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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私盐藏祸,证出冤解

临河客栈的窗纸被夜风掀起一角,烛火忽明忽暗,映得薛镜丹掌心的草纸泛着陈旧的黄。这张纸是傍晚时老船工赵老栓在渡口芦苇丛里塞给她的,老人的手沾着河泥和芦苇屑,几乎将纸张攥成了一个纸团,担忧地反复叮嘱:“按图上的记号找,别错了地方。”

纸上用炭灰画着漕运局仓库的大致轮廓,后墙位置圈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圆里点了三滴暗红的泥,这不是随意的标记,是赵老栓侄子赵小五特意留的:圆代表仓库后墙的破洞,三滴泥则是“三更换班”的暗号,既隐蔽,又能让要寻找地点的人在听了解释之后将图纸看得明明白白。赵小五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怕夜里看不清炭灰记号,还特意用了不易掉色的河泥。

沈凌砚蹲在桌边,正往阿黄阿黑的布兜里塞杂粮馍。粗布兜上沈母缝的十字补丁磨得发亮,他指尖蹭过补丁,抬头看向薛镜丹:“夜里去仓库太冒险了,刘把头的人白天在渡口盯得紧,夜里指不定加了看守。不如等天亮,咱们找赵老栓他们一起去县衙递状纸,人多了,县衙总不能不管。”

薛镜丹把草纸平铺在桌上,指尖轻轻点在泥点记号上:“赵老栓说,小五在仓库当杂役,上个月被刘把头逼着搬货,货物的麻袋磨破了角,漏出来的东西是雪白的晶体,沾在手上细小的伤口上,伤口痛极了。小五没见过私盐,但仓库老看守私下说过,私盐就是这模样,比私盐细,还带着点凉感。现在仓库里未必还留着张老三被扣的粮食,就算是找到了他们也有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但要是能找到那些货,才算真的抓住了刘把头的把柄。”

她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时露出一小撮雪白颗粒:“这是小五趁搬货时偷偷攒的,藏在袖口缝里带出来的。他说仓库最里面的角落堆了十几袋,都用粗麻绳捆着,外面还盖着黑布,刘把头每天都去看一趟,连看守靠近都要骂。”

阿黑凑过来,用鼻子轻轻碰了碰油纸包,没吠,只蹭了蹭薛镜丹的手背。沈凌砚捏起一点盐粒,指尖传来冰凉的细滑感,眉头皱了起来:“小五就不怕被刘把头发现?这要是被搜出来,可不是小事。”

“小五娘躺在床上快不行了,刘把头扣了他三个月工钱,连药钱都不给。”薛镜丹把盐粒包好,放回怀里,“他说就算拼了命,也想让刘把头遭报应。那破洞是他趁看守打瞌睡,用镰刀偷偷挖的,只够半个人钻,还塞了几根芦苇挡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沈凌砚沉默片刻,从货担最底层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沈父给的伤药和一把短刀:“那咱们更得小心,我把刀带着,你把伤药揣在身上。要是遇到人,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也得有个防备。”

三更天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敲得人心头发紧。两人吹灭烛火,悄悄推开客栈房门。月色把青石板路照得泛白,像撒了层霜,阿黄跑在最前面,耳朵竖起,每走几步就停下,确认没有脚步声后才继续;阿黑跟在货担旁,鼻子时不时嗅向路边的墙角,警惕地盯着暗处的阴影。

漕运局仓库藏在渡口西侧的巷子里,砖墙斑驳,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却没点着,只有墙根下的干草被风吹得沙沙响。沈凌砚按照草纸上的记号绕到后墙,果然在一处砖墙缝隙处看到了那三点暗红泥点——泥点旁的芦苇微微晃动,正是赵小五说的破洞。

他弯腰正要往里钻,薛镜丹突然拉住他的胳膊,指了指洞里的地面。借着月光,能看到地上有几道新鲜的拖痕,痕迹尽头的墙角堆着黑布。沈凌砚顺着拖痕走过去,伸手掀开黑布,下面竟是十几袋用粗麻绳捆着的麻袋,麻袋口扎得紧实,却在角落磨出个小口,露出里面雪白的颗粒——和赵小五偷偷取出来的的货一模一样。

“是盐!”薛镜丹压低声音,心里一沉,“刘把头竟然私藏这么多私盐,这可是杀头的罪!”

