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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相国寺一大清早就闹得鸡飞狗跳,方才被打发了搅冰的僧人这会儿全围在无垢潭边,不知从何处支了根长竹竿,去够水中之人。

潭水不深,但冷得刺骨,萧玥从头到脚都湿透了,上岸后止不住地呛咳,浑身都在发抖,眼下脸色更苍白了几分,被几位僧人扶着往寮舍方向去。

这一切都被无垢潭后槐树林里的梁渊看在眼里,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将人推下水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似的。

小石头不解地看了眼萧玥身上因吸了水而沉甸甸的兔裘:“殿下,此事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您恐怕还得在相国寺多住些日子……”

他本意是提醒一番,等他家殿下一声令下,便立刻去买通僧人封锁消息。

谁知梁渊今日不知道发什么疯,听到这话心中就烧起一股无名邪火,当即呵斥:“那又怎样?!只许梁靖那草包扒他衣服,就不许我将他推下水?前些日子刚受了重伤还敢出来晃悠,我就是要让他遭点罪,才能长长记性!”

就算心中有诸多疑惑,小石头也不敢再搭腔了。

雪渐渐大了,梁渊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萧玥离开的方向出神。

他没有兔裘,浑身快冻僵了,直到那个人的背影不断缩小,再也看不见,他的目光才微微颤了一下。

枝桠断裂声唤回他的思绪,梁渊低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将树枝折断了,哑然失笑。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连累的木枝落到雪地里,梁渊的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他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我干嘛要这么针对他?”

然后眼前又浮现出三皇子站在牢房门口,用一种犹如看丧家之犬的眼神看着他,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呈递证据的,给他致命一击的人是萧玥。

他当然不可能相信,于是三皇子往一旁侧身,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萧玥。

他至今忘不了那个眼神,淡漠又疏离,仿佛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有过真情。

他不可置信地问为何,对方只是轻皱眉头,垂眸掩去眼底颜色:“我效忠的从来都只有三皇子。”

头顶撑起了一把伞,梁渊堪堪回神,就见无垢潭边一派静谧,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他狠下心来:“罢了,做了便是做了,谁让他刚好撞见我。”

他拂袖弹去肩上白雪,转头离去,留下的脚印很快便被大雪掩埋。

但大雪堵不住悠悠众口,相国寺一帮和尚也不是个个都修闭口禅,很快祥瑞被七皇子推下水之事就跟雪花一样纷纷扬扬飘进皇宫。

此事一出,五皇子当众扒人衣服之事就被盖了下去,他自然是欢天喜地,暗中助推,流言便越发汹涌,一时间宫人内侍都在议论,免不了传进皇帝耳朵里。

景和帝当然不会因为别人家儿子便责罚自己家皇子,可此事传出去未免有损皇家名声,再者他记得梁渊也不是个刁蛮纨绔的性子,得了空便传人来养心殿回话。

梁渊自然不想去,磨蹭一番还是跪在了养心殿内。

在他十二岁之前,皇帝是跟寻常百姓家无差别的慈父,只是后来物是人非,母妃去世,他与定北侯常年在外征战,等到再回京城时,皇帝便只是皇帝了。

俗语说,人越老就越不想死。帝王也不能免俗,他日薄西山,逐渐老去,心思越发深沉,终日惶惶忌惮,恨不得长命百岁,这江山美人永远都是他的才好。

他人跪在蒲团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景和帝训话,实则心早飘去金水河了。

“……皇城司查清了,那日刺杀的死士是边境流民,你怎么看?”

飘去金水河的心终于被收了回来,梁渊愣了一下,他这几日在相国寺明里暗里也打听过,那群死士的身份的确是迦尔丹和大晟接壤之处的住户,因连年战乱,颠沛流离至此。

但,为何会成为死士?

他压下心中惊疑,面色稳重答道:“或许流民大部分为挈城人,挈城早年也曾被迦尔丹占领,他们沦为俘虏,饱受苦难,自然不愿我朝再与敌国结盟。”

话虽如此,可他心中明白,流民多为面黄肌瘦之辈,如何能拉动那么沉的弓?

况且颠沛流离艰辛不易,是谁将他们引入麒麟阁行刺杀之事?

不知不觉间,他想起了那天在花园中碰见的迦尔丹人。

可迦尔丹为何会费劲找死士刺杀自己人?

