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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章

梁帝猛地一掌击在案上,霍然起身。

“放肆!”

声音在空旷大殿回荡,惊得萧纲三人立即齐齐跪伏。

“父皇息怒!”

梁帝逐一扫过他们,目光如刀:“缘觉身手在你们兄弟之中最是不凡,你们竟告诉朕,他是‘失足落海’?”他的声音陡然一沉,“说!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纲以额触地,声音发颤:“启禀父皇……当时海上风暴骤起,儿臣等皆被打个措手不及。二皇兄他……更是不幸……”

“不幸?”梁帝打断,冷冷质问,“那何以你们平安归来?独独缘觉葬身大海?”

“这……”萧纲好似不自觉地递了一个眼神给萧续。

他立即膝行半步,脸上写满后怕:“父皇,当时情况万分危急!那滔天巨浪仿佛要吞没一切,儿臣……儿臣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够了!”梁帝不耐地斜睨他,“朕还没追究你!你武功不差,当时又在做些什么?”

萧续急声辩白,语气里带着一丝怨气:“儿臣被风浪拍中头部,早已昏死过去,后面的事一概不知!”他偏过头小声嘟囔,“难不成父皇以为,我们会眼睁睁看着他遇险而不救?”

梁帝冷嗤:“不是最好。”

萧纲低声呵斥:“六真,休要胡言!”他转向梁帝,恭敬叩首,“父皇明鉴,当时场面混乱,四皇弟受惊过度,言语无状,还望恕罪。”

萧续低下头,极小声道:“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他是您的心头肉,便要拿我们撒气……”

“嗯?”梁帝眉峰骤然挑起。

萧纲手肘重重碰了一下萧续。萧续咬唇,将头埋得更低,不再言语。

殿内霎时静得可怕。

半晌,萧纲方压低声音,故作迟疑:“父皇,只怕……这南海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不寻常?”梁帝略作沉吟。

看来这鲛族背后有高人在守护,怪不得原本几近灭族的它们能有一息尚存至今。

他眼神扫过萧玉嫕,语气一转:“休要在此危言耸听,霍乱人心。”

“儿臣知错。”

梁帝目光缓缓扫过阶下三人,静默良久,才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诺。”

三人如蒙大赦,小心翼翼起身,垂首而立,殿内气氛依旧凝滞。

“阿嫕,”梁帝开口,“你私出宫门,有违宫规。罚你停俸一年,于公主院禁足六个月,静思己过。”

“父皇——”萧玉嫕抬头,尽是不服与委屈。

梁帝未看她:“你们二人先退下。阿嫕,你留下。”

“儿臣告退。”

萧纲与萧续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转身时,萧纲脚步微顿,低声请示:“父皇,南海那边……”

梁帝眼睑微垂:“此事先放一放。如今缘觉……唉,先行料理他的后事再说吧。”

“诺。”

殿门合上,将萧玉嫕独自留在深殿。烛火摇曳,映照着她心头的疑云:

南海之行?父皇明令只是微服出巡,为何三皇兄特意问起?难道……他们有所隐瞒?

梁帝缓步至她面前,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阿嫕,你与缘觉自幼亲近。今日他们所言……果真属实?”

三皇兄的警告在耳边响起:“皇妹,去探望一下母妃吧。她近来凤体欠安……”

纤指死死绞紧袖缘,垂首良久,她极力压抑着呼吸,最终吐出两个字:“属实。”

梁帝静默着,那沉默比斥责更令人窒息。

良久,他深叹一声,透出罕有的疲意。“朕早知你其他皇兄,对缘觉心有排揆……朕,非毫无察觉。”他目光望向幽暗处的佛像,语带沧桑,“然孩儿间的事,朕岂能强行干预?眼见不公,却不知该如何插手,方能保全所有孩儿的颜面。朕的难处,阿嫕,你可能明白?”

