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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翌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锦瑟便已起身。

云苓、白芷进来伺候时,眼底都带着担忧和询问。昨夜世子拂袖而去,独宿书房,消息恐怕早已传遍侯府,她们担心小姐处境艰难。

锦瑟却神色平静,仿佛昨夜什么也未发生。她仔细挑选了一身藕荷色绣折枝玉兰的缎面褙子,配月白色百褶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戴了珍珠头面,端庄雅致,又不失新妇的柔美,恰到好处地符合今日敬茶的场合。

“小姐…”云苓一边为她簪上一支珍珠流苏步摇,一边低声道,“方才听闻,老夫人那边一早便传了话,让各房姨娘、小姐们都去荣禧堂等着呢,说是…要好好认认新奶奶。”语气里满是担忧。这阵仗,分明是要给新媳妇下马威。

锦瑟对镜照了照,确保毫无错处,闻言只淡淡一笑:“知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的新妇。侯府这些人的手段,她心里门清。

收拾停当,估算着时辰,锦瑟便带着云苓、白芷,不早不晚地朝着正院荣禧堂走去。

一路上,果然遇到不少赶往荣禧堂的莺莺燕燕。除了昨日见过的柳依依,还有安阳侯李敬的一位老姨娘周氏,以及李昭的一位庶出妹妹李媛。众人见到锦瑟,神色各异,有好奇,有打量,有嫉妒,也有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显然,昨夜世子新婚第二夜便宿于书房的消息,已人尽皆知。

柳依依今日穿了一身娇艳的鹅黄色衣裙,衬得她愈发俏丽,见到锦瑟,立刻亲亲热热地迎上来,语气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表嫂来了!昨夜休息得可好?听说表哥昨夜宿在书房了?表嫂莫往心里去,表哥他定是忙于公务,并非有意冷落表嫂。”她这话看似安慰,实则是火上浇油,生怕别人不知道锦瑟新婚便遭夫君厌弃。

锦瑟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柳依依,唇角含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有劳表妹挂心。世子体恤我身子不适,让我好生休息,自是夫君爱重之意。倒是表妹,似乎对世子的行踪格外关切?”她语气温和,眼神却清凌凌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柳依依被她看得心中一虚,脸上笑容僵住,强笑道:“表嫂说笑了,我…我只是关心表哥表嫂罢了。”

“是吗?”锦瑟淡淡应了一声,不再看她,转身继续前行,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却让柳依依愣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周围几位姨娘小姐交换了眼色,这位新奶奶,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好拿捏。

进入荣禧堂,果然比昨日更加热闹。王氏依旧端坐主位,安阳侯李敬依旧神游天外。下首两排椅子上,已坐满了各房有头脸的姨娘、管事嬷嬷,以及几位未出阁的庶女,皆是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堂内气氛凝重,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锦瑟目不斜视,步履平稳地上前,规规矩矩地跪下,从丫鬟手中接过早已备好的茶盏,高举过头顶:“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请父亲、母亲用茶。”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或明或暗地打量着,等待着王氏的发难。

王氏并未立刻接茶,她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拨弄着茶沫,眼皮微抬,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般刮过锦瑟全身,最终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

“哼,”她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厅堂鸦雀无声,“昨日才说过,侯爷需用普洱温养,今日又是这龙井。新媳妇,你是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么?还是觉得你沈家富贵,入了我侯府,便可随心所欲,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了?”

这话比昨日更加严厉苛刻,直接上升到了不敬尊长、仗势欺人的高度。

李昭站在一旁,眉头微蹙,却并未出声。他昨日虽对锦瑟生了些怜惜,但此刻更想看看,她究竟会如何应对母亲的刁难。若她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日后又如何替他打理中馈,周旋各方?

柳依依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看好戏的神情。几位姨娘也交换着眼神,带着几分轻蔑。

锦瑟举着茶盏的手臂稳如磐石,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坦荡地迎向王氏,声音温婉却清晰:“母亲息怒。儿媳岂敢轻视母亲教诲。只是母亲提及此事,儿媳心中惶恐,特意吩咐下人回去请教了家中常年为祖母诊脉的太医。”

她顿了顿,见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安阳侯也似乎回过神来看向她,才继续从容道:“太医言道,父亲之症确需温养,但春日里万物生发,肝气旺盛,若一味饮用性燥之普洱,恐与春令升发之气相悖,反易引动内火。雨前龙井虽性微凉,但其味甘淡,最能清热生津,平和肝气,正合春季养生之道。且太医还特意推荐了一款陈年黑茶,性味更温和,嘱咐若能以此茶佐餐,更为适宜。儿媳已命人回去取来,明日便可为父亲烹制。”

