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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轮回篇|丙房密信破玄鸟

丙字七号房·暗夜密信

昏黄的灯火在丙字七号房内摇曳,将简陋的墙壁涂抹上不安的光影。玉带河的风裹挟着水汽与远处画舫残留的靡靡之音,自窗棂缝隙钻入,带来阵阵砭骨的凉意,却吹不散室内的凝重。嵇停云修长的手指将一封信笺置于斑驳的木桌上。

那是从李崇袖袋中“顺”来的关键之物。信笺封口处的殷红火漆完好无损,如同沉默的守卫,其上不见任何署名。

江棠舟已换上便于隐匿的靛蓝斗篷,宽大的兜帽掩去大半面容,只余一双在阴影中灼灼燃烧的眼眸,紧锁着那封密信:“这便是王老板拼死护住的东西,他临死前念叨的‘桐油’尾款……”

“是,也不是。”嵇停云的声音沉静如渊。他指尖悬于火漆寸许之上,未及触碰,那坚硬的漆封竟如同被无形之焰舔舐,瞬间软化消融,无声脱落,露出内里素白的信纸。

“王魁,化名王老板,明为桐油商人,实则是云州漕帮一小头目,专替某些人运输‘特殊’货物。他押在码头那批‘桐油’,恐与临川沉船的‘新谷’无异,内藏乾坤。”

他展开信纸。上好的云州竹浆纸上,寥寥数行字迹潦草狂放,形如鬼画符,是精心设计的暗语。然而,落款处一个清晰的朱砂印记瞬间攫住了二人目光,一只姿态昂扬、振翅欲飞的玄鸟。

“玄鸟印……”嵇停云眸光骤然锐利如冰锥,“云州通判,郑元朗的私印。此印非公务所用,专为其‘私务’而制,识者寥寥。”

“郑元朗!”这个名字如毒针刺入江棠舟耳中。云州通判,掌粮运、水利、诉讼命脉,正是她父亲江鑫在临川的顶头上司!临川粮案那窒息般的阴影,源头直指这位高官。愤怒、仇恨与冰冷的理智在她胸中冲撞,斗篷下的身躯绷紧如弦。

嵇停云指尖点过暗语字符:“漕帮切口,杂以市井黑话与道门隐语……‘桐油’即‘货’,‘新谷’指‘旧账’,‘尾款’为‘销赃所得’,‘河道淤塞’喻‘渠道受阻,速速疏通’……落款玄鸟,既是催命符,亦是保命符。”

他冷笑一声,寒意弥漫,“此乃郑元朗密令王魁,速将见不得光的‘货’(即码头伪桐油之物)经漕帮渠道运走销赃,并严词警告:延误,则后果自负。”

“郑元朗……果然是他。”江棠舟眼中寒浮动。

“不止于此。”嵇停云将信笺置于豆大灯火之上。火舌贪婪吞噬纸角,跃动的火焰映亮他冷峻侧脸与江棠舟苍白的唇。顷刻间,信笺化为灰烬,仅余一缕焦烟。

“郑元朗虽权重,然常平仓调粮、漕运关节、沿途打点,环环相扣,非一人可只手遮天。此信,不过冰山一角。其背后必有巨鳄,户部转运司内鬼,甚或……京中手眼通天者,为其遮风蔽雨。”

他踱至窗边,推开细缝。夜色更浓,玉带河画舫灯火稀疏如鬼火。对岸,云州府衙如蛰伏巨兽,唯几处值房亮着微光。

“姬穆此刻,必已携江鑫供词,直扑府衙。其目标乃西北军饷贪墨巨案,临川粮案仅为引线。郑元朗此线,他绝不容旁人染指。”

话音未落,楼下醉仙楼前院骤起骚动。整齐沉重、夹杂金属甲片铿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掌柜拔高八度,谄媚惶恐之声刺破寂静:“哎呀喂!贵人大驾!小老儿万死!快请上座!上好茶!”

随即,一个温润含笑却字字蕴含凛然威压的男声,穿透楼板,清晰贯入丙字七号房。

“无妨。本王……途经此地,讨杯水酒,顺道瞧瞧云州第一楼的夜景,是否当真醉人。”

这声音,如同冰刃刺窗,瞬间划破房内凝滞的空气。江棠舟身躯剧震,如遭重击,斗篷下的手猛然攥拳,指甲深陷掌心,痛感却远不及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姬穆,他竟来得如此之快。

嵇停云周身气息骤变。身形未动,衣袂不扬,一股无形气机却如寒潭深渊般弥漫开来,瞬间将小室与外界隔绝。空气凝固,风声远去。他深眸中的平静被冰冷的锐意取代,如名剑出鞘,锋芒内敛却斩断一切窥探。

