠢竟单纯得近乎荒唐,像是没见过世间真正的残忍,才敢拿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当武器。

贺兰凛没说话,只几步上前,不等周太医反应,顺手从旁边的器械盘里抄起一把银质的小针刀——那本是用来挑刺排毒的,此刻却……

“你、你要做什么?”周太医终于知道怕了。

贺兰凛神色平静,指尖微动,银针刀精准地刺入周太医手腕内侧的筋络,不过瞬间,就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太医院的寂静。

“啊——!我的手!”周太医疼得浑身抽搐,看着自己软垂下去、再无法动弹的右手,满眼惊恐,“你凭什么这么放肆?!我要去告你!”

“住口!”旁边的刘太医忙不迭让药童扑上去捂住周太医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招祸的话来。

太医院院判颤巍巍地走上前,对着贺兰凛拱手躬身,姿态放得极低:“贺兰公子息怒,是我等管教无方,让这无知小辈冲撞了您。他初入宫廷,不懂规矩,冲撞了公子,也冲撞了那位的颜面,实在该罚。”

他话说得隐晦,却意有所指:“先前的种种,都是我等失职,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这等愚人计较。回头我等定会重重责罚他,绝不敢再让他出现在公子面前。”

另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这孩子口无遮拦,公子千万别往心里去。您大人有大量,就当看在我等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吧。”

虽然是在向贺兰凛道歉,但其实话里话外,都在恳求他莫要将此事告知李安乐,毕竟那位于他们而言,才是真正惹不起的滔天巨浪。

贺兰凛站在原地,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饶过?谈不上。”

他刻意顿了顿,看着太医们脸上的惊惧,才继续道:“我北境幼弟尚在宫中教养,年纪小,身子骨弱,往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少不得要劳动各位。”

这话并非商量,更像是一种告知,一种带着无形压力的提点。

太医院众人瞬间明白了,院判立马道:“贺兰公子放心!令弟便是我等的贵客,往后但凡有任何需求,太医院上下定当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怠慢!”

“是是是!”刘太医也跟着点头,“令弟金枝玉叶,我等定会日日留意,悉心照拂,绝不敢有半分差池!”

太医院都是一群人精,哪里不明白——贺兰凛今日的所作所为,不仅是为自己讨回公道,更是在借着安乐侯的势,为在宫中的幼弟铺路。

这哪里是报复,分明是一场不动声色的立威。

贺兰凛听着这些保证,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他微微颔首,算是领了这份承诺,转身便走。

贺兰凛刚走到暖阁外,就见知意候在廊下等候:“贺兰公子可算来了,侯爷刚还问起您呢。”

掀帘进去时,李安乐正歪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个新得的紫檀木小玩意儿——那是个镂空的机关盒,他指尖勾着盒上的铜环转来转去,听得里面齿轮咔嗒作响,眼神里满是专注。

听见脚步声,李安乐眼皮都没抬,指尖勾着机关盒的铜环又玩了一会,才道:“过来。”

贺兰凛应声上前,刚要屈膝跪地,就被李安乐伸过来的脚轻轻抵住了膝盖。

“不用跪。”李安乐的脚尖往榻下那块铺着厚绒垫的地面点了点,“就坐这儿。”

贺兰凛依言坐下,刚要开口,就听李安乐慢悠悠地问:“今儿去太医院,干了些什么?”

贺兰凛心头一惊,太医院的事怕是早就有眼线把太医院的动静报了过来,李安乐偏要他自己说一遍。

贺兰凛垂眸:“去换了药,顺便教训了两个先前对我不敬的太医。其中一个,手筋断了,往后怕是行不了医了。”

说完,他便静候着,料想李安乐少不得要斥他几句“下手太狠”。毕竟是在宫里,闹得太大总不好收场。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若是李安乐真要责罚,他认了便是,为幼弟铺了路,这点代价算什么。

谁知榻上的人却忽然笑了,李安乐抬眼看向贺兰凛,眼里闪着兴味的光,像在看一件合心意的玩物。

李安乐伸出手,指尖轻轻捻起贺兰凛鬓角的一撮头发,慢悠悠地绕着圈把玩,那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亲昵,又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断了手筋?”李安乐又低笑一声,将那撮头发轻轻一扯,力道不重,却带着点调弄的意味,“下手倒是挺狠。”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贺兰凛的额头,声音像带着钩子:“不过……”

李安乐松开头发,指腹轻轻刮过贺兰凛的脸颊,语气带着点赞许:“不愧是我的狗,真乖。”

贺兰凛垂着眼,手筋断裂的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李安乐那句“真乖”却让他莫名生出些荒谬——这样的他怎么就和“乖”扯上了关系?

他没问,可那点迟疑终究还是在脸上展现了出来。

李安乐瞧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茫然,忽然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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