父皇,二皇兄,对不起,是阿嫕自私了。不行,我不能让二皇兄……

萧玉嫕泪光盈盈,唇瓣紧抿,眼底掠过挣扎之色,突然开口:“父皇,我——”

却被梁帝抬手打断。

“罢了,”他语气温和,“你去探望你的母妃吧。她日夜牵挂着你。”

母妃……可是父皇生性多疑,若我此时说出真相,只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二皇兄,为了母妃,为了大局安宁……只能委屈你了。

“儿臣……这就去。”

话音未落,她蓦然转身,蓄着的泪滑落下来。不及擦拭,加快脚步奔出殿门,仿佛晚上一瞬,心底的堤坝便会彻底崩塌。

待她离去,角落里走出一身穿墨色劲装男子,跪地俯首。

“陛下。”

梁帝神色恢复冷厉:“南海之事太过蹊跷,你带人去一趟。”

“诺。”

— —

七八日转瞬即逝。

这片四面环水的孤屿仿佛与世隔绝,既无建康城的尔虞我诈,亦无兄弟间的明争暗斗,萧综竟在此处寻得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若不是沉酣日日拿那两名渔女的事调侃,老者也变着法子打趣,这日子几乎可称完美。

闲暇时,他亦常对着茫茫海面出神,恍惚间生出“若能一辈子留在此地也不错”的念头。可这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他按了下去——此地虽好,真能如他所愿长久停留?建康的人与事,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咳、咳……”

“我说你,都多少时日了,做个饭还这般生疏?”沉酣抱臂倚在门边,望着厨房里的一片狼藉。

萧综一听,白眼几乎翻到天上。

——我好歹还算生疏?您老人家可是完全不会!就这,还自称渔女呢?鬼才信!亏得那日老父提议你我结亲我没立刻答应。

他依稀记得第一日,这位“渔女”理直气壮说自己不会做饭时的模样,坦荡得连装都懒得装。

正欲要怼回去,转念一想:不可,大梁皇子的风度不能丢。

“女郎不知,我在家中……从未下过厨。”萧综勉强解释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救你那日,阿郎可是一身华服,贵不可言呢!”

她尤其加重了“贵不可言”四字,萧综不禁暗忖:莫非……她有仇视权贵心理?

他沉吟道:“锦衣玉食之下,亦有难言之痛。”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建康,忆起宫人背后的窃窃私语与兄弟当面的冷嘲热讽,眼底不禁浮现出一抹难以化开的郁色,“况且,我落难至此,如今归途渺茫……家中父母若以为我已葬身鱼腹,只怕悲痛难抑。”

“这个倒不必担心,”沉酣轻瞥他一眼,“你只需去岛东高处拾柴生烟,若有商船经过,自可离去。”

萧综愕然:“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日天气尚好。

“……”

机不可失,何不趁此试探一番?

此念一生,萧综眼中顿时亮起希冀的光芒,但那光芒仅一闪而过,旋即被浓浓的疑惑取代:“既有船只往来,为何老父却说……这岛上从未有外人来过?”

“你倒是记得清楚!不过是人人皆道这岛上荒芜凶险、瘴疠弥漫。”她抬眼望向他,“自然无人愿意踏足。”

借口,好拙劣的借口。

“那我这便去燃烟。”说着,他转身便要离去,步履间带了几分归心似箭的急切。

“且慢,”沉酣叫住他,“随后两三日皆有大潮风急,待潮水褪去再走。”

萧综脚步一顿,默然颔首。

像是忆起什么似的,他忽然侧首问道:“我依稀记得……那日醒来时,身上所穿似是鱼皮所制?”

看他如此这般,沉酣顿时起了逗弄之心。

“我换的。”

“……”萧综耳根微不可察地泛了红。

“这有什么?我不介意。”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可我介意。他抿唇未语。

见他这副窘态,沉酣以袖掩唇,轻笑道:“放心,是央了岛上的阿郎替你换的。”

“你……”

话音未落,一声尖叫骤然划破寂静:“救命啊——!”

沉酣神色一凛,当即转身,疾步向喧哗处奔去。萧综不及多想,也立刻敛起心神,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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