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浅青色的釉面反着光泽，李沐言拾起竹筷，不紧不慢道：“不急。道友不妨试下这道蟹酿橙。”
萧远摆手，另一只手举起茶杯：“不必了。道友自己吃便是。”
“不过是谦辞，何必较真？这蟹酿橙虽好，却只能一次点两只，道友若是不吃，只能浪费了这上好的蟹。”李沐言将蟹酿橙拿到碗里，指尖一动，玉指上水渍轻松消失，“道友，请。”
萧远吃过蟹酿橙，师尊偶尔也会做，只是取蟹黄蟹肉的部分太麻烦。萧远记得做蟹酿橙的当天早上师尊会早起传送去海边买新鲜的上好的蟹，回到兰香白苑里摘香橙，香橙的味道清香但果肉很酸，二者结合后可以完美体现蟹的鲜和橙的香，用齿颊留香来形容毫不为过。
既然一次要点两只，不如就承了李沐言的情？萧远有些动摇，他举起的手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
“不用客气，就当是帮我个忙？”李沐言笑着将剩下的蟹酿橙放到萧远碗里，“萧道友你真有意思，一般人哪里会想要拒绝这种事，都是快得生怕我反悔。只是告诉我湘北尊者还在不在洛水宗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如果不是大事，你又为何要这么执着？既然一般人就能告诉你，你为何还会找上我？”萧远原本正在犹豫的手彻底放下，他的眼神从栏杆外转回来，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沐言的微笑僵住了，他的手上还沾着汁水就去拉萧远的一边袖子：“等等。”
萧远用另外一只手从纳戒里拿出半吊钱放到桌上：“酒水的钱我结，至于师尊的事情，我无可奉告，还请另请高明。”
“我说，等等，我没别的想法。只是我思慕，嗯，爱慕湘北尊者已久，想找个人了解一下情况。”李沐言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话毕，他原本抓着萧远的手也松开了，整个人坐回座位上，似乎很不想面对自己说出的事实。
这回轮到萧远愣住，他也忘了要走的事情，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立在原地，那只被扯着的手臂无力垂下，接着他发出了几个气音：“你、想、当、我、师、娘？”
“师丈也可以。”银白面具下的半张脸已经红透了。
“你、你妄想！”萧远愤怒地一拍桌子。师尊上辈子至死未婚，这辈子也不能有结婚的机会。虽说他不理解师尊不是无情道为何多年未婚，甚至连交往对象都没有，但他还是下意识很庆幸师尊这样。
而且就算要结婚，这个李沐言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太多，这不是乱辈分了？萧远忿忿不平地想。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结婚人选，似乎师尊就不应该有道侣。
李沐言的脸色渐渐冷静下来，他拿出扇子自顾自地扇了几下，道：“道友为何说我妄想？湘北尊者并非无情道，这些年也并无有心上人的说法，我自然可以争取一下。那么多人爱慕湘北尊者，我自认条件在这些人里不算差，凭什么就说我妄想？”
说到后面，李沐言甚至有些不甘：“你都不知道你师尊的想法。”
萧远也冷静下来，他坐回座位，但还是很不好气地回答：“我不用问，你绝对不可能。”他看向李沐言，却看到这人吃着碗里的蟹酿橙，似乎并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会去找湘北尊者的。”李沐言又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你真的不吃吗？”
“我吃。”萧远才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离开，他要找机会让李沐言放弃。
蟹肉鲜甜，橙子的清香增加韵味。萧远承认这道蟹酿橙做得不错。
李沐言笑着给他添茶：“其实我真的不理解湘北尊者为何收你为徒。我父亲和湘北尊者是故交，我父亲送了尊者那么多东西尊者都退回来了，说我和他没有师徒缘分。以前我还以为是我天赋不够，现在看来，没有收我为徒确实是正确的。”
“这么羡慕我？”萧远喝了口茶水，“我也不理解你们为什么那么崇拜我师尊。也许是就产生美吧。”
“就湘北尊者的长相，产生美还需要距离吗？”李沐言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你找死！”萧远差点被蟹肉呛到，怒目圆睁地看着李沐言。却不自觉地想起师尊的眉眼，确实好看，那双桃花眼总是带着舐犊之情看向自己，柳叶眉弯弯，加上师尊总是穿着宽袍大袖或者马褂，青色衣服衬肤白……
李沐言盯着萧远，打断了他的回忆：“你来黑市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东西是湘北尊者没有的？”
“夜行衣。在人间办事总得有个遮掩。”萧远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不过这理由也算合理，一般修士下山都会准备夜行衣。
李沐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啊”了一下，转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夜行衣，道：“上等夜行衣，可以掩盖修为和气息，但因为是冰系法宝对一般人会有副作用。你看看合不合适？”
萧远惊讶地看着那夜行衣：“我是水系，这个和我正合适。”
李沐言笑了：“那是天命啊，我父亲出门前让我把这个带上，我是木系，冰系对我不算太合适，我还想为什么要我带呢。师尊都不知道我带了这个，不妨就送给你，就当作个朋友。”
“我可不能占你便宜。”萧远推开李沐言的手，推脱道，“你要什么只管开口，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给你。”
“那你带我去见尊者。”李沐言看向栏杆外，“你带着我去见，你也不用担心我对尊者做什么。如何？”
萧远心想：“这人如此执着，如果自己不盯着点，万一他被拒绝之后狗急跳墙伤到师尊就不好了，师尊虽然修为高但实力真的不好说。自己盯着确实比放任这家伙自己找师尊好。”于是点头。
李沐言把夜行衣递给萧远：“我后面还要在洛水值一个月的班，你自己的事情办好了找我就好。”
完全是意外之喜。萧远接过夜行衣，小心地收到纳戒里，他又注意到了那朵雪莲，品质上乘却躺在符咒堆旁边的角落里，洁白如玉般的花瓣和无暇的表面让人移不开眼。应该是师尊放错了。萧远想着，又问李沐言知不知道这种雪莲。
我今天存文的时候才发现我前两章提前发了，我服了这个系统搞什么鬼。嗯这章感觉好水。额重申一下这是1v1，李沐言的故事后面会有不要急（谁问了），设定是我很早就做全的，可能正文不会直接交代全部，其实挺多配角也有单独的故事线，我状态如果好我就写了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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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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