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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惊鸿宴25

秦卿许立在紫宸殿外冰冷的汉白玉阶上,肋下的伤处依旧隐隐作痛,裹在厚实锦裘下的身体却因即将到来的江南之行而绷紧如弦。

寒风卷着些许春意抽打在脸上,带来刺骨的凉意。

他正垂眸思忖着半月后的凶险行程,忽闻宫门方向传来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踏碎了宫苑惯有的死寂。

那蹄声由远及近,迅疾如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嚣张的穿透力,敲击在冰冷的宫砖上,发出金石相击般的脆响,在空旷的宫道上激起阵阵回音。

秦卿许下意识地抬眸望去。

只见宫门洞开处,一骑如烈焰破冰,骤然闯入这肃穆森严的宫禁。

马是通体如墨的骏马,神骏非凡,四蹄翻飞间踏碎宫门处尚未融尽的薄冰,冰屑四溅,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寒芒。

然而,真正攫住秦卿许所有目光的,是马背上那道身影。

是云初见。

他未着繁复的龙袍冕旒,一身深绀青的劲装,色泽如沉静的深海,却在衣缘袖口处滚着浓烈如血的朱砂色镶边,如同暗夜中跳动的火焰。

外罩一件玄色暗金云纹的披风,那玄色深沉如墨,金线织就的云纹在疾驰中若隐若现,流转着低调而尊贵的辉光。

墨发用一根温润羊脂白玉的长簪高高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凌厉的下颌。

那玉簪的莹白,与他深邃的眉眼、紧抿的薄唇形成鲜明对比,更添几分清贵之气。

疾驰带起的劲风,吹得他鬓角几缕未能束紧的碎发肆意飞扬,拂过他俊美无俦的侧脸,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锐气。

寒风凛冽,吹得他玄色披风猎猎作响,如同翻涌的墨色浪潮。

他单手控缰,姿态从容而凌厉,琥珀色的眸子在冬日的清冷光线下,流转着锐利如鹰隼的光芒,深不见底,却又带着一种少年人特有的、近乎张扬的锐气。

骏马疾驰,蹄声如雷,踏过长长的宫道,直冲紫宸殿而来。

绀青如海,朱砂似火,玄墨翻涌,玉簪束发。

那一瞬间,秦卿许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眼前的景象,与他记忆中那幅珍藏的潜龙图,几乎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画卷之上,少年云初见,亦是这般意气风发,策马扬鞭于北疆风雪之中。

画中少年身着靛蓝箭袖,肩披玄狐裘,墨发用一根赤金带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锐利的眉眼,琥珀色的眸子里燃烧着不羁的战意与睥睨天下的锋芒。

那份束发带来的利落与昂扬,那份冲破一切桎梏的锐气实在是让人心驰神往。

而此刻,这活生生的帝王,虽服饰的细节因身份而变。

但那束发高扬的姿态,那骨子里的神韵那份久违的、被岁月和龙椅磨砺得近乎沉寂的少年意气。

在此刻冲破帝王威重的束缚,如同出鞘的利剑,裹挟着寒风碎雪,向他疾驰而来。

那份扑面而来的、混合着锐利不羁与束发带来的蓬勃朝气的强烈冲击让秦卿许彻底怔在原地,肋下的伤痛仿佛瞬间消失,眼中只剩下那抹疾驰而来的、惊心动魄的色彩与身影。

马蹄声近,骏马在殿前石阶下猛地勒住,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

雪尘飞扬中,云初见稳稳端坐马背,玄色披风在身后如墨浪般翻滚落下。

他微微垂眸,琥珀色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阶上呆立的秦卿许,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玩味的弧度。

“秦卿许。”清冽的声音穿透寒风,清晰地传入秦卿许耳中。

“看够了?”

秦卿许猛地回神,脸颊瞬间滚烫,慌忙垂下眼睑,躬身行礼:“草民……参见陛下!”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云初见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潇洒,玄金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将缰绳随手抛给迎上来的内侍,迈步踏上石阶。

那绀青劲装上的朱砂镶边在雪光映衬下,如同流动的火焰,灼烧着秦卿许的眼角余光。

那束起的墨发,玉簪温润,更衬得他侧脸线条利落,脖颈修长,少年英气扑面而来。

“伤好了?”云初见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遥,声音平淡,目光却落在他肋下。

“托陛下洪福,已无大碍。”秦卿许垂首答道,心跳如擂鼓。

方才那惊鸿一瞥的震撼,尤其是那束发高扬、意气风发的少年帝王形象,依旧在他脑海中激荡,与潜龙图中束发赤带的少年身影反复重叠,冲击着他的心神。

云初见不再多言,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踏入紫宸殿。

那绀青与朱砂的身影,连同那束发的利落背影,消失在殿门内,只留下一缕清冽的龙涎香和那令人心悸的帝王威压,混合着少年意气的余韵,萦绕在冰冷的空气中。

秦卿许缓缓直起身,望着那紧闭的殿门,久久不能回神。

那绀青的深邃,朱砂的炽烈,玄墨的沉凝,玉簪的清贵。

还有那束发带来的、与潜龙图中如出一辙的昂扬锐气。

这一切,都如此相似,却又因帝王的身份而更添一份难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威仪与魅力。

