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予淮的一通电话,填补了江烬内心所有缺失跟不安,洗完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外面的天亮了。
江烬转醒,出现短暂的一阵恍惚,等反应过来自己没在家而是在酒店,又闭上眼睛趴回去,心莫名空了一下。
他居然已经开始不适应睁开眼没有周予淮的日子,埋在被褥里持续了好久,听到一声自嘲的闷笑。
江烬深呼吸几次从床上弹起来,飞快进了浴室,传出洗漱动静。
江烬今天要去见客户,不过这会儿还早,他洗漱后先去外面转一圈,吃点东西。
昨天一天都没吃,这会儿胃里空得要命,一抽一抽的作乱,收拾得很快,穿上衣服就出了房间。
从楼上下来,插着口袋走得很快,突然顿住,江烬直接僵在原地,开始那几秒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酒店大门口旁边矗立着一道身影,身边放着黑色行李箱,身姿挺拔,黑色西装罩着黑色呢子大衣,像是有感应,对方转过来,触及到江烬忽而一笑。
江烬脑子嗡一声变得空白,把什么都忘了,拔腿向前狂奔,一跃而起抱住对方的脖子。
周予淮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笑出声,快速用手托住江烬,他就像条八爪鱼一样黏在了自己身上,两人完全不顾还在酒店大厅。
周予淮把他往上掂了掂:“小哥哥,这是要去哪呀?”
“早起逛街,吃个早饭。”语气带着笑,江烬往后分开些,挑眉,“先生一个人来出差?还是旅游?”
“两者并存。”
“我也是一个人,愿意搭个伙做个伴吗?”
周予淮失笑,往后仰出去点故作纠结:“你是在跟我搭讪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周予淮目光充满侵略,把他仔仔细细打量一遍,目光落在他一边手上:“你确定吗?你恐怕不是单身吧?”
“没关系,我的家属很开明。”
周予淮被气笑了,给了他屁股一巴掌,另只手转过去抓住行李箱,抱着他就往前走。
“哎哎哎。”江烬总算反应过来,“让我下去。”
“那不行,好不容易有个小哥哥投怀送抱。”
“淮哥,淮、淮哥,这里是酒店,大家都看到了。”江烬慌了神。
周予淮满脸堆笑:“这会儿要脸了?刚才难道不是你冲我飞奔过来的?不是你投怀送抱?不是你跳到我怀里的?”
“我…”江烬把脸埋在他肩膀,“我刚才就是脑子一热短路了,你快把我放下来吧,太丢人了。”
这会儿脑子清醒,江烬挺大一个男人被周予淮就这么单手托抱在怀里,大大咧咧穿过酒店大堂,他脸皮真没那么厚,臊得慌。
周予淮才不在乎:“老实待着,哥抱抱怎么了?谁爱看看去。”
选了这条路,周予淮就不怕被人知道。
何况,藏了今天还能藏明天吗?周予淮也从来没有想过藏,他要给江烬的是轰轰烈烈,名正言顺,他才不会让江烬受一点点委屈。
到达江烬订的房间,周予淮全程抱着江烬,一点都不觉得累。
用腿合上门,行李箱随便往外一推,抱着他直奔最里面,把江烬扔到了床上。
江烬在床上弹了弹,双手支撑准备起来。
周予淮快速脱掉大衣,已经抬腿逼上去,按住江烬肩膀将他制止住,居高临下,眼神带钩。
嘴角扬起:“想去哪?嗯?”放在江烬腰侧的手,捏了一下。
江烬身子一软,发出声音跌落回去,跟着开始笑。
他的笑声感染了周予淮,周予淮身子沉下去跟江烬贴在一起,在他额头亲了亲,跟着眼皮,鼻子,脸颊,嘴角。
“想我了,对不对?”
“嗯。”
“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在浴室都做什么坏事了?”
江烬呼吸漏了一拍,整个脸红的都要滴血,撑住周予淮肩膀:“没…就洗澡。”
“说谎。”周予淮笃定的语气,笑了声,“说谎是要挨揍的。”带着几分戏谑,惹得江烬脑子直接成了浆糊。
落在江烬身上的手还在霸道游走。
江烬彻底没了力气,闷哼声侧开头,感受着炙热的吻还有令他几乎窒息的节奏,他闭着眼睛,睫毛轻颤,嘴里无意识叫着周予淮名字。
海啸结束,两个人抱在一起。
周予淮用手臂圈着江烬,江烬弓着身子蜷缩在周予淮怀里,脑袋杵在他胸口。
周予淮低头看了眼,满是温柔。
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手掌轻抚他毛茸茸的头发:“昨天在这边受委屈了?”
周予淮惦记了一夜,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天没亮就给陆凛打电话,将公司事务安排了一下让订了最早一班的机票,他一分一秒都没办法在家待着,必须看到江烬。
他无法忍受,他的小孩儿在外面受欺负。
江烬没说话,只是在他怀里蹭了蹭。
周予淮翻过来,把他往怀里裹了裹,贴着他额头:“没事的,工作就是这样,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有好相处的就有难缠的。”
“被刁难是情理之中,不需要因为这种事儿怀疑自己。”
听着头顶上方环绕的声音,温柔有力,充满安抚。
江烬抬头在周予淮下巴亲了一下:“我真没受委屈,是我自己昨天晚上有点矫情了,太想你。”
长呼口气钻回周予淮怀里:“也是我没出息,习惯了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突然分开实在不适应。”说完笑了声。
周予淮也笑了:“没受委屈就行。”手在他后背微凸的脊椎骨剐蹭,“习惯了跟我在一起的日子是好事,分开不适应更是好事儿。”
心情极好地亲了下江烬,“我喜欢,这种习惯不要改。”
江烬哼哧哼哧地笑,跟周予淮分开变成平躺。
手臂盖住额头:“那怎么行?做我们这行的,出差肯定是家常便饭,总不能每次出门都这样吧?”
