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周妍抱着小熊玩偶站在书房门口，小声道：“小姨，苏老师……我睡不着。”
陆明舒放下文件，苏念已经笑着张开手臂：“过来吧。”
周妍立刻钻进她怀里，陆明舒无奈地合上电脑，坐到床边：“要听故事？”
“嗯！”周妍眼睛亮晶晶的，“要听你们的故事。”
苏念和陆明舒对视一眼，一个讲初见时的针锋相对，一个讲旧仓库里的生死相护，最后周妍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问：“那你们现在是不是比童话里的公主还幸福？”
陆明舒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嗯，因为有你了。”
周六早晨，厨房里一片狼藉。
“陆明舒！面粉不是这样筛的！”苏念看着桌上的一团白雾，哭笑不得。
周妍站在凳子上，小脸沾满巧克力酱，正偷偷往嘴里送。陆明舒挑眉：“妍妍，说好的帮忙呢？”
小女孩眨眨眼，突然伸手往陆明舒鼻尖一点：“现在小姨也是小花猫了！”
最后，烤焦的曲奇被她们蘸着果酱吃掉，阳光照进厨房，三个人笑作一团。
周妍的第一次家长会，陆明舒穿了最正式的西装，苏念则选了温柔的米色长裙。
“会不会太隆重？”陆明舒站在校门口，罕见地紧张。
苏念笑着替她整理领带：“陆总也有怕的时候？”
结果周妍拉着她们的手，骄傲地向全班介绍：“这是我的小姨和苏老师！她们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回家的路上，陆明舒买了一大束花，周妍抱着走在中间，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暴雨突至的夜晚，周妍抱着毯子跑到客厅：“我们可以看电影吗？”
陆明舒放下工作，苏念已经抱来一堆零食。她们挤在沙发上，看一部幼稚的动画电影，周妍在中间一会儿被吓到往陆明舒怀里钻，一会儿又被逗笑倒在苏念肩上。
电影结束时，小女孩已经睡着了。陆明舒轻轻抱起她，苏念小声说：“我们这样……好像真的是一家人。”
陆明舒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我们本来就是。”
周妍在画纸上认真涂鸦：穿西装的陆明舒，扎马尾的苏念，中间是举着彩虹的自己。
“以后我要当画家！”她宣布，“画很多很多你们的画！”
苏念揉揉她的头发：“那我要给你办画展。”
陆明舒点头：“场地我负责。”
周妍欢呼着扑进她们怀里，阳光洒在地板上，映出三个人的剪影——温暖、简单，却比任何故事都圆满。
周妍的八岁生日派对在花园里举行。陆明舒请人搭建了白色帐篷，苏念则带着周妍做了上百个彩色纸灯笼挂在树枝上。傍晚时分，整个花园像被施了魔法般闪闪发亮。
"闭上眼睛。"陆明舒蹲下身，用手帕轻轻蒙住周妍的眼睛。小女孩穿着苏念为她缝制的淡黄色连衣裙，兴奋得不停跺脚。
苏念牵起她的小手，引导她向前走："数到十才能睁开哦。"
"一、二、三..."周妍清脆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当她数到十时，手帕被解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层蛋糕，最顶上站着三个糖霜小人——黑色西装的陆明舒，米色长裙的苏念，还有抱着小熊玩偶的自己。
"生日快乐，宝贝。"苏念亲吻她的发顶。
陆明舒从西装口袋取出一个丝绒盒子："这是我们想给你的特别礼物。"
盒子里是一把小小的银钥匙，系着蓝色丝带。周妍困惑地抬头："这是开哪里的钥匙呀？"
"开我们家大门的。"苏念眼眶微红，"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永远都是。"
陆明舒难得声音有些颤抖："收养手续已经办好了。如果你愿意..."
她的话没说完，周妍已经扑进两人怀里，眼泪打湿了陆明舒的衬衫前襟。远处，第一批烟花升上夜空，照亮了三个相拥的身影。
开学第二周，周妍闷闷不乐地回到家，连最爱的草莓牛奶都没碰。苏念放下教案，坐到她身边："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女孩摆弄着蜡笔，声音细如蚊蚋："莉莉说...说我没有真正的爸爸妈妈...不配和她一组做手工。"
厨房传来玻璃杯重重放下的声音。陆明舒大步走来，脸色阴沉："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明舒。"苏念轻轻摇头，转而把周妍抱到膝上，"你知道什么是家人吗？"
周妍摇头。
"家人就是会为你留最后一颗巧克力的人。"苏念指向厨房，陆明舒正把刚买的巧克力慕斯放进冰箱，"是半夜你发烧时，背着你跑去医院的人。"她看向陆明舒，后者耳尖微红。
"也是明明怕高，却陪你坐摩天轮的人。"陆明舒突然说，目光落在苏念身上。
周妍眼睛渐渐亮起来："就像...就像你们对我这样？"
"对。"苏念捏捏她的小鼻子，"血缘只是成为家人的方式之一，爱才是让一个家完整的魔法。"
第二天清晨，陆明舒罕见地出现在早餐桌旁，面前摊着几张纸："我设计了一个家徽，你们觉得怎么样？"
图案是三只相互依偎的小动物：保护姿态的狼，温柔的鹿，还有中间抱着星星的小熊。
"我要把它画在书包上！"周妍欢呼，不小心打翻了牛奶。陆明舒迅速抢救文件，苏念则笑着拿毛巾擦拭。晨光中，牛奶的痕迹在家徽草图上晕开，像一朵小小的云。
秋雨连绵的周末，三人窝在客厅地毯上玩大富翁。周妍已经连续三次把陆明舒送进监狱，正得意地晃着脚丫。
"小奸商。"陆明舒弹她额头，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苏念突然放下骰子："下个月我学校有话剧演出，需要几个小演员..."
"我要参加！"周妍立刻举手，"我可以演什么？"
"一棵很重要的树。"苏念认真道，"需要保持静止二十分钟。"
陆明舒挑眉："你确定这调皮鬼能做到？"
"当然！"周妍爬到陆明舒背上，"因为我是最厉害的树精灵！苏老师说的！"
窗外雨声渐密，屋内却暖意融融。陆明舒背着小女孩在客厅转圈，苏念笑着用手机记录这一幕。那一刻，他们都明白了——家不是由血缘定义的建筑，而是由共同记忆编织的巢穴，柔软而坚韧，足以抵御世间所有风雨。
圣诞节前夕，周妍在美术课上画的"我的家庭"获得了年级一等奖。颁奖典礼上，陆明舒穿着最正式的深蓝西装，苏念则系了一条与周妍裙子同色的丝巾。当小女孩捧着奖状跑下台时，直接撞进了等在前排的两人怀里。
"我写了最棒的获奖感言！"周妍骄傲地宣布，"我说我的画能得奖，是因为我有世界上最好的模特儿！"
回家的路上，雪花悄然飘落。周妍一手牵着陆明舒，一手拉着苏念，突然在街灯下停住脚步。
"怎么了？"苏念蹲下为她系围巾。
小女孩仰起脸，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我们可以永远这样吗？"
陆明舒将她举高放在自己肩上："我保证。"
路灯将三个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长长的，分不清彼此。就像他们的生活，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无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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