“来得比预想更快。”声音平稳依旧,字字却淬满寒冰,“看来江鑫的骨头,远逊于其贪婪之甚。”姬穆之效率与手段,令人心惊。

楼下喧哗未止。掌柜逢迎声不绝,杯盘轻碰。姬穆似被热情迎上顶层视野绝佳的“揽月轩”。他温润带笑的声音时断时续,与掌柜寒暄风物佳酿,闲适如寻景贵公子。

然丙字七号房内二人心如明镜。这披着温润外衣的猛兽,已亮出獠牙。醉仙楼现身,绝非偶然雅兴。此乃云州消息灵通,鱼龙混杂之地。他坐镇“揽月轩”,俯瞰全局,其意昭然。

“他发现我们了?”江棠舟强抑翻涌心绪,声音微颤,手已按上腰间软剑,冰凉触感带来一丝虚假镇定。

“未必。”嵇停云未回头,目光如鹰隼穿透夜色,精准锁定对岸府衙深处一间亮灯的郑元朗值房。

“醉仙楼与府衙隔河相望,一闹一静,尽收眼底。他选此,进可攻退可守。既可坐镇监控府衙郑元朗一举一动,又能掌控此间鱼龙混杂之地,守株待兔。”

他稍顿,声更沉。“他在等。等我们按捺不住,或等郑元朗自乱阵脚,派人来此试探或灭口时,被他擒获。谁先动,谁便是猎物。”

他缓缓侧首,目光落在江棠舟身上。灯火在他深眸映出幽光,亦照见她强自镇定的苍白。“江棠舟,”

嵇停云的声音奇异穿透,直达她的心底。“凤目已开,灵引如丝。你此刻于他眼中,如暗夜荒原唯一萤火,醒目,无所遁形。此地已成囚笼,须即刻离开。”

“去哪里?”江棠舟强撑着冷静。

楼下姬穆精锐,街巷暗桩密布,无异自投罗网。

嵇停云目光扫过桌上余温灰烬,再投向对岸府衙,最终定格江棠舟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决绝。

“敲山震虎,趁乱取栗。去郑元朗府上。”

醉仙楼顶层揽月轩

揽月轩窗扉洞开。湿润河风携微末脂粉香,拂动轻纱幔帐,沙沙作响。凭栏远眺,玉带河波光粼粼,两岸灯火稀疏,对岸府衙肃穆轮廓尽收眼底,如一幅权力舆图。

姬穆临窗而立,月白云纹锦袍流淌柔光,玉带束腰,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唇角噙标志性温润笑意。然那双深眸,却似幽暗寒潭,平静下涌动着冰冷漩涡。他手中把玩细腻白玉杯,指尖摩挲杯壁浮雕,目光如无形探针,反复扫视下方迷离醉仙楼与对岸躁动府衙。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现于身后三尺,单膝跪地,呼吸微不可闻,声如耳语:“殿下,查实。后巷丙字七号房,半时辰前入住主仆二人。主人病弱书生扮相,面黄咳嗽,由一低眉瘦小侍女搀入。闭门未出,无人探访。方才楼下千金阁骚乱时,房内似有微动,旋即平息,情状不明。”

“丙字七号……”姬穆轻念房号,指尖划过温润杯壁,眼底幽芒如电。“病弱书生?侍女?呵……好戏。”嘴角笑意加深,温润弧度下是刺骨嘲讽。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甘醇灼喉,却化不开心头毒藤般滋生的冰冷焦躁,及被猎物一再戏耍点燃的焚毁理智的狂怒。

这嵇停云神秘莫测,居然能次次从他指缝带走江棠舟!

蟠龙玉佩悬于腰间,玉质温润。龙口处那点深红凤目,此刻流转妖异光泽。他无比清晰地感应到,那道微弱却顽固的“灵引”波动,就在此楼。

就在丙字七号房,如黑暗中最醒目标记,撩拨紧绷神经。

“盯着。”声音轻柔带笑,字眼却淬冰含杀,“一只苍蝇,不得飞出。尤其……”

他目光穿透楼板,钉住某点,“那个‘侍女’。若现身,不惜代价,拿下。活要见人,死……亦留全尸验看。”

“遵命!”黑影领命,身形微晃,如墨融阴影,消失无踪。

姬穆目光再投窗外,越过河面灯火,精准锁定对岸府衙深处那郑元朗值房。暖黄灯光,此刻如困兽焦灼之眼。

“郑大人……”姬穆唇角笑意更深,眼底凝万载玄冰。“本王这份‘临川特产’,想必已入君手?江鑫供词,沉船铁证,账目勾连……滋味如何?”

他仿佛看见郑元朗如热锅蚂蚁,冷汗涔涔,手中密信账册滚烫欲焚。

“莫让本王久候。”姬穆对沉沉夜色,如情人低语,温柔滴水,威胁却冻彻空气。

“本王耐心,有限。”他需一个更大的缺口,撕裂云州帷幕,直捣军饷贪墨核心,郑元朗是必须撬动的棋子。唯其方寸大乱,如惊弓之鸟,才会引动背后真正的大鱼。

姬穆目光如无形钩索,带着绝对掌控欲,再次牢牢锁定醉仙楼后巷深处的丙字七号房。他的猎物就在那里,与那神秘诡谲的嵇停云一起。

指腹一遍遍轻拂玉佩凤目,感受那清晰灵引波动,如触摸猎物脉搏。温润笑意中,一丝志在必得近乎疯狂的偏执终难掩饰。

“江棠舟,嵇停云……”他对着无垠夜色宣告,“云州府这台戏,本王亲手搭就。聚光灯下,无处遁形。”

他举空杯,向丙字七号房方向做无声邀约,眼底燃着狩猎的兴奋火焰。

“好生唱来。莫教本王失望。”最后几字,轻飘散于夜风,却重若千钧,预示风暴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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