景和帝听完他意料之中的,与其他老臣别无二致的回答,面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是想借此事敲打一番,并不指望从十二岁的孩子身上得知有用消息,于是搁置手中狼毫:“若你是朕,这些死士又未曾服毒自尽,你会如何处置他们?”

此话一出,梁渊背上不禁生起一层寒芒,他俯身叩首:“儿臣不敢僭越,只知刺杀来使,定是死罪一条。”

即使知道景和帝并没有试探他对于龙椅的渴望之意,他也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两国交战,牺牲士兵与俘虏,到头来臣子握手言和。

胜,百姓苦;败,百姓亦苦。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养心殿内静谧,良久后,景和帝挥退殿内宫人等,行至他面前,抬手将人扶起,“君主治国,应当讲究‘道’和‘仁’二字,可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却实在难以平衡,需得靠本心,去慢慢体悟。”

治国自然不敢当,梁渊对龙椅没什么想法,他只当自己父皇又开始伤春悲秋,便把这话当一个长屁放过去了:“儿臣知道了。”

他本以为景和帝一直不提他推萧玥下水这事儿,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起码会为他的课业着想,让他回资善堂住,谁知最后居然来了个回旋镖,景和帝说他欺凌来使,让他去相国寺再待上半个月。

于是他和小石头又上了去相国寺的马车,谁知行至寺门口,他就与祥瑞碰了个照面。

梁渊嫌小石头走得太慢,又单独拿了一把伞,自己撑着,面无表情地与门口侍弄花草的萧玥四目相对,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番。

大概是不久前被推下水的缘故,他面色还是非常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形销骨立,像大雪中的一棵枯松。

枯松面无表情与他对视,而后行了一个礼,梁渊回以毫无波澜的眼神,他心中嗤笑一声,刻薄道:“祥瑞就是专门摆弄花草的吗?那还挺废物的。”

然后便错开萧玥的目光,自顾自往寺里云水堂去。

谁知那被他欺负过的小祥瑞居然一路小跑上前,将人拦住了。

梁渊在雪地里驻足,静静地看着他,也没有将伞移至他头顶,以至于没过多久他便淋了满头雪。

或许是因为跑得太急,萧玥胸膛起伏几下,面上出现一丝薄红,他还不会说中原话,朝身边宫人叽里咕噜吐了几句迦尔丹话,宫人便转述道:“七殿下,萧公子说多谢你的披风,但披风被水泡坏了,他会想办法赔给你的。”

说话间有雪花飘到萧玥衣领,他瑟缩了一下,小动作都被梁渊收到眼里。

他不想纠结什么披风,但此人好像丝毫不记得推下水的事,居然还巴巴地贴了上来。

坏心肠的梁渊故意将伞往前倾了几分,如此一来伞上积雪便都落到萧玥头上,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小石头大惊,这要是再传出去恐怕自家小殿下这几个月都要跟一帮老秃驴吃斋念佛了,他当即开口提醒:“殿下,我们该去云水堂了。”

他不知为何殿下自从见到祥瑞后,就倔得像头驴,梁渊不仅拒绝了他,还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儿祥瑞打喷嚏的模样。

几日前挨了一箭,又被推下寒潭,方才站在寺前吹了不少的风,如今又被雪砸了满头,铁打的身子骨也扛不住这么造,转瞬间萧玥嘴唇便失了血色。

梁渊平静地看着他,直到面前人身形晃荡一下,才琢磨出一丝不对劲来。

前世他被关入皇城司狱,冰水让沉疴旧疾发作,而前些日子他把萧玥推入水时,对方身上还带着箭伤……

还没等他反应,枯松眼睛一闭,强撑不住,便直直地向他栽去。

梁渊下意识双臂一拢,将人抱个满怀。

离得近了,他一颗心开始狂跳,原本因离得近而闻到的淡淡檀木香气都被震散了几分,一时间像是失了嗅觉,鼻腔中只余一派清凉。

油纸伞伞柄朝天落到雪地里,宫人都慌了神,梁渊才从“他干嘛扑过来”和“我怎么就抱他了我是不是应该放手”的矛盾中解脱出来。

梁渊神色一凛,收紧双臂,推了推怀里的萧玥,又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不禁被烫得吓了一跳,他才反应过来是发热了。

低头一看,只见人眉头紧锁,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梁渊回想起那日箭尖没入的深度,终于失了方才的气定神闲,开始着急起来:“愣着做什么?唤太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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