秦卿许深吸一口气,肋下的旧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但心中那份被点燃的、混杂着恐惧与悸动的火焰,却因那束发策马的身影,燃烧得更加炽烈。

紫宸殿西暖阁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殿外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龙涎香。

云初见解下玄色暗金云纹披风,随手递给侍立一旁的内侍总管王德海,露出里面绀青朱砂镶边的劲装,束发的羊脂白玉簪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他并未落座,而是站在御案前,琥珀色的眸子扫过殿内,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

秦卿许垂首肃立在下首,肋下的旧伤在方才策马疾驰的颠簸后隐隐作痛,心神被殿内凝重的气氛牵制。

殿门无声滑开,一道玄色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暖阁中央,单膝跪地。

“影七,参见陛下。”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他左肩的衣物下透出厚厚包扎的痕迹,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伤势沉重。

云初见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锁定影七肩头的伤处和苍白的脸色。

影七垂首,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密报,落雁坡后,姑苏知府连夜焚毁府衙近三年赋税底档。”

“钱塘、金陵等府亦有异动,似在毁灭证据,断指盟残余势力收缩隐匿,踪迹难寻。幕后之人,正在清扫痕迹。”

秦卿许心头剧震,焚毁档案清扫痕迹,对方动作竟如此之快,若再拖延,所有线索都将石沉大海。

云初见闻言眼神里连惊讶都没有,只是把玩着御案上的毛笔。

“清扫痕迹?”他轻笑一声,声音不大。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秦卿许和影七,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计划提前。今夜子时,启程江南道!”

“今夜?”秦卿许失声惊呼,肋下的剧痛仿佛瞬间加剧。

他伤势未愈,如何能承受长途奔袭?

影七闻言,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睑,琥珀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疑惑。

但仅仅一瞬,那丝疑惑便如冰雪消融,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他没有任何质疑,只是将头垂得更低,肩背因伤势和紧绷而微微颤抖。

云初见的目光直接越过秦卿许的震惊,落在影七身上。

“影七,你留下。”

影七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只是垂首静待命令。

“朕离京期间,你留在紫宸殿,替朕坐镇。”云初见的声音斩钉截铁,“朕今夜离京的消息,必须绝对封锁。”

“必要时,朕需要你扮演云初见。”

影七的指尖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蜷缩了一下。

云初见转向老内侍,这内侍从他年幼时就待在身边,自然懂得他的一举一动,仅仅是一个眼神便明白了皇帝想要干什么。

“老奴遵旨!”王德海声音沉稳。

云初见的目光重新落回影七身上。

“江南道的血,不能白流。”

“卑职领命!”影七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纯粹的、毫无波澜的服从,重重叩首。

云初见不再看他,目光转向脸色苍白的秦卿许。

“秦卿许。”

秦卿许心头一凛:“草民在!”

“你随朕同行。”云初见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的伤路上再养。”

肋下的剧痛尖锐地提醒着秦卿许,但他看着云初见那双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琥珀色眸子,看着那束发玉簪下锐利如刀锋的眼神,所有推拒的念头都被瞬间碾碎。

焚毁档案,清扫痕迹……时间不等人。

“草民……遵旨。”秦卿许咬牙应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

云初见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内殿,声音冷冽如寒风:“王德海,备马,轻装简从,子时西华门。”

“去太医院,取最好的金疮药和续骨膏,半个时辰后,西华门汇合。”

命令简洁而冷酷,如同出鞘的利剑,划破了暖阁内凝重的空气。

秦卿许不敢怠慢,忍着剧痛,躬身退出暖阁,匆匆赶往太医院。

云初见在内殿迅速换上一身更不起眼的深灰布衣,束发的玉簪取下,墨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随意束起,掩去几分帝王贵气,却更添江湖人的利落。

他将一柄古朴的长剑别在腰间,动作干脆利落。

子时将至,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西华门外,两匹健马在寒风中打着响鼻。

云初见一身布衣,立于马旁,身影融入夜色,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如同蛰伏的猛兽。

秦卿许肋下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强撑着翻身上马,动作因疼痛而略显滞涩。

他怀中揣着太医院的金疮药,肋下的断骨处阵阵钝痛。

云初见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如豹,他最后回望了一眼夜色中巍峨沉寂的宫城,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宫墙,落在紫宸殿那盏孤灯之上。

两骑如离弦之箭,冲破沉沉夜色,向着南方,向着那片刚刚被血染红、危机四伏的江南道,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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