沈凌砚刚要伸手摸麻袋,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快点走,刘把头说了,明早天不亮就把货运走,要是出了差错,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阿黄立刻扑上来,咬住薛镜丹的衣角往洞外拉,阿黑也对着洞口摇尾巴。两人来不及多想,沈凌砚顺手从麻袋口捏了一把盐,裹进怀里的碎布,跟着薛镜丹钻出破洞,躲进旁边的草垛里。

看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其中一个人抱怨:“这货有什么好的,还得咱们半夜守着。”另一个人压低声音:“你别问那么多,刘把头说了,这批货要运去州里,再转道送京城,上面有人等着要,咱们照做就行,别多嘴。”

两人躲在草垛里大气不敢出,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沈凌砚攥着盐包,眉头紧锁:“看来这批盐要送京城,刘把头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咱们得赶紧去报官,这包盐正好当证据。”

薛镜丹点头,摸出怀里小五给的那包盐,一并递过去:“两包都带上,更能说清情况。现在就去县衙,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没敢耽搁,绕着小路往县衙走,将两包盐连同草纸记号一起交给了值夜的公差。公差见事情重大,立刻去通报县令,只待天一亮便派人查抄。

第二日天刚亮,县衙捕快便带着人手往仓库去,薛镜丹、沈凌砚和赵老栓也跟在后面。刚到巷口,就见刘把头挥着鞭子冲过来:“刁民还敢告状?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厉害!”

薛镜丹上前一步:“刘把头,你私藏私盐,证据已在县衙,还想狡辩?”

百姓们围了上来,刘把头脸色惨白,挥鞭就打。阿黄突然冲上去咬住他的手腕,沈凌砚趁机按住他的胳膊:“再作恶,县衙的人就在这,你跑不了!”

这时捕头已带着人赶到,厉声下令:“抓起来!去仓库查抄私盐!”

刘把头挣扎:“我上面有人!你们不能抓我!”捕头冷笑:“私藏私盐就是死罪!带走!”

没人知道,在捕快押着刘把头往仓库去的同时,仓库后院那棵老槐树下,有一个阴影突然动了动。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汉子从树后走出,帽檐压得遮住半张脸,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黑木盒——盒里没有别的,只有一封叠得方正的密信,信笺是不易洇墨的蚕丝纸,封口盖着枚暗红色的蜡印,印纹是极淡的云纹,寻常人见了只会当是普通花纹,唯有识货的才知是京城权贵专属的印记。

汉子没走大路,专挑墙根、巷尾的阴影走,脚步轻得听不见声响。到了驿站后门,他只叩了三下门,节奏是“短-长-短”,门内立刻探出个脑袋,接过木盒后又飞快缩回去,全程没说一句话。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驿站后院就传来马蹄声,一匹快马裹着夜色般的马衣,从后门疾驰而出,直奔京城方向——没人知道马背上的鞍袋里,藏着足以掀起风浪的密信,更没人知道,这封信里除了“私藏私盐被查”的消息,还记着两个陌生的名字:薛镜丹、沈凌砚。

百姓们还在为刘把头被抓欢呼,赵老栓拉着薛镜丹的手,眼眶通红:“姑娘,多谢你们,不然我们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沈凌砚拉着薛镜丹往旁边的茶摊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私盐已被查抄,证据也交了,桃源渡的事算了了,但咱们得尽快走。”

薛镜丹点头,端起粗瓷碗抿了口茶:“刘把头说他上面有人,肯定不是空话。他私藏这么多盐往京城运,背后势力绝不小,咱们断了他的财路,说不定会被盯上。”

“赵小五那边更得留意,”沈凌砚语气凝重,“他帮咱们提供了线索,又知道仓库底细,要是被刘把头的余党或者背后的人找到,太危险。得让赵老栓带他去外地避避。”

“我去跟赵老栓说,你回客栈收拾行李,”薛镜丹起身,“咱们下午就坐船去京城,别在这多待,免得节外生枝。”

两人分头行动,茶摊旁的喧嚣还在继续,可他们心里都清楚,桃源渡乃至京城的平静已经被打破,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当天下午,船工们帮两人备好船只,还煮了热腾腾的鱼羹让他们带着。船只驶离桃源渡时,薛镜丹望着渐渐变小的码头,心里总有些不安——说不清是担心赵小五的安危,还是预感前路有险。

阿黄和阿黑趴在船板上,尾巴轻轻扫着水面,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去京城的路还长,而薛镜丹和沈凌砚都不知道,一封带着他们名字和画像的密信,已经先他们一步抵达京城,一张无形的网,正在远方悄然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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