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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轮回篇|夜探郑府杀意起

云州府的夜,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急雨搅得湿漉漉、冷森森。郑元朗的府邸,位于府衙后街深处,高墙深院,朱门紧闭,门口两尊石狮在雨幕中更显狰狞。府内灯火稀疏,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

两道身影如同融入雨夜的墨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郑府西侧院墙的阴影里。正是嵇停云与江棠舟。嵇停云依旧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斗笠下神情冷峻。

江棠舟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脸上做了简单的易容,遮掩了过于清丽的容貌,只余下一双在雨夜中亮得惊人的眸子。

“账册是关键。”嵇停云的声音穿透沙沙雨声,压得极低。

“郑元朗老奸巨猾,临川事发,他必然警觉。真正的罪证,尤其是涉及更高层面、西北军饷那部分的,绝不会在府衙公廨。必在书房暗格或密室。”

他指尖微动,一股无形的清风拂过两人身周,密集的雨丝竟被奇异地排开尺许,形成一个干燥的“气罩”。“敛息,凝神。跟紧。”

江棠舟点头,屏住呼吸。两人如同壁虎般,贴着湿滑冰冷的墙面,借着一处假山石的掩护,在嵇停云玄妙身法的带领下,轻而易举地翻过高墙,落入郑府后花园。

园中假山嶙峋,花木在风雨中摇曳,提供了绝佳的掩护。府邸深处,隐隐传来更夫单调的梆子声和巡夜家丁模糊的交谈。

避开几队灯笼晃动的巡逻,他们潜行至一座独立小院。院门上挂着一块“澄心斋”的匾额,正是郑元朗的书房所在。此刻,书房的窗户透出昏黄的光,窗纸上映着一个来回踱步的焦躁人影。

“他在里面。”江棠舟眼神一凝。

嵇停云示意她噤声,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一个玄秘的符文。书房周围空气中仿佛泛起一阵及其细微肉眼难辨的涟漪,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随即又恢复平静。

“障目之法,可维持半炷香。速进。”他低语。

两人如同两道轻烟,无声无息地滑到书房窗下。嵇停云指尖在窗棂某处一拂,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后,窗户被推开一条缝隙。两人闪身而入,动作迅捷如电。

书房内陈设雅致,书卷气浓郁,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一种压抑的恐慌。郑元朗背对着窗户,正烦躁地抽着水烟袋,地上散落着几张撕碎的纸片。

嵇停云目光如电,迅速扫过靠墙的巨大书架、博古架以及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书案后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寒江独钓图》上。

画轴装裱考究,但画中渔翁的斗笠边缘,似乎有一道不自然的磨损痕迹。

他无声地走到画前,指尖在斗笠边缘轻轻一按。

“嗒。”

一声轻响,画轴下方的墙壁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半尺宽的缝隙,露出一个镶嵌在墙体内的暗格。

几本厚厚的,边缘磨损的蓝皮账册跃入嵇停云和江棠舟的眼中。

就在她迫不及待的伸手去取账册时

“嗡——!”

一声低沉刺耳的蜂鸣毫无征兆地在书房内响起。暗格内部一个不起眼的铜质小环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与此同时,书房角落一个看似装饰的铜鹤口中,猛地喷出一股浓烈的黄色烟雾。

“机关!闭气!”

嵇停云反应神速,一把将江棠舟拉向身后,宽袖对着烟雾猛地一拂。一股强劲的罡风平地卷起,将那黄色烟雾瞬间吹散大半。

刺耳的蜂鸣声如同警报,瞬间撕裂了雨夜的寂静。书房外立刻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和惊怒的呼喝:

“有贼!书房!快!”

“保护大人!”

郑元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惊得魂飞魄散,水烟袋“啪嗒”掉在地上,他猛地转身,正看到嵇停云将账册塞入怀中,以及江棠舟那双在烟雾中依旧冰冷锐利的眼睛。

“是你们?!”郑元朗又惊又怒,脸上血色尽褪,“来人!抓住他们!格杀勿论!”

