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时，苏念发现陆明舒已经不在床上。厨房传来瓷器轻碰的声响，她赤脚走过去，看见西装革履的陆总正笨拙地往面包上抹蓝莓酱，领带尾端沾到了奶油。
"今天不是要见周妍吗？"苏念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陆总亲自做早餐？"
陆明舒耳尖泛红："李教授说那孩子喜欢草莓酱..."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罐手工果酱，标签上稚嫩的笔迹写着"给紧张的大人——妍妍特制"。
苏念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初见周妍的场景。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躲在李教授身后，却准确无误地走向陆明舒，把黏糊糊的草莓糖塞进她手心："妈妈说小姨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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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妍抱着素描本蜷缩在画室角落的样子，让苏念想起初到陆宅的自己。她故意打翻颜料罐，七彩的油彩在地板上蔓延。
"要这样玩。"苏念脱下外套跪在地上，蘸着颜料画出第一道彩虹。陆明舒推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昂贵的羊绒地毯上，两个"孩子"正用脚丫涂抹出歪歪扭扭的星空。
当晚，陆明舒让管家搬走了地毯。第二天画室多了面可以随意涂鸦的玻璃墙，最上方有行小字：「周妍&苏念创作基地——陆明舒批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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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苏念发现书房里不止有陆明舒。周妍穿着过大的睡衣，正趴在茶几上写作业，发梢还滴着水。陆明舒的西装外套像毯子似的裹着她，修长的手指指着数学题。
"这里要借位。"向来雷厉风行的陆总声音轻得像羽毛。周妍突然抬头："小姨，你和苏老师会结婚吗？"
钢琴上的热牛奶突然被打翻。陆明舒手忙脚乱擦文件时，周妍已经钻进苏念怀里："那我可以当花童吗？我存了买花瓣的钱..."
雨声中，苏念看见陆明舒红着眼眶把她们一起搂住。
帮周妍整理书包时，苏念发现本陈旧的琴谱。扉页上若曦的笔迹让她呼吸停滞：「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如果有一天你弹到《月光》第三乐章，说明你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
当晚，陆明舒在琴房找到了相拥而泣的两人。周妍睡熟后，她抚过琴谱上被泪水晕染的痕迹："若曦早就知道...我们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苏念忽然抓住她解领带的手："明天去接妍妍放学吧，以家长的身份。"
民政局门口，周妍坚持要帮她们拿戒指。阳光穿过她高举的丝绒盒子，在两枚戒指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现在要改口叫妈妈了吗？"登记员笑着问。周妍却摇头，一手拉住一个："是小姨和苏老师——就像彩虹要有七种颜色才完整。"
照片定格时，陆明舒的吻落在苏念额头，而周妍正把草莓糖塞进她们相握的掌心。背景玻璃窗上，倒映着三个人的影子，和十年前若曦在实验室拍的最后一张照片渐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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