把手拿下来,转到周予淮那边,“总这样,我自己都觉得丢脸,你也不能每次都扔下工作来陪我吧?”
“跟我示弱很丢脸?”周予淮蹙眉。
“那不是。”江烬磕下眼帘,“主要是耽误你正事,这样不好。”
“我是不分轻重的人吗?”
江烬抬头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周予淮。
周予淮捏住他下巴晃了晃:“糊涂蛋,我做任何事都会衡量好,肯定是建立在两边都能平衡的基础上。”
笑了声把他放开,掀开被子下床。
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跟避讳,当着江烬的面大大方方去了浴室。
江烬撑起来些,对着磨砂玻璃吹了声口哨。
周予淮听到了,故作玩笑:“昨天你洗澡给我听,今天我洗澡给你听,如何?”
“那感情好。”江烬咕噜一下翻起来盘腿坐着,“表演要全套,哥哥不要忘了重要环节。”
周予淮没再说话,洗澡速度飞快,几分钟就裹着浴巾出来。
站在床边擦着头发。
“去洗,收拾好带你下去吃东西。”
“你不讲武德。”江烬略带失望,下了床往浴室走,“说给我表演,敷衍。”
周予淮突然伸手,笑着在江烬身后掐了一下。
江烬疼地吸气,不敢再耽搁飞快钻进了浴室。
周予淮笑斥:“小混蛋。”
眼看都要中午,江烬早上下去本来就是要找东西吃,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情耽搁,收拾好就跟周予淮离开了酒店。
一出来,周予淮问他:“想吃什么?”
“都行,我快饿疯了。”
“昨天你吃了几顿?”
江烬看了眼周予淮有点心虚,插着口袋只管往前走没做回应。
“阿烬。”语气很温柔。
“一口都没吃。”
“胡闹。”周予淮把他手从口袋抽出来牵上,训斥都那么温柔,就是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去对面,那边吃得很多,你昨天一口都没吃又喝了那么多酒,要吃清淡好消化的。”
“我想吃肉。”
“我看你想吃巴掌。”
“哥,我饿疯了。”江烬被拖着往前走,还在争取。
周予淮笑着看他一眼,江烬瞬间蔫了。
周予淮把他带到一家粥店,是的,粥店。
江烬表情都垮了,要不要这么绝情?他现在都恨不得啃一头牛,让他喝粥?
周予淮才不管他什么心情跟脸色,也不询问他意见,点了两份蔬菜粥,两笼包子还有三个小菜。
带着他在位置上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
“喝水。”
“哥,你是养不起我了吗?”江烬就是故意的。
周予淮用纸巾还在擦桌子,抬眼看了下就移开,没搭理他。
“我失宠了?”
周予淮:“……”
“之前,我在家都能随便点菜。”
周予淮:“……”
“好上了,到手了,尝到味儿了,就不在乎了,对吧?”
周予淮:“……”
“我都说了,我快饿疯了想吃肉,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吃粥?”
江烬虽然从最开始就强调,自己不贪吃。
实际上很贪吃,严格上来说,是特别贪吃。
江烬自己也分析过,应该是小时候家里太穷,真的太穷了,家里小孩儿又多,他还偏偏是夹在中间不受待见的那一个。
所以,从小到大,家里但凡有点能吃的,从来不会到他嘴里。
饿怕了,以至于独立后,他对别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太大**,唯独吃,他也不要求吃得多好,多精致,只要好吃,想吃。
越说越委屈,江烬抿着唇瓣脸部线条紧绷,看着周予淮眼里都是控诉。
周予淮无奈,叹了声。
江烬依旧看着他,就像是要用这种眼神让周予淮愧疚,然后带他吃肉。
周予淮跟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都气笑了。
“胃被你亏待了这么久,它现在很脆弱,吃肉?那么油腻的东西,你吃完就得吐,还会胃疼,吃什么肉?”心平气和,看了眼江烬面前的水。“喝水。”
江烬不说话也不动。
周予淮身子向前还带着笑:“阿烬,非要让我换个地方,换个方式跟你聊?”
江烬刚开始没理解,换个地方聊就能吃肉了?
下一秒,反应过来什么。
瞬间面红耳赤只觉臊得慌,赶紧把面前的水端起来,一口喝掉大半。
周予淮坐回去,点点头:“还行,知道听话就好。”
江烬嘴角几不可见抽搐,这是威胁。
周予淮笑看着他,以眼神回复:是的,就是威胁。
江烬憋屈还不敢说。
吃得很快上来,摆放在桌面上。
江烬虽然有心继续赌气,可闻到蔬菜粥的香气,包子的香气,小菜的香气。
好吧,食指大动,也不是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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