书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七八名手持钢刀、气息彪悍的护卫如同虎狼般扑了进来。

刀光在烛火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瞬间封死了所有退路。

“走!”嵇停云一声低喝,拉着江棠舟疾退。

他身形如鬼魅,在狭窄的空间内辗转腾挪,宽大的袖袍如同铁板般挥舞,精准地格开劈砍而来的钢刀,发出沉闷的“铛铛”声。

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护卫手臂发麻,刀势溃散。

江棠舟也没闲着。她虽无嵇停云那般神鬼莫测的手段,但被天雷淬炼过的身体反应极快,力量速度远超常人。

她抓起书案上的沉重砚台,狠狠砸向一名扑来的护卫面门,同时矮身躲过横扫的刀锋,一个扫堂腿将另一人绊倒。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股狠劲。

然而,护卫人数太多,书房空间狭小,外面还有更多脚步声涌来。更要命的是,那黄色烟雾虽被吹散大半,但江棠舟还是吸入了一丝,此刻只觉头晕目眩,胸口发闷,动作不由慢了一分。

“小心!”嵇停云厉喝,一把将她扯开

“噗嗤!”

一道冷箭如同毒蛇般从窗外射入,角度刁钻狠辣。

嵇停云为救江棠舟,身形稍滞,那支弩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钉入了他的左肩胛。

顷刻间,那身青衫就被鲜血染红。

“唔!”嵇停云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白得吓人。

但他眼神依旧冷冽如冰,反手一掌拍出,一股无形的巨力隔空轰在窗外放冷箭的护卫身上,那人惨叫着倒飞出去。

“嵇停云!”江棠舟被一番一幕吓到了,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别管我!冲出去!”嵇停云咬牙低吼,右手并指如剑,对着门口涌来的护卫凌空疾点。

数道极其细微、肉眼难辨的淡青色气流如同无形针芒,瞬间没入冲在最前几名护卫的眉心。

那几名护卫身形猛地一僵,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茫然,手中的钢刀“哐当”落地,如同被抽掉了魂魄的木偶,呆立当场,竟挡住了后面同伴的去路。

“障神引!”郑元朗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到底是何人?!”

二人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嵇停云强忍剧痛,一把抓住江棠舟的手臂,带着她如同离弦之箭般撞破书房的侧窗,落入瓢泼大雨之中。

“追!别让他们跑了!尤其是那个男的!要活的!”郑元朗气急败坏的嘶吼在身后响起。

冰冷的雨水如同鞭子般抽打在脸上、身上。肩胛处传来的剧痛让嵇停云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鲜血混着雨水不断从伤口涌出,浸透了半边青衫。

他的脚步明显踉跄,速度大减。江棠舟被他紧紧拽着,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和体温的流失,她不禁担心起这个神秘莫测又屡次冒险救他的恩人。

“放下我走吧,嵇先生。”她嘶声喊道,雨水呛入口中。

嵇停云没有理会她,只是神色暗了暗。他另一只手在伤口附近连点数下,暂时封住血流,但脸色更白了几分。

身后,郑府护卫的呼喝声和脚步声如同跗骨之蛆,越来越近。

弓弩破空声再次撕裂雨幕

两人在郑府复杂的花园,回廊间亡命奔逃,借助假山,树木躲避着箭矢。江棠舟奋力搀扶着嵇停云,好几次险象环生,冰冷的刀锋几乎贴着他们的身体划过。

终于,他们冲到了靠近后院的院墙下。只要翻过这道墙,外面就是纵横交错的民居小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十几名护卫呈扇形围了上来,刀光霍霍,封死了所有退路。

为首的护卫头领眼神凶狠,死死盯着嵇停云:“束手就擒,郑大人要活的。否则,格杀勿论!”