她一番话引经据典,合情合理,既表明了自己并非不听教诲,而是更有深虑,甚至搬出了太医权威,最后还给出了更佳的解决方案,滴水不漏,让人无从挑剔。

堂内一时寂静。谁都没想到,这商贾之女竟能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且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王氏被她这番话噎得脸色发青,握着杯盖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本意刁难,却被对方轻易化解,反而显得自己无知刻薄。她死死盯着锦瑟,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得意或心虚,却只看到一片恭顺与坦然。

李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深思,看向锦瑟的目光愈发复杂。

安阳侯李敬倒是难得地开了口,声音带着些沙哑:“哦?太医真是如此说的?那黑茶…果真更好?”他近日确实觉得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锦瑟转向他,语气恭敬:“回父亲,太医确是此言。那黑茶取自云南深山古树,经年陈化,药性温和,最是养胃益气。明日儿媳烹来,父亲一试便知。”

“嗯…有心了。”李敬点了点头,竟主动伸手,接过了锦瑟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这等于直接认可了锦瑟的说法。

王氏的脸色更加难看,却无法再发作,只得也接过茶,重重地放在茶盘上,发出“哐”一声轻响。

锦瑟仿佛未觉,从容叩首:“谢父亲、母亲。”方才在李昭虚扶下起身,立到一旁,姿态依旧完美无瑕。

第一回合,看似凶险,却被她轻易化解于无形。

然而,王氏显然不肯就此罢休。敬茶过后,便是认亲。一位穿着绛紫色褙子、头戴金簪的胖妇人,乃是王氏的娘家嫂子,按辈分锦瑟该称一声舅母。

这位舅母笑着接过锦瑟奉上的鞋袜针线(见面礼),掂了掂,语气夸张:“哎哟,到底是皇商沈家出来的姑娘,这针线活真是顶顶好的!瞧这针脚,这料子,怕是值不少银子吧?听说侄媳妇你的嫁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塞得满满当当,连街都堵了半日呢!可真真是羡煞旁人咯!”

她这话看似夸奖,实则将锦瑟的出身和嫁妆挂在嘴上,刻意提醒在座众人,这位新奶奶再厉害,也不过是商贾之女,满身铜臭。

堂内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柳依依更是掩口,眼底满是嘲讽。

王氏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弧度。

李昭眉头微蹙,觉得舅母这话太过直白露骨,有**份,但并未出声制止。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锦瑟身上,想看她如何应对这直白的羞辱。

锦瑟神色不变,甚至唇边的笑意都未曾减弱分毫。她微微屈膝,声音依旧柔和:“舅母谬赞了。嫁妆不过是父母怜爱,盼儿媳在夫家能过得顺遂些罢了。至于针线活计,不过是女儿家本分,不敢当舅母如此夸赞。倒是舅母身上这绛紫苏绣,针法独特,配色大气,想必是出自京中‘云想阁’的老师傅之手吧?听闻他家绣娘等闲不接外活,舅母能请动,才是真真令人羡慕。”

她四两拨千斤,将话题从自己的嫁妆引回到对方身上,并精准点出对方衣着的来历,既显得自己见识不凡,又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陷阱,反而将了一军——云想阁极难预约,价格昂贵,你一个靠侯府接济的舅母,何以穿得起?

那舅母顿时语塞,脸色涨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她这衣服确实是咬牙做了充门面的,没想到被一眼看穿。

王氏狠狠瞪了那不中用的嫂子一眼,心中对锦瑟的厌恶更甚。这小贱人,口齿竟如此伶俐!

接下来的认亲,虽仍有几个不长眼的试图旁敲侧击打听嫁妆或刁难,皆被锦瑟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态度始终恭顺,言辞却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丝毫错处。

一场精心准备的下马威,竟就这样被她从容化解。

敬茶认亲结束,众人散去。

李昭与锦瑟一同走出荣禧堂。经过廊下时,李昭忍不住侧目看向身边的新妻。她步履从容,侧脸宁静,仿佛刚才那场不见刀光剑影的较量从未发生。

他心中疑窦再生。这般沉稳的气度,滴水不漏的应对,真的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商贾之女能拥有的吗?

他再次试图去牵她的手,想要试探那份温顺下的真实。

然而,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锦瑟再次如同受惊的蝶般,微微侧身避开了,同时抬起眼,眸光清澈地看着他,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与恭敬:“世子,可是有事吩咐?”

李昭的手再次落空,看着她那无懈可击的温顺模样,心底那股无力感和怪异感达到顶峰。

他忽然有种错觉,自己娶回来的,并非一个可以轻易掌控的柔弱女子,而是一团迷雾,一座冰封的堡垒,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

他收回手,淡淡道:“无事。回去吧。”

“是。”锦瑟屈膝,恭送他先行。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锦瑟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

虚与委蛇?这只是开始。安阳侯府,咱们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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