他忌惮嵇停云那诡异的手段,不敢过分紧逼,但己方人多势众,又有弓弩手在后方压阵,胜券在握。

嵇停云将江棠舟护在身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雨水顺着他苍白如纸的脸颊滑落,滴在染血的青衫上。

他微微喘息着,深潭般的眼眸扫过逼近的护卫,又越过他们的头顶,望向雨幕深处醉仙楼的方向。

他能感觉到,一道更加冰冷、更加危险的气息,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正从那个方向急速掠来。

果然是姬穆,江棠舟神色暗了暗,时间不多了。

“看来……只能如此了。”

嵇停云的声音低得只有江棠舟能听见,带着一丝无奈的决绝。

他缓缓抬起未受伤的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炫目的光华。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亘古洪荒的苍茫气息,以他掌心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这股气息并不暴烈,却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威压与秩序。如同九天之上的神明垂眸,漠然俯瞰人间蝼蚁的喧嚣。

“嗡——!”

护卫头领手中精钢打造的长刀,发出一声哀鸣。刀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满暗红色的锈迹。

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长刀竟从中断裂,锈蚀的碎片掉落在泥水里。

“啊!我的刀!”

“怎么回事?!”

其他护卫惊恐地发现,他们手中的武器,无论是钢刀、长矛还是弓弩的金属部件,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腐朽、锈烂。

精铁如同经历了千年的岁月侵蚀,变得脆弱不堪。

更可怕的是,他们脚下的青石板,周围的树木、假山,甚至飘落的雨滴……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扭曲、变幻。

坚固的墙壁仿佛变成了流动的沙画,狰狞的护卫面孔扭曲成可怖的鬼影,冰冷的雨水似乎化作了灼热的岩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混乱攫住了每一个人,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的噩梦之中。

“妖……妖法!”

“鬼啊!”

护卫们发出惊恐欲绝的惨叫,哪里还顾得上抓人,纷纷丢掉手中变成废铁的武器,如同没头苍蝇般抱头鼠窜,互相推搡踩踏,甚至有人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万象归尘,心魔自生。”

嵇停云清冷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惨叫,如同九天之上的法旨,清晰地落入每一个护卫混乱的脑海深处!这八个字仿佛带着奇异的力量,瞬间将他们心中最深的恐惧无限放大、具象化。

整个后院,除了嵇停云和被他气息护住的江棠舟,陷入了一片彻底的源自内心恐惧的疯狂混乱。无人再敢上前一步面对这个恐怖如斯的目标。

“嵇先生好手段!”

一道温润的的赞叹,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与灼热的探究,如同惊雷般在雨夜上空炸响。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闪电,自高高的院墙外飞掠而入,稳稳落在混乱边缘的假山顶上。

雨水落在他周身,竟似被无形的屏障排开,纤尘不染。

正是姬穆。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绛紫锦袍在风雨中纹丝不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温润的笑意早已消失。

他亲眼目睹了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腐朽兵刃,幻化心魔。这绝非武功,这个嵇停云,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姬穆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嵇停云苍白染血的身影上,桃花眼中精光爆射,如同发现了稀世奇珍。

若能得此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此人价值,远超十本账册。

至于江棠舟……

姬穆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但很快被更强烈的算计取代。她,或许能成为招揽此人的关键筹码。

“嵇先生!”姬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一丝刻意放低的姿态。

“先生神通,惊世骇俗!本王佩服!”

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精神崩溃的郑府护卫,朗声道:“此等藏污纳垢之所,不配先生驻足。先生与这位……江姑娘,若愿随本王离开,本王以皇家之名担保,绝不再追究临川之事。郑元朗之流,自有国法惩处。先生大才,当为社稷所用,而非困于这等鼠辈阴谋之中。”

他语速不快,字字清晰,充满了诚意和诱惑。

同时,他带来的数名气息渊深,明显比郑府护卫高出不止一筹的暗卫,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院墙四周,隐隐封死了郑府的所有出路,在场的所有人,都插翅难飞。

软硬兼施,招揽之意昭然若揭。

江棠舟扶着摇摇欲坠的嵇停云,听着姬穆的话,心沉到了谷底。姬穆果然想招揽嵇停云。

他看中了嵇停云那神鬼莫测的手段。

而嵇停云……他伤势极重,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招显然消耗巨大,此刻全靠意志支撑。

嵇停云抬眸,迎上姬穆灼灼的目光。他脸色苍白如金纸,肩胛处的血迹在雨水冲刷下不断扩大,但他的眼神依旧如同万古寒潭,深不见底,平静无波。

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却猛地一阵剧烈咳嗽,身体晃了晃,更多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嵇先生”江棠舟惊呼,感觉他身体的重量瞬间压了过来,冰冷得吓人。

“带……带她走……”嵇停云的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只来得及吐出这几个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软倒在江棠舟怀里。

“想走?没那么容易!”郑元朗气急败坏的声音从混乱的人群后传来,他带着更多家丁赶到,看到姬穆也是一惊。

但仗着在自己府邸,又见嵇停云重伤昏迷,胆气复壮:“殿下!此二人乃盗窃府衙机密的重犯,绝不能放……”

“郑通判!”姬穆猛地转头,目光如冷电般射向郑元朗,声音陡然转厉,带着皇族天威的恐怖威压!“你是要教本王做事?还是要包庇你这满府的罪证?!”

郑元朗被这目光一刺,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清醒过来,脸色惨白如纸,腿一软差点跪下:“殿……殿下息怒!下官不敢!下官……”

姬穆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抱着嵇停云、如同护崽母兽般警惕地盯着他的江棠舟身上,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江姑娘,嵇先生伤势极重,弩箭恐伤及肺腑,寻常医馆无力回天。拖延下去,神仙难救!本王府中恰有圣上亲赐的御医,更有大内秘药‘九转还魂丹’,可保先生性命无虞!”

他向前一步,玄色锦袍在雨中如同凝固的夜色,声音带着蛊惑与冰冷的压力:

“交出账册,随本王回府。本王以姬氏血脉起誓,必倾尽全力救治嵇先生。否则……”

他目光扫过昏迷的嵇停云。

“你是要他活,还是要他……死在你怀里?”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江棠舟的脸颊,也冲刷着她混乱的心。怀中的嵇停云气息微弱,体温低得吓人,肩胛处狰狞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混合着雨水的鲜血。姬穆的话像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九转还魂丹?唯一的生机吗?可交出账册……那是扳倒郑元朗乃至更高层的关键。

她低头看着嵇停云苍白如纸的脸,她的命,现在还不能丢……嵇停云不能死。至少,不能为了她,死在这里!

复仇的火焰与救恩人的急切在她心中疯狂撕扯。最终,看着嵇停云生命气息的微弱流逝,那冰冷的绝望感压倒了一切。

江棠舟猛地抬起头,雨水混合着泪水从她眼中滚落,但眼神却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孤注一掷的冰冷与疯狂。她死死盯着姬穆,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

“救他!账册……我给你!”

她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那几本被油布包裹、浸染了两人鲜血的蓝皮账册,狠狠摔在姬穆面前的泥水里!

“若他有三长两短……姬穆!”她一字一顿,眼中是刻骨的恨意与玉石俱焚的决绝,“我江棠舟,绝不放过你!”

姬穆看着泥水中的账册,又看向江棠舟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温润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完美的,势在必得的弧度。

成了。

他优雅地俯身,修长的手指拈起那沾满泥血的账册,仿佛捡起一件心爱的玩物。目光扫过江棠舟,最终落在昏迷的嵇停云身上,带着一种猎人终于捕获了梦寐以求猎物的满足与期待。

“来人。”他声音愉悦,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备车,回府。请御医,取‘九转还魂丹’。”

“好好‘照料’江姑娘和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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